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离重阳节还有不到一个月,崔氏已经开始张罗着重阳节踏秋之事。不过在此之前,我却收到了另一个消息。是一封宴会请帖。福寿堂内,众人...
如今离重阳节还有不到一个月,崔氏已经开始张罗着重阳节踏秋之事。不过在此之前,我却收到了另一个消息。
是一封宴会请帖。
福寿堂内,众人都在。崔氏拿着那封烫金漆边的请柬道:“宫中皇后娘娘与熙贵妃娘娘设赏花宴,邀请雅姐儿与筠姐儿同去。”
此话一出,众人静默。
我也愣住了,怎么还有我的份?努力回想一下小说情节,虽说是有这么一段情节,但并没有邀请宋筠啊。
“哎呀,咱们伯府有两位小姐都被邀请进宫了,这可是莫大的殊荣啊!别的府何来这等福气!”
打破尴尬气氛的是三房的秦氏,她笑着说讨喜的话,崔氏听着,脸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谁知突然冒出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娘,二姐姐凭什么也能去呢?”
说这话的是宋怀玉,她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秦氏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我也有些尴尬,看着秦氏带着歉意的笑容,也皮笑肉不笑地回以一笑。
不用看,只怕在场众人都想不通我一介庶女何德何能有幸进宫吧,其实连我也想不通。
李氏道:“请柬上写的是赏花宴,这又不是百花盛开的时节,能赏得了什么?”
叶氏道:“邀请了诸多闺秀千金,只怕赏花是假,相人是真。”
“好了好了,”崔氏突然发话,“赏花宴就在五日后,时日紧迫,雅姐儿筠姐儿,你们需早做准备,届时去了宫里,注意言行举止,切莫失了身份。”
我与宋怀雅一同起身行礼道:“是。”
从福寿堂出来回去的路上,我被人叫住。转头一看,是许久未见的宋婉。
她快步追上我,笑着说:“二姐姐要去宫里了,真好。”
我也笑道:“毫无缘由地让我进宫,说实话,比起惊喜,我更多的是担心呢。”
她惊奇地问:“二姐姐担心何事?”
我道:“自然是担心规矩做得不好惹了笑话,让人看低了去。”
“婉儿觉得二姐姐的规矩不差呀,”她笑了笑,“二姐姐若实在担心,就跟在长姐身边学着她便不会错了。”
“嗯,你说得是。”我点头应着,又觉得一时无话,便笑道,“此次进宫,我去看看有何新鲜事发生,回来讲与你听。”
宋婉笑着点头:“好,届时我来找二姐姐。”
我笑着答应了,正好走到岔路口,便与她分开了。
之后几天,崔氏专门命人在绿窈阁和玲珑阁给我与宋怀雅置办了一套衣裳和头面。连姨娘知道我要进宫,也出资给我买了一套馥盈轩新上市的胭脂水粉。
而我只需要在这五日内好好准备,多跟着嬷嬷学规矩便是。
等到最后一天傍晚、临近入宫的日子,我突然紧张了。在房间里坐立不安,对明日要发生的事完全没把握。
朝雨端来一盏花茶,道:“小姐,您莫要慌张,喝口茶放宽心吧。”
我接过茶盏,打开盖子却迟迟没有品尝。
“小姐?”朝雨唤了一声。
我呆呆地看着丝丝热气,一时间脑中浮现出叶绍的身影,于是不由得轻声说道:“我想见叶绍了。”
“啊?”她没听错吧?小姐居然在想叶三公子?
我问:“有何办法让我出府见他?”
朝雨怔怔地说:“小姐您要出府吗,天都快暗了,”她想了想,小心地提议道,“要不,给叶三公子递个信?”
我略微一想,答应了。在纸上写了一句“我明日奉旨入宫”,然后拜托林巍替我递信。
林巍接过信后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看见我稀松平常的神情时也没有多想,行一礼便出去了。
待林巍离开后,朝雨才忍不住道:“小姐,林侍卫可是秦王殿下的人,您让他传信,会不会不太好?”
我想了想说:“是不太好,不过我也并未写什么东西,就算被看到了也不怕。”
朝雨闻言,也不再说什么。
大约一个时辰后林巍回来复命,却是两手空空,一句话也没带回来:“林某找到了叶三公子的院子,然而并未看见他,便将书信压在了他的书案上,因不可久留,林某便折返了。”
我感到有些遗憾,却又无可奈何,对他道了声谢便让他退下了。
翌日一早,我就被朝雨等人唤醒了。紧接着,穿衣、洗漱、梳妆……一样一样有条不紊地进行。
最后一步戴上一对明月珰后,朝雨和闲云都呆呆地看着我。
我第一次穿这种繁琐复杂的广袖衣裙,压在身上有些不习惯。左右照了照镜子,看着镜中身着银红宝相花锦纹罗裙的女子问:“如何?还不错吧?”
闲云叹道:“岂止是不错,简直是绝美啊!”
朝雨走上前说:“奴婢见过京城里这么多大家闺秀,由衷地觉得小姐姿容无双、谁也无法匹敌!”
宋筠确实是难得一见的美人,我看了也忍不住对自己心动,但……“这话在家里说说便罢了,说出去让人听了笑话。我倒觉得安平公主才当真是姿容无双、风华绝代。”
闲云随我见过一次安平公主,便摇头道:“公主自是气韵卓绝,可小姐的美与公主是不一样的。”
我笑着点了点她的脑袋,道:“好啦,知道你们向着我。我们出发吧。”
走出府门,已有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在候着。车夫见了我立刻上前行礼。
我问:“长姐呢?”
“大小姐随后就到。”
我点点头放心了,还好来得早。
在门外等了一会,终于看到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婷婷走来。
宋怀雅今日的装扮依旧延续她清丽脱俗、不染纤尘的风格,妆容秀丽,不扎眼却也优雅端庄。
她看到门外的我,神色一愣,随后却越发不喜地蹙眉。
我自动忽略了她微冷的表情,向她问了声好,就听她淡淡地道:“二妹妹来得好生早。”
我说:“筠儿不敢多耽搁。”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声音小得只有我能听见,而后便扶着芸香的手踏上马车了。
我也扶着朝雨的手,踏上马车。
二人一路无言,静静地到达目的地。
墚国的皇宫庄严肃穆、大气巍峨。眺目遥望,琉璃檐角勾飞,殿宇一重接着一重,隐匿在袅袅雾气之中、隐隐约约地看不真切。
我心中又是肃穆又是慨叹,有的人,一旦踏入了那扇宫门,便是漫长的一生。
前来引路的宫人规矩极好,将我们带到御花园中,留下一句“二位小姐在此稍等片刻,娘娘们随后便到”便离开了。
秋来御花园中百花多已凋零却依旧风景如画,假山流水、亭台楼阁掩映成趣,满目的红叶层层叠叠地铺散开来,浓墨重彩地渲染在一片又一片成林的深绿中,带来浓浓的秋意。
园中已有许多世家小姐,她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赏景谈笑。我环视一圈,虽有几个熟面孔,但归根结底还是不算熟识。
宋怀雅见状,微微一笑道:“二妹妹不要在我身边拘着了,自便吧。”
她知道宋筠在这里没有亲近的朋友,连说得上话的人也没有。所以她这么说,只是为了看宋筠笑话罢了。
见我不为所动,她心中嘲讽地冷笑一声,也懒得再去关照我,广袖一拂,便要施施然离开。
可她刚走出两步,就见那边的裴浅迎面走来。
裴浅故作不悦道:“雅姐儿终于来了,可让我好等。”
宋怀雅行礼笑着回应:“让浅姐姐久等了,真是罪过。”
裴浅展颜一笑,拉过她的手:“我说笑的,来得早不过是想着先去给姑母请安罢了,你还真当我生气啦?”
她笑道:“浅姐姐当真是礼数周全,贵妃娘娘定然甚是喜欢姐姐了。”
我在一旁站着有些尴尬,想要走开却又觉得这是宫里不方便乱走动。正犹豫着却听裴浅道:“筠姐儿也许久未见了。”
我看向她,发现对方正对我友善地笑着。我怔愣片刻后反应过来,连忙行礼回应:“是啊,自上次善兴寺一别,足足有半年之久了。”
她走过来,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忽而道:“筠姐儿用的口脂是馥盈轩的新品吧?”见我面露讶色,她莞尔一笑,“我本也打算用这个口脂,不过似乎不太衬我,今日一见,这口脂用在筠姐儿身上方显得相得益彰。”
她这是在夸我啊。我心中虽觉得怪异却还是笑着说:“这口脂出了好几种颜色,总有适合裴姐姐的。”
她抿唇笑道:“筠姐儿不必如此拘着,同雅姐儿一样,唤我浅姐姐便可。”说着,她从发间取下一支鎏金点翠蝴蝶步摇,插到我的头上,“筠姐儿姿容清艳,既是盛装打扮,这首饰自然也配得上。”
我受宠若惊,连忙拉住她的手:“这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这步摇放在我这里一直不得重用,平白埋没了它的样貌,倒不如给你,让它重添光彩。”她对我眨眨眼,笑着放下我的手,“雅姐儿,你瞧,可是更好看了?”
宋怀雅脸色黑得不行,却还要强扯出一抹笑容点点头。
既然如此,我也不推脱了,想了想,也从头上取下一根银簪递了过去:“这支琼枝玉叶流苏簪虽不如浅姐姐的金步摇贵重,但却是我最喜欢的,如今也送给浅姐姐吧。”
她接过,托起长长的流苏看了看,大方收下:“筠姐儿的首饰多素净淡雅,却也精巧别致,多谢筠姐儿了。”
这便是相互交换了信物,以此结交了。
我们同随后来的江宜珍等人闲聊一会儿,就听御花园入口传来尖锐的唱报声:“熙贵妃娘娘到,纯妃娘娘到,兰昭仪到。”
众人皆惊,纷纷屈膝行礼请安。
我跟着念完长长的请安辞,垂眸等在原地。余光处只见绣着繁复花纹的曳地宫装裙从眼前袅袅而过,轻盈柔缓,步步生莲。
待她们落座,才听见一道声音传来:“诸位小姐皆是大老远跑来宫里的,不必拘礼,起来吧。”声音柔媚慵懒,隐隐含笑,跟唱戏似的。
“谢熙贵妃娘娘。”
我随众人拜谢完,起身看向面前的这些女子。
这些宫妃不愧是百里挑一的翘楚,容貌各有韵味,但唯一的共同点是,她们的美比宫外女子的容色不知高出多少等级。
尤其是中间这位女子,环姿艳逸、仪静体闲、一袭瑰丽的绯红曳地宫装衬得她肤白若雪,尽态极妍,美艳不可方物。这样的容貌,确实称得上“六宫粉黛无颜色”了。
听闻这位贵妃娘娘已有三十六七,然而只看容貌,似乎还未及三十。
她手如柔荑,轻抚指甲盖上的蔻丹,神色慵懒:“这秋日景色多萧条,只有这御花园的秋景还算入得了眼了。”
也就只有宠冠后宫的熙贵妃说皇宫里的东西“入得了眼”不会被治一个大不敬之罪。
我看周围的千金小姐皆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怕是心中所想的与我相同吧。
“姐姐说得是,秋日里也就是这红叶赏心悦目了。”说话的是兰昭仪,她在三人中最年轻,娇媚动人的容颜上,一双丹凤眼生得极美。
熙贵妃神色恹恹地道:“年复一年的景致再赏心悦目也看腻了。”
老凡尔赛了。为何宠妃说话凡味都这么重呢?
一旁一直未说话的纯妃开口了:“今日这些进宫的闺秀倒是给这御花园添了几分颜色呢。”
她秀雅绝俗,气若幽兰,一袭青白色云纹绉纱袍更是衬得她温婉可人。
纯妃这一句话终于令熙贵妃注意到她们面前还有众位官家小姐。熙贵妃故作惊诧地说:“瞧我,聊得兴起,都忘了招待大家。”她虽这么说,可从神色看并不觉得抱歉。
“今日请大家来是因为半个月前云汉国使团来访,带来了云汉国的珍稀植物,其中便有几株并蒂绿菊,故而请大家进宫一观。”
众人窃窃私语,面露喜色,似乎很期待看一眼传说中的并蒂绿菊。
熙贵妃摆摆手,让宫人去将花搬来。在这空档,赏花宴的主角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拜,熙贵妃也从座位上起身,袅袅一拜:“嫔妾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诸位也都平身吧。”
和婉的声音传来,我站起身看过去。皇后娘娘一袭绛紫色广袖曳地宫装,容色晶莹如玉,如新月生晕,如花树堆雪,雍容华贵不可逼视。
可即使如此,她的神态却极尽平和,如云一般轻缓、月一般柔和,眉眼间似有包容万千的风景。
不愧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像观音菩萨。
随皇后一同而来的还有许久未见的安平公主,她一如既往地明艳动人,只是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她眉宇间隐隐有些郁色。
当她看到我的目光时,又展颜微笑,那股郁色似又消失了。
皇后娘娘言简意赅,让大家随意些赏花,待大家四散开来,又叫了几位小姐过去搭话。
我也在其中。
当然不是点名道姓要与我聊天,而是听闻长兴伯府今日来了两位小姐,才把我叫过去。
我与宋怀雅走近时,裴浅已经在熙贵妃身边闲聊了。
熙贵妃让身边的宫女端出一个精致的银匣,打开看是一对精巧的金钗,她含笑道:“你表哥近日不得空,新得的这盒金钗让本宫交与你,你看看喜不喜欢。”
裴浅款款行礼,神色有些为难地道:“多谢姑母与表哥美意,只是浅儿首饰太多了,这金钗不知何时才能戴了。”
“瞧你说的,首饰多了还不好啊,一天一件都不重样。”她把银匣递给裴浅,“现在正是爱打扮的年纪,打扮得漂漂亮亮得多好。”
裴浅轻轻一笑,接过银匣:“浅儿多谢姑母。”
熙贵妃笑着嗔她:“谢我做甚,这是你表哥送的,本宫只是转交一下罢了。”
裴浅便道:“也多谢表哥。”
众人见状,谁还不清楚熙贵妃是有意撮合晋王殿下与裴家大小姐呢。晋王近日本就风头正盛,若是娶了熙贵妃母家的嫡长女,那便更是如虎添翼,恐怕这储位也是囊中之物了。
不知中宫这位怎么想呢?有心者偷偷打量皇后,发现皇后也只是平和地淡笑着,无动于衷。
“只顾着同浅姐儿谈笑,倒是冷落了其他人,”熙贵妃美目流转,看向宋怀雅,“长兴伯府的长女看着似是个知书达理的,可曾念过什么书?”
我微惊,宋怀雅虽说不是一等世家贵族出身,但好歹也是有名的才女,熙贵妃这么问她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恶心她呢?
我明显感觉到身侧的宋怀雅呼吸一顿,垂眸就看见她袖间的手指收紧了。
也是,一般才女才子心气都高,受不得委屈,在伯府里她是尊贵的大小姐,然而在宫里也只是出身稍好的千金闺秀罢了,上位者有心刁难她也只能受着。
但宋怀雅还是四平八稳地回答:“臣女读书颇杂,素日喜欢看一些诗集。”
兰昭仪笑道:“贵妃姐姐忘了吗,这长兴伯府的长女可是京中有名的才女,半月前陛下的寿宴上,宋家大小姐一曲《清平乐》可是深受陛下和皇后娘娘夸赞呢。”
“哦……”熙贵妃拉长了声音,恍然回想起来,笑道,“原来是你啊,本宫那日多饮了些酒,不记得相貌了,不过那首曲子倒是印象深刻。”
宋怀雅不语,只是规规矩矩站着。
“既是才女,想必定是出口成章。”熙贵妃玉指一点,指着满园秋色,道,“今日天朗气清,不如请宋大小姐借着这秋景赋诗一首吧。”
我不禁微微蹙了眉头,让人当众作诗不算什么,可只让一个人当众作诗就有点羞辱的意思了。
想必其他人也是这么想的,与宋怀雅不对付人也都在看好戏。
熙贵妃挑着一双桃花眼微微侧着头看她,唇边勾起称不上笑容的弧度,看似在认真听宋怀雅的诗,可那眼神却傲慢又轻佻,仿佛在看戏子表演。
宋怀雅何曾受过这样的对待,她心中微愠,却不得不忍住,于是暗自咬了咬牙,抿唇看着这秋景沉思半晌,最后作出一首诗。
熙贵妃将她的微表情尽收眼底,她唇边的笑渐渐带了些哂意。
听完后,她评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末了还问兰昭仪:“兰妹妹以为这首诗如何?”
兰昭仪轻笑一声,道:“妹妹不懂这些,不过听着倒是应景。”
“说得也是。”熙贵妃轻轻甩了甩手中的绣帕,笑道,“来人,赏。”
她身边的宫女立刻奉上一个匣子递过来。
这……真成卖艺讨赏的了。
连宋怀雅都会被这样对待,那我岂不是更要小心了!
看宋怀雅苍白着脸色咬牙接下匣子后,熙贵妃终于放过了她,转而问向我:“你是宋大小姐的妹妹?”
我打起十二分精神,规规矩矩一拜:“正是,臣女是长兴伯府的次女宋筠。”
她上下打量着我,忽而唇角一勾:“长兴伯府真是人才辈出,其子弟要才学有才学,要相貌有相貌,瞧这脸蛋水灵得紧,本宫看着也心生欢喜。”她目光移转,看向尚未开口的皇后娘娘,笑道,“眉眼间似乎还有几分肖似皇后娘娘呢。”
皇后闻言,回眸看了一眼熙贵妃,又看向略显不安的我,淡笑道:“宋家的二姑娘自小便是美人胚子。”
这到底是折煞我还是捧杀我啊,还是说皇后和贵妃在明争暗斗,可你们争斗干嘛拉上我……
我有些紧张,愈发谨慎地行礼回道:“皇后娘娘如日月之光、明珠之辉,臣女见之自惭形秽,不敢与皇后娘娘肖似。”
“瞧瞧这嘴,真甜,说出的话也动听。”熙贵妃笑道。
“是啊,如今的后辈越发聪明伶俐了,妹妹我真是自愧不如。”
我欲哭无泪,兰昭仪你干嘛呀!
几人剥了个橘子慢慢吃着,就听熙贵妃轻叹一口气:“看来嫔妾当真是孤陋寡闻了,皇后娘娘都早已听闻过宋家二小姐的美名,而嫔妾却不知。”
皇后声音温和,拉过安平公主的手道:“半年前听安平提过,本宫便留意了。”
我抬眼看向安平公主,后者也淡淡地笑着看向我。
“原来如此啊。”熙贵妃看向我,笑道,“能让皇后娘娘留意到,看来皇后娘娘对你印象极佳啊。”
我连声称“不敢”,就听皇后道:“家世好,模样好,蕙质兰心,不错。”
这下我也不敢说什么了,再谦虚就讨人厌了。
熙贵妃轻笑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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