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秋末近冬的日子。焦黄的树叶一片片被风摘下,乘着风在人间肆意飞舞。她说,弄不清为什么人们总觉得落叶是悲凉,说不定这是树叶最开...
应该是秋末近冬的日子。
焦黄的树叶一片片被风摘下,乘着风在人间肆意飞舞。
她说,弄不清为什么人们总觉得落叶是悲凉,说不定这是树叶最开心的的时候,在树枝上待了大半年,终于可以去别的地方转转了。
说完她裹紧了围巾,漂亮的脸蛋缩进了大大的衣领中。
我摸了摸她圆圆地脑袋,她歪了歪身子,别摸了,都让你摸秃了。
那天我们在路边站了很久才等到车,有些路过的人总忍不住多看她两眼,但她似乎并没有察觉。
车开了很久,在出城的时候,她睡了过去,口水打湿了围巾。
等我们到了海边的小木屋时,已经入了夜。
第二天一大早,天气并不好,雾蒙蒙地海面显得极为清冷,她抱了张椅子摆在沙滩上,裹着蓝白相间的格子围巾缩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的看了一上午的海。
我记得海浪一阵一阵的拍打着椅子脚,我跟她说话,她也没有理我。。
也不知道她在看什么,在想什么。
甚至不记得后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的。
应该是一百多年前了吧,在我第一次穿越时空隧道和6号分开的时候。
那个圆圆脑袋的小F是我在那个世界唯一的朋友。
之后的很多年里,每次在海边的时,我总会想起她,只是已经记不得她的模样,只能想起她的格子围巾在椅子后面随风甩啊甩。
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喜欢秋冬的海。
后来怎么样呢?
在长城脚下分开后,便没有见过。
她本应该已经过完了自己的漂亮的一生。
这里没有太阳,所以醒来的时候我不知道是白天还是夜晚,床头的水杯冒着热气,我想S应该没有走多远,刚端起水喝了两口,S提着食物进来了。
没大碍,医生说休息休息就好。
嗯。
他打开袋子把食物摊开在我旁边。
XX,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会帮你。但如果你的事完了,你得帮我。
帮你玩游戏吗?
也不一定是玩游戏,假如你在这个世界遇到了时间回溯,我需要你告诉我。
就这么简单吗?
他瞥了我一眼,很简单?一点也不。
没别的?
对,你最好多吃点东西,把身体养好,这几天要出去活动了。
活动什么?
适应适应你的新腿。
说完他慢慢掀开被子,我这才发现,瘸腿变成了金属义肢。
适应新腿并不是麻烦事,每天下午S会让我出去走一走,拖着这条瘸腿很多年,我似乎习惯了身体重心倾斜到一边的丑陋走路方式,在S一遍遍地提醒下我才改正过来。当习惯了走在人群里会不时地引来不一样的目光,走路正常后这些目光消失了反倒有些不习惯。
我奇怪转了许多天,但没有看到老人和小孩时,S告诉我,长寿针会让人一直保持20多岁的身体状态,至于没有小孩,是因为这里没有婚姻,因为长寿的缘故所以也没有繁衍需求,大部分人只会为自己而活。
也有部分有钱人会生小孩,只是他们都住在离太阳更近的地方。
从那次生病之后,S就不再对我提任何要求。
但总不时的问我,有没有感觉到时间回溯了?
一开始是几天问一次,慢慢的几乎每天都会提一嘴。
我像是认识的并不是很久,所以彼此还不够信任,于是很郑重的告诉他,如果时间回溯我一定会第一时间说出来。
之后他便没再问。但会转弯抹角的打听,有时候吃东西突然停下来,看着盘子里的食物,莫名其妙的说,刚刚我不是已经吃了大半吗?怎么还有这么多。
或者走在路上突然看着头上的星球,说,总觉得我很多年前经历过现在的场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我告诉他,时间回溯的不只有记忆,还有身体,如果回溯了,我们的身体也会回到回溯时间点上的位置,所以我会察觉到的。
也许在这里S是我唯一认识的人,这让我不得不跟着他去接触关于世界斗棋的东西,他认识的圈子里几乎每个人每天都在讨论世界斗棋,对他们而言这是生计,是维持生活体面的最好的生意。
他虽然没有强迫我进入到游戏里挣钱,尽管我所有的生活也都是他的照顾,而且他好像真的只是需要我告诉他时间有没有回溯,但我知道,他只是在等我变得和其他人一样。
用他的话说,我就像一个没有看过电影的过去人,有一些不自知的虚伪的圣母心,当看到电视机里烧杀抢掠的时候,会产生生理和心理的不适,哪怕明白那只是演戏,也难以接受,那只是大脑的保护机制,当遇到大量不对称信息时所产生的排斥效应,只需要慢慢了解,慢慢消化就会改变观念。
他还给我看了平将军那个世界的现状,他们那场游戏结束后,管理方把时间回溯到战前各大势力刚刚成型的时期,正在招募玩家入场。
他说,这就像一部电影,一场播放完了,就从一开重新播放,死去的人会回到过去。
我不惊好奇起来,如果是回到过去,你怎么没有回到那个世界?
他笑了笑,当然是计算好时间,回溯的日子也会挑在我们玩家到达那个世界之前,不会留下我们的记录。
他笑着笑着突然笑不出来了,盯着我问道,你之前去过多少个宇宙?
数不清了。
你可别哪天突然消失了。
为什么?
如果有人把时空调整到你正好在那个宇宙的时间点上,我到时候上哪儿找你?
第二宇宙也会被牵扯进去?
第二宇宙只是科技高、人们活的久,本质上和其他宇宙没区别。
你等下,我想下。如果没区别,那他们的时间手表是不是也需要在那个世界调整?
嗯,我当时就是试手表功能被你们抢走的。
那我是不是可以再抢一次?
他有些吃惊,表情严肃了起来,然后呢?他们不还是能抢回去?他们能在别的世界找到你,你们能逃哪儿去?
我摇了摇头,并不容易被找到,你能查到现在售卖的时间手表和已有的有多少吗?
你等下,S拿出手机查阅了一下,官方在售的有一百二十三块,电视已有的直播频道有一百五十个,一共有二百七十三个。
混沌宇宙中有多少世界?
这个就很难统计了,目前已经被发现的有几千万吧。
哦,我好好想想吧。
你可别想太多,不说他们,我也不会让你逃走的。
我知道了。
S当然不会轻易的放我走,但我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糊的计划。
从S给的数据看,他们并没有那么多资源管理所有其他世界。我相信我和6号被找到大概率只是一个偶然,或者也可能他们找到的并不是我们,而是另一对我和6号,他们不可能去到混沌宇宙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之所以被找到,其实很简单,他们只需要在时空门附近放下监控就行,这么多年除了第二宇宙的人,我也没见过其他人类穿越时空门。
假如,我能抢到时间手表,只需要回到过去,然后迅速带着6号逃去别的世界,尽量不出现在时空门附近就行。
S打开了电视,直播里正在放一只小队在野外商量怎么偷袭敌营,我忍不住问他,你怎么不带个手机进去,然后让这边的人给你通报对方的情况。
S笑了笑,你真是个小天才,可是信号穿越不到另一个宇宙。
那是直播信号怎么收到的?
都是延时24小时的录像,不过全程有官方公证人员见证,所以公平性是有保证的。观众都知道,但你明着说录播,很容易让人不舒服。
我们去玩一场吧。
S突然回头认真的看着我?
你确定?
我点了点头。
显然我的突然转变让他有了疑虑,你是想着去抢手表吧?
你怎么知道?
哥们,你要想要手表,我们可以通过合法路径购买,只要钱够了就行,如果被第二宇宙通缉,可不是小事儿、
他们会找到我吗?
S刚刚准备开口又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我补充道,手表只在那个宇宙有用,所以很好找,但去了别的宇宙就不用找是吧?因为没人会傻到为了一块没用的表放弃长寿针,对吧?
S的手指一直转动着手上的戒指,我知道你需要长寿针,但你答应过我,会帮我的!
我知道,但我有更好的办法帮你。
什么办法?
你需要钱和权利来接触主星球的人,就算接触到了也不清楚这个宇宙有没有时间手表存在对吧?
他点了点头。
我能见到时间。
什么?
我能见到时间,但不清楚怎么把它制作成手表。
你见过时间吗?
见过,是个小女孩。
我怎么听着,感觉你在拿我开玩笑?
她应该是某种能量体,我也说不清,第一次见她时,她的相貌和身材一直在变化,可能只是想更好的和我交流所以幻化成人类小女孩的样子。
时间还能交流?
对,在我抢了你手表之后,她告诉我有人在劫持时间,我想被劫持的应该就是制作成了时间手表。
你不是为了让我帮你抢手表所以骗我吧。
不然你想,如果时间手表是生产出来的,为什么时间手表这么多年才这么少?他们应该是用了某些特殊方法引诱时间出来然后捕捉到的,之后用了某种方式做成了现在的时间手表。
你是说,我们应该去直接去捕捉时间做成手表?
我还不知道捕捉的方法,也不知道怎么把它变成手表。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需要一块手表,需要一个懂得这种技术的人才,拆开来再去了解。
所以你还是想骗我去帮你抢手表?
不,我想你帮我找帮手,能做手表的帮手。
这种技术人才,可能比手表更值钱。
这我知道,但我找的不是他们。
那你找谁?
B星人!
他们能破解手表吗?
我拿出背包,把蚊子药取了出来,这我不知道,但是他们有很高的科学素养,至少他们已经有能把人变成蚊子的药。
S显然有些不相信,拿起药丸捏了捏,就这个?
你不信,可以吃下。
S看着我手里的药丸,想逃走的话不用骗我吃这鬼丸子,你现在第二宇宙的注册公民,我不一定能拦得住,但是如果你想要我相信你的话,最好拿出让我能看见的摸得着的东西。
我取出另一个瓶子的药丸,放下两颗在水杯旁边,这个是恢复身体的药丸,把它放进水里,变成蚊子后钻进去泡一泡才可以恢复身体。
说完我便吞下了变成蚊子的药丸。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变回了人身。水杯歪在地上。
S蹲在我面前,一脸不可思议地揉着自己的额头,可抢手表真的不是个好主意,我们还有时间去赚钱买手表。
我需要的那块是地下市场的,那本该是你的,就算我们买回来,说不定也会被抢去,它不受法律保护的。
S看起来有些不安,我继续说着,这个世界是有时间存在的,但不知道有没有被制成手表,我想大概率是还没有,如果有的话,靠我们两个想要接触到也是不可能的,如果没有,我们需要找到制作的方法。所以怎么看我们都是需要找帮手的。
S转过身看着窗外,这太危险了,对我而言,地下交易市场里都是帮派在经营,出了事儿,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不,你只需要帮我就行,我不会连累你的。
你是已经有计划了吗?
你去报名,我变成蚊子趴在你身上,你把我带过去,然后其余的交给我,这事儿跟你就不牵连了,等我拿到手表,我会回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到时候被通缉的只有我,我会变成蚊子,然后你和我那个朋友带我回到这里,不就可以开始研究了吗?
这不行,我们进去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能带。他们会给我全身做扫描,进去后只能使用他们发放的东西,就算你能变成蚊子跟着,但这药丸是带不过去的。
那就给我报个名吧。
这可是一大笔费用,如果你骗我的话,我不是亏大了。
那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跟你一起去。但你要先熟悉一下游戏规则。
游戏规则并不难,因为是丧尸世界,所以只需要生存下来就好,每半年一个轮回,每多生存一天就会有多一份的奖励。
每个玩家会配发一个注射器,注射器里装的是一次性的治愈药剂,也就是说,每个玩家被感染后会多一次机会。如果玩家变成丧尸或者死亡就要等游戏结束时间重置才能活过来。
想要游戏结束除了在半年内生存下来,还有一种办法就是杀光所有丧尸,但这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没有玩家知道第一批感染者。
S算了一下账,如果报名费要回本,起码要呆40天,如果要抢夺手表,只有等半年后的时间回溯的那一次机会。我不仅要成为大赢家生存下来,而且还要在这个期间找到佩戴时间手表的人的位置。
他算来算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不可能。
可能。我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们只需要藏好久能生存下来。
每天的物资弹药,都会投放到城里有丧尸的地方,你藏着不得饿死?而是到处是丧尸你藏哪儿?
我知道有个地方,不仅有物资,还有个很厉害的帮手。
你确定?
确定。
我把B星人的基地情况告诉了他,但事实上我并不确定那个世界的7号还在不在基地,我甚至不知道那个基地的位置。
我只是想尽快的行动起来,对S而言这是一笔大费用,对我而言,这是能让6号回来的唯一出路。
在报名之后的几个月里,我和S每天看着直播制定计划,计划最重要的就是生存下来,然后靠着我的部分记忆和直播录像逐帧模拟出一个大致地图。
除计划外,我们不得不花大量的时间去训练体能、学习生存技巧以及使用枪械。
新一轮游戏开始的这天,我们按要求来到了聚集点,可能因为这不是一个攻城略地的游戏,所以玩家比我想得多吗,按计划,我们选择了圆脑袋小F的城市为起始点,我告诉S是因为B星人就在这城市的郊区,其实我是又私心的,我想看看小F。
在吞下主办方发放的药丸后,我便沉睡了过去。
是闹铃声把我吵醒的。
醒来我已经躺在酒店柔软的床上,可能在第二宇宙呆了大半年,第一次晒到真正的太阳,让我感到十分不适。
我慌忙爬起来看向窗外。
和我之前想的不太一样,没有丧尸,没有骚动,一如往常只是烟火人间的一个寻常下午,但我知道暴风雨很快来临。
和S预想的一样,官方不会让我们一开始就抱团取暖,所以我不得不尽快和S在计划的地点汇合。
在床头我找到主办方发放的腰包,包里只有一针注射药剂和三十块钱,注射器上印有三瞳独眼娃娃,看来这就是一次性的治愈药剂。
我又在房间里寻找其他物资,发现只有这个腰包和衣服。刚穿好衣服,电视机突然打开,在尖锐的嗡鸣声中,红色背景中慢慢出现两行字字——还有三个小时游戏开始,请离开酒店,不要随意接触当地人。
我戴好腰包迅速出门,围着酒店转了一圈,发现这就是个普通的酒店,并没有任何斗棋官方的向导员和其他玩家。
我在马路对面的报刊亭买了份地图,慌忙拦了一辆车,指着地图上小F住的地方。
司机一看立刻摇头,太远了你搭别的车吧。
一脚油门头扬长而去。
接着又被三四个出租车拒载。
这让我有些焦虑起来,倒计时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20分钟,去小F家里的路程需要一个多小时,我还不知道她在不在家里。
又被拒载两次后,我意识到,司机不愿去是因为那里是富人区,回来是接不到客的。
这只是个游戏世界,不要正常出牌——一个念头突然在我心里产生。
我再回头看着周围,报刊亭的大爷,红绿灯前不耐烦的司机们,路边商店排队买炸鸡的人群,超市门口拿着话筒的导购,还有对着橱窗补妆的年轻女人。
三个小时后这个世界将会爆发丧尸病毒,不久之后个烟火人间便会遍地烽火。
我的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慌忙拦住一辆出租车,在他摇头要走的时候,我张开喊道:五百,五百走不走?
他乐呵呵的一笑,走!五百当然走,那我不打表了!
嗯。
我并没有500块钱,身上最值钱的是注射药剂。好在我的目的地是别墅区,所以司机并没有质疑我的付款能力。
揣紧着仅剩的二十来块钱,让我坐在车上有些心虚。不过我更担忧的是,我不清楚这个世界的丧尸病毒是怎样爆发的?
一路上我一直注意着周围,完全没有一点大难将至的苗头,我让司机全程开着广播,报道也是城市里一些消息小新闻,一切都一如既往,更让我难受的,一如既往的堵了车。
等出租车到小F家门前时,离三个钟头的倒计时只剩四十多分钟。
司机见我没掏钱的动作,忙提醒我,哥们儿,是这儿吧。
嗯,等我一下,我进屋里去取钱给你。
司机立刻锁紧了车门,这可不行,你这不是开玩笑吗?你打个电话叫人送钱来。
我指着小F家的别墅,我没带手机,我进去马上就出来,几步路。
哥们,我开车也不容易,你住这儿何必为难我们这些穷人呢?你待会儿进去了不出来,我总不能闯进去要钱吧!我手机给你用,你打个电话。
我不记得电话了。
你是不是逗我玩儿呢?
这样,你跟我一块儿进去拿钱好不好?
你如果是这里住的,要么你站路边,应该也能听见。
嘀!嘀!
我们正商量着,后面的车喇叭便响了起来,司机一回头见是豪车,立刻挪到一边。
行吧行吧,我跟你一块去。
我们刚刚下车,后面的车就停在了屋子前,车门打开,一个丸子头的女生走了出来,和我四目相对,歪着头左喵右看了会儿,突然手捧着脸颊张大了嘴巴,蹦蹦跳跳的来到我身边,真的是你,回来找我玩了?
我是一个无神论者,惯用的思维是一切问题都可以用科学逻辑去解释去推论,但过去了这么多年,我始终解释不清楚为什么这张俏皮的脸总仿佛带着一圈光,明亮的让世界其他万物变得暗淡变得微不足道,总能轻易霸占我的眼睛和心灵。
倘若世界真有神明,大概就是这个模样吧,如果没有神明,这大概是科学家至今没有发现的宇宙最强物质。
她摇了摇我的手臂,嘿嘿笑着,怎么哑巴了?
我。
我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尽管我知道这是另一个小F,但只想就这么看着她的脸,多看一会儿是一会儿。
出租司机连忙跑过来,喂,你们认识?
哦,对,小F,你能借我500块钱吗?我没钱给车费。
她啊了一声,皱了皱眉头,知道了。
说完回到车里拿出钱包数了几张钞票给司机。
立刻摇着我的胳膊问我,你在混的这么穷,待会儿带你吃好的,6号姐姐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她,她不在了。
小F突然松开了我的手,不在了?是什么意思?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不是来还有更重要的事儿。
先不说那个,你家里有地下室吗?
有,怎么了?
你家里人都在屋里吧?
就我一个人,我爸妈出去了,后天才回来。哦,还有几个帮忙做事的阿姨。怎么了?
我们先进屋吧。
你先说什么事儿。6号姐姐出什么事儿了?
我摸了摸她的圆圆脑袋,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马上会有大事儿发生,你听话点,按我说的来,待会儿再跟你解释。
啊?
我拉起她的手就朝屋子奔去,很庆幸她并没有当我是神经病。
一进门就看到硕大的客厅里坐着三个阿姨正在喝茶。
见到我们连忙站了起来,小F回来,这个朋友没怎么见过啊?
小F看了看我,到底是什么大事儿?
屋子里吃的东西多吗?
阿姨互相看了几眼,有一些。
全都拿出来,最好是现成的。
这怎么回事?阿姨们显然有些不理解,饿了吗?我给你们做饭去。
不是,把吃的喝的拿到地下室去。
小F反应倒是很快,阿姨们,辛苦一下啦!
在和S观看丧尸游戏时,我们做过一些功课,丧尸的致命弱点在头部,视力极差,但嗅觉很敏锐,一旦发现活人就会疯狂扑咬,如果被咬十分钟内就会被感染变异,所以首先第一步就是要藏好,地下室是首选。
也许是不知晓情况的严重性,几个阿姨不明所有的认为我在胡闹,哪怕小F无比信任我但搬着搬着她们突然不乐意了,看我的眼神也再友善。
到底是要做什么?你是什么人啊?
是啊,你是哪儿认识我们小F的。
小F,你跟阿姨们说说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说着把小F拉到她们那边去了,俨然要保护小F的 样子。
小F懵懂地看着我,我····
马上会有病毒过来了。
一个阿姨有些吃惊,什么病毒?
丧尸病毒。
什么玩意儿?
我待会儿再跟你们解释,时间不多了,相信我吧,阿姨们!
小F推开了阿姨们,走到我的身边,严肃地看着阿姨们,你们就听他的就是了。
我们倒也不是嫌麻烦,就突然来这么一出,总有个说法吧?
小F立刻掏出手机,你没骗我吧?
我点了点头,我不会骗你的。
我先打个电话跟我爸妈说下。
嗯。
阿姨们互相交头接耳了几句,仿佛真有病毒,在她们眼里我就是那个病毒,也看得出她们平时就很疼小F,在小F打电话的时候把她护在身后。
我很想立刻跟她们解释清楚,但时间却并不多,我只能继续去按之前计划的来。
除了食物和生活用品,还需要防卫措施。
好在小F打完电话就上来给我帮忙,阿姨们见小F动了也不好意思闲着。
我边搬着东西边计划着时间,有阿姨们的帮助行动的很快,当关好门窗后,离预定的三小时还余下了几分钟。
只是S还没有在预定的时间内到达,这让我有些担忧起来。
忙完后,一个阿姨递端着两个水杯递给我和小F,真不知道你们在闹什么,诶~!
我不喝热水。小F放下水杯从背后掏出冰水咕噜咕噜喝了几口。
我正要喝突然想起来,地面的电闸还没有关,到了晚上有灯的话,很容易吸引丧尸。
放下茶杯,慌忙告诫小F,你们先去地下室不要出来,待会儿我会用桌子堵住楼梯入口,到时候再跟你们解释这是什么情况。
哦,小F拧着水便直接朝地下室走去。
关好电闸依旧不见S的身影,这让我很不安,眼看着时间将至,我也不确定丧尸会是什么方式来临,只能先把堵住入口的桌椅柜子挪到入口处,等S来了我们再一起弄,至少先把第一天抗下来再说。、
比较麻烦的是小F家里的桌子是大理石的,挪动起来十分吃力。
就在我挪桌子时,小F气喘吁吁地冲了上来。
怎么了?
下面没信号,有个阿姨累晕了,我去她房间里拿箱,你帮我叫医生。
说着把手机塞给我,冲进一个房间,抱着医药箱就去了楼下。
我正要拨打急救中心的电话,注意到三个小时的时间已经到了。
啊~~~!XX过来看看。
小F地尖叫从地下室传来。
糟糕。
我迅速奔到地下室,见阿姨们都倒在地上抽搐着,这里的光线有些暗淡,但阿姨们脸色却白的异常,皮肤似乎透明一般,能看见细小的血管,瞳孔朝上翻着已经变成了灰色。
小F蹲在地上摇着她们身体,怎么回事儿。
我一把扯起小F,赶紧上去。
怎么了?
她们快要变异了。
啊?
快走!
眼见她们抽搐的动作越来越大,我拉着小F就奔上了楼上。
把所有摆在入口边地桌子椅子柜子全都推下地下通道,好在地下楼道狭窄,很容易就堵住。
砰!砰!砰!
刚刚堵住,转角处立刻传来了撞击声,那动静压根看不出是三个阿姨能发出来的力量。
小F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蹲在地上哭了出来,你说的丧尸病毒是真的吗?
嗯,我们去楼上找个房间,顺便看看外面的情况。
砰!砰!砰!
撞击声不断传来,伴随着一阵阵低沉如地狱怨鬼的低嚎。别说小F一个女孩子,这声音听得我都有些发怵。
我拉着小F藏进楼顶的阁楼,这里要打开两扇门才能进来,所以算是屋子里最安全的地方。
不等我推开天窗去看外面情况,便听到了四面八方传来的各种恐怖的声音。
我想这片别墅从未这么吵闹过,有玻璃破碎的声音,有汽车撞击后出发的报警声,还有各种狗吠以及野兽抢食般的撕咬声。
小F瑟瑟发抖地缩在床角捂着耳朵抽泣着。
我刚刚准备过去安慰下,她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
我抚摸着她圆圆地脑袋,没事儿的,别怕,有我在。
她慢慢抬起头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怎么知道会有丧尸病毒?
你记得长城脚下那个门吗?
嗯?
那是通往其他宇宙的,我是从一个科技比较发达的世界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的,就是他们给这个世界投的病毒。
怎么这么怀,所以,你是来救我的吗?
是吧!
那,这个病毒是跟电影里那样,被咬到了就会变成丧尸吗?
嗯!
多久变。
大概十分钟吧!
她脸色顿时变了,一把推开我。
这让我顿时不安起来,怎么了?
她衣袖一挥,抹干眼泪,我要出去了。
说着就起身朝外面走。
我一把拉住她,外面很危险。
她抬眼看着我,刚刚擦干泪水的眼睛顿时又如泉涌一般,豆大的泪滴爬满了脸颊,慢慢伸出右手,我看到手背有两个红色的牙印,没有流血,但破了皮。
我刚刚喂药的时候被阿姨咬了一口,我不出去,待会儿咬到你,你也会死的。
我可以救你?
怎么救?
我手伸进了腰包,可是把药剂捏在手里我却犹豫了。
这并不在我和S的计划里,我们的计划并不包括拯救这里的小F,我只不过是来看一眼她,如果有机会就带她走,没机会就等拿到时间手表再救回她的。
这不在我和S的计划里。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我还要在这里待半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这保命的药剂如果在第一天就用了,对之后的影响不可想象。
这也不是我爱的那个小F啊。
我可以等抢到时间手表的那天再救她,对吧?
或者游戏结束,她就会自己好过来的,对吧?
在我犹豫之间,她倒在了我怀里,身体微微抽搐了起来,我好冷!
隔着衣服我都能感觉到她体温在极速下降着,隐隐可见她白皙的皮肤上的血管如细微的触手一样慢慢浮现出来、蔓延开来,瞳孔的颜色逐渐变淡。
我在电视里见过丧尸,如果嗅到了人类的气味,便会疯狂扑咬,我也见过一个身形瘦小看似弱不禁风的小丧尸扑到过一个壮汉,把壮汉手臂扯断,我深知丧尸的力量。
如果小F变异了,这屋子也没有能躲得过她的地方了。
所以我有两个选择,要么救她,要么立刻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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