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有一座小屋,这里十分热闹,森林中的动物都喜欢这里。在这里大笨熊在跳舞,小猴子在爬树,狡猾狐狸在扮笑。夜幕降临,萤火虫在屋里围成圆月,皎洁的光,洒在每个角落;鹿角上的梅花开了,红的,白的,牵动着嗅觉神经;树蛙,蛐蛐,凤蝶,打鼓,鸣奏,起舞;猴儿,喝上两杯他的酒,耍着醉拳,上窜下
林中有一座小屋,这里十分热闹,森林中的动物都喜欢这里。在这里大笨熊在跳舞,小猴子在爬树,狡猾狐狸在扮笑。 夜幕降临,萤火虫在屋里围成圆月,皎洁的光,洒在每个角落;鹿角上的梅花开了,红的,白的,牵动着嗅觉神经;树蛙,蛐蛐,凤蝶,打鼓,鸣奏,起舞;猴儿,喝上两杯他的酒,耍着醉拳,上窜下跳;大雁,扯着嗓子讲诉着周游列国的奇闻轨事……他们每晚都在微醺与笑声中渐渐睡去。 01 有一年,雪一片一片,下得那么认真,围困了大山,动物们都聚在屋里喝着猴儿酒,在老雁苍老的嗓声中,环游世界,老雁太老,已经不能南飞,只能在一个一个夜晚讲着他的故事。 “有一种动物叫做人 他们直立行走 有时很坏 有时很好 他们杀了我的亲人 却治好我折断的双翅 他们会给你面包 也会给你黑黝黝的眼睛 望着你,绽放火花 然后,砰的一声 你的脑袋也开了花……” 蝈蝈拉着琴,老雁唱着歌。 他们好奇人这种动物为何这么复杂,在森林里狐狸狡滑,狼狈狡诈,老虎凶残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他们好奇什么眼睛会冒火,为什么望一眼,脑袋就开了花。他们围着老雁,问出了十万个为什么。 老雁接着唱 “说不清 道不明 我不敢拿我性命 去试探 去求解……” 在一片嘘嘘声中,老雁结束了他的演唱,但却在动物们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印象,一个诡异的印象,他们希望一睹真容。 02 冬至已到,光影回家取花酿,她希望能给每个朋友暖暖的甜。在白茫茫的雪地上,她见到了一个又一个的新鲜脚印,不是蹄印,也不是爪印,有点类似三跳的,但却不见趾印,哦,忘了说,三跳是她的猴朋友。她丢掉篮子,地上的蜜渐渐白色一片。她如箭,如光,撞开房门。 “大家猜猜……猜猜看我发现了……什么?”她伏在门上,喘着粗气。 “新品种的花?” “野果?”……他们猜着不属于这个季节的东西。 她均摇摇头,伸出手晃了晃,神秘兮兮地说:“一串脚印。” “噗,你是说脚印?确定不是别的。”动物们不以为然地笑了。 “对,就是脚印,一串不一样的脚印,那么大,还有一条条的纹路呢。”她边说边比试着,可她的手脚太小了,反而搞得动物们一头雾水。 “这么小?还没我的头发长呢,你是不是在寻开心。”花豹呲开嘴,牙齿发着森森的寒光。 “真的是……是不一样。”光影忐忑着。 “不信的话我可以,我可以带你们去看看。” 雪地上的队伍浩浩荡荡,斑斓的色彩慢慢在风雪中融了,世界又是白色一片,只剩一条白色的雪龙在群山之间穿梭。 “就是这儿了。”光影指向那棵歪脖子树。 三跳率先蹦了出去,雪龙的中间突兀地缺了一块,这个缺口越来越大,最后在窸窸窣窣声中,完全消失。 “哪?在哪里?脚印呢?”疑问在风雪中蓦地炸开了。三跳爬上树,四处张望,希望见到那个神奇的脚印,可是地上除了雪,还是雪。 光影飞来飞去,她希望那些脚印只是和她开个玩笑,捉个迷藏而已。 “切,骗人的。”动物们看着她,一个个目光如箭。 他们像筛糠一样,身上的雪抖落了一层又一层。 “何必在这里受冻,我们回去继续喝酒唱歌。”动物们嚷嚷着走了。 “光影,你……唉”在最后的质疑中,她的好朋友蝴儿也走了。 她明明记得她看到了脚印,就在那棵歪脖子树附近。她的花篮还在那里,现在却只能看到白色的篮把手。 雪掩埋了一切,包括那串脚印。群山都睡着了,只有光影不甘的嗡嗡嗡声格外刺耳。 她顶着疲倦回到小屋,钻进门缝,呼噜声铺面而来,她靠着门也睡着了。 03 “嗨,骗子起床了。”麻雀叽叽喳喳得叫醒了她。 她睁开睡眼惺忪的双眼,发现大家愤愤地盯着她。 “阿嚏”花豹打了个喷嚏,腥臭的唾液在空气中散开,有些落在在了她的身上,她有些许反胃,但又不敢吐,只能忍着。 “都怪你,害我们感冒了。”大家纷纷埋怨她。因为昨天的长途跋涉,许多老弱病残的动物患上了感冒,并且一个传染一个,有些年轻的动物也患病了。咳嗽声像海浪一般一浪接一浪,声波差点把她掀翻在地。大家散开了,各忙各的事情,有的唱歌,有的跳舞,但没有一个人邀请她。 “我明明没有说谎,为什么,为什么大家不肯相信我。”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她觉得受到了冷落,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她的花屋。 “妈妈,妈妈,你怎么不开心啊?来我跳舞逗你开心好不好。”小蜜蜂跳起了她新学的舞。 “妈妈没有不开心啊,妈妈见到小蜜就最开心了。”光影搂住了甜蜜。 “妈妈给小蜜做花饼好不好,想吃玫瑰味的,还是茉莉味的。” “我要茉莉味的。”甜蜜挂在妈妈的脖子上兴奋地说道。 在忙碌中,光影暂时忘却了烦恼。 晚饭后,光影在洗刷盘子,忽然听到后院传来一阵吞咽的声音。 “莫不是进了小偷。”她心想,随后便推开了通往后院的门。一只尖嘴狐狸正在偷吃蜂蜜,他的耳朵动了动,埋在蜜罐里的头伸了出来,一条金黄色的线从他的嘴边连到地上。“哧溜”他吸了吸,咂了咂嘴,金黄的线便断开了。他瞥了瞥光影之后,又若无其事把头埋进蜜罐。 “胡三,你个,你个强盗。”光影气得浑身发抖,这是冬天的口粮,是她一年的辛勤劳作,她的心在滴血。狐狸假装没听见,依然埋头大吃,直吃得见了底,似有不甘一样,还舔了舔蜜罐里残存的蜜。他拍拍圆滚滚的肚子,视而不见一般,扬长而去。蓬松的灰色大尾巴像扫帚一般扫掉了地上的脚印,看着这个强盗,光影气地晕了过去。 溜走的狐狸,用雪水洗了洗脸上的蜂蜜,在吃了许多香樟和一堆香叶,确保在也没有蜂蜜的味道后,从窗户里跳进了花豹家。 “狐狸老弟,来,喝,喝”花豹的舌头被酒精打了结,看着狐狸后含糊不清地说道。狐狸靠窗坐着,这猴儿酒度数有些低,在喝了一下午,看到花豹醉后,他才悄悄去偷吃蜂蜜。至于酒,他早趁花豹不注意,大部分从窗户倒了出去。 “来,来,我敬森林里面最矫健,勇猛的烈哥。”…… 他夸着他,他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屋子里又弥漫着浓浓的酒味,这次狐狸没有把酒倒掉,而是和花豹互相敬着酒直到醉倒在地上。 04 “妈妈,妈妈,你怎么啦?怎么不理我了。”光影被揺醒了,脸上湿湿的,是甜蜜的泪水。 看着空荡荡的罐子,她咬牙切齿,她觉得她应该做点什么,让那小偷,那强盗绳之以法。 森林里有不成文的规定:偷窃者,将被驱逐出境。 “蜜蜜,你去找小皮玩好不好。”光影对甜蜜说道。 哄走甜蜜后,光影去小屋找象大叔,他是森林里的审判者,一切犯罪都由他处理。 “象叔叔,我家的……蜂蜜被偷吃了。”她带着哭腔继续说道:“您知道……知道那是我们……是我们这个冬天的口粮啊。” “光影,不急,慢慢说,我会你主持公道的。”大象的声音雄厚有力,像一颗响雷在小屋里炸开,仿佛在告诉大家谁做了,必将为此付出代价。 光影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告诉了象大叔。 “胡三这小子又不安分了,如果真的是他,我绝不会让他逍遥法外的。” “胡三,胡三。”象大叔喊了两声,见没人应,继续说道:“谁看到胡三了?” “我”应了一声后,三跳抓耳挠腮地在人群中边挤边说:“我,我知道他去哪儿了。” 大家的目光投向他。 “他早上找我拿了酒,说是要去找暴烈喝酒。” “三跳你不是没酒了吗?啊,现在怎么又有了?”大家开始嚷嚷,仿佛比起光影的被盗,他们更关心美味的猴儿酒。 “胡三说要给我介绍他堂姐家那边的一只母猴。”三跳不好意思地说道。他已到该结婚的年龄,可是整个森林里的母猴都是有夫之妇,就他一个人孤零零的。 “哈哈,我姨父家那边也有一只母猴,水灵灵的,可好看啦!你要是早给我一些猴儿酒,说不定现在都抱小猴子了呢。” “就是,就是,还不如给我,我家也有个亲戚……”……大家开始调侃起了三跳,整个屋子像被扔进了石灰的水塘,沸腾了起来。 “大家静静,静静。”大象大声地说。 小屋静了下来。 “马厉,去叫胡三,速去速回。”象大叔吩咐道。 一道白光冲出小屋,和外面的雪色渐渐地融了,到后面动物们在也分不清是马在雪上飞,还是那本来就是一团雪,只不过被风吹向了远方。 马厉吐着白雾,夹杂着几片雪花,敲着厚厚的木门。 “谁啊?”声音带着几分愠怒。 “我,马厉。象大叔让我来叫胡三。” 屋内有微弱的对话声。 大门打开,铺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酒味,马厉皱了皱鼻子。 “你去给象大叔说胡三陪,我,喝酒,醉了,去不了。”暴烈在“我”字上面加重了鼻音。 “没事,我可以背他回去。”马厉硬着头皮说道。 “马厉,这么说你的背有点硬喽,哈哈,来让我先试试看,看能不能背得动啊。”暴烈亮着獠牙,张开了利爪,弓着身子,绷紧了,仿佛下一刻就可以射向马背。 “不,不用了,我这给象大叔说。”马厉身上浸了一层汗,他扬起了蹄子,一溜烟的功夫,便回到了小屋。 马厉将事情经过绘声绘色地向象大叔描绘。 象大叔的眉头深锁,不满地说道:“看来暴烈真是有颗好豹子胆。我亲自去一趟,看他是否还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 说罢,象大叔走出了屋子,一半出于好奇,一半出于看热闹,大家都跟在象大叔后面,朝着暴烈家走去。 “嘭”地一声,象大叔踹开了木门,冷风猛灌,熟睡中的暴烈和胡三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谁,敢踹我暴烈家的门,不想活了。”未睁眼,话已经脱口而出。他慢慢地转过头,随后看到了一个巨大的身体,他的身体微微颤了颤,睁大双眼,酒瞬间醒了三分。 “象大叔,您不在森林里执法,跑我家来干嘛,莫不是觉得我会做那些鸡鸣狗盗的事吧!还是说我暴烈好欺负!” “听说胡三在你这,有个案件与他有关,需要他配合一下,而你不是护着他吗?” “他全程与我喝酒,如果今天让你把他从我家抓走,那我暴烈以后就不要在森林里混了。” “那看来我今天只能暴力执法了。” “哎,什么事情劳驾象大叔亲自来找我啊,我还有点受宠若惊。”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胡三赶紧从屋里出来打圆场。 “光影说你偷吃了她家的蜂蜜,可有其事?” “象大叔您执法如山,可要明察秋毫,不要听信某些人的一派胡言。” 胡三的夸赞让象大叔很是受用。 “我这不是来让你协助调查吗!希望你可以配合。如果不是你,自然不会逮捕你。” “那是,那是,能配合象大叔您,也是我的荣幸嘛!” “那行,你和我去现场配合调查。” 队伍又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光影家。 “光影,你说胡三偷吃你家的蜂蜜,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偷吃的” “晚饭过后,大概七点钟。就在那里。”光影指了指空无一物的蜜罐。 “胡三,你七点在哪里,在干嘛?” “我在暴烈大哥家陪他喝酒。” “暴烈,确有此事?” 暴烈点了点头。 象大叔又走向了蜜罐,在四周观察了起来,他皱了皱眉头,现场没有一丝痕迹,这是一场完美的犯罪。 “光影,你确定是胡三,而不是别人。” “打死去也不可能看错,就是他,就是这个盗贼。”光影气愤地指着胡三,胡三却很平静,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好像光影骂的不是他,而是别人。 “胡三有不在场的证据,而且现场也没有一丝痕迹,应该不是他。” “不可能,不可能,就是他,我不可能看错,什么不在场,暴烈明明就是和他一伙的。”光影跌坐在地上,抽噎着。 暴烈听到此话,一下子跃到前面,一把抓住光影。 “你说什么,你说我也是罪犯喽。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犯罪。”暴烈加重了力度。 “暴烈,你在干嘛,还不放下。”象大叔大声呵斥,并且卷住了暴烈。感受到脖子上粗大的象鼻,暴烈觉得自己有些冒失,但他仍有些不甘,他把光影扔在了雪地上。光影在地上滚了几圈,不一会儿变成了一个白色的小球。在蝴儿的帮助下,光影弄掉了身上的雪,开始由于刚才的缺氧剧烈咳嗽了起来。 象大叔看着她,觉得她不像说谎,虽然胡三有不在场的证据,现场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是他,但事关光影一家人冬天的口粮,此事不得不重视,于是转头又对胡三说道:“胡三,麻烦你拉一些屎。” 胡三没有言语,走到一棵树下,拉了一泡屎。象大叔走过去嗅了嗅,只有酒,香樟和香叶的混合味道,对了还有狐狸的一股子骚气。 象大叔对光影揺了揺头。 光影对于这个结果难以接受,要不是蝴儿扶着她,她已经倒在雪地上。 她不知这只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足以击垮她。 “胡三,这件事情确实不是你做的,你可以走了。” 胡三却没有动,“因为上年我喝醉酒不小心踩到了光影家的花园,于是她就想报复我,诬陷我,想把我赶出森林。她诬陷我就算了,竟然连我的好朋友暴烈大哥也不放过,真是最毒妇人心啊!还好象大叔明察秋毫,才没有让她奸计得逞。”胡三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大家被他哭得动容,纷纷同情他起来。 暴烈听到胡三的话,对光影更加怨恨了起来,上次的感冒已经让他十分火冒。他暴烈光明磊落,竟然被一只小小的蜜蜂诬陷,真乃奇耻大辱,要不是象大叔在这里,他恨不得一爪结束她的命。 “她,她就是一个骗子。那天骗我们说有什么神奇的脚印,害的我们大家感冒。今天又来诬陷我和暴烈大哥,我看她就是不安好心。” 想到感冒,大家不由得冒火,纷纷开始指责光影,其中尤以暴烈的声音最大。 "在这么寒冷的冬夜,她诬陷我和暴烈大哥,把我从暴烈大哥叫过来,大家说她是不是该给我们点补偿。" “对,对,该补偿。”大家应和着。 象大叔知道胡三是个雁过拔毛的家伙,如果没有好处,他是不可能善罢甘休的,可看着光影,他实在不忍在去雪上加霜。 “胡三,算了,你看你也没有什么损失。”象大叔和气地说道。 “既然象大叔都说了,那我就不要了。可是她也诬陷了暴烈大哥,我可不能代替暴烈大哥做决定啊。” “暴烈,你呢?” “一份都不能少,包括我胡三老弟的那一份,我暴烈可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暴烈掷地有声地说道。 象大叔看向了光影。 看着胡三的表演,光影觉得她已经掉入了胡三为她设的套。 她点了点头。 胡三与暴烈在屋中搬出了她珍藏已久的花茶。这是她珍藏多年的精品,平时都放之高阁,只是有一年花茶大赛,她把它拿出来给大家泡了泡,毫无疑问,她获得一致好评,夺得桂冠。从那以后,胡三三番五次地找她,可是她平时都舍不得喝一口,又怎么可能给胡三这个泼皮无奈,或许那次他就已经盯上她了,他只是在等一个机会。 “不要,不要拿走我的花茶。”她苦苦哀求道。 “滚开,骗子。”暴烈吼道。 “骗子,真是罪有应得。”大家在底下喋喋不休。 “我真的不是骗子,我没有骗大家。”光影歇斯底里地说道。 “那你把那脚印找出来,把证据拿出来啊!”胡三坏笑着。 “对,有本事找出来。”大家不嫌事大地应和着胡三。 看着远去的花茶,听着“骗子”的头衔,光影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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