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羊白老师的《乌鸦*白雪》 《乌鸦*白雪》 快看:这苍茫的雪地多白! 白的,只有一个污点 多少年了,还记得你的白的确良 你脖颈右后侧刚好能看见的那颗,痣 当真实的乌鸦 从雪地消失... ... 我喜欢这首小诗,是因为这首小诗非常简单,简单得只有两组意象:雪
——读羊白老师的《乌鸦*白雪》
《乌鸦*白雪》
快看:这苍茫的雪地多白!
白的,只有一个污点
多少年了,还记得你的白的确良
你脖颈右后侧刚好能看见的那颗,痣
当真实的乌鸦
从雪地消失... ...
我喜欢这首小诗,是因为这首小诗非常简单,简单得只有两组意象:雪地和乌鸦,白的确良衬衫和脖颈右后侧的黑痣。这两组简单的意象,其是只能算作一组:雪地和乌鸦。后面的白的确良衬衫和脖颈右后侧的黑痣,则是根据前面的一组意象延伸延展过来的。可是,我们读起来却很是耐品,能够品出人生的各种况味来。
诗人起笔就没有做任何铺垫和渲染,直接以一组截图铺呈在我们面前:一望无际的雪原里,一只乌鸦跳跃着,“呱呱”地叫着,在雪地里觅食。诗人为了给我们带来视觉上的冲击,直接写道:“快看:这苍茫的雪地多白!”。让我们立马跃进了诗中,进入到他所描绘的那组截图里,感受画面里的动与静,黑与白。诗人很哲理地写道:这个雪地是多么的白,白的只有一个污点了。是呀,我们之所以能够看到乌鸦,只是因为雪地的白。我们之所以能听到乌鸦的叫声,只是因为雪原的静。换一句话来说:雪原是多么的白,白得连乌鸦也成了白色,白得让乌鸦也白成了雪地上的一个污点。
这一节诗人以哲学和美学的角度入诗,但没有深入渗透下去,却是笔锋一转,进入到了生活中,并从记忆里掘取了两个碎片:“多少年了,还记得你的白的确良 / 你脖颈右后侧刚好能看见的那颗,痣”。很普通的两句诗,留给我们的却不简单。白色的确良衬衣,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到八十年代最普通最流行的上衣,我们都穿过。而脖颈右后侧的黑痣,却不是每个人都有,是特指的。这两句联系在一起,带给我们的是一个时代的记忆,在那个特殊的,不是黑就是白,不是好人就是坏人的年代里,是不可能有其他色彩的。那个时候的白,只是我们穿在身上,可以脱掉可以清洗的一件衬衣。那个时候的黑或者污点,只是我们脖颈后面的一颗黑痣。至于其中发生的那些故事,诗人却没有兴趣继续下去了,而是戛然而止。让我们每个人根据自己的经历去想象,去复原那些故事和情节。
诗人在最后写道:“当真实的乌鸦 / 从雪地消失... ...”诗人写得很隐晦,一句话只说了前面的一半,就以标点符号代替了。只是特意突出了“真实的乌鸦”,难道前面写的都不是真实的乌鸦?嗯,第一节里的乌鸦是从审美角度出现的乌鸦,带有美学和哲学的双重含义。第二节里的乌鸦,带有象征的色彩,既是记忆,也是一些故事的碎片,更是特定历史时期政治的排泄物。在第三节里,诗人向生活在现实中的我们(也可以说:生活中的我们这些真实的乌鸦们)展开了一幅画面,但是,他自己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们自己去回味,去玩味,去品味:当我们站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那些乌鸦们一个扑棱棱飞起,消失在我们的视线里,... ... 我们是融入这雪地的白?还是成为一只乌鸦,化作雪地里的一个小小的污点?
其实,无论我们是成为消失了的乌鸦还是融入雪地,我们此生都将成为一些随风而去的碎片,或者渐渐变淡,乃至完全消失的黑白记忆。我们留下的,都只有这茫茫的雪原,以及雪原消失后这无限的空白。
文/深圳,子在川上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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