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子虚乌有事,满文荒唐无稽谈。心存大爱真善美,自是人间逍遥仙。’俯仰芸芸众生,有谁能跳出名、利、情三毒之害。名者欺心,利者害...
‘本是子虚乌有事,满文荒唐无稽谈。心存大爱真善美,自是人间逍遥仙。’俯仰芸芸众生,有谁能跳出名、利、情三毒之害。名者欺心,利者害人,情者乱性,理应‘淡看名利是非事,正心世间万种情。
闲言少叙,且看那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映的大地红胜似火。此刻有一人迎着红火的朝阳踽踽独行在陂陀的山路之中。此人看上去四十五六,足迹已是踏遍华夏的大半个山河名川,如今闻得在山东境内有一妙胜奇境,鲜人少足,遂心中好奇,欲一探其究竟,来证实情,并慰藉心中多年块垒。
这日,他来到一旷山绝谷之地,山势雄峻,峰岭叠彩。在这山之巅上挂有一银川瀑布,直泻谷底,声如殷雷,奔腾好似云雾。他矗立水边岩石之上,只觉一股清凉之感直贯肺腑,喟然叹道:“若非仕途不济,放浪于山水之间,怎会看到如此胜景?世事弄人,真是捉摸不透。”
在嗟叹之际,一阵优雅琴声从谷中悠悠传来。他凝神静听,只觉此调清越不俗,声美词逸,其词曰:‘金钱隔万难,富贵与相连,鬼魅为它也行奸。世人莫称羡,勤勉是自然,再多死后亦枉然。否极必泰来,物极是必反,身处困境亦傲然。人在一世间,只为添一暖,朋友与金钱,也不差一线。’
闻此好词妙音,此人踏步缘声寻去。他踏过山石,渡过小溪,穿过繁林,望眼欲穿,见那半山腰上有一座凉亭,亭内依稀坐有一人,于是加快步伐,七转八弯来到亭前。见亭的两侧有幅楹联:‘顺事不滞于物,冥情不攖其天’,上方匾额提名曰“超然亭”三个大字;再看亭内那位鬓须皤然的老者,虽然已是耄耋之年,但仍精神矍铄,无丝毫衰颓之相。这老者端坐厅内,双手正游走于前方的古琴玄上,
男子迈步径入亭内,高声道:“老先生高雅啊!”老者见一位儒冠士衣的中年男子来到面前,不作揖,不施礼,亦不深怪,停手辍操,笑问道:“先生何来?”这中年男子亦不答老者问话,直言道:“适才听老先生弹唱不俗,定然是胸存万卷书,心明世间事的一位贤能之人?”老者捋须笑道:“粗词滥调,岂敢高攀‘贤人’二字。”既而又道:“先生为何到这荒山中来?”中年男子道:“我性爱丘山,听人言此处有一奇妙佳境,故特来访寻,一饱眼福。”老者听后哈哈笑道:“老朽在此生活了七十余年,从未听说有什么高山绿水,怕是讹传,先生不必做真视之。”这中年男子闻言,拂袖道:“空穴岂会来风!”
老者默然不语。良久,乃缓缓道:“先生自言性爱丘山,但却双眉紧蹙,脸堆忧愤,似乎其心并不在山水之间?”这中年男子冷笑一声,愤然道:“当今科举繁多,结党比周,我自问有为宰做相之才,治国安民之道,遂想与君上秉烛夜谈,一展我平生所学,得其青睐,达我鸿鹄之志!不想,他却轻我如同鸿毛,把治国之论置至一旁。哼!君昏不明,不识贤才!我今已四十有六,仍是布衣一介,皆是因他之过!”
老者平和一笑,伸手向香炉内添了一撮香料,篆烟徐升,香气沁肺,良久,乃道:“恐怕是先生太过痴尔。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自古科考乃是考察贤良的有效途,而先生却妄想捷径登天,骤得君上赏识,列为亲近之人,岂不是有白日困觉之嫌。若要如此,非有惊世之章,骇世之文,以达圣庭。但是那君上终日里居住在高墙深宫之内,如同笼中燕雀,更何况当今又是舞弊风靡,滥权成风之世,恐其文辞未出家门,早已是换做他人姓氏。先生若执意以仕途为念,想一夜显赫世外,何不屈身名府,委身贵戚,得其支持,我想不用多久,定会得到君上重视,以达先生的鸿鹄大志···。”
不待老者说完,中年男子拍案道:“堂堂须眉,安能屈就于峨眉小人之下!”老者见此形状,捻须微笑不语,把琴装入琴囊内,背在身上,拿起楠木拐杖缓缓走出超然亭,顿时消失在这恶山幽谷之中。
却说在中国东南方有座子虚山,依山建有一座乌有城,城内是户户珠玑,家家罗缎。在城南居住着一位姓郝的修道隐士,名叫正君,他在此已经住了近二十年,终日里是赏花弄草,品茶修道,懒理那世俗烦事。
这日,天晴日暖,郝正君像往常一样赏花弄景,只见林伯从外走了进来。这林伯乃是郝正君师傅朝逸飞的书童。这朝逸飞自幼醉心道术,成年之后便舍家别母,携书童林冲儿去深山密林中寻仙访道。朝母为此独儿出家离走而忧郁成疾,终日卧榻不起,朝父亦是整日长嘘哀叹,锁眉难展。朝逸飞历经千重艰难,终拜得自然门无为真人为师。无为真人驾鹤西后,这朝逸飞便接管了自然门并收了两个徒弟,大徒弟就是这郝正君,二徒弟名叫令狐鹫。朝逸飞飞升后郝正君便接管了自然门。纵然这朝逸飞修成大道,获得逍遥,但置父母推干就湿之恩于不顾,又有何意!
林伯看似老态龙钟,却是步履轻健。他来到郝正君跟前说道:“老爷,门外来了位姓姚的先生,态度甚是倨傲。”郝正君听后大喜,知道他盼望已久的好友姚政来了,忙大步亲向门外迎去。快至门口,只见一位儒冠士衣的中年男子依然跨了进来。郝正君一把把姚政搂在怀里,脸上堆满喜悦之情。
《半狐医仙》一、子虚乌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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