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不合,就闹离婚,这都是搁哪学的毛病?咋回事呢?这不,过年爸妈要带着胖妞去上海姐家过,家里就剩我和丫丫了。丫丫提议,年三十都去她家,尝尝她妈做的菜。我说,不去。你妈的厨艺,我实在不敢恭维。她不高兴。我是闹笑话呢,真正不去的原因是,一,我可能要值班。二,大过年的,我干嘛去你家
一言不合,就闹离婚,这都是搁哪学的毛病?
咋回事呢?
这不,过年爸妈要带着胖妞去上海姐家过,家里就剩我和丫丫了。丫丫提议,年三十都去她家,尝尝她妈做的菜。
我说,不去。你妈的厨艺,我实在不敢恭维。
她不高兴。
我是闹笑话呢,真正不去的原因是,一,我可能要值班。二,大过年的,我干嘛去你家?我又不是没有家!
丫丫的意思是,恁爸妈都去上海了,胖妞也去,咱俩过个啥年?
那我就回乡下,陪姥姥老烂先生去。上一次在一起吃年夜饭,应该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吧?
嗯,做子女的,都忙!没时间!忙得很!一天到晚比大BOSS还忙!忙得连放屁的时间都没有!
我一说让丫丫陪我回乡下过年,她就不乐意,嫌没地方睡。
咋能没地方睡呢?
铺张床,放上席,垫上褥子,弄床被,拽个枕头,不就能睡了吗?
她撇撇嘴,不愿意。
咋地?我能睡,你就不能睡了?
俩人就在这僵着呢,我嫌她症多,她嫌我症多,嫌我的道道太多。我认为我没啥道道,大过年的,去丈母娘家,就是不合适。
若是我和丫丫都在上海打工,我可以跟丫丫一起回她家过年。问题是,我就在本地生活,又不是从外地回来探亲,自己现成的家,干嘛去你家?
丫丫嫌我不可理喻,撂了句话,日子没法过了,年后离婚吧。
这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到现在都没离成。要真想离,咱年前就离,趁着年前的离婚大潮,咱也凑凑热闹。
一言不合,就要离,都快成口头禅了,好好的感情,就这样一次次地搞凉了,说者无心,听者心寒,真不知道你们都是咋想的?
不要轻易提离婚二字,是一个女人很高的境界。
看着苗头不对,这回,我又认怂了,慌得赔不是,又哄好了。丫丫狂笑道,哈哈,我就知道你得哄我。
幼稚~!
若是有一天,我不哄你了呢.......
遇到问题,我是这么想的,对方对我有怨言,肯定是我的原因。是我没有能力让对方对我没有怨言,是我驾驭不住对方的情绪。
这话,有点拗口,多看几遍,就懂了。
经协商,大年三十,我回姥姥家。年初一,去丫丫家。其实,我还想说一句话,按风俗,年初一,不能出门,你见过谁年初一走亲戚?
本地的风俗是,年初一,不可以出门,但可以串门。年初二去姥姥家,年初三之后,互走亲戚。
话到嘴边,我又给憋回去了,不憋不行啊!
年三十晚上回乡下过年的事情,我还没跟姥姥说。
原因:
1. 现在过年,也就是走个过场,没啥年味,我就没必要大张旗鼓的了。
小的时候,对于年特别期盼。因为可以穿新衣,可以吃肉,可以吃很多零食。虽然零食很普通,但足以享受一番了。
现在很多人为什么都觉得过年没有年味了?
是因为对那些食物,衣服不再期盼了。
归根结底,是需求问题。
如果年三十晚上,每人发一部苹果高端手机,我相信人们同样期待过年。年味之浓烈,史无前例。
2. 提前跟老人家说回乡下过年的话,我姥肯定从现在就开始忙活,老烂先生也会保持高度重视,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在外孙面前展示一场像样的年夜饭。
他们的岁数都大了,我不想让他们忙活。我的意思是,等到了年三十,家里有啥,随便整几个菜,能吃饱就妥了。
3. 我不确定,到时候能不能走开,不确定要不要值夜班。按惯例,但凡遇到有点意义的节日,比如中秋节,我都是让客服回家过节,我来值夜班。
上次中秋节晚上,妈给我视频,略抱怨道,过节了,你也不回家。妈做的红烧肉,你又吃不着了。胖妞一个劲地找你,你也不来!
我不想那么煽情,遂,说,吃啥吃?那么胖,哪还有脸吃肉。胖妞也少吃点,以后还得减肥,图啥?
挂了视频,我心里不得劲,大过节的,没能陪孩子,心里觉得挺对不住孩子的。
好吧,我又一次成功地把自己催眠了。
说到底,过年,就是一种自我催眠。上海—淮北的列车是K8371次,平常坐,没啥感觉,大家有说有笑。
临近年关,你可以看看乘客们的表情,不是太好形容,反正就跟平时不一样。等会,等我想起来用哪个词形容合适,再写出来。
姥上午跟我打电话,跟我说,今天白回来,我跟恁外爷得去恁二舅家。
我问,现在去弄啥?有啥事吗?
她说,没事,没啥事。
我知道一定有事。只是,老人可能觉得跟我说不合适。
姥跟我打电话特别有意思,往往一开口,就是,我娃,你想姥姥么?
我自然配合得很好,想啦!
每当老人问此话时,说明她是想自己的外孙了。
而我的配合,往往含有作秀的嫌疑。想,是想。但,彼刻未必想。
无论如何,能哄老人开心,倒是极好的。
姥家有一些宝贝,我说的宝贝,是真宝贝,应该值点钱。比如,慈溪太后年间的老物件。
比如,100多年前的蒜窝子,就是捣蒜的那种。再比如,一些铜钱......
国庆节的时候,姐回来了,想要带走,妈不让。妈的意思,我明白,未来,那些物件,留给我,理所当然。
做闺女的,是没资格继承的。
那些物件,姥给收拾起来了,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村里的人找姥要过,姥没给。
姥让我拿走,抓紧拿走,我不要。
姥生气,责怪道,人家都抢着要,你偏不要,你说说你到底是个啥脾气?打小就拧劲头带拐弯(方言,意为,倔强),这长大了,一点都没变。
谁爱要谁要,反正,我不要。
那些东西,对我来说,没用。无非,能换俩臭钱。倒是,姥放在衣柜里的香瓜被我拿回了市区。
姥说,这瓜,香得很。
我不信,凑过去,清香入鼻,沁人心脾。
香瓜,呈黄色,拳头般大小,散发着一股自然的香气,特别清香。它就放在办公桌的一角,每天看到它,我心里踏实。
我说,看到它,就像老人一直在我身边一样,你们会不会说我矫情?
事实上,我的确有这种感觉,且强烈。
几个月过去了,香瓜开始变质,开始腐烂,我不舍得扔掉。虽已变质,但香气不减。
直到现在,我仍时常看一看,摸一摸,闻一闻。每当拿起它,仿佛觉得自己已在乡下。
形容归乡乘客表情的词,我想起来了,叫,凝重!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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