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我心底的人 她,就在哪儿,二十岁的记忆里高挑的身材,细如凝脂的肌肤,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几分美女惯有的骄傲。在她面前,我显得十分的娇
住在我心底的人
她,就在哪儿,二十岁的记忆里——高挑的身材,细如凝脂的肌肤,微微上扬的嘴角,透着几分美女惯有的骄傲。在她面前,我显得十分的娇小。
她的爱很热烈,常常不容质疑。
“玉,这是我奶做的地漏子,快吃!”每次周末返校,她总是带来一些家常菜,装在铝制的饭盒中,常常尚有余温。我知道她这个兰州人,即使周末回家也不会放心从小城市来的我。可我有我的自尊与骄傲,我说:“我吃过了,吃不下。”她变了脸,“快吃吧,就讨厌你虚伪!”她的不容置疑让我生气,但知道她一路怕饭凉了而赶的一身是汗的辛苦——尤其是从巷口到学校近两公里没有公交只能步行的路,更不想让她看到我可怜的自尊,坚持说:“我不爱吃,像虫子”。她笑了,“屁胡子蛋啊,张嘴”,我也可笑,讨厌她每次都看穿我的心。只好张开嘴,接过她夹来的“虫子”,其实又脆又甜,很好吃。
有时奇怪她为什么喜欢我?是因为我眼睛大吗?我的学习一点也不好,我讨厌语法,讨厌记单词,讨厌挑灯夜战只为了毫无意思的条条框框——只是喜欢做梦,给自己编制理想之梦。其实有时觉得她比我有才华。
我没有恋爱,不是没有追求者,只是喜欢独处的落寞感觉。
起初,她也没有。
不知什么时候起,她喜欢挤在我床上,我读‘黑格尔’,她背单词,研究语法。之后便睡在我身边。偶尔会把腿搭在我身上——她那么曼妙的身材,一条腿的力量竟也如此之大,常常令我从梦中惊醒。
一个夏日的周末,午睡醒来,一下床,竟发现脚上穿着一双暂新的白色运动鞋。
知道是她的“杰作”,过于心细的人!偏遇到我这个敏感的人!快三年了,我除了给自己添书几乎没换过鞋子——不分季节的穿着一双白色运动鞋,于是立刻想到小城市里来的我和省城里来的她,立刻想到她说:“讨厌你虚伪”。我虽然读哲学的书,可终究见识浅薄,所以我不快,始终觉得友情的天平总是向她那边倾斜。我坐在床边发呆,思绪就如同瞌睡一样朦朦胧胧,不能清晰。
宿舍门咣当一下开了,她黑色的长发放了下来披在肩上,显得很是妩媚:“小兔子,醒了?”她快乐的冲我笑。“睡眼惺忪的样子,太美了。”说着伸出一双湿淋淋的手,俯下身来,捧着我的脸,眼里满是柔情,我已习惯她这种热烈的表达情感的方式,竟不想她俯下身来轻轻的在我唇上一吻。笑着说:“不知谁幸福可以与这样的人儿相守一生。”她笑时眼角弯弯,像两个月牙儿,很甜美。我的骄傲和莫名的自卑全然融化在这两弯新月中。
后来她恋爱了,为爱人,她学起了吉他。说真的,她唱歌非常动听。于是周末,她很少提早回来,那些带着余温的盒饭几乎不再。看她长发飘飘蹦蹦跳跳的来去,仿佛那场恋爱也是我的。
同时她渐渐成为系里成绩最优秀的学生。
我仍然没有男朋友。她的长发白裙仍然是我眼里心里最美的风景。
直到有一天深夜里听到她不可抑制的啜泣。室友们从梦中惊醒,问她怎样了,可只是令她哭得更伤心。
我没有起身,却不知为何独自悄然落泪。第二天是周末,我买了一瓶红酒,笑着对她说:“我的初吻给了你,你是不是陪我微醉呢?”她笑着说:“屁胡子蛋啊,不就喝酒,还这么多理由,就讨厌你虚伪!”
我们抱在一起又哭又笑,青春年少的醉梦大概就是这个样子——那是我第一次喝酒。
下一周回来,她突然剪了小子头,秀发不翼而飞。大家都说难看的要命。而她,无语的一遍遍的搓着香皂,一盆水泡沫横飞。我的眼泪又来了,急忙躲进床帐里。
第二周,室友们回来,围住我嘲笑个不停——我剪掉了蓄留多年的长发,变了另一个“假小子”。她笑着刮一下我的鼻子:“屁胡子蛋啊,难看死了。”可是我分明看见了她转身时眼里的泪花。
后来,她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宿舍里第一次收到大束的玫瑰花。她的白裙依然在风中摇曳,只是不再那么兴奋——倒似我的兴奋远胜于她。
我仍然没有恋爱。但有了很多异性的朋友,
周旋在他们不同风格的追求中。
她的吉他在剪了头发之后就再没弹过。
有时她说:“如果我是男人,以娶你为荣。”我不知道我有什么好,但我若是男人,我不会娶她,她这个人太优秀——学习便学到全系第一,爱人爱的真挚浓烈,正如她的外貌,无可挑剔。
(后记)这么多年了,我没有了你的消息,我病了,你可知道?我想着你在我身边呢——就像大三那年我住在农大校医院里,你陪在我床边,拿我的手放在你脸上,像姐妹又像恋人。
我演讲比赛得第一名了,想着你知道一定会轻快的旋转着白色的裙子,眼睛笑成弯弯月牙儿,冲上来不由分说亲我的脸:说,“屁胡子蛋啊,就讨厌你虚伪!”
你,永远住在我心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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