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童年的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早晨起床,惺忪的眼睛还有些睡意朦胧,就见外面有些异样。楼前山峦似乎被涂上了一层银色。莫不是下雪了? 雪,对我一直有着强烈的磁性,我快步来到窗前,还真是下雪了,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往日光芒四射的太阳,
想起童年的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早晨起床,惺忪的眼睛还有些睡意朦胧,就见外面有些异样。楼前山峦似乎被涂上了一层银色。莫不是下雪了?
雪,对我一直有着强烈的磁性,我快步来到窗前,还真是下雪了,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往日光芒四射的太阳,天地间一片迷蒙,雪还在不紧不慢一会小一会大地下着……
我伫立在窗前,一动不动,把自己静默成一座雕像。任自己的视线和思绪在云层下,与漫天雪花相融,共舞浪漫。好美的雪啊,随着雪花密密麻麻,联袂起舞,舒袖扬洒,不一会,外面就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无处不白,无处不洁,无处不奇。大自然悄悄使用神笔,用雪花调色,一笔一划,素抹轻描,点点晕开,将外面一切景物变成了神奇画卷。山披银装,树开奇葩,楼戴玉冠。一夜之间,上天在人间堆出了一座座银装素裹的玉山,山上长出无数棵圣诞树,所有草草木木都变成玉干玉枝,洁白的花朵缀满了枝条,放眼望去,处处银色闪耀。雪还在尽情扬洒,纹风不动天地间,雪公主似乎余兴未尽,仍在舞蹈,在吟诗,在作画......
北国寒冬,狂风暴躁,狂风掠走了所有的花容,一切景色都被凋零成一怀的落寞,只剩下清瘦的铁树残叶,在天寒地冻中坚定地守望着蓝天。惟有这雪,是北国大地最美的奇葩,最美的奇观,最美的风景。因有了这优雅曼妙、冰清玉洁、赏心悦目的雪景,北国才有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壮美和气势;北国才有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的唯美意境;也才有了文人墨客的浪漫情思,以及他们笔下的华章诗笺……
这场奇妙的雪,牵动我的思绪,让我穿越尘世的时空,飞回我的童年世界,飞回我那个已经没有了踪影的老家房屋,让我的思绪在老房屋的上空盘旋,寻找那些遗落在往昔土地上的开心和快乐……那个静睡在山窝窝里的小村子,那个被大雪覆盖的小村子,瞬间出现在我眼前。山是白的,田是白的,房是白的,树是白的,除了雪就是旷野的一片静谧,小村子像是一个无人打扰的雪的世界。
童年的天特别冷,童年的雪特别多也特别大。那时,一夜醒来,常常被大雪封门,常常打开家门却被堵住了出路,人都被堵在家里出不去。父亲就用铁锨一点一点地挖,先是挖出一个通向外面的小洞,让我们这些着急的孩子先出去,然后再把雪洞挖大些,能融大人们进出。我走出去后,会站在院子里厚厚的雪地上看雪,如果雪还在有意无意的下着,我会张开自己的小手,让那像白蝴蝶一样的雪花落上我的小手掌,开心的在雪地上旋转着,快乐的笑啊,笑啊,仿佛自己也变成了一片雪花。那时日子穷,我们穿的都是打着补丁的“空心”小薄棉袄,脚穿打补丁的单布鞋,但也不觉得冷,不一会,邻家的小哥哥小姐姐们都走出来,有的扛着冰车,有的握着陀螺,有的拿着一条小鞭子,欢声笑语向村子后面的冰河跑去。男孩子在冰河上滑冰车,打陀螺,这不是女孩子的游戏,我们就在一边观看,冷了,我们女孩子也跑上冰河,你拽着我的手,我拉着你的手,像滑冰车一样闹着玩。这些游戏玩腻了,就到冰河岸上堆雪人,团雪球,一个个冻得小脸红彤彤的,冻得我们伸出两只小手相互搓着取暖,但心里都开心的不得了。玩累了,我们就会跑回各自的家,我们村子里家家户户火炕上都有一个取暖的小火盆,火盆里都装着做饭后余留的火炭,到下一顿做饭时火炭息灭了,倒了凉炭再添新火。有点存粮的人家,还会给孩子抓一把大豆或苞米粒,扔到火盆烧着吃,随着苞米和大豆粒在火里“啪啪”爆响,谷的香味就钻进了鼻子,孩子们吃得津津有味。
寒冬孕育了大雪,大雪妆美和休闲了寒冬。北方辽南农村一直把过冬叫“猫冬”或“冬闲”,意思就是冬天没活干都闲着,躲在房子里过冬天。不过那时有生产队,冬天里队长安排男劳力刨粪堆,为来年春天种地做准备,那粪堆冻得崩崩硬,一镐下去才刨个白窝窝,反正也不急着用,大家都慢慢刨,刨累了就猫到屋子里歇会,慢悠悠地消磨时间。女人们不出门,家家户户的女人们都坐在火炕上盖着小薄被,守着一个小火盆唠家常,一天天,寒冷的冬天就这样度过了。
很多年过去了,我早已从农村人变成城市人,但童年的大雪在脑海里留下的印记依旧还是这样清晰,而且这大雪还含着一缕缕的亲情和乡情在心头缭绕。近些年,由于气候变暖,雪下的越来越少,无论城里还是农村,都见不到童年时大雪封门的情景了。偶尔落一场雪,就像现在外面的雪,就会让我无比的兴奋和快乐,如同童年无忧无虑纯真的快乐一样。
雪花似乎懂得我的钟情,依旧还在窗外曼妙轻舞,一刻也不停歇,那一片片晶莹的雪花,似乎落进琉璃杯里,瞬间融成一杯杯琼浆玉液,我饮着这杯杯琼浆玉液,也醉成一片雪花,也成了一个雪的精灵,在雪的世界里陶醉翩飞。我希望这场雪多下一会,再多下一会……
有句话说“雪中送炭”。这场雪何尝不是雪的炭呢,何尝不是及时雨呢,连续两年的夏季大旱,已经夺去很多苹果树和各种树木的生命,还有一些树木尚在死亡线上挣扎,雪也是甘露,也会让老家那些濒临死亡的苹果树起死回生。我不由得将欣赏转化成敬意和谢意,可贵的雪啊,你也会让我常常想起,就像想念童年的大雪一样,我也把你敬奉在我的文字里与我相伴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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