我在黎明前睁开眼睛。帐篷里黑得不见五指,随着视觉、听觉的渐渐恢复,知觉也跟着苏醒。这个早晨我要去看日出,而且是撒哈拉的日出。 我钻出帐篷。这是个由十几顶灰色帐篷连在一起而形成的营地,位于北非撒哈拉沙漠。满天繁星躺在一整块黑丝绒上,仿佛正在举行一场钻石
我在黎明前睁开眼睛。帐篷里黑得不见五指,随着视觉、听觉的渐渐恢复,知觉也跟着苏醒。这个早晨我要去看日出,而且是撒哈拉的日出。
我钻出帐篷。这是个由十几顶灰色帐篷连在一起而形成的营地,位于北非撒哈拉沙漠。满天繁星躺在一整块黑丝绒上,仿佛正在举行一场钻石拍卖会,都在比大、比亮。身旁那堆已经烧了一夜的篝火只剩下明明灭灭的火星,让我觉得更冷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我发现地平线上方的一角天空正在褪色。从纯黑到深蓝,从深蓝到浅蓝,渐渐地,那浅蓝又被稀释成淡淡的水白。随即,那水白色的纸片像是要盖住一场无名大火,被火光映得满面通红。我知道日出这场大戏的主角此时已在舞台后站定位置,只等大幕开启时的闪亮登场。
先是从地平线上蹦出一朵闪亮的火花,随后星光迅速扩展成一道光线,眨眼似的强光一闪,紧接着那光芒化成利刃将星球一分为二,爆炸之后的屏幕上只剩下一片醒目的白光。是的,天亮了。
虽然远方的天空已经变成白色,但笼罩全身的仍是一团赤红色暖光,这光芒也把身后的影子拉得很长。我相信在这一刻,被它照耀的还有刚从地洞里探出头的蜥蜴,还有那些卧在沙丘上将醒未醒的骆驼。
新的一天开始了,我也不觉得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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