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的一天中午，毕三嘴馋，吃了几只大大的螃蟹。在诱惑面前，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尽管他知道自己对螃蟹过敏。他搓了搓手，抓起了螃蟹，剥开了蟹壳。螃蟹里面有厚厚的蟹黄，散发着淡淡的蟹香味，他沾了点醋，张开了嘴巴咬了一口，一下子吃去了一大半。午饭没多久，阿三睡了一觉醒来，感觉眼睛和喉咙有些肿痒，他闭上眼揉了揉眼睛，再睁开了眼。他觉得眼前朦胧一片，像面前蒙上了一层薄纱似的。阿三清了清嗓子，用又粗又轻的像蚊子般的声音对他的阿爸毕宝说。阿爸，我的眼睛是不是有些肿？毕宝抬起头看了一眼阿三，惊了一下，阿三手舞足蹈指着自己的眼睛和喉咙，凑到阿爸的耳边又说了一遍。阿爸大声地对阿三说，你的眼睛肿得比婴儿的拳头还大。阿三振了一下，拉长了脸又凑到阿爸耳边说，好难受，我的眼睛都睁不开了。诺，你把这眼镜戴上，赶紧去医院瞧瞧。说着，毕宝拿出一副黑镜片的太阳眼镜给阿三。阿三戴上了眼镜，站起来，嘴里连声发出，很轻的粗粗的啊啊啊的声音。毕宝把阿三送出家门，看见门口倚着一根1米长的木棍，顺手拿给了阿三。阿三柱着木棍来到了公交车站台那等公交车。阿三眼睛紧闭着，努力不让自己去触碰骚痒难耐的眼睛和喉咙。他听着马路上汽车的声音，感觉着公交车的来临。阿三想要睁开眼睛，却因为眼睛里分泌着粘稠的黄绿色糊状浓液黏住了他的双眼。他很艰难地把眼睛撑开了一条缝，随即他又闭上。阿三摸索着朝着公交车走去，他不小心踩了前面的一大汉。大汉扭过身子朝着阿三大声说，你个瘪三，踩我。他说着便伸出了大手朝阿三一推，阿三撞到了一身材矮小的穿着花衣服男子的怀里。那男子略带着女人腔轻柔地抱着怀里的阿三对阿三软软地声说，当心一点儿。然后他转而提高了音调发出刺耳尖叫般的声音怒斥大汉，去掉粗口的原话是：“你没看出来他眼睛不方便？看不见吗？你还推他，你给我滚远点，我看着你碍眼。”大汉马上唯唯诺诺地让着花衣服和阿三。阿三一听不对啊，这是误会，急忙想解释，却又说不出来。手上禁不住地比划了两下。花衣服又尖叫着对大汉说，你看，人家还是个聋哑人，你看看你那什么素质。花衣服转头对着阿三柔声说，别怕，我知道你不会说话，我来带着你。阿三嘴上一张一合，喉咙已经肿地发不出声音，他想插嘴却没插上。大汉乖乖地让着花衣服和阿三，花衣服扶着阿三上了公交车。花衣服很温柔地坐在阿三的边上，阿三仔细听着公交车的报站声。声音响起了“人民医院已到站。”阿三急不可耐地睁开一条缝，走到了车门口，急忙下了车。阿三嘘了一口气，心想幸好没被好心人花衣服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