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顶冬天里的帽子走在小区里,看见一个男人穿着绿色棉袄,头戴小毡帽。这个人,也真是的,天气不是那么冷吧,这里的气温比老家的气温高多了,老家早已零下三十多度,这里还是零上呢。这个小毡帽,不新,平的,耳朵是绒子的,两个耳朵被系在毡帽的顶上。正在想着,另一顶帽子跃入我的脑海。小时候,从读小
那一顶冬天里的帽子
走在小区里,看见一个男人穿着绿色棉袄,头戴小毡帽。这个人,也真是的,天气不是那么冷吧,这里的气温比老家的气温高多了,老家早已零下三十多度,这里还是零上呢。
这个小毡帽,不新,平的,耳朵是绒子的,两个耳朵被系在毡帽的顶上。正在想着,另一顶帽子跃入我的脑海。
小时候,从读小学四年级开始,我就离开家,要到乡里去。每到冬天,天很冷,但是我还是坚持上学,因为那个时候,大家都认为要想鲤鱼跳龙门,只有读书一条路,爸爸妈妈也希望我能走出这个小山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记得读五年级的一天,下着大雪,刮着大风,我带着一顶破帽子,来到学校,正要近教室,突然有人喊我。“王一,天冷不冷?”与其说是喊,不如说是问候,我的全身瞬间一股暖流蔓延开来,你想,在那么冷的天,在雪地里走了四里路,零下二十几度,又是风又是雪的,能不冷吗?能有一个人关心你,问候你,能不感到温暖吗?
“老师,我不冷。”我扭头一看,原来是教我们数学的汪老师。
“这孩子,怎么能不冷,你看看你,这个帽子,两边都有洞了,头顶棉花也出来了,还说不冷。”汪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摸着我的头。“赶紧进班上课。”那节数学课我听的特别特别认真,生怕漏掉一个符号一个字母,觉得老师也很漂亮,尽管听别人说老师已经有五十多岁了。
那个时候,北方,冬天,学生中午不放学,每天连着上七节课到下午再放学。放学了,同学们正兴高采烈地收拾书本,汪老师进来了。“王一,来,来,把这顶帽子试一下。”同学们都听了下来,围过来,看着。
“老师,不用。”我朝后边躲着。
“来,别躲。这是我儿子的,他今年冬天当兵去了。”汪老师一边说着一边拽住我,生怕我跑了。
我一看,帽子是羊毛的,平顶的,还不旧。我瞬间噙满泪水,但是我努力不让他留下来。因为我是男子汉,因为我不想在同学面前哭。
汪老师一把把我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好了,来,我们试一下帽子。”
“嗯。”我点了点头。
汪老师把帽子戴在我头上,两只手正了正帽子两边,“不错,正好。”然后亲手把两只帽耳朵系在我的下巴底下,“这下,就暖和多了。”
“老师,谢谢!”我噙着泪水说。
汪老师没说话,又轻轻地拍了两下我的头,“快回家吧,注意点儿,路上滑。”和老师告别后,我和同学们回家了。
那一顶帽子,跟随我一直从小学五年级到初中毕业,爸爸说,这顶帽子又戴了五年了,已经旧了,孩子读高中了,应该买顶新的了,这顶就给小的戴吧。
尽管这顶汪老师送我的帽子已经离开了我,但是它已经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
后来听说,汪老师跟随爱人调走了,也就再也没见过她。小时候的老师们的名字,我早就记不得了,但是,汪老师我永远记得,虽然她今年已经不在了。
嗨,对汪老师,我却什么也没做,我想,汪老师也不会怪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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