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毁掉一家公司的?也许你或者你的朋友正走在创业的路上,看完下面这些,也许你会少栽一些跟头,但,路,依然在前方。成功的人太显...
我是如何毁掉一家公司的?
也许你或者你的朋友正走在创业的路上,看完下面这些,也许你会少栽一些跟头,但,路,依然在前方。
成功的人太显眼,失败的人被遗忘
成功的人往往都是相似的,而失败的企业各有各的悲情苦难,其实都一样,我们都愿意欣赏成功的人更愿意去倾听成功者背后的那些经验和感慨,殊不知,亲手毁掉自己一家公司的感觉是多么可悲,是多么难得宝贵的经验
别自我感动,你苦你累你活该
千万别觉得,哇,我创业好累啊,我每天加班到深夜,我都在公司睡,我睡沙发,睡办公桌,睡地板,我自己好努力啊。
千万别想太多,其实你努力那是你应该的,有什么好炫耀的,你想成功,你想做人上人,是你自己的决定啊,关朋友圈人什么事er。
还有,你每天那么累,那么勤奋,真的是全部都需要的吗?你做的不过是细节上的勤奋吧?每天那么累,详细想过自己的方向是正确的吗?
千万别任性,你的任性会由一个公司为你买单
老王在创业路上曾保证不会炒人,随着公司财政捉襟见肘,老王不得不咬着牙炒掉,他们是无辜的,每次炒人的时候老王都会哭到失控,炒人的那段时间,是他创业路上最艰辛的时刻
比起创业失败了,准备抵押还债,炒人更让老王难过,这也变成了他心中最大的阴影,每次想到做不好就要裁员的情况老王干活,他就不敢偷懒,更不敢随意的下决定了。
现在的中国,每分钟就有8家公司诞生,平均7.5秒一家,而这些公司90%都死在了创业的路上。
我是如何毁掉自己的一生的(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影评
电影主人公松子的故事得从她的童年开始说起。松子有一个长期卧病在床的妹妹,正因为如此,在松子的整个成长过程中,爸爸把所有的笑脸、慈爱和温柔都给了妹妹。为了讨得父亲的关心和哪怕一点点的笑意,松子极尽所能。标志性的鬼脸就是因此产生的,后来竟成了她生命中的应激反应。而且这个不同寻常的应激反应也让她在人生关键时刻一败涂地。
【原生家庭对松子的伤害:怎样都好,只要不是一个人!】
在原生家庭里受到的伤害有时会影响我们一辈子,影片里松子与男人的相处模式正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案例。因自小父爱缺失,长大后的松子在男人面前一直是一个感情的乞求者,对于家和爱的渴求有不同于常人的执念。
松子同居的第一个男人是作家八女川彻也,是他写下了“生而为人,我很抱歉!”的遗言。单从遗言看,松子的作家男友似乎值得同情。但他生前,不但无法正视自己,把失败归结到松子身上,还不知廉耻地伤害着比他更为弱势的松子。作家男友死后,万念俱灰的松子很快又被前男友生前竞争对手冈野揽入怀中。松子曾天真地幻想着可以和他长长久久,但最终证明自己不过是对方作为平衡自己自卑心理的占有物而已。
尽管一次次受到伤害,但松子从未停止过对家和爱的渴求。她的这份渴求如此强烈,如此不顾一切,以至于在给予别人爱的时候变得毫无原则。就算被侮辱、就算去犯法、就算要卖身也在所不惜。无论对方如何伤害她,她总是毫无尊严地极力讨好,只为挽留在旁观者看来那残忍又冷酷的“爱”。她不是没有能力养活自己,却偏偏一再为讨好男人失去自我。
最典型的就是松子与龙洋一的关系。龙洋一本是松子的学生,正是他污蔑松子是偷钱贼,导致松子不得不辞去教职离家出走,从此走向不归路。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向她表白后,松子依然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这段感情中。“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是地狱,跟随龙洋一也是地狱。如果不论怎样都是地狱……(自己脑补:何不多一个人陪我在地狱呢?)”就像之后她屡屡被打,也这样宽慰自己:“就算被打,也比孤独一人好!”当初她和小野寺那样的男人在一起,也是说“随便吧,怎样都好,只要不是一个人”。
没人爱,没人在乎,在世界的小小角落孤独地自生自灭无人知晓,你害怕吗?大多数人是害怕的。虽然经常有人会说享受孤独,但享受孤独更多指向的是一种不受外界干扰的精神层面的宁静自由,绝非指内心孤寂或者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没有爱人的状况。电影里的松子自小被父亲冷落,离家后弟弟又绝情地和她断绝了关系,而当她了解到父亲对自己并非毫不关心时,父亲又已永远地离开了人世。因而松子特别渴望能重新拥有一个家,一个能跟人说“我回来了”的家。只要有人和她在一起,她就可以假装自己有一个家,不再是去到哪里都没有归属,无人与她相干。
肯定有人会问,她不是还有一个好朋友泽村惠吗?可泽村惠有老公,有自己的家,松子呢?所以松子把男人当作了救命稻草,也会因男人的一点点爱意的表白被轻易俘获(真心或假意,我甚至觉得松子并不想认真分辨)。
【松子顽强的人生:“世界以痛吻我,我要报之以歌”】
电影里的松子,一方面让人无比痛心,一方面也让人佩服她的顽强。无论命运给她以怎样的打击,她都能一次次重新全情投入。即使到最后,彻底绝望的她决定不再相信任何人,不再爱任何人,只是每天在出租屋里吃喝等死,任由自己变肥发臭,也还会被电视里的青春偶像组合吸引,还会因昔日好友的邀请重新燃起对生活的希望。但造化弄人,在她决意重拾技能,摆脱溃烂人生时,却被一群孩子用棒球棍打死在了漫天繁星之下。
显然松子的一生是一场悲剧,但导演偏要把它装扮成色彩缤纷、鲜花铺满道路的童话故事。借由松子好友泽村惠的口说出了这样一番话:“只要是女孩子,都会对白雪公主,对这类童话故事有憧憬。但就像某个齿轮脱了轨,本来希望自己变成白天鹅,醒来却发现成了黑乌鸦。”
谁不曾在童年憧憬过自己的未来呢?谁不希望拥有闪亮的人生呢?可是很多人的成长却伴随着梦幻的一点点破灭。转过头看我们童年所受到的教育和保护,再对比我们成人后有可能面对的人生艰辛和黑暗面,有时会觉得这两者间存在的断裂其实挺残酷。小时候以为生活就是童话故事,长大后才发现没有圣诞老人,没有仙女教母,没有神奇魔法,人生反而是一触即倒的多米诺骨牌,一步没走好,可能满盘皆输。就像电影里的松子,如果她当初没有替学生承担错误,或许她会和学校里那位牙齿闪闪发光的同事结婚生子,循规蹈矩却又平淡幸福地度过一生。但人生没有如果,她为自己荒谬草率的决定付出了惨痛代价。
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内心是抗拒的,因时不时穿插进来的歌舞镜头让我觉得不适。歌舞越是浮华欢畅、热闹喧嚣,越是反衬出松子一生的极致凄凉孤独,这种强烈的残酷对比让我有些难以承受。
也不太喜欢电影圣化松子的结尾。龙洋一把松子当作圣人多少可以理解。因为连龙洋一都不能理解松子为何会对他这样一个烂人如此好,好到他难以承担!但松子不是圣人,因为她对别人毫无保留的爱,不是为了拯救他人,而是为了拯救自己。并且,从小缺爱的松子把自己看得太低,她对别人的爱太过盲目和没有底线。真正的爱并不能通过卑微和乞求获得,松子对爱畸形地渴求并不值得我们效仿。
虽有许多让人一时难以接受的地方,但又不得不承认《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是一部值得一看的电影。它关乎我们每个人,我们每个人在世间生存时的挣扎、痛苦和绝望,以及梦想、祈求和希望。松子拼命想抓住一份爱而不得,我们呢?没有人的人生是完美的,我们对自己的缺乏总是格外在意,想竭力弥补,却常常陷入无能为力的绝望怪圈。并且面对社会这个大熔炉,尤其是生活在社会中下层的普通人,一定经常会觉得自己是弱小无力的吧。想保持初心,却总被泥沙俱下的洪流裹携而走,以致狼狈不堪。况且,人一出生就被注定了终将烟消云散的结局。
但这又如何?只要活着,就不能放弃争取幸福的努力,就像松子每次都像从未受过伤去爱一样。
一个人是如何毁掉自己的一生的?
我是如何一步步毁掉我的生活的
“我想起来随便问一句,你有男朋友么?”她放下筷子,还没有等我回答,就下了定论般地说,“我那位朋友的人品我是可以打包票的。可能脾气稍微有些急躁,但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更何况他出手大方,对女孩算得上是百般照顾。”
“哦,哦。”
“他的家里人也都很好相处。过年那会儿,他妈妈给我织过条围巾。”
“他是什么星座?”我没话找话地随口问。
“这我倒是想不起来了。我这就打电话过去问。”说着她干脆彻底把碗筷推到一旁,从包里翻出手机来,立刻给她那位朋友拨过去。我望着面前那碗胀开来的面条,她则看着我身后窗外的某处。在电话接通以后,她顿了顿,声音立刻轻快地扬起来。我看着她,她一定是那种人,觉得生活中没有什么困难可言,更不会有持久的悲伤。
于是星期六的下午我竟然真的去赴约了。天气冷得很,虽然并没有真的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却还是用心打扮过,甚至为穿高跟鞋还是平底鞋而着实踌躇了一会儿。一路上我撑着把三折伞,风很大,走过一个路口时把伞吹成巨大的黑色喇叭花,我不得不紧紧握住伞,兜转着寻找风的方向,却还是被风带着往前走了两步。行人稀落,偶尔有公交车开过,雨水里面带着股挥之不去的腥味。明明是深冬,却有夏日台风季节的灾难感,像是再往前走就要走进末日的布景里。
结果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坐在那儿了。天气恶劣,咖啡馆里只有寥寥几个人,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他。他点了壶茶,正低头看书。差不多就是我想象中的模样,头发理得很短,戴眼镜,有一点胖,但还算妥帖。衬衫外面穿着深色圆领毛衣,身边的椅子上耷拉着一件人字呢大衣。
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像是怕惊扰起他身边的空气。然后我在他身边站了大概两秒钟,他抬起头来,突然大惊失色般地站起来,简直要往后退去两步,倒好像我才是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似的。
“你好。”他说着,犹豫要不要伸出手来。
“你好。”我笑笑,把大衣脱下来,搭在他的大衣旁边,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他倒了杯热茶给我,我接过来。我们一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只好齐齐地往窗外望了一会儿。咖啡馆是我找的,窗明几净,原木桌椅。平日里的客人绝不过分拥挤吵闹,却又不至冷清,正好在周围制造出一种持续的热烘烘的嗡嗡声,把每个小桌间的世界恰到好处地隔绝开来,让人很快产生与外界不再相关的幻觉。服务员是个剪着大兵头的女生,此刻她像是没有注意到我,也并不急着站起来,只是站在吧台后面怔怔地望着窗外,脸上挂着副对什么不满的表情,如往常一样。
“你常来这儿?”他说。
“嗯,这儿挨着我家很近。”
“气氛真不错,我刚刚到后门去上厕所,你去过这后面么,那儿有个小小的花园,没有怎么打理过,倒像是我小时候家门口的公用花园。”
“真不错,我总希望家门口也有这样一个花园。”
“爱米是怎么跟你说起我的。”
“她说你有点胖,问我是不是介意。”
“她说我胖?”
“是啊,于是我问她,与我们的老板比起来,谁更胖些。”
“她怎么说。”
“她说,那怎么能比,老板是个球。”
“你很在意这些么?”他说,“我是说……胖。”
“这没什么。”我想了想,“不过是觉得胖子大多对生活保持着一种放弃的态度。”
“那可正好是与我相反呢。其实我最近瘦了些,每天都在喝中药。如果你再早一个星期见到我,我还更白些,大概也更让你讨厌。但是我刚刚去了次海边。”
“哪里的海边?”
“三亚。”
“哦哦。没有看过。我只去过一次三亚,也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去年夏天。完全是郁郁寡欢的回忆。”
“怎么了。”
“也想不起来具体的事情。但是记得在那儿买到假的中南海香烟,假的青岛啤酒,最后还有假的卫生巾。”
“如果以后有机会一起去三亚的话,可以住在那个拍《非诚勿扰》的酒店里,在山上,与世隔绝的。”然后他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说,“你看过《非诚勿扰》么?”
“没有。”我说,“你还记得么,在那儿走在路上,所有崭新的楼盘都是空关的,小摊小贩,还有开着卡车横冲直撞的人,全操着外地口音。像是所有的原住民都已经遭遇过僵尸袭击似的。”
“哦。是么。”他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仿佛我在描述什么不可知的事。
我们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问我说要不要再点些东西喝,说着就朝服务员招了招手,服务员没有看到他,于是他的手僵在半空中,我能看到他半张着嘴嘴角耷拉,但是目光中透着种与这儿格格不入的热忱。我甚至为这种热忱而感到尴尬。
服务员转过头来,没有什么表情地往我们这儿望了一眼,然后拖着饮料单走过来。其实没有必要看饮料单,我总是问她要一杯美式咖啡而已。她把单子放到桌上时避开了我的目光,于是我知道我俩之间竟然有种默契,这种默契或许是我与眼前这位男人所永远不会得到的。
“美式咖啡。”我把单子翻来翻去看了一遍,最后还是要了与原先一样的。
“我神经衰弱得厉害,要是现在喝一杯咖啡的话,又会整晚睡不着。”他插了句话。
“这是我今天的最后一杯。”我说。我没有抬头,但我能感到服务员正双手交叉地站在旁边,她在认真听我们讲话,或许还在心里无意识地加了些旁白。而她的目光落在不远不近的地方,显出一种漠不关心的礼貌。我把单子递还给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垂落下来,嘴角动了动,这样难以辨识的神态让我感觉为难。
“她心情不太好?”等她走开以后他问。
“她总是这样的,你不觉得她很酷么?你现在看不到,她的胳膊上还有一只小猴子的纹身。”我说,不知道是在为她还是在为自己辩护。而我很快就发现虽然厕所后面有好看的花园,但这儿的环境让他不安,他的热忱几乎是对这种陌生感的曲意奉承。看着他微微抖动起来的膝盖,我多少能够自说自话地描摹出他生活的全景。我们只不过说了两三句话而已,彼此就清晰对方是处于平行世界里的。只不过我才是那个轻易就对生活保持着放弃态度的人,他却依然身体前倾,努力在脑海中搜索各种话题。
我们像蜻蜓点水般地掠过各个话题。他无疑正因为无法对其中任何一个深究下去而感觉到痛苦。而且我完全没有配合他。我倒不是故意的,对他,我没有任何敌意,甚至被他身上某种我所不熟知的东西所打动。但归根到底,沉默对我来说完全不是什么叫人为难的问题啊。
过了一段漫长的时间,服务员把咖啡端上来,我看到她一截白色的袖子,那只手丝毫不带情绪地把杯子放在我的面前,稍稍摇了一下,晃出来几滴。她并没有带着歉意的迟疑,很快又再次退出我们这片孤零零的空间。
我突然沮丧起来,在仅存着的一些对人的好奇消失以后,时间也就变得难熬。而且毫无意义的语言彼此投掷,已经叫我产生出身体的痛感。我不得不调整着坐姿,把左腿从右腿的膝盖上挪下来,仔细聆听膝盖关节发出喀嚓的声音。
“听说你喜欢看书。你平常看什么?”他突然这么问。
而我支吾着心想,他终于是问出了这样自杀性的问题。我在脑海里默默把那些熟稔的书名和作家名盘了一遍,思索着哪个名字会更适合在这样的场景下吐露出来。这些名字在此刻都变成了炸弹,只会让今天的对话彻底土崩瓦解,加重我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没有谁会好运到凭空遇见能聊上几句的人。
而他略微歪着脑袋,专心地注视着我,竟然还在耐心地等待着我的回答。外面的天色在持续地暗沉着,我看到服务员走出去,在屋檐下的桌子上试图点亮一盏蜡烛。她左右躲避着大风,冷得簌簌发抖,我听不到声音,但是我看到她的手指在打火机上来回拨弄,能够想象在隔着一层玻璃的地方也正发出那样的声音,喀嚓,喀嚓,喀嚓。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尽管显示出的是大奇的号码,我还是接了起来。
“我到酒店了,你一会儿过来,我们一起吃晚饭么?”他问。
“晚饭我约了人,不过现在离着晚饭时间还早,我们一会儿见。”我把手机放下,隔了一秒钟,短消息把酒店地址发了过来。
我借机对坐在桌子对面的男人告辞,他起身送我,不知怎么的,站起来的时候他又显出些慌张来。我趁着他结账的间歇去用了下厕所,马桶坏了,没法冲水,淅淅沥沥滴个不停。走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他站着,双手插兜,表情里有一种平静的满足感。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常青的灌木丛间,蹲着只一动不动的猫。
“下星期如果有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看一场话剧。”他最后对我说。
“也行。”我说。
我在酒店的大堂里给大奇发消息,还没有来得及找面反光的玻璃整理下头发,他就从电梯里走出来。这儿暖气十足,他只穿着衬衫,长裤和皮鞋。衬衫的领口松着,袖子挽到小臂三分之二处,性感得恰到好处。与此同时,我能感到他的目光像强盗般地在我身上掠了一遍,我不由思索,上一次我是否已经下过再也不见他的决心。都像放屁一样。
我们踩着又厚又软的地毯回到他的房间。我拉起把椅子坐下,他刚刚脱下来的西装和大衣都放在椅背上,还残存着一些身体的形状。房间看起来极其舒适,薰香的味道不浓不淡,落地窗旁边醒目地摆着只瓷白色的浴缸。
“喝咖啡么?”他问我,同时我已经听到咖啡机煮水的咕噜咕噜声。
“也行。今天的最后一杯。”我说。
过了一会儿,他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我看着他,可是他并没有看我,他看着其他地方,像是在认真考虑什么事情。我们几乎没有怎么说话,他断断续续地讲起他的行程,其实他只不过在这儿待两个晚上而已。我则再次抱怨了两句天气。总之我们心不在焉地拉扯无关紧要的事情,其间伴随着长时间的沉默。终于我觉得这沉默要把房间里所有的空气都吸光了。我们都知道彼此在等待着什么,可是这种心照不宣也着实叫人感到非常痛苦。
“睡一会儿么?”他终于说出来。
“嗯。”
于是我们如释重负地站起来,各自占据床的一角开始脱衣服。我听到他把鞋子扔在地上的声响。砰,一只。砰,另一只。然后我踌躇了一会儿要不要把胸罩与内裤脱去,结果我脱去了胸罩,留下内裤,躺到他的身边。
我们开始用粗暴的方式做爱。这不是我第一次与他做爱,但是他身体带给我的陌生感只增不减。而且陌生感不再使我感觉到刺激,却只是不断分散着注意力。我仔细辨别他身上的气味,在他开始流汗以后甚至散发出淡淡的奶腥味。但我依然配合地发出呻吟,就算被他咬得很痛,也没有吱声。说不清自己是在讨他的欢喜,还是想要减弱内心的绝望感。他像是在一种加速的衰老里。而我从身体到内心都无法感受到愉悦,愉悦感正在加速离开我们这间房间,不知道他是否也感觉到了。反正他在我的身体里停留着,就好像他自己就是绝望本身。
然后他再次在我身边平躺下来,我静静地听着他的呼吸声慢慢平缓下来。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肚子了。”我说。
“我们很久没见了么?最近我开始去健身房了。”
“跑步?”
“没错。教练建议我明年去参加十公里的比赛。夏天,你来看我么?”
“也行。”
“讲不定我有一天会变成像村上春树这样的人。长跑,开餐馆。只可惜我不写小说。如果我也能写小说的话,你会不会爱上我。”
“那还真没准。”
我们久久并排躺着,不再说话,他的右手握着我的左手,沁出一层热烘烘黏糊糊的手汗来。不过我们谁都没有动弹,就连手指也一动不动,就好像我们俩正小心翼翼地待在肥皂泡的幻觉里,不敢前功尽弃。
可我很快在寂静无声里感觉到膀胱的紧迫感,沉默无疑加重了我的焦虑。我不得不起身去上厕所。等到我从厕所里走出来时,他也已经站起来了,站在窗边抽烟,怔怔地等待着浴缸里的水放到半满。于是我站在他的旁边,问他要了一根烟。他把一只脚伸进去试了试水温,对我说,“来陪我一会儿。”
我在浴缸里,坐在他的对面。水温正好,他渐渐松弛了下来。他的双腿在我面前伸展开来,阴茎疲惫地垂落在水里。我们都不愿意看着对方似的扭头望向窗外。天色更暗了些,只要再喘口气的功夫就会变成夜晚。
“我俩谈个恋爱吧。”他说,依然没有看着我。
“那没什么好的。”我说。
“又有什么不好?”
“也没什么不好。”
“我以为你会问我说,那你女朋友怎么办。”
“跟这没关系。你从来都是有女朋友的。”
“我老了,身体开始变差,酒量也糟得没边。我对恋爱没有什么兴趣,我只是想要更了解你。”他说着,看了我一眼,又看向窗外。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始终吸引着他的视线,他仿佛真的能够长久地看下去。而此刻外面的所有都无法吸引我,我被水温弄得昏昏沉沉,我只想要注视着他完全不注视我的眼睛,并且再次感觉到他对我的恨意,或者至少是那些许的厌恶。同时我的手机在床上振个不停,它的屏幕不断闪起来,非要在此刻提醒我现实世界的存在。
“你看那座高架桥,我刚刚一直在看。我想了很久,为什么四面八方都是桥,把城市围得死死的。原来是窗边是面镜子。”他缓慢地说。
我扭头去看,我的身侧果真是面镜子,往那儿看过去,城市被对称地复制了一遍,一时也无法说清哪面更像是真的。就在我转回身体时,天彻底暗了。不管是在镜子里,还是镜子外,高架桥上的刹车灯亮成一片,还有底下往家里赶去的行人。
而我听不到喇叭声,只有偶尔抬起手来,撩动水花的轻微声响。
转自 西北江南共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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