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绿皮火车去滕州的来回旅途中,读阿尔贝特.施韦泽的《文化哲学》,感觉讲得很透彻。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读后会清晰起来。这是西方哲学与中国哲学最大的不同,中国哲学习惯于讲是什么,有时候说为什么,西方哲学更多了写怎么做。上世纪初,阿尔贝特就提到了哲学对文化的影响。在书的自序中,他写道:“我们处
坐绿皮火车去滕州的来回旅途中,读阿尔贝特.施韦泽的《文化哲学》,感觉讲得很透彻。一些似是而非的问题,读后会清晰起来。这是西方哲学与中国哲学最大的不同,中国哲学习惯于讲是什么,有时候说为什么,西方哲学更多了写怎么做。
上世纪初,阿尔贝特就提到了哲学对文化的影响。在书的自序中,他写道:“我们处于一个完全没有哲学教养的时代。具体科学获得了解放,它们或者没有要适应一种统一世界观的需要,或者认为已经为自己创造了一种科学。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支配着时代精神。但是人们忘记了,科学不是教养。我们的世纪教给我们的是,与知识增长相比,有教养的人可以少一点。”他把战争归结于文化的衰落,而文化衰落的根源则是哲学的没落。哲学日益专注于研究自己的过去,哲学几乎成了哲学的历史。创造性的精神离开了它。哲学日益成为无思想的哲学。施韦泽很无奈地写道:在学校里,哲学还有点用。但是,对于世界他已无话可说!哲学思考一切,但就是不思考文化。如此,时代也随之日益失去文化。在这危险的时刻,应该提醒我们的守望者却睡着了。这些文字,不得不让我们觉醒。没有哲学,文化就没有了根。
书中对于物质自由、精神自由和文化的关系,阐述的观点振聋发聩。从物质文明方面来看,他写道:由于谋生活动把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一起,迫使他们离开圣样的土地、世代的住宅和自然本身,正在形成的不自由就加剧了。随着失去自己的耕地和居所,病态的生活开始了。上世纪初的话,拿到今天来看当下,已然是写实到骨子里。离开农村、奔向城市,缺乏了土地,就缺乏了归属感和安全感,离开了自然,就少了天性和人性。作者说,这种过度的紧张导致了导致了不自由。许多个人显然已经只是作为劳动者,而不是作为人生活着!读到这句话,能痛到心底。
他写道:所有范围的现代人,都习惯了过度忙碌,这导致了他们精神退化。还有孩子,他们间接的遭遇了这种状况。由于受制于无情的劳动方式,父母无法以正常的方式照料他们的孩子。这样一来,一些对孩子的成长不可替代的东西就失去了!于是孩子不追求教养,而是追求消遣,而且是精神要求最低的消遣。“剧院敌不过热闹场所,严肃书籍落败于消遣书籍”。在与同伴交谈时,总是泛泛而谈,不真正交流思想。现代人已经不再有自己的想法了。
“真正的文化必须从大城市及大城市人的手里解救出来!”。在大城市中,人们忙碌的、频繁的彼此作为陌生人进行碰撞、这种拥挤、这种生存空间的争夺,这种关系不允许我们作为人相处。这种关系导致大城市人的心理受到了最糟糕的影响,这种最糟糕的影响反过来有作用于社会心理。社会的主流文化和价值取向在大城市,乡村的自然在社会这个大染缸里是一点也翻不起浪花来的。“由于天然情感的礼貌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用各种形式粉饰起来的绝对的冷漠的礼节。”
他写道:不自由、浮躁、不完整、迷失于非人道、把自己的精神独立及道德判断出卖给组织化的社会的人、一个任何方面都遭遇文化障碍的人:现代人就这样在一个昏暗的时代走着昏暗的路。
一个世纪前的呐喊与彷徨,到今天依稀还能看得到各种影像,可以说有些问题如果不从跟上来思考和解决,问题会永远被漠视存在或者被搁置的,都不想触碰,就认为没有问题这是不可宽恕的。今天横在我们面前的许许多多问题,我们能感知但不能描述,能触及但不能突破。海德格尔说:““已逃逸的诸神的不在场和即将降临的诸神的迟迟不在”如果我们理解这个诸神是精神主宰、是哲学,那么现在恰恰就是这么一个时代,哲学缺位必然导致文化荒芜。
这些日子我老是念念不忘狄更斯《双城记》的这几句话: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这是智慧的时代,这是愚蠢的时代;这是信仰的时期,这是怀疑的时期;这是光明的季节,这是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有着各样事物,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在直登天堂,人们正在直下地狱。说到底,这是一个缺乏哲学的时代、是个缺乏文化的时代、是个缺乏诗和远方的时代、是个迷茫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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