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大学有一段时间了,当初进校的那一份好奇与激动也在慢慢退却,如小石入湖涟漪过后归于平静,渐渐的竟有些无聊说是游手有些为过,但好闲我想还是有的。 这一天正歪着脑袋想着下课后干嘛,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是家里的婶婶带着弟弟到这个城市来看病,说
进入大学有一段时间了,当初进校的那一份好奇与激动也在慢慢退却,如小石入湖涟漪过后归于平静,渐渐的竟有些无聊说是游手有些为过,但好闲我想还是有的。
这一天正歪着脑袋想着下课后干嘛,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原来是家里的婶婶带着弟弟到这个城市来看病,说是给弟弟复查,一年前弟弟玩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不曾想竟让他的腰骨折,害的叔叔婶婶四处借钱给他到大城市看病,原先他们几次下来时我还在那个破败的小县城努力着我的学业,也没有时间去看弟弟,这一次遇上无论如何我都要去的,也不是去打发时间,是我真心的想去看看弟弟。
找到她们时,落日已半遮半掩的埋入古老的城墙,些许余晖映着过往路人的面庞,竟变的有些祥和,有那么一会我感觉自己回到了家里,在余晖中看着在田地里耕作了一天的父母徐徐而归,不觉中眼角也有些湿润。
复查结果出来了,一切回复的都很顺利,医生微笑着说:”待后半年弟弟就可以上学了,听到医生的话语,婶婶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是一个劲的谢着医生,硬是把家乡带来的特产死死的塞给医生,直到医生走远她脸上犹带着感激。
弟弟大声嚷着,再也不用趴在炕上了,有腿不能走路,比残疾人还要来的难受,他缠着我让我要带他好好去玩玩,我笑着点头,婶婶亦在一旁微笑。
入夜,深空中零散的点缀着一些星点,抬头依稀看到远处有一个亮点消逝,仿若归家的游子,沉睡在星空母亲的怀抱,我和婶婶弟弟走在仍然有些喧闹的大街上,在弟弟意犹未尽的嘟囔中向着我们落脚之处归去。
转过一条小街,前面顿时变得开阔起来,车鸣声响成一片,我在前面带路,婶婶紧张的拉着弟弟,紧紧的跟在我后面,我们顺利的通过了马路,我微微的松了口气,这时后面的车鸣声响的更欢,如公鸡般争着打鸣,我下意识的回头,于是我看到了一副令我震惊的画面,不,震惊的还有婶婶与弟弟。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我看到了什么,这一刻我真想大声嘶吼,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人性会冷酷到如此,我真的不明白,我看到了一个老人爬在马路中央,他的左腿处空空如也,正艰难的向前爬去,手中紧紧抓着一些什么,隐隐看似有点圆我想是面包之类的东西吧,在他身后停着许多车辆,灯光毫无顾忌的照射在老人单薄的身躯上以及瘦极的面庞,他们放肆的按着喇叭,因为喇叭声越大越能代表他们的不耐烦,他们随着老人缓缓前行,甚至有那么几次从老人空洞的裤腿边碾过,吓的老人死命的“爬”手掌处也有些模糊,使他油脏的袖子也变的血迹斑斑起来,但他另一个手里的东西却始终不曾丢掉,我含泪看去他吃力的在匍匐着前进,生怕后面的敌人追上,对,他后面的就是敌人。善良质朴的婶婶早已泪流满面,不顾仪态的大喊大叫,骂着后面的汽车以及汽车里的人,在她想来无辜的汽车也是有罪的吧。街两旁早已站满了人,如看戏般看着老人,在他们眼里我分明看到了嫌恶,嘲弄,当然我也看到了同情怜悯。婶婶把弟弟推向我,迈步就向老人跑去,被姗姗来迟的交警急忙拦住,硬是被推回来,交警大概也是看不下去了吧抑或是被我婶婶打动了,最终扶着老人走到了对面,看着他把手里的食物放到老伴怀里,我看到他们沉默的站了一会,然后给了老人两瓶水,此时他们后面的车辆像是冲开堤坝的洪水猛的向前涌去,以此宣泄刚刚的不耐,再看街两旁的人们,有人摇着头似叹息,有人则有些失望似为刚才没有高潮而遗憾,也有人更是面无表情,总之街道恢复了平静,仿若一切不曾发生,只是星空中亮点越发的少了。
婶婶和弟弟回去了,走时婶婶说她不再来这里了,看着这些揪心。弟弟说:“想着那个老爷爷爬着,我趴着就不难受了。
我只是沉默,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以后我的日子很少再有闲极抑或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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