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

发布时间: 2019-06-05 04:57:22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故事 点击: 128

叶老太有个女儿,嫁得几十里远的距离。九七年的冬天得了个孙女,那天,风很大,扬起的雪花蕴染了半边天,显得孩子的脸也是那样的苍白。“瞧这孩子肌白如雪,又合时遇,单名一个雪字吧”村子里的陈会计特意取得名儿。从那之后,村子里的人都叫她雪妹儿。 雪妹儿顽皮,时

渴望

  叶老太有个女儿,嫁得几十里远的距离。九七年的冬天得了个孙女,那天,风很大,扬起的雪花蕴染了半边天,显得孩子的脸也是那样的苍白。“瞧这孩子肌白如雪,又合时遇,单名一个雪字吧”村子里的陈会计特意取得名儿。从那之后,村子里的人都叫她雪妹儿。

  雪妹儿顽皮,时不时与叶老太争吵,吵嚷着要离家出走,叶老太不理会。雪妹儿走几步就累了,躺在村后不远处的竹林里睡着了。傍晚的夕阳暖暖的打在人身上,照的整个村庄都暖洋洋的。

  “这老太婆也不出来找我”。雪妹儿隔着门缝小声嘀咕着,叶老太瞅着门缝里透着的大红裤衩儿就知道这丫头定是饿了。她冲老伴儿使了个眼色,老伴儿会意地点着头,大声叫道:“烧鸡好喽!咱们乘着那贪吃鬼没回来把它吃完。”叶老太拿起筷子便要动手,雪妹儿山呼海啸般一脚踹开门,流着哈喇子,冲着烧鸡迈上了魔鬼的步伐,惹得木门嘎吱嘎吱的响,好生惬意。她乖巧地坐在木桌前,碗筷,早已准备好了。

  十岁的雪妹儿离开了村子,第一次接触到城市的她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欣喜,繁华似锦,灯红酒绿的城市仿佛并不属于她。

  阿魁是雪妹儿的哥哥,比她大七岁,因长期住宿雪妹儿记不清他的样子。在阿魁眼里雪妹儿一直是一个执拗,不听话的孩子。阿魁说:“你不觉得你的性格特别像姥姥吗?”雪妹儿听出了言语中的轻蔑与厌恶,昂着头回道:“当然,如果你从小是被姥姥带大的你会更像她。”阿魁不说话。

  雪妹儿求着妈妈带她回老家,妈妈做着工不理会她。她柱着一根长棍,学着古侠剧里剑客的样子,找了块丝巾包着一块饼一瓶水离开了家。从晨晓初见到夕阳掩颊,路不远,人不累,只是饿的慌。

  “怎么回来了?”叶老太扶着她的头宠溺的说道。

  “想你了呗。”吊儿郎当,有意无意。

  雪妹儿最后还是被带回了家,无疑遭到全家人的冷眼数落,一向严厉的父亲让她跪在地上认错。“给我一个你不打招呼就离家出走的理由。没一点家教。”“有一天我回家,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只是没有我,我本来就是被人从小骂野孩子骂到大的,我本来就没家教”

  那是雪妹儿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男人的面前哭,哭得男人心都碎了。

  2009年的夏天,叶老太走了老伴儿,被带到城市里一起生活。没了操持生计的老伴儿叶老太显得愈发一无是处,遭人冷弃。“过两年还不死阿。”男人小声嘀咕着,或许是玩笑话但叶老太当真了,整天在雪妹儿面前絮叨着。

  2019年秋末,雪妹儿与朋友发生争端,一时负气到,校外租房。十平米不到的房间拥挤又灰暗。藏在楼道里的猫透着野狼般黑色的眼眸恶狠狠的盯着她,她害怕极了。她快步跑上楼,进了房间,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不哭,过两天就能见到老太婆了,她想着。

  深秋的风萧瑟中带着浓郁的温和,落叶坠入大地开始孕育下一季生命。那一年深秋,城市拆迁,全家搬回了老家。叶老太望着布满蜘蛛网的旧房子,乐开了花。几米高的墙沿上附着枯了的爬山虎,看着那干瘪纵横的枝条不难想象,明年春天定是青翠欲滴,朝气蓬勃,让人痴恋。叶老太利索得抽出袋,点了一支轻烟,念叨着:“终于回家了。”

  叶老太回了家仿佛变了个人,处处分你我,雪妹儿听着不舒心:“你的不就是大家的,我们是一家人。”“连你也不向着我。”雪妹儿别过头,不搭话。

  叶老太一年比一年固执,甚至有些蛮不讲理,她经常与雪妹儿争吵。她埋怨家里人都出去工作没人陪她,她指责她不体贴别人,说她有手有脚自己怎么不出去溜溜弯儿。谁都占着理。雪妹儿钱花完了打电话回家,叶老太急忙接着,偷偷的求着邻居赶集时带着她,看着人家打好了钱这才放心。或许,爱皆如此,有时不是付出也不是谦让,是原谅,是毫无条件的原谅。

  来年初冬,叶老太走了。

  “说是什么原因了吗”

  “没有,他在我们班上课就让你赶快回家。”

  雪妹儿抱着包,摔开门,冲出教室,一路上她忐忑着。

  不远处,她便听到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样痛彻心扉。她跪在灵前,看着躺在草席上的叶老太全身肿胀着,疼到她心里。

  不知是谁推开了门,哭成泪人的母亲立即迎了上去,雪妹儿转过脸看着门外的世界,红白相间的人聚成一窝说着悄悄话,门外与人寒暄的是她的母亲,与客人有说有笑的是她的父亲。她回过脸看着叶老太,她忽然明白了什么。

  天微凉,她轻叹:“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的心跳。”

  高三的毕业典礼上,雪妹儿点了一首陈奕迅的“遥远的她”,“遥远的她,仿佛借风声跟我话,热情若不变,哪管它沧桑变化。”歌词委婉含蓄,意境深远。朋友们纷纷起哄:“雪妹儿啥时候把男朋友带来看看呀。”雪妹儿微笑着:“爱我的人早就死了。”

  傍晚的风微醺撩人,那样缱倦,身后喧嚣的世界仿佛与她无关,被酒精润红了的脸颊醉呼呼的。又是一年离别日,又是一季候鸟时,顷刻间,往事翻腾,泪如泉涌。

  她只是想起了一句话,叶老太临走时说的最后一句话——

  “星期六了,孩子,该回家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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