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后定然是要死的,等我死了,便将我的骨灰做成玉佩,一代一代传下去。”……城破的那一天,陈烛内心无比平静,这个国家...
【序】
“我不知道这是梦还是其他的什么。”
房间里传来女人清冷的声音。
“那后来你又是怎么从那种状态里出来的呢?”
这次说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几分低沉。
“我刚开始尝试了一些方法,当我以为不可以离开那种状态的时候,我又呈现了那种脱离的趋势。于是我抓住了机会,离开了那里。”
男人没有说话,而是垂眸在纸上写着什么。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男人写字的沙沙声。
许久,男人再次开口说话,“林小姐,根据我的初次判断,林小姐应该是有轻微的臆想症。”
林茔抿了抿唇,“人们总是爱将自己不清楚的事定义为从未发生过,亦或者自己臆想。那些发生过的记忆也被懦弱的我们掩藏下去,直到遗忘。”
男人笑了笑,“纵然道理是按照林小姐这么说,那林小姐为什么还要走呢?”
林茔明显被梗了一下,冷淡的瞥了一眼男人,“我自知自己与那里格格不入,早早地,有预谋的离开那里,总比将来某一天突如其来的离开更好。”
男人沉吟了一会,半开玩笑道,“林小姐的逻辑和常人的略有些不同呢。”
林茔拿着单子,淡淡的看了男人一眼,转身打开门,离开了房间。
离开房间后的她背靠着门,垂下眼帘,喃喃道,“可是我仍不能确定,那样的记忆到底是我臆想的,还是真实存在过的。”
〖1〗
几天前,林茔发了一场高烧。
高烧来的突如其来,迷迷糊糊间,她感觉自己的意识逐渐变远,连带着对周遭的感觉都变浅了好多。
等意识稍微恢复了一些,周围的景物就都变了:
漆黑的夜晚,辽阔的星空只看得到满天的星辰,以及一轮孤寂的弯月。四周都是荒郊野外。
没来得及多加观察,几道说话声首先闯入她的思绪。
“他怎么没动静了,不会死了吧,怎么办……”
“不要着急,没人看见是我们推他下去的,只要你们不说,就没人会知道……”
周围传来嘈杂的声音,属于少年的交流声随着夜风传过来。饶是意识混沌,不清楚此刻状况的林茔听到这席话也清醒了。
好在夜色深重,面前又是高大的芦苇丛,阻隔了两边的人。
听着,像是那群少年杀了人,还想要掩盖真相?
林茔尽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听着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或许少年们也害怕,在这里也不敢多待,没一会就走了。
林茔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好像此刻出去了那个生死不明的人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吧。
那到底要不要去看看?
正在思考的时候,一阵水声传来,吓得林茔瞬间安静,睁着眼睛紧紧的盯住发出声音的地方。
安静的夜晚,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林茔紧绷的神经刚要松懈时,面前的芦苇群突然被掀开。露出一个浑身湿透的少年,少年虽然狼狈,手里却紧紧抓住一个东西,一根红线从他指缝间掉出来。
看到林茔的那一刻,少年无神的眼光迸发出了奇异的光芒。那一刻,星辰仿佛装在少年的眼中。
他喃喃自语道,“你终于来了吗?”
接着,就因为身体长时间泡在水里,受了凉,昏了过去。
林茔下意识接住那个瘦削少年倒下的身体。
“唔——”林茔吃力的抽出自己的手,将少年的头轻轻放在地上,自言自语道,“呼——看起来瘦瘦的,没想到还有点重量。”
林茔身上还残存着少年炽热的温度。
心有所想的摸了摸少年的头——烫的不成样子。
荒郊野外的,也没办法给少年做相应的降温措施啊?林茔困惑了一会,只能试探着弄了点冷水混着衣服贴在少年额头。还从少年身上翻到了被水浸湿的火折子,弄干之后,少了些芦苇丛点了团火。
在此期间,她也想了很多,少年穿着与她截然不同,还像极了古时的衣服。一个猜测在她心里浮起,不过还需证明。
在此处等了很久,少年终于悠悠转醒。
林茔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发现不怎么烫了,这才吐出一口气,“终于不烧了。”
少年刚醒,被林茔近距离接触,瞬间像是被玷污的女子一般,跳开特别远,脸颊通红,“你你你,一个女子,怎能对陌生男子这般亲昵。”
林茔没管他的举动,问出了她最关心的问题,“现在是什么朝代。”
少年触及林茔严肃的表情,感觉自己混沌的大脑在此刻清醒了一会,他嗫喏嘴唇,轻轻道,“安亓二十五年。”
林茔皱着眉,心里咯噔一声,虽然她对这些历史有些了解,但也不至于没听过这个年号。此时她只能暂时将这个当成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国度了。
得到想要的答案,林茔缓了缓表情,关心道,“你现在好些了吗?”
少年点点头,虽然还有些头晕。
林茔的服装还是她到家前的衣服,一件蓝色的毛衣,和一条黑色的吊带连衣裙,毛衣穿在外面,挡住了里面的吊带。对于现在这个时代的人来说,还是过于超前。
少年频频看来的视线没能躲过林茔的注意。
“是你救的我吗?”
少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耳尖泛红。
林茔点点头,“准确来说是你从湖里爬起来,我捡到了昏迷的你。”
“噢。”少年扭扭捏捏的,几次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又不知道想到什么,一直没好意思开口。
林茔想到此刻无处可去的处境,再三思考后道,“我不知道我是如何来的这里,此刻也无处可去,你看……”
少年明白了林茔的未说完之话,“很感谢你的救命之恩,你是我的恩人,礼尚往来,我不该让恩人陷入无处可去的困境。若是恩人不嫌弃,就暂时去我家吧。”
林茔很感谢少年的慷慨,点了点头,“你可以不用叫我恩人的,叫我林茔便可。”
少年愣了愣,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好的,叫我阿烛就可以了。”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