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6年前,婉婉在当地一家新闻媒体工作,报到第一天在领导办公室,领导叫来一位穿着很休闲的姐姐,让她去带婉婉去熟悉工作环境,婉婉望向这位前辈:红色的运动上衣配着一条并不搭的丝巾,深色运动裤,红色运动鞋,看起来倒像刚出头的应届生,青涩中却透着一股成熟的老练…一会,婉婉跟着这
大约6年前,婉婉在当地一家新闻媒体工作,报到第一天在领导办公室,领导叫来一位穿着很休闲的姐姐,让她去带婉婉去熟悉工作环境,婉婉望向这位前辈:红色的运动上衣配着一条并不搭的丝巾,深色运动裤,红色运动鞋,看起来倒像刚出头的应届生,青涩中却透着一股成熟的老练… 一会,婉婉跟着这位姐姐到了办公室,办公室大约十几平方,中心位置放了四个方块格,右边有序的放着两个方块格,前辈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告诉婉婉自己叫燕子,是新闻编辑,婉婉从燕子姐的位置望去办公司其他的位置上都没有人,正想问,燕子停下敲击的键盘说到:主任出差去了,其他的人出去跑新闻了,你先找个位置自己做吧。婉婉在燕子左面的位置上坐下,燕子随即打开了这个位置的电脑,输入密码打开了一个文件夹,让婉婉先看看新闻稿,婉婉滚动着鼠标,丝毫不敢懈怠地像阅读重要文件一样翻看着… 约半个小时,有人拍了拍婉婉的肩膀,婉婉突然像弹簧一样触动一般,立马从新闻稿中抽离出来抬头望去:一位身材微胖,披着着咖啡色呢大衣,脖子上挂着灰色系的一条围巾,似乎面带着善意地看着婉婉说道:小妹妹,这张是主任的位置,对面那张电脑空着,你就坐那吧,婉婉有点不知所措,只有收拾好自己的笔记本带上包挪到了对面的位置,婉婉坐下,发现,这张位置的电脑好像要比前面这张位置好,桌面上放着一部录音电话机,顾不得这些婉婉打开电脑点击凤凰网网页看起了新闻,久了眼睛有点乏,抬起头随便望去,发现前边那位正出神地看着小说,婉婉低下头继续看新闻。 “天哪,天哪,我的那个电话本哪去了,”一阵高亢的人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刷的一下飘进了办公司,在靠门的第一个方块停下,翻了一翻,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然后又匆匆忙忙跑出去了,婉婉的眼神伴着那个身影的离开依旧留在了电脑屏幕上。 突然光线有点暗,前面的先生站起来离开了座位,这时,燕子才放下手中的文件,和婉婉说,刚才那位男的是新闻主播大可老师,那位女生是导播丸子,说罢,燕子说道,中午休息时间到了,婉婉起身问问了问下午上班的时间,和燕子告别,叫了出租车回了家。 下午两点,婉婉走进办公司发现除了主播大可的位置,其他的位置上都坐满了人,燕子和婉婉打了声招呼,依次介绍,右面的是陈老师,阿哲后面是刘老师,接着介绍婉婉,婉婉腼腆的一笑,跟大家问着好,变迅速回到座位,这时刘老师走了过来,对婉婉说:“你好,你可以帮我一个忙么”,婉婉点头,这位刘老师随即拿来一大叠发票,示范贴了几张,嘱咐婉婉把剩下的贴好交与他… 就这样像所有出入职场的人一样,婉婉做着各位老师扔过来的琐碎事,直到一天早上,婉婉发现自己坐的那个位置有人,一见婉婉进来,微笑着便起身过来,婉婉范着糊涂杵在燕子的位置边上不动,燕子告诉她,这是新闻部主任,周主任,婉婉呆呆地望着忘记了问好,倒是主任和气问到你是不是那个谁,婉婉连忙点头,“一会,和我去趟交通局”婉婉还是木纳地使劲的点头。 主任回到婉婉平时做的那个座位,打开电脑不停地敲击着键盘,婉婉突然不知自己的位置在哪?只好在靠墙的沙发上坐下,脑子里有个大问号盘旋在脑顶:为什么之前大可老师,要说自己的位置是主任坐的,如果婉婉坐了他的位置,要提醒婉婉的话,犯不着要编造这样的说辞啊,婉婉一直想着各种原因,百思不得其解时,主任脆朗朗一声:“走!”便起身,婉婉立马从疑问中剥离出来跟着主任出发了。 之后的日子,其余两位老师,在外出采访时,都会带上婉婉,婉婉每次从不同的会议厅到办公室,整理音频到写稿,偶尔会应主任要求空余时间去直播室帮助导播,就每天这样重复过了一季。 时间拉长了这么久,大家渐渐熟络起来,一天,陈老师在和刘老师在开玩笑,说道最后陈老师说道:“还是刘老师好啊,还没结婚,不用像我们一样压力这么大啊,瞧刘老师这闷骚的模样谁找了,准愁啊”。刘老师也不示弱道:“婚姻最后把陈老师变成如此猥琐模样,那我还是单着吧!”这时燕子老师出来打圆场:“你们周末几点过去大可老师的婚礼啊”?“饭点吧,不然要等很久”。陈老师首先说道大家一致认同。婉婉才听说大可老师要结婚了,问燕子,自己要不要随个份子钱过去,燕子问婉婉,大可老师请了你没有,婉婉摇摇头,燕子随即说道,“你刚来,不像我们不去不行,大可老师可能不知道你们会不会一直留在这,所以没有做人情往来的考虑,你可以不用去”。婉婉点了点头。 一周后,婉婉坐在主任的位置上整理着节目需要的材料,离节目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导播不停地念道:“大可老师来了吗,到哪了呢?”然后二十分钟过去导播不停地打着大可老师道电话,一直处在无法接通中,导播皱着眉头放下电话飞快的拿着一堆资料叫上婉婉去了导播间,直到节目开始前两分钟一位挺着肚子的的另一位女主持人发着脾气吼道:每一次都是这样子,都让人这么等,”说罢拿着稿子到了直播间,职业性地收起怒气冲天的语调,和观众们问好,不一会十分钟访谈切入观众热线,一个庞大物穿过直播间最近直播室悠然自得的坐下问观众需要反映什么问题。 节目结束后,婉婉坐在主任的办公桌上整理音频,电话声响了,婉婉提起话筒,那边很不太友善的说道:大可在么?婉婉说刚刚在,那边可能对婉婉的声音不熟悉,命令到,一会让他接电话。婉婉答后挂了电话。十分钟后大可老师回到座位上,婉婉告诉他刚刚有人打电话给他,大可似乎问问了问,婉婉答到:一位女的,就让你接电话,大可没有在问,皱皱眉,便知道是谁了样,后面这样让大可接电话的事情也偶尔发生,大可也只是过来就把电话挂了,后面刘老师说要换手机大家讨论机型的时候,才知道大可前些天把手机摔碎了,换了一个新款,原因是和新婚妻子吵架了……婉婉才回过神来原来那天打电话的是大可新婚妻子,婚前,大可说自己的女朋友一个月最少可以赚五千以上,有自己的服装店,不时要去广州进货很是辛苦,在人面前对自己女朋友的满意与甜蜜无以言表,那股甜蜜劲儿啊仿佛马上会从心里溢出来,才几天,新婚妻子找不到他人,在工作时间打了单位的新闻热线来找他,这样的做法实属是糊涂,一来占用了公共资源,二来显的自己和大可也不体面,婚姻有时就是一条破烂的裤衩,即使不堪,大庭广众下拿出来也是个笑话而已。 刚进单位,婉婉一直以为燕子是二十出头的女生,后面才知道燕子三十出头,外地媳妇,已婚未育,公公是十分守旧的顽固派,对于燕子肚子的起伏一直耿耿于怀,在一日燕子请了一个礼拜假以后才得知她做手术去了,同事背后会说她因为不育才去动的手术,假后,大家会关心地问燕子,特别是刘老师女朋友正在备孕于是讨论起这个话题,燕子也丝毫不避讳自己说是因为输卵管堵塞才导致不孕的。话题结束燕子交代给婉婉一些活儿没有交代具体时间,婉婉按照做了,燕子拿到后,却忘了没有告诉婉婉时间,劈头盖脸当着全办公室的面呵斥了婉婉,婉婉站起来说自己不知情,涨红了脸笑着缓解尴尬,燕子似乎不解气,不停地怒吼,婉婉第一次觉得,燕子并不像自己第一次看到的那样温柔,隔壁的部门的黑子走进来拉了拉燕子坐下,打趣道:你吓到人家小妹妹了,燕子这才停了下来。下午,其他同事有任务出去了,燕子从座位上起来和婉婉解释上午单位事情,婉婉依然笑了笑,只是脸不是涨红的了!这件事过后,燕子有意和婉婉亲近了许多,一日燕子提到自己的房子要装修,婉婉说自己和同学开了一家室内工作设计工作室,可以帮她出出主意,燕子和婉婉说道自己的想法,比如想要一个落地窗,还要一个大大的衣帽间…随后燕子高兴的和婉婉约时间去现场量房,婉婉有采访任务让工作室的同仁去了,做好设计及预算方案后约好周末在工作室见面,周末,婉婉换下牛仔裤针织衫,穿上小西装紧身裙和丝袜高跟鞋,到工作室等着燕子,一会一位老者和一位中年模样带着金丝框眼镜的男士随燕子进来了,燕子介绍道这是自己的公公和老公,婉婉去到茶水间,倒了茶过来,递茶的时候,燕子的老公斜着头看着婉婉一眼后,便停留在了婉婉深色透明包裹着的腿上,金色镜框后婉婉明显可以看到一双眼睛在上下打量着婉婉,婉婉迅速地退到燕子身后,和燕子说道这是上好的太平猴魁,燕子端起茶杯毕恭毕敬地叫,爸爸,您喝茶,双手端着茶杯等着低着头看着预算表的公公,大约十几秒,公公才应了一句:噢!燕子这才把手里的茶杯放到公公跟前,送走燕子一家后,婉婉和同伴讨论了一下方案,发现之前燕子所要求的衣帽间和落地窗全部变成了书房和封闭式阳台,燕子之前所想要的现代风格活脱脱的变成了中式风,婉婉看了看修改的密密麻麻的图纸陷入陷入了沉思…… 陆陆续续和燕子不断熟悉,燕子会和婉婉说一些八卦,女人间的闲暇之余无非就是说长道短,比如第一个方格块的阿哲,快三十了,还没谈朋友,别人给她介绍她也不要,比如第二个方格块的刘老师即将要娶大自己三岁的校友,以及关系户陈老师要顶着一个人养家的压力等等诸如此类。 大家各自按着自己的生活轨迹在走,大可和娇妻的战争以后再继续,阿哲每天心急火燎地处理着栏目和眼前的琐碎,刘老师这里等待着快出世的宝宝,周主任被调离去了新开通的节目做领导人,婉婉邂逅了爱情,暂时离开了有新闻抱负的伊甸园… 几年后,婉婉再次走进这扇大门:安保系统早已升级,提供有效证件后婉婉进去,再次走到那扇门前:所有的方块格,全部挪动了位置,只有阿哲在里面,位置也从门边上的位置换到了最里面有序的第一列,刘老师从别的办公室走了进来看到婉婉很是惊讶,“你知道阿哲怀孕三个月了吗”,呼呼的笑着拿了资料就走了,阿哲说,你不知道吧,刘老师现在是新闻部的主任了,难怪,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婉婉问阿哲,燕子呢?阿哲说,燕子休完产假后就去了别的空闲部门,婉婉和阿哲间的对话也是一问一答略显尴尬。 道了再见后,婉婉走下了电梯,那一格格的方格块以另一种次序存在着,而方格块里的人和故事早就切割出来跳进了婉婉记忆里,婉婉带着记忆离开了这幢大楼,走到车库轻吻了了车窗内探出来的小脑袋,系好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三月的春风还是很刺骨,和当年婉婉刚工作时骑着小电驴吹的风一样,那六个方格块堆积在婉婉的心坎上封上了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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