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体》 连载7

第二章 环道——我们真的迷路了

刚开始我们顺着我放的粘附颗粒一路走回来，当到了最后一颗粘附颗粒，也就是我放的第一颗粘附颗粒的地点后，我们凭直觉选择了我们来时的路口，可走了一段却发现是一条死路！不得不折回。这时才发现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回去的路口仿佛比来时要多了很多，每个路口都很相似。不过按来时的方向判断，有三个路口的方向是正确的，既然那一条是死路，那另外两条肯定有一条是正确的，于是我们就选择了相近的一个路口，我们不断注意着周围的任何的一个细节变化，想辨认出是不是来时的那条路。我依然每隔一段，释放一个粘附颗粒。当我们发现前方又有许多的岔路口时，我们立刻意识到自己选错了！因为记得来时并没有这么多条岔路。于是我们又折回， 去选择另外一条路口。按照我们的判断，最后的第三条路口一定是正确的。可走着走着，才发现不对：这里不但有很多岔路、还是个弯路！记得我们来时的弧度并没有这么大！我们不得不选择再次返回。返回途中，我终于发现了一个问题：我们在往这个方向走时，并没有发现那么多的路口，但是刚才来时，却的确有很多小的岔路口。我把这个发现告诉了它们两个，它们表示有点儿难以置信。为了证实我说的，我们又把这段路重新走了一个来回。的确，从正方向看，这些路口正好在一个有弧度的弯道上，眼睛望过去会和周围的墙壁混在一起，以为就是一个墙而已，比较难发现。当反方向看时，才会看到这个空间上的有路口。

当发现这些后，我们又觉得，也许刚才的那个路口才是正确的。我们应该按照来这个空间时的方向去找感觉记忆，而不是反方向。也就是说，我们应该倒着出去，才能感觉出这条路是不是当初我们来时的那个路口。 当我们认为已经找对了方法，兴奋的想回去试第二条路口时，我突然看到了地上即将消失的黏附颗粒!“快快快!往回跑!”我大叫:“黏附颗粒要消失了!”我们拼命狂奔起来，想在颗粒消失之前到达我们当时选择的那个路口。但是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只跑了一小会后，地上就再也没有颗粒的影子了!然而从时间和距离上判断，明显还没有到达那个路口。

由于我们在这段路上来回浪费了太长的时间，忘记了黏附颗粒一段时间过后就会挥发掉。但我总觉得粘附颗粒消失的时间比平时短了许多，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太专注找路，所以错误的判断了时间。但不管怎样我们接下来的路只能凭借记忆了。 我们走得很小心!仔细地辨识着周围的一切，生怕错过。在走了一段时间后，我们一致认为到了那个可以重新选择的路口，并且朝着那个对的第二条路倒着走去，然而在过了很久以后，却依然没能到达出口!由于太多相似的纤维墙壁和路口混淆了我们的记忆，我们已经不能肯定这是不是来时的路了。 “不对!我们都走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到出口呢？”那个又穴有些着急地说道“而且我怎么觉得这不是我们最初来的路呢!” 它说得没错!我也感觉到了。我们走了太长时间了，这里的纤维管壁开始变得越来越密，越来越窄，已经不像我们来时的路了。 最然还是不愿意相信，但事实却是:我们真的迷路了。 这三个路口都不对!为什么呢？我有点困惑，早知道在一开始进来时就放颗粒了，那样可以顺着颗粒一路返回，也就没有后面这许多麻烦!可转念一想颗粒会消失，即便我都放了也不能保证我们回来时前面的颗粒都还在。这时，我突然意识到:那我们回来时见到的最后一颗颗粒，它是不是我当时放的第一颗呢？ 当我脑子里闪出这个念头的时，一股强烈的绝望和无力感席卷了全身!我瘫软在墙边。 “怎么了？你那里不舒服吗？”我的朋友巫竹上前关切地问到。 “那不是第一颗颗粒!”我无力地喃喃地说到。 “什么?什么不是第一颗？”巫竹显然还没有搞明白! “我们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最后一个颗粒，也许不是我放的第一颗，第一颗可能早就消失了，所以，什么三个路口，全都不对!知道了吗？现在我们已经迷路了!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迷路了!”听完我的话，它们两个怔住了! 不一会，又穴抽泣起来，边哭边说道:“我就说不要来，不要来!你们不听!现在好了，全完了!我们都要被困死在这儿了。现在敌人没找到一个，还要搭上我们自己的命进去，殳族长老交给我们的重要任务也完不成了!……” “你给我闭嘴！”巫竹狠狠地冲又穴吼道。“能不能不要这么乌鸦嘴。我已经忍你很久了!胆小、懦弱、怕死! 竟然还在这儿哭！你哪里像个殳族勇士!我们殳族战士的脸都要让你丢光了!” “殳族勇士可不是只会打打杀杀，我才不像你，只知道逞匹夫之勇!我们身上是有重要任务的，不是为杀几个小毛贼来丢命的，况且这次我们连毛贼的毛都没看到，就死了，太不值了……”又穴大声哭着反驳道!

“什么死不死的，只是迷个路而已！闭上你的乌鸦嘴！……” 我现在不想管它们如何的争吵。因为我现在脑子很乱：事情为什么会到现在这样糟糕的地步！我们是初出茅庐的新兵，这种地形从来没有见过，甚至都没有听说过！否则，当时打死都不会进来，更不会做出分头去寻找这么愚蠢的决定！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只坐在这里后悔和自责有用吗？难道真要等着被困死在这里？那两队消失的信号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其它队的伙伴们也是像我们一样吗？

“要不然我们发定位集结信号吧，让其它队友过来救我们。”又穴说道。

“我们不是遇到敌人，我们是迷路被困在这里啦！难道你要让我们的队友跟我们一起困在这里吗？”巫竹气愤的回道。

“那你说怎么办？”又穴大声反问道。

“……”巫竹一时语塞：“总会有办法的！”紧接着敷衍的回道

这时，突然有一队发出了它的救援信号, 从信号来的方向和强弱可以判断出它们大概的方位和离我们的距离。 它们在离始发地较远的位置，目前我们两队之间的距离也较远。我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又一队发出了它的救援信号。从这一队的信号方向和强弱断定，它们的位置，离第一个发信号的那一队的距离并不太远。这时我也毫不犹豫地发出了救援信号。

巫竹很惊讶：“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