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片大片的雪花儿飘洒在哈德逊河畔的周遭。 按咱家的时令算,记得不错今个儿该是冬至了。大得出奇的一朵朵雪花,若圣洁高贵的天仙们应景地赶来世间凑热闹。独使我找不见了火炬高擎的女神,看不清了对岸行驶的车流及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的新世贸。 放眼河面。往常,一尾
大片大片的雪花儿飘洒在哈德逊河畔的周遭。
按咱家的时令算,记得不错今个儿该是冬至了。大得出奇的一朵朵雪花,若圣洁高贵的天仙们应景地赶来世间凑热闹。独使我找不见了火炬高擎的女神,看不清了对岸行驶的车流及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的新世贸。
放眼河面。往常,一尾尾的帆樯都知趣地泊进了港湾,一艘艘穿梭繁忙的渡轮皆歇了摆,也望不见了一只鸭雁鸥鹭地漂凫。空际,失了平素直升机从早到晚地轰鸣。而是,把它整个浪儿的舞台、坐席、场次,统宽宽超超敞敞亮亮地让给了这些尊贵的宝贝们来恣意戏耍。
仅一会儿过去,便积下了四五公分的厚雪。雪,积在了枝叶上、桌椅上、栏杆上,能得到宝贝们厚爱的所有上。审视,醉于首度见识静动交融之如此独具焉能不因景情动心而动情勃发乎?我乃汉人,故很难幻来《冷山》之情、《人鬼情未了》之恋。然于“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之情,于“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之恋上,那是打小就融化进了血液里的。败兴,为何不带鱼竿来呢?若有鱼竿在手,真得让其好好地开开眼界不可。
所以要,特意赶在今儿去转悠郝博肯缘我对新鲜好奇事儿的极贪婪。我是有六十多年生活经历的关东土著。对雪是极熟悉的,对冬至是不陌生的。尤其,对“嘎巴嘎巴”冷下的大雪封门更是了如指掌,还偏爱有加。难得,平生以来幸遇一个他乡冬至。还是,被漫天大雪宠幸着的别样冬至。好奇与兴奋至极均是难免的了。为能有机会来亲自甄别到底谁家的雪花儿更白净而兴奋至极;为能亲口尝尝是关东山冬至的味道好,还是,哈德逊河冬至的味道怎样差而好奇至极。
平心而论,这儿的冬至天要比关东的冬至天暖和、温柔、湿润了许多。最突出是安逸恬静了许许多多。虽郝博肯的雪花纷纷扬扬,虽郝博肯的日子红红火火,却静得那叫一个安享,动得那叫一个安逸。安享、安逸得似乎有点儿过了。茫然而不知所措了。鸣笛呢,嘈杂呢,鼓乐呢,敲砸呢,无休无止地刺激呢……
所谓“心静自然少忧烦”。看来,“静”于每一条生命的律动都是尤为重要的。算我在内的黄脸儿与不算我在内的黑脸儿和白脸儿,此刻,无一不在一个“静”字中展示着享受着生命的最高价值和最美意义。一对情侣,挽手儿慢条斯理地散步在皑皑堤路上,任雪花儿落着而不去抖动一下。一对恋人,面大河而依偎,若两个堆在了一起的雪人。引两只鸟儿来从旁观摩效仿。两只红肚囊子,或对视或讨论或赞美,真乃妙不可言也。
雪依然地纷纷扬扬着。纷纷扬扬下,非但没有“万径人踪灭”得来。反而,得来了年少的、年轻的、年老的、女的男的集体上演的“万径人沸腾”一幕。独自的、成对的、连溜的奔跑在雪路上。惊诧的是,凡跑步者无论老少都是短衣短裤的“短打扮”。虽不是咱家须拿木棍去屋外解手的冷劲,可零下八九度冷头总是有的。打哪儿来的火力呢,吃牛肉吃的?有的,还边跑边扭呢,戴着耳麦。
看看表快十四点了。不得不哀叹: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那非节日、周日不做工么?大白天的都出来跑着玩,面包、房子、车子、儿子何来?真该拉住哪一个,哪怕赔上了一万个“不是”也得问问才是。脚下,湿润润的雪水汇入了哈德逊河,流向了大洋彼岸却变做了寒彻。寒彻了的怀远门,每日里要穿行过多少瑟瑟的吆喝、冰冰的面色、灰灰的眼神、僵僵的语气、沉沉的步子啊。“你好”。两个六七岁大的小闺女,同样的短打扮小燕儿似的跑来,笑盈盈地摇着小手儿。我不会一句鸟语。倘会问上这样的一句心里话该有多好:宝宝啊,是从幸福那儿跑来的吗?再向幸福那儿跑去吗?朝爷爷的家里跑吧。爷爷的家里也有许许多多的小天使等着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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