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马走了两个时辰,就到了南疆道最近的镇上。酒鬼提小鸡般一手提一人,其中一个更满身是血,自然在镇上惹人侧目。一路上有不少人指指...
一人一马走了两个时辰,就到了南疆道最近的镇上。
酒鬼提小鸡般一手提一人,其中一个更满身是血,自然在镇上惹人侧目。
一路上有不少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酒鬼当未见未闻,自顾地走到了镇上最大的一间药房。
药房老板是个胖胖的老人家,长得慈眉善目,也不在意他们满身血污,笑呵呵地把酒鬼引了进去。
“客官,这是要看病?”药店老板明知故问,那双手兴奋地搓着。
这两个一动不动,不用看就是受了重伤,要给完全治好,看病、用药、护理,是笔不小的费用,这里面可有不小的油水。
酒鬼把商清逸与药王江扔在一旁,甩甩发酸的手说:“这两人你看不了,外面有匹马胸口中了剑,你先给治下。”
自己看不好?药店老板胸中暗怒,真是右眼不识泰山,这小子难道不知道自己是药王府的内府药师吗?什么病什么伤没瞧过,不说生能活白骨,但受伤失血还是绰绰有余的。
还给一匹马治,这是把自己当兽医看。
“老夫只看人,若是要看畜生找兽医去。” 药店老板冷着脸,毫不客气道。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尽在瞎搞。
面对药店老板不客气的态度,酒鬼却没有生气,只是笑眯眯地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什么。
药房老板看他装模做样的姿态更是火大,就要喊伙计把这人赶出去。
此时黑马正好把头探进店,药房老板从未见过如此高大神骏的马,也好奇地转头看了眼黑马。
不看不要紧,一看药房老板几乎要跳起来。。
乖乖,你猜他看见什么了,这马居然有心晶。
是难得一见的天生灵种。
“好马好马,居然是天生心晶的灵种。”
药房老板立刻冒起了兴趣,给畜生治病他是不愿意的,但天生的灵种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可是难得一年的稀罕物,给它看病开药,不掉身份。
药王老板摸着胡子啧啧称奇,绕着黑马转了一圈又一圈,胡子都快捋光了,才恋恋不舍地回到药房,抓了几门药细细磨成粉。
想想又觉得不对,药房老板又给配上一种黑色的液体,混合磨成的粉,变成了黑色的膏药。
准备就绪后他到了黑马跟前,一拍它中剑胸口,心晶运转能量牵引它体内的两道碎片。
“出。”药房老板轻喝一声,两手往后猛然一拉,黑马痛苦嘶鸣,深入血肉的剑身碎片就脱体而出。
碎片出体,药房老板才将准备好的药抹在了黑马伤口处。
“既然是灵物就不能按普通畜生那样治,这是续心膏,能治常人心晶受损,老夫又加了几味稀罕草药,对于它正合适。”药房老板捏着胡须,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
黑马被药膏抹了整片胸前,已经回复了些许活力。
刚开始引剑碎片出体的时候,那股巨痛使它几近晕倒,黑马对药店老板还怒目以视,在抹上药膏后立刻就有清凉之意传来,让它舒服到直打响鼻。
确是有点手段,不是庸医。
这也是自然,不然酒鬼也不会千里迢迢找上这家药房。
因为这家药房正是药王府的据点之一,而这个看着貌不惊人的胖胖老头亦是药王府为数不多的内府药师。
药房老板给小黑擦了药,又指了指躺着的商清逸与药王江问:“这两个我也给看看?”
酒鬼摇头,说:“这两个人你看不了,去找药紫苏来。”
听到药紫苏的名字,老头警觉起来,迟疑地问:“敢问贵客大名?”
“你就跟她说胡说八道的人来了,她自会知道。”酒鬼说。
药房老板一听也猜到他是小姐的熟人,也不再多问,招呼了店里伙计好生招待几人,自己出了门坐上一辆马车就去传信。
小镇离巫山有些路程,但药紫苏主管周边城镇的药房,府邸设得不远。药房老板手脚也麻利,只用了两个时辰就回来了。
过去时药房老板是坐车的主人,回来时就成了驾马的车夫。马车停下,药房老板先下了马车,然后毕恭毕敬地候在一边候着,等车上的人下来。
车厢打开,一个面容姣好身穿紫衣的女子下了车。她生得好看,但不算倾国倾城,姿色只能够个中等,唯独一点是眉角有无尽柔光,仿佛春风和煦让人自然喜爱。
门外的黑马看到她,亲昵地凑上去,硕大的头拼命往她怀里装。
她与黑马明显相识,拍了拍黑马的头,示意它不要胡闹,然后看了药店一眼,自然看到了酒鬼。
当然,酒鬼也看到了他。
她在了门外,酒鬼在门里,一道门隔开了两个世界,两个人各自伫立,相对无言。最相思,最相思,相见亦相思。
最后还是她打破了这种尴尬,迈过了门,进了店。
药房老板也进了门,懂世故地提早让药店打烊,关上门留双方一个单独的说话空间。
“紫苏……”酒鬼面对强敌仍谈笑风生,甚至能不把葬剑府圣司李照清放在眼里。不知道怎么的,面对药紫苏却像个初遇富家小姐的乞儿,言语中满是慌张。
他有些激动,但又想起自己现在这幅落拓样,马上拍了拍脏兮兮的衣服,又用力往后捋头发,尽量把自己打扫干净。
“胡八刀,你找我什么事?”
药紫苏心里叹了口气,却始终保持三个身位的刻意距离。
她与他,有过故事,却终究有缘无份。
她低下头,眼里有一丝暗淡。
她有不得不放弃的理由。
胡八刀,竟然是胡八刀!
药房老板听到这个酒鬼名字的时候,震撼得几乎叫起来。身边带着灵种,他原本就猜到酒鬼身份不同凡响,但怎么也不敢想他居然是胡八刀。
要知道那可是胡八刀啊。
江湖称最有可能挑战白鹿城主的胡八刀。
要说这几年江湖是谁风头最盛,一定要数胡八刀。
不知根底的他三年前忽然横空出世,一路挑战江湖好手,从第排行一百开始到排行第十二,从未有过败绩,意气风发。
原本下一个的挑战对象就是排行十一的药灵,却在挑战前夜忽然失踪。
那是已经是两月前的事情,有人说他是害怕弃战了,毕竟那是杀人不眨眼的毒阎王,也有人说他决战前夕得遇高僧,从此退隐江湖,甚至还有说他与药灵已提前一战,那一战他身受重伤。
众说纷纭,但都没有确凿的答案。
伴随离奇失踪,江湖对他带着惋惜。
胡八刀的胡说八道,只现了七刀,传说的第八刀,人间无敌。
如此便成绝唱了。
这一刀原是要斩了另一个人间无敌,构起江湖顶峰的。
白鹿城城主,白海愁。他是人间无敌。
从十八年前他便是无敌了,他无敌太久,让江湖失去了点趣味。
直到现在,才出现一个有机会向他问一刀的人。
在江湖人心中,原本胡八刀该一路斩敌,从十一到二,然后向白海愁问出江湖人都期盼的一刀。
但他却消失了。
然后意外地出现在南疆道的这座小镇,还是以如此落拓的样子。
药房老板想问为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没等他颤抖地说话,胡八刀已经直接使唤他了:“老头,你去给我打盆水,再给我弄条干净的毛巾。”
药房老板还没回过神来,正处在晕乎乎的状态,待胡八刀喊了好几次他才反应过来,答应了一声去后院接水。
水没一会就来了,药店老板端到胡八刀身前,问:“您洗把脸?”
胡八刀被逗乐,在药紫苏询问式的眼光里才把水端到了药王江面前,一点点把他脸上的污渍擦掉。
由于血晶爆发,药王江染了一身污垢,又长途跋涉遭了尘土,脏得看不见样貌,胡八刀小心地给他擦脸,毕竟被他救回来的小舅子可是能跟药紫苏重新搭上话的关键。
胡八刀慢慢擦着,小心又仔细,生怕擦破一点皮。
药紫苏这才注意到药房内有另外两个陌生人,她不由得脸一红,轻轻一跺脚,心里暗自埋怨怎么眼里还都是他,都说好要忘了他的,怎么眼里还都是他。
胡八刀耳目灵敏,注意力又全在药紫苏身上,当时就看到了她的变化,不由得精神愉悦,擦得更加起劲了。
药紫苏的脸更红。
“好了!”
“你看,这是谁?”
擦了半天,胡八刀终于才让药王江露出干净样貌。
他侧过神去,使药紫苏能够看到药王江。
药紫苏的目光从胡八刀身上转移药王江身上。
“江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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