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青萍之末,那么隆历一百三十五年,众臣有迹无心之将皇上扳倒,也就不足为奇了。时隔数月,皇上再次上朝。“既然如此,便由李将军遣兵...
风起青萍之末,那么隆历一百三十五年,众臣有迹无心之将皇上扳倒,也就不足为奇了。时隔数月,皇上再次上朝。“既然如此,便由李将军遣兵边关,收我国土。”皇上下诏。
“吾皇圣明。”阶下群臣如是回答。皇上扭头朝向站至一旁的周内阁,“周爱卿,你有什么看法?”周内阁郑重道:“吾皇圣明。” 圣上面容含笑合手。站在皇座侧的太监尖着嗓子:“退朝。”
众大臣退出,陆续走出宫门后,互相告别回家。跟随其踪迹,其中有那两三个人,很是诡异,在京城严整的街道绕着许多的弯子,最后一头扎进周府的大门。最后一人赶来时,正有人开口,“皇上今日,也未必是对咱们起了疑心,应该是一时心血来潮。”另一人接到:“没错,北方边关年年被侵扰,以往也不见过皇上上心,依我看,最重要的,还是查清皇上为什么心血来潮,为什么偏偏又倚重了……”说话这人留住话尾,旁人表情也都凝重。“不必多言,速去查清,慎重。”周阁老开口,结束了这场对话。有了这句话,底下几人才定了心,告退之后,各自疾行于京城如梭人流中,逐渐隐没,不知所踪。
引起京城动荡的根源,起源于四天前。那天也不知道怎的,凑了许多巧。立夏刚过,皇上出行游玩,回来后身子疲乏早早睡了。又偏偏那天晚上,淋漓地下了一场雨,显出夏天的气势,偌大皇宫笼罩着一层静谧。在这静谧中,宫里老太监偷懒,换了一位新入宫的小太监候着。
不知雨什么时候停住,皇上醒来之时,天色尚早。起身,动静虽然不大,竟然没有人上来。轻咳一声,那头响着动静撞了过来。“为何是你,何公公呢?”“何总管下去了……”还没等他说完,何公公从一侧颠了过来,跪下连连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头磕得咚咚作响。那小太监跟着也跪下,只是一脸茫然。
这位何总管是摸清了皇上的脾气,先磕自己一个头破血流,皇上心软多半就不会计较。“狗奴才,起来吧。”果然。何公公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开始伺候皇上穿衣洗漱,那小太监依旧在一旁候着。忙完了,何公公想起来这小太监的可恶,越想越是后怕,差点掉了脑袋的玩意,留你有什么用!皇上念一面之缘,不忍其年幼而伤,无意而提:“留下他。”何公公慌不迭应诺。
沐浴清身,焚香祷告,进了紫微阁。不上朝时,皇上一直待在紫微阁中,炼丹。太上皇暮年时,极喜各地进贡的各式丹药,他耳濡目染之下,对其颇有研究。而且,自己还是太子的时候,为讨皇上欢心,就精通炼制丹药之道。对书上论述早已吃透,对书上详解能信手拈来。如今当上了皇帝,便不在乎一两炉丹药的事,如今再炼丹,目的是求仙,他曾得到一炼金之术,谈及炼丹到极致以至于炼化自身,能萃出肉身污龊得道成仙。欣喜若狂之下,命人不论贵贱将材料统统找来,周阁正是以此立身,也是皇上近一年没有上朝的根源。
将无关之人统统赶出紫微阁道境,却带了那个小太监,带他进来一下,这群人应该就知道,的的确确这小孩不能杀了。那小太监深受感动,一腔热血下,揭发了周阁老的恶行,赞嫉恶如仇李将军英武,叫道北方国界被蛮族侵犯,皇上应该以国家为重。出事了。
之后朝廷上下暗中震荡,就不是这小太监能想到的了。而被任命出兵的李将军也不清楚,可是在乎不了那么多了,在朝廷中待着处处受制,乘此机会索性杀出去吧。落日下,将士车马,风尘仆仆,朝北方边关席卷而去。
2
同一落日下,李将军的目的地处,有一个少年正蹒跚走着,李青山。抹了把汗抬头看了看山头,暮色都快褪去,还是先找个地方过夜吧。收了收背上的药篓出了镇子,继续走了约莫三四里,望见了一个村子,沿着村子边缘的房子溜达,寻到了一个草垛,掏出一个洞来,把下边的草拍实,他弯着腰把竹篓搁到深处,身子退出来。再把腿送进去,整个人蠕动。脚挪开竹篓,揪了些草盖在洞口,泄了一口气躺下,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睁开眼睛时,天还早的很,才刚有一丝亮堂的感觉,在野地里过夜实在是太遭罪了,身子僵了,李青山扭了扭肩膀,哎哟喂,咧嘴嘶气,嘁,意料之中。野地里过夜多了,他知道活动一下就好了。一板一眼地摆了几个武术架式,微微冒了些汗,清晨的凉意好像突然跟他一伙了,让他精神焕发。李青山乘兴弄起了几个花哨的招式,心里有些得意,留神了周围,没有别人。
小心地翻开药篓查看自己的药材,最底下是送给那官吏的药材,其它是卖钱的。自己相依为命的老头是个医生,那官吏任职县里后多次拜访,请老头过去,话里话外打探,说把老头收成自己人疗养身体。老头用一句“我只懂治病不懂养生”顶回去。三番五次后没来找过。李青山担心,只怕遭到报复,想劝爷爷变主意,却被喝斥。碰了一鼻子灰,心想不知道那官吏有什么报复。可之后再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心慢慢落下。
只是前几日那官吏又来请,言之凿凿,不是养生,给他夫人看病的。老头这才过去。那天进了那官吏家里,那官吏对老头礼数周到,似乎毫无芥蒂。“老先生能来,敝舍真是蓬荜生辉,内人身体抱恙,老先生可一定要出手救治。”
老头不应着他,“治病是本职,不必客气。”那官吏听了,心中暗骂真能装,表面上还是好声说道:“先生若有吩咐,只管与我说便是。”老头打断 “带我去见夫人吧,不宜迟。”
官吏心想此人怎么又殷勤了,难以捉模,道:“老先生不急,不妨先休息休息。”“不碍,我是来看病的。”又道:“我家夫人,有所不便……今日不妨先……好吧。”他倒不知道该怎么搪塞了。
亲自带路,顺便与其攀谈。“我夫人的病真是奇怪,找过多少医生,都说好治,无非是阳虚,开几剂汤药喝着却一直没好。后来请神医,请来的不缺扶阳的名家,都不行,就一直拖到了今天。”那官吏啰啰嗦嗦,李青山在一旁听着,看一眼老头,看不出什么异样。心里忍不住有点讨厌这官吏,说这么多,好像我们就治不好一样。内心盘算着:怕冷,倒是阳虚的症状,以其病理按药理治病即可,不过这官吏说的邪门。再看一眼老头,暗暗祈祷,老头可千万得能治得好啊。
一路说着,三人进了夫人的卧室。夫人行个万福,老头示意其坐回原处,“治病要紧。”自己坐到桌子另一侧,便要开始诊断。搭脉上去,一边凝神感受其脉象,又端详她的气色。问及她的症状,请过大夫下的诊断,用过什么样的药,一一道来。心中琢磨,沉吟半晌,说:“失礼了,还请夫人站起让我看看。”夫人走到所指之处,老头细细扫过夫人身子,“我大略知晓了,但过几日才能来治病,告辞。”
两人回家,老头在书里翻找,不久好似找到,如获至宝般读至深夜。李青山有心过去看看,又不好意思打扰老头。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间一长也不好奇了,迷迷糊糊地有点恼怒。头闷在被子里将睡不睡,老头就不能赶紧灭灯吗,不让看还不让睡!最后隐隐约约间,听见老头动静,之后就再无印象。到了第二天,李青山洗漱过后,老头递给他一张单子,让他去配药。他接过来,细细一看,是一个固本培元的方子,问道:“爷爷,这是固本培元的药,给谁配的?”“不要多问,把这药材买下回来就行,给那夫人的药。”买回来后,老头一通收拾,两人再次去了那官吏家中。
他和那官吏没什么客套,让李青山直接熬药去,自己去夫人房间。去了之后,拾了把凳子让夫人坐上。他绕至夫人身后,与其腰间摸索,一会功夫,以韵律的手法为其按压起来。没想到,这明明毫无关联的治疗,夫人竟觉得全身有通畅之感,于神情上显现出来,那官吏才稍微止住猜忌之心。一刻钟后老头自己觉得有点儿乏,也已经有些效果,于是停下。那官吏起身扶住夫人,询问其状况,夫人说:“先生真是神医,那手法真是惊奇。这一会儿。妾身觉得身子轻松无比。身子居然暖洋洋的。”顺便示意那官吏。官吏连忙与老头道谢。
此时李青山正在厨房熬药,耐心的在炉边等着。厨房外边,两个娇小的身影溜了过来。 “咦?听说今天有人给姨娘看病呢。”“是啊,据说是个神医。”“不会吧?我刚才看见有人来熬药了,是个小子呀。”你真是的,怎么会是他呢?他可能是童子吧。”“咱们去看看?”“别了吧,被姨娘发现又要挨说了。”“走吧,走吧。”“这……”
李青山并不知道这些。他专心地盯着炉上的砂锅,看缝隙处冒出的热气。只是过了一会儿,听见门口有脚步声,声音很轻。像是故意压着。心中纳罕,朝门口一看,正与刚才说话的两人打了照面。原来是两个小女孩。一个样子普普通通。另外一个极为清秀,几缕发丝飘下。李青山不好多管,转过头来继续等着。然而一只手拍了李青山的肩膀,“小子,听着。别跟别人说我们来过这儿。”是那大大咧咧的姑娘。李青山转身诚恳的说:“两位姑娘……”那大大咧咧的姑娘打断他。“什么两位姑娘?本小姐是正儿八经的姑娘,这一位。可是个男孩。”惊着了,顾不了礼节仔细打量了一番。两人都还小,可打扮举止都如此温婉,不会吧。
李青山只觉得自己心中有什么东西堵着。脑子都转不过来。把那奇怪的感觉使劲地压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好声说道:“那小千金小公子也请放心,我不会和别人说的,两位请出吧,这不是你们该待的地方。”那大大咧咧的姑娘还本想再说些什么,那清秀的小子扯了扯女孩的胳膊。“你别这样。”转头在对李青山道歉,声音很柔和。他拖着女孩的胳膊出去了。
送走两位不速之客,跑回去继续看药。再过一个时辰,终于熬好了。给老头端过去。挤开门进屋。见那官吏还是和老头儿交谈,大概还是延年益寿之心不死。把药端在桌子上。那官吏夫妻还欲客套。老头示意赶紧服药。那官吏开口说道:“先生真是神医,手法精妙,费神了,那丹方就给在下吧。配药的事情让我们来干就行。”老头说:“药方秘制不可外传,见谅了。”那官吏惊讶了些许。“先生真是了不得了,家传秘方都用出来,让我怎么谢您才好。”“来人,拿上来吧。”一小厮端着红漆木盘上盖着一层红布。官吏把红布揭开,“先生不要嫌少,全当是我赠与您的。”李青山都看愣了,一块块闪着冷光的银子,可是想到自己所买的药材,怕是连其中一块银子都不值。而且老头平日里收钱抠抠缩缩的,今天的钱恐怕也是镜中花水中月。没曾想,他,竟亲眼见到老头从中拿起一块银元。“取个药材钱就好。”李青山心中闭嘴。
回去的路上两人同样没有言语,气氛比往日又有所不同。李青山正困惑,比不得以前有些活泼。那漂亮的男孩,师傅收了银子。好乱呀。突然间有点儿惧起自己的往后。
这事儿过后。那药方需要接连服着。于是这半月余,来回奔波,李青山给那官吏送药。顺便也要卖自己要卖的药材。
而老头这边。老头和他讲了那夫人的病因,原来那官吏夫人的病因不在阳虚,也不是他的体质特殊,阳虚只是表征,真正的病因是其腰部关气受限,以及手法按摩加上固本培元汤药。就能治了。李青山听这只是中庸的指法,并无出奇。不过病根确实难找罢了。“那为什么不能跟他讲清楚呢?”老头沉吟:“这些东西,给他讲清楚了,反倒不好。”他字压的很重。李青山云里雾里。“怎么不好?”“你不懂,长大了就明白了。”李青山心里翻了个白眼,不甘心。大着胆子问了一句,“爷爷,你那天为什么拿钱了呢?”老头叹了一口气,“不拿也不好,这太麻烦。你长大了就懂了。”
三五次去后,那官吏夫人身子明显好转。只那官吏态度似乎有些冷了。见只是李青山前来。简单应付几句。就不再搭理。至此。这是最后一次送药了。那官吏再也没派人来请过,可老头并不清静。
原来,那官吏夫人患病十几年,但凡与其有交往的人家,均知晓其夫人得了一场怪病。人人知晓却已经无人在意了。现如今夫人这病居然好了,多年不能出门,如今身体康健。每逢有人拜访,无论怎样,均亲自招待。本是下人去做,但其喜气洋洋,展示其健康身子,更是要一扫多年深居房中的郁气。而来人恭喜之余,少不了打听其中原由。去别人家做客,主人则更为吃惊。那夫人并不是有意替老头宣传。只是得意欢乐之余,难免添油加醋,便引得人啧啧称奇。奇妙的手法,不知名的药材,不可传与他人的药方。成了稀奇的谈资。
3 李青山去送一筐药材给药铺。身子累得很,心中十分畅快。不知道为什么,药铺里的伙计突然对他亲近,往日这些伙计可是厉害,自己给他们送药材,得留几枚铜板在他们手里。要不送药材的多了去了。不收了那就完蛋了。可这几次送药材。那伙计一见他来。忙不迭走出药房门来招呼他,不顾前面还有几个等了多时的。把他的药筐卸下,点也不点就拿到后边。对他说:“兄弟,最近可厉害了,哥哥我都听说了,你家老头儿啊可真厉害。宰了一笔县爷家里的,厉害。”又瞪了李青山一眼,“你家老头儿厉害。你也好好学着。听见了?唉,好好学着。这药材钱拿好。别说以前怎么怎么样,那点钱算什么啊。你要把老先生的医术给学到家,这挣的钱,那可多了去了,兄弟也能沾点光呀。你这小子!”李青山听着他说这话,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只知道是说老头看病的事儿,这事自己是清楚的,数数手里的钱,就正是一筐药材的钱,仰头看那伙计,那伙计反倒又瞪了他一眼。李青山心里不大舒服,这算什么玩意儿。拿起筐子看都不看就走了。走出药店,心里嘣嘣直跳,却又快活。你算什么人,一个收药材的伙计。把你当人看,你算一个人;不把你当人看,你是什么玩意儿!小爷我现在年纪是小,老头有能耐啊。老头就我这么一个孙子,手艺都传到我手里了,往后我再当个神医,你还是个臭伙计。”心里舒坦极了。回到家里高兴那样儿 ,又不能说。一个劲儿在老头旁边转悠。连老头都多看了他两眼。
过了几个月,有一人登门,“请问神医住在这里吗?”开门的是李青山。看见面前之人高他几尺体魄强健,练家子无疑。说话挺平和,收不住的逼迫气息。心里发慌,面前这人绝对不好招惹。“神医?什么神医,没听说过。”话头到这儿了。心里转了个弯儿,说的别是老头吧。直接紧张,冷汗都沁出些,后悔不迭就要改口,怪得很,“啊啊,好像是住在这儿。”说出这话心里都抽了。说的这是什么东西?这人可千万别生气呀。心中直想溜。
“我去说一声,你、你进来吧。”面前这人笑,拱手,“多谢小兄弟了。”李青山说不出话,咽了口唾沫,带着这人往里走,缓过来劲儿,给自己留余地道:“我爷爷是位医生,但是不是你说的那位神医可不一定。”那大汉答到:“应该不错。说的地方是这里,至于是不是神医。神医气度非凡,我一见便知。”李青山心想:太邪门了吧。老头儿正研读医书,李青山轻唤道:“爷爷?有个人来找医生,我就带他进来了。“那老头儿瞟了一眼没有理他,继续翻阅自己面前的书。“拿不出诚意,怎么又能请得动呢?”男子说道。“我家先生听闻神医传奇,邀先生到府上一叙,先生一看便知。”这时老头才转过来身,那大汉走上前去,取出一请帖,显然不是普通质地。上面潦草书法,落款云逸,再无他物。那大汉告辞。
老头收下请帖,到日子,去了。青州知府府邸,两人出示请帖,被迎进去。老头找了个座位坐下,也不吃什么东西,只静坐养息,李青山只好坐在老头身旁,觉得无聊又不能走动,四下张望,见到不少奇怪的人,光脚的和尚,持剑的道士,农民装扮的人,这些人大吃大嚼,为什么请这些人?举行宴会,又不见云逸的身影,躲着不见还开什么?就在此时,一个小厮,青衫黑鞋,走进宴会四下张望,一眼看到李青山所在的这张桌子,蹬蹬蹬跑过来,与老头说:“我家主人在后花园恭候,您这边请。”老头起身,李青山跟着站起,老头说:“你就在这儿等着,我速回。”李青山乖巧的应了,坐在凳子上看小厮引着老头走远。
独自坐着,格格不入,不过周围无一人把注意力放在他的身上,觉得还算轻松,再过一会儿耐不住烦,见面前人家自由走来走去,他从椅子上起身到处转悠,只是不敢太显眼,随意转了几圈拿了几个水果点心,慢慢吃着,吃完了把果核放在桌子角,不知道有没有下人来收拾。遍观园中并无什么果核或者垃圾,没见有什么仆人啊。无人看着,李青山的胆子大了些,他慢慢晃到园子外缘,悄悄溜到一扇洞门,向其中张望,是个花园。树木山石楼台亭榭,其间一条石子路。确认过了,也只有这一条石子路,不知道去向何处。反正无人,反正仅有这一条路也不害怕迷路,李青山索性踏上去了,顺着石子路开走,石子兀出的感觉,倒还有趣。
见到一月洞门,进去后有一带水流。七八尺宽石头砌岸。清澈见底,潺潺而流。这一条银带远处隐于青翠,一座白石桥横架上面。他顺着溪流向前走,过一截又一洞门,这洞门内的景色又与别处不同,旁的不见,先见一影壁。石壁上画着青松翠竹,颜色透亮。竟与真的相似。走进洞门绕过去细细观摩,果然不凡,笔画玲珑剔透,娇花翠叶,眼都有些花了。来来回回看着。周围却传来了声响。心中担忧被人撞见,别被当成小偷儿吧。仔细聆听,好像不再有声音,只是心头不安。屏气听着,脚步声又传来了。这下错不了,正是脚步声,李青山将身子贴着石壁,仔细听着那脚步声。躲在这里是束手就擒,得趁个机会跑了。
慢慢移到石壁左侧,动着脚步又加上心跳,难以分辨对方脚步从何处传来。停下,定定慌乱的心神,再去聆听脚步声,似乎近了,听着正朝这边走着,李青山一时脸色煞白。这要怎么办?心里越发紧张。犹豫不定却又感觉错过良时。终于下了决心。朝洞门窜去。却正好有一人从石壁旁刚露出身子。李青山这一猛冲。虽没撞上,却已经和人家擦着了。吓了人家一跳,发出一声惊呼。
李青山听到这声。定在原地扭头看着不敢跑了。那人没摔着,仰脸跺脚,找始作俑者。两人面面相看。目光对到一起。李青山突然热血上头。好漂亮的姑娘,面容精致,神色不满,又似娇嗔。极为灵动。女孩张口,又停下。似乎缓了一下才开口说的:“你要死啊。”不敢开口,见女孩没事,跑了。沿着来时的溪流、石子路,一路跑回第一个园子,回头几次不见有人追上来,停下扶住墙大口喘气,这才觉得跑得猛了。喘着坐回凳子,再也不敢乱跑,脸对着墙,压着呼吸极力掩饰自己的急促。也没多时,老头走来了,李青山勉勉强强恢复成正常。让老头走近。李青山眼尖,看见老头手里拿了一本古朴的册子,倒也不是特别在意。老头走近,李青山向老头递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老头点点头,开口说道:“宴会和咱们没什么关系,走。”李青山巴不得赶紧走。他二人便回了。路上老头开始研读古书。李青山不好打扰他研读,看了一眼书名,叫针灸子丑经。过了半晌,李青山心思想到,云逸到底是怎么回事?但以云逸之名声和老头之性格。李青山想不出联系。只是下了车,老头告诉李青山,每个月都去云府一趟。
一个月后,李青山和老头再次去往云府。到了云府,两人走进院子,园子无宾客,而云逸在园子中站着。李青山惊异地看见,上次冲撞的那个女孩居然也在,且与云逸甚是亲密。硬着头皮和老头一起上前。女孩见此情景,退到云逸身侧后,李青山垂头不敢看。云逸和老头相互问候过。那姑娘出前大大方方地行了一个礼,“见过李老先生。”老头一笑,缓推李青山:“这是我孙子。”李青山向前,不敢抬头,行礼:“见过云先生。”云逸笑着说:“一表人才,腼腆了些。”
云逸和老头交谈。李青山想:还是躲一躲为妙。依旧溜到了门洞,不过不敢走远,走到门洞后坐下。转头看老头和云逸所在的地方,没发现那个姑娘。巡视园内一圈,没有见到她的身影,心中纳闷儿。然而趁李青山别过头寻人之时,一个身影悠悠立在他旁。正当李青山松了口气,下意识地转过头来。那身影弯下腰,抢上李青山的视线。李青山惨叫一声,手爬脚蹬地,猝然逃了。
怎么回事?李清山听着砰砰的心跳。停在了一个墙根下。猛地喘气。回忆刚才那幅场面是那个女孩!画面上那女孩似乎还带着笑意。李青山心中大叫。啊 !天呐,天呐,天呐。心灰意冷。人生惨淡不过如此。他沉重的站起身子,她为什么这么对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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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李将军被派去北方,朝廷又沉寂了下去,没有什么极出彩的人物。几年过去,周阁老早已不把李将军放在心上。确实,李将军在边关并不得意……被地头蛇排挤,底下人阳奉阴违,毫无地位,心中苦涩。也正是因此,北方神秘武林人士,选定了不得志的李将军,找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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