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最近读了上海三联书店出版的《追寻人类的过去》。

本着共享的精神把认为有意味的句子摘录如下，【】里夹杂笔者粗浅的笔记。

Binford在考古学史上着实是令人赞叹不已。

P6 没有科学的哲学只是轻浮的文化，没有哲学的科学是贫瘠的传统。

P3(正文）没有评估想法的方法论，我们就会漫无边际地产生许多有关过去的故事，却不知道这些故事是否正确。

因为考古学家并不观察社会事实而观察实物材料，因此从实践意义上说，社会科学方法并不适合考古学。这是由考古学面对的研究材料的性质以及他所面对的挑战的独特性决定的——如何从现在到过去。

P4（宾福德倡导考古学采用自然科学方法的原因是）考古学家应该为他观察到的考古事实赋予意义，然后去评估根据它们重建的过去的真实性。

考古学需要一种平衡的增长，既需要发展可准确推理的方法又需要推进考古材料的观察。

P5考古学是一门交叉学科，在理论和实践中必须保持平衡。

考古材料本身并不具有不言自明的意义。

考古记录是现实的现象，我们进行的观察不是“历史”的陈述。【我：我觉得他就是说，我2021年看A遗址看到的是2021年的A遗址，记录的也是2021年的A遗址，并不是过去的当时的A】

p6 如果我们要想搞清静态和动态事物之间的关系，那么我们必须同时观察和两个方面的内容；而我们能够观察动态过程的地方只能是现实的世界即此时此地。

实验考古学的目的是为准确解释考古材料提供佐证。

p7 实验考古学的另一个重要作用是重建古代的工艺。

这样的工作能对考古材料进行真实的内在考察。

p8照片让人有机会同时看到过去的行为和当时的“地图”，这是一项非常大的优势。

（考古学家）把鼻子伸向人类活动的每一个领域，只要那里人类活动的结果可能会反映在考古记录中。

如果你不知道努力追求的目标是什么，就总是感到很难判断一个说法是否合理。

p10遗址形成的自然过程正在进行的时候，人类只是生活在这个环境中，没有必要假定遗址中所有的发现都跟同样的事件有关。

p12我们研究的大问题不可能在一个国家或一个地区的范围内解决：我们需要研究广阔的区域和巨大的时间跨度。

真正令人激动的研究还在进行中。

p14我们的目的是要研究人类的行为，没有必要去研究决定器物或考古材料形态特征的思想。

p15我们所需要的信息是行为上的或是生态学上的，而不是思想上的。

“过去”是由考古学家在现时的观察中“创造”出来的，考古学家根据他们认为有意义的考古材料进行推导或者构建。

p20早期人类概念的发展是一个当代现象，几乎完全是一个我们这个时代的东西。

哈格斯是达特的同事。【我：就是备注一下人的关系hh】

p21什么样的过程导致了我们今天看到的考古堆积呢？

p22玛丽是路易斯·利基之妻【我：就是备注一下人的关系hh】

p28只有理解导致堆积形成的条件才能把解释置于坚实的基础上。

p34堆积是许多过程综合作用的结果，这些过程设计到众多的营力在不断变化的条件中相互作用。人类行为的证据和人类遗骸本身都可能保存下来，它们的存在应该在整个生态系统组织变化中来考虑（而不是简单归因为某物种的特定行为）。

有蹄类动物骨骼的存留取决于骨骼本身能否经受住食肉动物的啃咬与流水的磨蚀，而不是由于南方古猿的狩猎活动。

p52鬣狗常啃咬水源附近相对干燥的骨头，还会把几具不同动物的尸骨拖到一起来。

狮子常会把猎物拖到树荫底下享用，白天在水源边的树下聚集一大群狮子也不罕见。

呕吐或是通过粪便排泄出来的小骨头，如果在埋藏之前积累了一些年，就会形成一层堆积。

即使人类不介入积累的过程，动物骨骼也可以在水源附近存在。

p56石制品仅仅集中分布于一块小地方，四周广泛分布着各种各样的动物骨骼，并不支持石制品必然和动物骨骼有联系。

伊伦斯方丹遗址可以说是一部古生物学的“警示录”。

p58可行性并不是说这个解释就是正确的或者代表真是的情况；他只是强调研究这些可能性的作用。

他的新观点能解释事实并不意味他的观点代表真实情况。可行性不过是证明这样的研究路线是一种理性的努力。从可行性的研究中我们希望产生可靠的推理方法。在研究过去人类行为时，我们应该发展出超越简单惯例的标准，而不是给高密度石器和动物骨骼偶然的集中分布强加上某些“意义”。

p59由于缺乏可靠的推理方法，所有能做到的就是收集越来越多的考古事实，然而它们的意义却没有人知道。

哪些中程研究能够帮助判断考古解释（它们是从关于遗存空间分布形态、骨头上切割痕迹物种的频率等这些考古事实中得来的）。

p62发展研究考古材料的方法，是因为我们认为这些方法能让我们观察到过去的性质。考古学家发明的典型方法就是对他们发现的东西进行分类，然后用各种习惯规则（convention）为认识到的类别赋予意义。于是这些分类/划分进一步指导对遗存时空分布的观察。类似地，考古学家就能指望从这些研究中得到考古材料的形态特征，因为这些研究本身就是从某些既定的分类含义出发的。

使用convention这个词因为考古实践中的“理论”常常已经预设了一套convention来为考古材料赋予意义。这些convention保证经验材料不会和已有的预设矛盾。这里必须强调，由于所有关于过去的陈述都是推理，因此不可能在一套预设中得出与之冲突的结论。如Popper所强调：无论是演绎还是归纳推理都不可能得出与其前提相矛盾的结论。

考古学家常常假定考古材料由其形态和分布特征决定。他们一直假定文化有内在一致性——文化参与者共享思想与价值，所有文化元素紧密联系在一起。【作者是在批判这个假定】

P63 如果真是的情况不是如此，就会产生无数“辅助假说”以使观察与理论一致。

考古学家已经用了这种策略:他们努力让从前的假设免予检验，然后他们重建过去的历史。

对条件的良好适应让任何假说都能和现象一致。这满足我们的想象，但不会促进知识进步。

考古学家特别容易落人这样的哲学和方法论的陷阱，因为所有有关过去的陈述都是推理，而判断推理的方法是无法通过考古材料的实验来检验的。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们是决不能用推理的过去来检验产生这些推理的假设的。因此，大多数考古学家毫不怀疑地接受他们进行推理的方法并且以之解释材料，而不是去证实这些方法本身的合理性。只是在很少情况下我们才能充分认识到我们推理的方法可能是错的。然而，只有当这发生后，人们才会去寻找更好的理解考古材料动态过程的方法。一旦我们能够回答“它是什么意思”这个问题,我们就能够开始更有挑战性的研究，去探索“过去是怎么回事”。

p64莫斯特时期：125000-30000年前

p65当考古学家各种发现物分布特征的时候,他们发现某些属性有分布意义,而另外的属性,在一定的研究时期,似乎没有显示出可识别的分布特征。

可以显示时空属性的特征似乎可以作为时代和区域的标志。

p66对大多数考古学家而言人类走向文明的发展过程是一个从简单到复杂、具有逻辑的、不断进步和进化的过程。

p67生机论：认为生物的机能和活动产生于物理学和化学均无法解释的生命力的理论。

p68伟人理论：进步主要来源于天才。

由于人类进步的观点，考古学的目标顺理成章就应该是去发现人类进步变化的过程。

p70一般来说，相信纯种（pure races）优势的人认为人类很少发明，因此文化传统应该高度稳定、历史悠久。而另一方面，那些采纳更自由观点的人认为人类相对富有创造力，而且认为文化会随着内在的发展以及外来观念的影响而变化。因此，他们认为很难根据纯粹的种族来追溯文化的发展。【我：为什么欧洲会有这种奇怪的纯不纯的争论】

p71Dorothy Garrod:新知识扭转了旧的万花筒，从前的知识碎片在我们迷惑的眼前跌落；文化的源流不是平行的、独立的；文化会相遇而且永远都会相互影响，他们有时还会汇合成新的面貌。

p73每当一门学科转向之后重新面对其研究主题时,通常都会在现象的排序方法上发生改变。

p78过去是否和现代世界中记录的环境完全不同，或者说我们研究过去时在我们头脑中产生图像的方法特征和我们在现代世界中看到的不同？

p82如果发现了一个新的观察途径，那么就可以看到许多新的事实，而且从理论上来说，新的事实就意味着新的现象。

p86我不过是扩大了问题的范围而没有提出任何解决办法。没有哪一组信息能够告诉我们为什么它们是那样的:它们只是考古材料中日益复杂的静态关系。我逐渐认识到我所用的方法都没有解释的潜力,尽管信息很丰富，而不是缺乏。没有一个方法能够告诉我那些事实有什么意义。

p87“民族考古学"、“实验考古学”和“历史遗址考古学”对我来说是发展和完善考古推理方法仅有的机会。

p89田野经历让我相信，如果我们想得到好的模型来解释农业起源,那么我们就必须了解狩猎采集者文化系统中各种因子变化的范围——生态、经济、社会等各个方面。

p93许多美国考古学的文献中提出和讨论问题的方式是破坏性的。

我个人总是试图避开这些争论，因为它们不是在一个科学的范畴内讨论问题，而是在美国考古学这个组织中显示一一种社会姿态。特别是对那些自身不在美国考古学圈子里的人来说,它们搅乱了考古学。这是新考古学中让我想置身于外的方面。

p94也许将来会有一些方法能让我们更准确、更具体地陈述过去。显然这样的方法论研究非常关键,但是我们不应该忘记考古学中更本质的问题--例如，农业起源,或是如何解释文化的变化，或是什么导致了器物风格和族群的差异。所有这些方面都必须一起发展，因为方法论研究不能闭门造车，必须在问题的相关联系中进行长期的研究才可能找到答案。

p95发掘遗址是考古学家的面包和黄油。

我的方法围绕这样一个观点,即在每个遗址中，莫斯特时期的人类在不同环境状况下使用不同的空间和技术。换句话说,在一个文化系统中,不同的活动发生在不同的地点。再进一步说，工具技术有足够的弹性，会根据需求的变化而变化，因此,如果必要的话,同样的活动能够用不同的工具在几个遗址中进行。

p98遗址大小和群体规模之间不能划等号

考古学家必须了解考古材料的形成过程——遗址形成的方式。

p103一个典型的努那缪提男性一生在正常的狩猎过程中要走遍300000平方公里的土地。

如果我们希望理解流动狩猎采集者的考古遗址,我们就必须考虑到可能存在的巨大的空间规模。

p123要把所有遗址看成一个更大系统的组成部分。除了居住区外,还有许多区域因为特定的目的被使用，这些活动不过是北极地区整个谋生形态的组成部分。

考古学的基本研究单位是单个的遗址，而它的目标是要用这些单位来研究过去人类的行为;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必须发展出合适的方法,来确定整个系统中单个遗址的作用。

p128考古学家需要准确识别这些过去使用过的小而具有特殊用途的遗址。

p136应该如何把民族学角度看到的完全动态的文化系统,转换到考古学中使用的静态的、以遗址为基础的视角呢？

方法论的挑战：我们如何识别发现在不同地方的代表着同一系统组成部分的不同事物呢?

p137考古学家面临的大问题之一就是寻求如何理解早期人类利用生活空间的方式——遗址和诸如睡觉、饮食、采集食物、工具生产等等活动之间的空间关系。我们期望发现早期人类在多大程度上,像他们的现代同类一样，长期使用与专门使用一些空间。例如,一旦他们开始经常使用工具,我们的

p138许多变量在一定条件下能够很大程度上决定不同地点行为组织的方式。

p139建立描述和分析的方法，根据遗址中的遗迹特征确定遗址的框架结构，研究这个框架结构与物品分布之间的关系。

p190关于大宗处理遗址有两点值得一说。一是一项活动所需要的活动区范围与相关废弃物的数量决定这项活动可能发生的位置;二是一个区域还会使用的可能性以及留在这里的大宗废弃物的存留时间影响这个区域是否会被清理干净，不管它是不是位于边缘地带。

p192居住时间长度与维护所投人的工夫之间有着非常密切的关系。

p193一个群体使用遗址的技术与群体的社会组织越复杂，涉及到生产消费与材料加工的活动就越细致。这只会导致我们看到更加复杂的遗址结构。

莫斯特难题：根据过去文化系统的构成来理解器物组合内容的变化。

在我们能够根据器物散布重建其动态背景联系之前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基于相似性的标准是不足以区分过去文化系统的边界的。

一个真正的人类文化系统是由内部分化的：活动区、劳动分工和使用方法。

不同的考古器物组合代表的是一个文化系统之内不同功能的表达，而不必是文化系统之间的区别。

p194判断标准。我们必须抛弃这种把可能性当成合理性的想法，我们赋予考古材料的只是可能的意义:我们需要更好的方法。

p196一旦我们认识到一个问题，文化上的偏见就足以限定一个人的解释。

这实际上是文化人最经常运用的解释模式，无休止地提倡这个主张或那个主张。他通过引用一小点经过选择的证据来支持自己的立场——这些证据可能支持，也可能不支持他有关世界如何运作的特定观点。这些证据的意义常常是预设的或者想当然地被认为是自明的。既然所有这些解释都预设了过去某个时候世界是如何运作的这样一个前提,那么,结论就不可能与前提相悖,因为这个前提是赖以解释过去世界的基础。这就不可避免地带来这种情况，对过去有多少种预设,对过去的事件就会有多少种解释。所有试图让这些推导合理的解释，都添加了一些最初不在解释范围内的材料，这更像是广告：他们都宣称“有用”，其实不过是宣传。

【百度百科：中程理论】中程理论，一译“中型理论”，“中距理论”。一种社会学理论。美国社会学家默顿倡导，在《社会理论与社会结构》（1949）中提出。强调社会学应研究有经验材料支持且范围有限的社会现象，目的在于对某一类范围有限的社会事件作出解释。对已有社会学理论的评价，是其立论基础。他认为社会上一般与综合的社会学理论（如帕森斯的社会学理论），因其研究和实证资料都不足，无法解释全部社会生活或社会现象，且难以成功地建立一种宏大的社会学理论体系。注重一些“中等且有限度”的概念，是这一理论的基本命题。他主张社会学应有明确界定的操作化概念（用以说明有限范围现象之间的协变关系），通过对诸如青少年犯罪、革命、种族对抗、都市化及社会流动等经验性命题进行功能主义研究，可最终导致抽象层次更高的理论体系的建立。

P200 如果说人的生存策略失败了，在压力之下，人会在多大程度上改变其行为呢？在采用新的策略的时候，他是否很清楚未来究竟会如何呢？某些压力在多大程度上会迫使人面对新问题，不断进行实验，知道最后成为农业生产者呢？

绿洲理论：Oasis Theory。【Binford认为这个观点幼稚】【Oasis Theory内容大概是Childe认为如撒哈拉沙漠这样的地区在最后冰期的末尾变得超级干旱，然后人和动物被迫挤在很小的一片绿洲里，然后人如果从事农业就可以把农作物的废弃部分喂给动物，然后人就开始农牧业，而不是原来的狩猎采集】【不得不说这脑洞真的大...】

【Binford评论Oasis Theory】这种观点不是一种真正的解释，而是科学哲学家享普尔(Hempel)*所说的“描述解释( explanation sketch)”;也就是说，其中考虑到一些变量，以及有关农业起源机制的想法,但是其中还包含有一种历史学的模式。于是,为这个难题成功建立的模型依赖于所有猜想的事件都必须准确无误(理论其实并不需要)。在变量与事件结合的地方,就有受到双方攻击的危险:你的历史事实可能被证明是错误的，或是认为你的变量不合适。常常是两个要素中个遭到怀疑,另一个也会被拒绝。【就是说你的模型如果结合了猜测性的历史与理论，那么就是一种描述性的解释，容易被质疑推翻，不是特可靠，即使你加入了一点可靠的因素，总体而言也不是那么牢固】

P201用布莱德伍德自己的话来说，人“适应”自己的环境，就像鸡习惯它的鸡窝一样。【Binford并不赞成这个人的观点并批判它是唯心的】【这个布莱德伍德的观点就是说假设某人适应的地方有野小麦那他就会成为种小麦的，有野羊他就会成为放羊的，那么我不禁要问是不是有大象就会成为驯大象的？？？】

P203动物在它们应该生活的地方吗？它们的数量是否和从前一样？植物资源的利用是否过度了?人和环境的关系如何？

P204伊甸园命题（Garden of Eden Proposition）【生活在非常富饶的环境中的人们不会采用农业，这种环境下人们会选择定居而非流动】

P206 Perlman提出，只要是能让劳动和风险最小化的策略都会采用。【他认为海岸环境是伊甸园】

p207迄今为止所有的观点中都结合了不同形式的渐进论。此外，所有这些观点都是假定人类演化有固定的目标，并且朝向这个不可避免的终点前进。

p208这些观点中的大部分是人类选择的结果，是选择如何投入时间以及如何使用生产投人的成果："......当不可预测的人类头脑创造力在几乎所有的方面都发挥作用时，一个人如何能够知道人类行动的因果关系呢?"【Binford批判了这种说法，说】这还是一种渐进论，他并未看到导致农业起源的关键性质来自于系统之内，而是想象存在一个外在的“主要推动者”。

大部分上面所说的观点都有一个共同的假定:人们总是试图逃避迁移，而喜欢定居。这个假定合理吗？如果是，为什么？从一个像我们这样的物种看来，为了获得生活保障,流动性为什么是坏的,而定居一处就是好的呢?【这种质疑好赞】

p210因此大部分爱基斯摩人的迁移并不是因为他们没有食物，而是因为他们确实有食物。

实际上，大多数流动是在食物最多的时候进行的。

我【Binford】想所有的狩猎采集者都是这么生活的。他们不会总是停留在一个食物资源高度集中的地方,陶醉于丰足的食物，而是把这种情况视作一种可以 探索其他区域的机会,这些旅行的主要目的是收集信息。

p216我们不能认为所有环境中人类都有相同的繁育潜力。

p217在人口拥挤的地区流动受到限制，资源的利用也变得日益集中。人口过剩实际上阻碍了狩猎采集者把流动作为资源安全保障的正常策略。

p218温带地区对人口过剩的第一反应就是转向水生资源。

如果认为动物蛋白质对人类生育与营养上非常重要，那么种植农作物本身并不能解决人口过多的问题。替代性的非植物性食物如水生资源与实际驯化的动物,对人类非植物食物的利用来说,有助于强化生产。

p219在中美洲和北美洲，以及温带的欧洲,水生资源的利用有利于定居的提高,这似平预示着农业的起源。而另一方面，在没有水生替代品的地方与没有驯化动物的地方,农业仍然是追求卡路里的策略，而且只有通过流动才能获得动物性食物，它们主要来自于陆生动物。这些情况中定居是农业出现之后被迫形成的,它是-一个辅助策略,发生于人口更加拥挤之时。

广谱革命：broad spectrum revolution【来自弗兰瑞】

所有这些解释是请问什么发生的理论或模型都不能直接用考古材料来检验。在这一章的讨论中，几乎所有前而接触过的理论都在给考古学上显而易见的事实赋予不同的意义，这个事实就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人们更多利用越来越少、越来越固定的食物来源。

p220考古材料中显现的经验模式是一-样的，而所有的考古学理论都赋予同样的模式以不同的意义。同时我相信还有其他的解释可以提出来。我同样相信通过引用其他经验材料(同样会导致模糊的解释)就农业起源的原因还可以提出许多不同的观点。但是我们然后怎样甄别这些对同样事实的不同解释呢?在不同理论与不同的偏向之间如何判断呢?

考古材料所赋予的意义与理论中内含的因果机制是一致的。

考古学需要发展中程理论，它的提出与检验和理论是分开的。

为了拒斥或者支持理论，考古学需要一系列强大的推理技术独立于理论而存在。【同志们，这就是科技考古的用武之地！！！】

【整段】从这里的情况来说,认识的规律般来自于所提出的理论。也就是说,考古材料所赋予的意义与理论中内含的因果机制是一致的。这就意味着添加新的考古材料不过说明这是“一个特定善于变通的观点”，而且它们必须支持理论。为了摆脱这种完全不能让人满意的情形,我们必须发展一种合适的语言与度量考古材料变量的工具;但是我们必须在评估理论时能够有一些可操作的客观性。这也就是说为了进行推理，考古学需要发展中程理论，而它的提出与检验和理论是分开的。一般来说，考古学还没有认识到这一点，为了拒斥或者支持理论，它需要一系列强大的推理技术，独立于理论而存在。

p221世界各地的复杂社会和文明的起源时间不同，但都是在农业起源之后。

萨林斯采用了-一个不同的观点。他的头脑中有一些简单化的马克思主义教条，他首先假定在复杂社会的出现过程中所有的首领都是剥削大众的专制主义者;他在波利尼西亚出名的田野工作也是为了证明这一点。然面,他在那里实际发现的东西并不一样。这些首领并不贪婪，倒是一些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好人一-- 他们实际上是些大忙人，总是在为支持他们的人服务,通过与外贸联系来结交盟友。【不要随随便便假设！没有证据也不要随便相信别人的假设】

p226大人物制度：Big-man system【萨林斯】

p228当一个人违背诺言可以不受惩罚的时候，权利就真正形成了。

p229角色的专业化为社会复杂性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什么样的刺激能让人们的生产超过目前生计所需？

在复杂社会形成过程中，人们如何使用这些生产的剩余？

p230增加生产是社会复杂性起源的基本条件。

一个群体的人们面对什么样的难题时才会放弃安稳,转向技术改变、劳动强化与提高生产呢?是什么促使他们发展这样或那样的新策略呢?我认为动机不是简单的心理学现象，一种史前的与富裕的左邻右舍攀比排场的冲动。

p231循规蹈矩地把对现代社会运作的分析用于解释过去的文化系统是一个基本的缺陷。

p232我【Binford】还不相信考古学家知道如何去模拟在文化复杂性发展过程中专业化工匠碰巧变得重要的条件。

p236他们穿戴的是他们社会关系的符号，是他们通过广泛地结交盟友交换信物获得的。它们不是贸易物品而是一种象征。

最明显误导人的观点是各种“追求利益”的说法，也就是解释进化过程的经济学活力论。所有的生态学过程都不是理性的，因为这里并不存在如经济学观点通常假定的那种无所不知或是高度敏感的能控制变化的人。

我说过,绝大多数的立场都涉及到通过运用“特定变通的观点”来赋予考古材料意义。30这些方法除了引发无穷无尽的争论外,不可能使我们获得客观性的东西，也不可能让我们获得真正的知识。只有当我们通过研究外在世界的特性来评估这些观点的时候,才能够对这些视角各异的观点的实用性有所了解。这种研究还必须使用科学构建的观察语言，只有这样,观察才有意义，做出的判断才不受各种观点的左右。【上啊自然科学！】

不管我们如何来研究问题,结论都是--样的:我们需要更加可靠的推理方法。我们不能只是根据好奇心去推测事情是如何发生的。我们必须发展方法来评估我们已经形成的观点,而且要正视我们有可能偶尔也会问一些愚蠢的问题。如果我们希望在“它为什么会发生”这个大问题.上取得实质性的进步的话,那么,我们需要同时去研究“它意味着什么”与“那是怎么回事”这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