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刚过,空气中还弥留着节日的气息,肃杀的雪景让街道显得更加空旷和寒冷,阵阵寒风夹杂着飞雪让人不由得裹紧了厚厚的外套,周警官和同事小李正在赶去医院的路上,早晨医院打来电话,说昨天送过来的女孩已经苏醒了,目前情况还算稳定,可以接受警察的询问。周警官刚满四十,为人正直,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局里同事但凡
元旦刚过,空气中还弥留着节日的气息,肃杀的雪景让街道显得更加空旷和寒冷,阵阵寒风夹杂着飞雪让人不由得裹紧了厚厚的外套,周警官和同事小李正在赶去医院的路上,早晨医院打来电话,说昨天送过来的女孩已经苏醒了,目前情况还算稳定,可以接受警察的询问。周警官刚满四十,为人正直,对待工作认真负责,局里同事但凡遇到一些疑难问题都会请教他,周警官被同事们亲切地称为“赛诸葛”,小李刚毕业参加工作,因为性格豪爽而深得周警官喜爱,周警官出去办事也乐意带上他。“我说师傅,那家也太惨了吧!一家四口有三口人在火灾中被烧死,听见到尸体的同事说,他们都被烧的面目全非,师傅您昨天也在那边,是不是这样啊?”小李一脸探究真相的表情问到。周警官看着小李,说到:“是啊!太惨了。”他回忆起昨天凌晨发生的火灾,不得不承认,这是自他当警察以来见过的最严重的火灾。出事地点发生在“幸福小区”七幢五零一,当他赶到现场时火灾已经被控制住,可屋内的三个人已停止了呼吸。据报警的群众说,那天他在家和朋友欢庆跨年,差不多凌晨一点钟的样子,他听到楼上传来一阵阵狗叫,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异响和人忙乱的脚步声,好像还有家具倒地的声音,他本不以为意,可那只狗像发了疯似的到处乱窜并发出渗人的惨叫,他便上楼去提醒那户人家,当他走到五零一门口时,看到门缝上面溢出大量浓烟并隐隐约约听到屋内有人发出求救声,他意识到这是起火了,于是立刻拨打了消防电话。消防队迅速赶到现场展开作业,可小区的道路狭窄,车辆随意停放现象严重,甚至连消防通道都被一辆车死死堵住,消防官兵尝试各种办法联系车主未果,最终决定用消防车撞出了一条路,可还是晚了一步。据现场调查分析,火灾的起因是泄露的液化气遇到静电发生闪爆并起火,从狗身上的伤痕来看,应该是狗嗅到了异味并跑向厨房,结果身上的静电遇到厨房泄露的液化气而发生悲剧。周警官现在要去医院找的人叫王雪桐,十七岁,一名正在读高三的女学生,她是昨天发生火灾那一家的女儿,前天是她的生日,她和几名同学一起在KTV唱歌庆祝遂躲过一劫,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周警官和小李在医生的带领下来到王雪桐的病床前,小李一见王雪桐便一个箭步冲上前自报家门,“你好,我们是公安局的,就昨天你家失火一事特来……”,周警官连忙咳嗽一声,示意小李不要吓着别人。王雪桐穿着病号服靠在床头看着窗外,病床上的她显得很瘦小,昨天王雪桐听闻恶讯从KTV赶回家时刚好看到父母和哥哥被盖上白布抬到救护车上的场景,她立马就晕过去了,护士也顺便将她带到了医院,她直到刚刚才醒来。听到有人说话,王雪桐转过头来,在看到身穿制服的周警官和小李的一刹那,王雪桐眼里含着泪花地问到:“警察叔叔,我没有家了,是吗?”周警官走过来坐到病床上,看着楚楚可怜的王雪桐说到:“你家人的事我也很难过,但你能够幸运的躲过一劫也算是对他们在天之灵的安慰,你应该坚强地活下去,带着你家人那一份,我想这也是他们所期望的!”“警察叔叔,我家到底出什么事了?我只记得他们都被蒙上了白布。”王雪桐很急切地问到。周警官看着有着猫一样的眼睛的王雪桐以职业的口吻回答着:“你家液化气泄露遇到静电导致火灾发生,等消防车将火灾扑灭时已经晚了,我很遗憾地告诉你,你的父亲王天仁、母亲宋丽娟、哥哥王大义都在火灾中不幸丧生了。”王雪桐低下头不再言语,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到:“阿黄也死了吗?阿黄是我家那条狗,它可喜欢我了。”“静电的来源正是那条狗,它也没能躲过灾难。”“哦,是吗?”王雪桐再次低下头。周警官接着开口到:“你家平时谁做饭?是你妈妈吗?”“是的,我妈妈偶尔有点粗心,上次就出现过忘关液化气的情况,没想到这次尽然发生这样的悲剧。”王雪桐掩面留着泪。周警官站起身来,看着在病床上痛哭的王雪桐,“你别太伤心,人死不能复生,你有任何事都可以来局里找我们,我们这就先走了。”“谢谢!”走出医院大楼,周警官让小李先回局里,他忘不掉王雪桐那双隐藏在闪烁泪花下的猫一样的眼睛,多年警察的直觉让他对王雪桐说的话感到奇怪,他向常去的咖啡店走去,每当有想不通的事情时,周警官都会去那家咖啡店坐坐。两天之后,当地报纸刊登了一篇题为《液化气不幸泄露,一家三口葬送身火海》的报道,并呼吁广大市民提高安全意识,严防冬季火灾,王雪桐也回到学校上学,校方为其安排了一间宿舍。周警官放下手里的报纸走出公安局大楼,他来到幸福小区里的棋牌室,来这里消磨时间的都是幸福小区的居民,刚踏进门内,便听到几个打着麻将的中年妇女在谈论着那场火灾。“娟子真是可怜,好端端的一家就这么没了。”一个胖女人这样说到,她口中的娟子正是王雪桐的母亲宋丽娟,那场火灾中的死者。另一个烫着卷发的妇女回答说:“你别假惺惺了,我们这就你输娟子的钱最多,你现在还欠她二千块钱呢,老实说,你是不是还有点偷着乐。”“够了够了,死者为大,娟子是我们的好姐妹,我知道娟子的离开大家都很难过,我只是没想到如此心细的她竟然忘关了液化气,真是可惜啊!二筒。”说话的是一个穿着貂皮的中年妇女。“自摸,给钱给钱。”坐在貂皮妇女对面的男子狠狠将一张麻将摔在桌子上,“哎,人死不能复生啊,给钱给钱。”周警官走出棋牌室,因为今天没有穿制服,棋牌室里专心忙碌的人竟没一个注意到周警官的进出。周警官向常去的那家咖啡店走去,他在这里约了一个人,对方是大通集团的一名员工,她是王天仁生前的私人助理,周警官在咖啡店喝完了半杯咖啡,见到一名穿着超短裙的女士向自己走来。“你好,张女士,百忙之中打扰,多有得罪,喝点什么?”周警官站起来迎接面前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士。张女士在周警官对面坐下,“一杯拿铁,谢谢。周警官,您在电话里说想了解王总生前的情况,不知您想知道哪方面的事?”周警官示意服务员点了一杯拿铁,然后看向面前这位女士,:“我听闻王总生前有过一起车祸,他撞死过一个人,但他却因这件事在公司得到了提拔,有这回事吗?”“是有这回事,当时我已经做王总助理一年多了,我对这件事还是挺清楚的,被王总撞死的那个流浪汉是他自己闯红灯在先,王总那天是正常行驶,没有任何违章,王总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将其安葬,并抚养了他的女儿,那个女孩叫雪桐,王总办公桌上还有他们父女二人的合影,王总对雪桐视如己出,只是雪桐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公司的人对这件事也是三缄其口。后来公司为了表彰王总这份责任心便将其提拔为副总。”张女士边喝着咖啡边说着。“那个女孩当时多大?”“雪桐当时只有二岁,真是个可怜的孩子,没想到这会又遭遇这般不幸,哎……”张女士拿出一张纸巾轻轻擦拭着眼角。张女士走后,咖啡店老板坐到了周警官的对面,“我说老周啊,你最近怎么这么闲,天天有时间来店里喝咖啡,刚才那美女是谁啊?”咖啡店老板是周警官多年的好友。“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的咖啡店吗?”“莫非我这小店还有吸引你的地方,那真是鄙人的荣幸。”“因为我喜欢这里独有宁静,在这能让我想通很多事情,只有你会叫我老周,而别人都叫我周警官。”周警官说完便起身离开咖啡店。十五年前的王雪桐才二岁,她除了知道自己叫雪桐之外对其它事情一无所知,他的父亲每天在天桥下卖自己画的画,雪桐日复一日跟着父亲住在天桥底下。有一天,父亲高兴地告诉她自己的画被人全买走了,父亲问雪桐想吃什么,她回答说橘子,于是父亲便匆匆的跑去买橘子,从那以后,雪桐就再也没见过父亲。几个小时后,一男一女带一小孩来到天桥底下问她是不是叫雪桐,雪桐点点头。男子告诉雪桐自己是她父亲的朋友,她的父亲去了很远的地方回不来,从今天起,你就叫王雪桐,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们是你的妈妈和哥哥。雪桐被宋丽娟抱在怀里不停地喊着:“爸爸,橘子,爸爸,橘子,画画,画画。”刚去王家的雪桐受到了很好的照顾,经常有很多客人来看望雪桐,他们都夸雪桐天生丽质,生的一副美人胚子的模样。可自打雪桐上了初中以后,王天仁迷上了喝酒,而且经常乱发脾气,雪桐无缘无故便会遭到一通毒打,即便是在酷暑季节,雪桐也穿着长袖,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身上的道道伤痕,宋丽娟起先还护着雪桐,可在遭到丈夫的顺带毒打之后便对丈夫毒打雪桐的事置之不理,眼不见为净,她索性整天呆在棋牌室里混时间。雪桐觉得自己很委屈,为什么父亲每次喝完酒都会打自己,而哥哥王大义却一次也没被打过,雪桐想不通,她只能将这理解为父亲重男轻女。有一天在遭遇父亲毒手之后,她跑到哥哥房间诉苦,王大义比雪桐大三岁,雪桐将胳膊上、腿上、背上的伤痕给哥哥看,雪白的肌肤上泛着条条腥红,王大义正直青春期,看着即将发育完全的雪桐将背露在自己面前,体内竟像暗流般在涌动,王大义将雪桐按倒在床上,尽管备受惊吓的雪桐拼命地反抗着,还是没能阻止王大义的强行进入。雪桐哭着问为什么,王大义一遍遍重复着“你不是我妹妹,你不是我妹妹……”然后跑出了门外。雪桐无力地躺在床上,鲜血染红了床单,她分不清这是刚才伤口的血还是处女膜破裂的血。雪桐不敢告诉任何人,也没有任何人可以告诉,好在家里养了一条狗,雪桐叫她阿黄,阿黄是雪桐最好的朋友。雪桐就在被王天仁的毒打和被王大义的性侵中结束了初中生活。有一天雪桐回到家门口,听见王天仁和宋丽娟在激烈地争吵,“我看那孩子也怪可怜的,你以后就别打她了。”说话的是宋丽娟。“可怜,一个野种有什么可怜的!”王天仁粗鲁地回应到。“瞧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在外有了人给你带绿帽子似的,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至于会养她吗?”“那你是在怨我了,还不是你们在吵来吵去影响我开车,不然我能撞死她那倒霉鬼老爸吗?倒是你,非要吵着要养她,怎么了,现在又后悔了。”“呸呸呸,这话可说不得,我也是见他太可怜,临死前指着天桥下一遍遍重复着‘雪桐、雪桐’的,我才会动恻隐之心。”雪桐听到里面争吵声结束后,在门外站了半个小时才走进家门,她不想让他们觉得自己刚刚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可能性,进门的那一瞬间,雪桐在脑海中产生了一个计划,一个复仇计划,他要这群杀人凶手血债血偿。转眼雪桐升入高三,王天仁对雪桐的毒打稍有减少,可高中毕业就无所事事的王大义倒是不放过任何一个侵犯雪桐的机会,王大义看到妹妹完全没有了一开始强烈地抵抗,竟甚是欢喜,他将雪桐这种变化归功于自己的强大威猛,有一次雪桐问王大义,“哥哥,你这样乱伦好吗?”王大义揉着雪桐的乳房满不在意的回到:“你不是我妹妹,你是我的奴隶,就像阿黄一样,我想把你怎样就怎样。”“阿黄啊,你真可怜,这个畜生竟将你比作是我,我明明生不如你啊!”雪桐绝望地想着。机会终于来了,来得算晚的,但好歹还是来了,今年元旦的前一天是雪桐的生日,雪桐在饭店和他们以及他们的亲戚吃完饭后提议要去KTV和同学唱歌庆生并迎接新的一年。王天仁没有理由拒绝,因为这是一个正常的父亲不能拒绝地合理的请求,他不想在亲戚面前丢了这份面子,他只是嘱咐雪桐早点回家,雪桐也很乖巧地说先送家人回去休息再去找同学,雪桐展现在众人面前的这份懂事让王天仁很受用。雪桐和王大义将喝醉酒的王天仁抬到床上不到一分钟,王天仁就打起了呼噜,然后,王大义就迫不及待地将雪桐往自己房间里拉。雪桐说服侍完母亲睡觉再来找王大义,王大义便满意地先去房间了。宋丽娟最近在吃感冒药,雪桐将感冒药换成安眠药让宋丽娟服下,然后去洗了澡裹着浴巾就来到王大义的房间,王大义看着雪桐裹着浴巾一步步走向自己面前,当雪桐走到王大义面前的时候,雪桐的浴巾恰好脱落,王大义看着赤裸的雪桐咽了一口吐沫,然后像饿狼一样朝雪桐扑过来,当王大义筋疲力尽地从雪桐身上滚下来的时候,他几乎瞬间就满足地睡着了。雪桐走出王大义的卧室来到厨房,她将液化气打开,然后将阿黄招到自己身边,在雪桐紧紧拥抱阿黄的过程中,她将几只跳蚤塞进了阿黄的毛皮下,“对不起,阿黄,请你原谅我!”做完这一切,雪桐换好衣服便出门找同学去了。雪桐整晚都在等电话,她将电话调成震动,她怕在喧闹的KTV包间里不能在第一时间接到报喜的电话,在同学们开心地唱歌过程中,雪桐一直紧紧盯着桌子上的手机。终于,电话震动了,雪桐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消防车的警报声,雪桐“嗯,我是,嗯,我立马就来。”答复这电话另一头。雪桐忙钻进一辆车租车往家赶,她怕见不到他们最后一面,她怕见不到他们的死状。半个月后,周警官来到雪桐的学校,雪桐已经完全是一副青春活力的高中生模样,和病床上的她判若两人,“周叔叔,您来啦!这段时间多亏你们帮忙了。”雪桐见到周警官高兴地说到。周警官不知道这是她真笑还是假笑,“阿黄一定很可怜吧!死之前还要受跳蚤的困扰,我在阿黄的尸体上发现几个被烧焦了的跳蚤,可我听小区的邻居说你最爱干净了,每天都要给狗洗澡。”周警官双眼盯着雪桐。“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这又怎么了呢?周叔叔。”雪桐装作不解地问到。“还记得我去医院看你的那天吗?当我问到你家平时谁做饭时,你的回答是你有点粗心的母亲做饭,而且还说她以前也有过忘关液化气的情况,可我只说了是液化气泄露,你便这么肯定一定是忘关了液化气而不是设备本身出了问题,所以只有一个原因,是你故意打开了液化气,并在阿黄身上放跳蚤让它到处乱窜产生静电,进而导致灾难发生。”周警官将自己的调查结论摊在雪桐的面前。“周叔叔,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您是在说我是杀人凶手吗?请问您有什么证据?”雪桐反驳到。“我没有证据,我只是一名追求真相的警察,事实上,也不可能存在证据,你从一开始就算计好了,你一定很痛苦吧!自从你的父亲被撞死后。”雪桐身体一颤,盯着周警官不说话。“去自首吧,你不能背负这些活下去。”“周叔叔,还记得您在医院和我说的话吗?您要我坚强地活下去,我听您了,我会坚强的活下去的,并带着我父亲的那一份。”雪桐说完便转身离开,刚走两步又回头看着周警官说到:“该自首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我。”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