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经历了一些悲惨的,挫折性的事情后,会累积起经验,避免以后再此出现此类事情,这是人类学习形态的一种。而且这种本事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是学习能力低下的人,也会有这种本领,连那些飞禽走兽也会。比如在经历了一件令自己十分后悔的事情之后,我们在悲痛之后,常常会陷入反思,或者是在深夜之中寻找出错误的
人在经历了一些悲惨的,挫折性的事情后,会累积起经验,避免以后再此出现此类事情,这是人类学习形态的一种。而且这种本事可以说是与生俱来的,就算是学习能力低下的人,也会有这种本领,连那些飞禽走兽也会。比如在经历了一件令自己十分后悔的事情之后,我们在悲痛之后,常常会陷入反思,或者是在深夜之中寻找出错误的原因,来避免以后此类事情会再度令自己伤感。 我想大多数人都会这样,但有些人被喻有“狗改不了吃屎”这种令人难听的称号。也是说一部分人明明已经被某一件事伤过一遍,当自己再次经历这件事以后,又再一次被伤害,一次不够,还有二次,还有第三次。并非是他们没有发现事情错误的原因所在,而是他们知道这样做是错的,还毅然决然的去做。这种情况也不少见,驱动他们的往往是对某一件事的信仰以及自己的那份纯真。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怕是没人能够评价。 我一个朋友,从小就十分优秀,不管是从学习还是体育,还是身材与长相,都是我们同代人中的佼佼者,当然是以当时我所认识的人来比较。但是他也是很厉害的一个人,从小就是班长,学习一直领先于班里的绝大部分同学,为人又懂礼貌,又讨老师喜欢,从来没有挨过老师的“板子”。当时我们并不羡慕他学习优秀和讨老师喜欢,我们羡慕他的是总能够弄来市面上最新最好玩的玩具,这一点让我对他甚至产生了崇拜之情。 后来升了初中,与他一个学校,高中也是,与他的缘分总是十分奇妙,似乎在哪里都能与他遇见。在公交车站牌能看到他坐在椅子上看书,在公园能看到他与其他人一起打篮球,在餐厅也能看到他与长相不俗的女生一起吃饭,总之就是哪里都能看到这个带着光芒的人。 但是我与他的交情并不深,可能是我性格孤僻的原因,很少对其他人推心置腹,对他也只是朋友关系而已。后来高中毕业,联系便少了,但是能从网络上知晓他过的并不差。 如今已经毕业了五年,我已经差点忘却了这个人,除了在手机上能看到他的动态之外,其余时间简直就是忘记了有这个人存在。但是在今天他却主动联系了我,我们简短的寒暄了两句,他便邀请我出来见面。见面的地址说是在一个酒吧,他说就我们两个人,只当多年未见,叙叙旧,不会有其他人来。那个酒吧我也知道,离我住的地方不远,反正晚上也没有工作要忙,便答应了他。 他定的时间是傍晚七点,他说会在酒吧门口等我,请我务必准时赴约。我也是个不喜欢迟到的人,于是我提前了半小时去,到约定好的酒吧门口时,时间是六点四十五分,我觉得我来早了,没想到他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我一开始并没有认出他来,他的样子多少有些变化,也可能是我太久没有看到他的原因。他在酒吧门口抽着烟,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马路,可能幻想我会从哪个方向出现,不敢放过我出现的那一瞬间。果然在我一下车的瞬间,他便举起手摇晃,示意他正在那里。我有些吃惊,他居然一眼就认出了我。 “没想到你也来的这么早,让你特地来这里见面,很辛苦吧?”他走过来拍我的肩膀,豪迈的笑着。 我跟他说我就住这附近,还算方便。他笑着点头,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跟我说我还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说完就领着我进了酒吧,现在时间还早,对于酒吧来说,一般没人会在这个时间点来酒吧吧?酒吧灯光也没开,黑压压的一片,空气中有啤酒发酵的味道,还有一些灰尘味,估计是服务员正在打扫卫生。虽然这个酒吧离我住的地方不远,但我却从来没有来过,只是知道这个地方有这么一个酒吧,酒吧名字忽然忘了,反正我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倒是我的朋友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应该是经常来,他一进酒吧就在黑暗中长驱直入,领着我来到了酒吧的二层。选了角落的一个位置,就坐下,然后招收呼叫服务员。 我跟随着他小步小步的走,然后坐在他面前,等待着服务员上来。服务员上来以后,他问服务员能不能买酒,服务员诧异的说能。 我跟他说我不擅长喝酒,从小到大我也没喝过几次酒,他笑着说没关系,他就想跟我聊聊天。他这么说,我也只能听他安排了。服务员拿了一瓶伏特加与一瓶饮料,然后又退回与黑暗之中,整个酒吧安静无声,就我与他,他在开酒,我看着他,一言不发。 他熟练的将酒开开,然后用饮料将其兑好,跟我倒了一杯,也跟他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举起酒杯,微笑着看我。 我鼓起勇气拿起酒杯,与他碰杯。我的舌尖刚触碰到酒水,便感觉到苦涩与甜腻,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实在是让我觉得头昏脑胀。我只舔了一口,他一饮而尽。 “这么多年没见,你过的怎么样?” 熟悉的开场白,这种话我应付的太多了:“就这个样子,恰好死不了的程度。”我苦笑着回答。 “哈哈,说得有道理,谁都是这个样子嘛。怎么样?还是一个人?”他还是很豪迈的笑着,我印象中的他并没有这么爱笑,或者说豪迈。 “是呀,孤身一人,倒也没那么多烦恼。”他又倒了一杯酒,我看着自己的杯子,想再次拿起酒杯,却没那份勇气。 “是啊,没那么多烦恼。”说完他又一饮而尽。 我感觉事情有些严重,或者说他有些不对劲,我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看着酒杯。他也没有看我,他看着楼下扫地的服务员,说:“我就是想找个人说说话,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但身边能说的人都说过了,他们也觉得厌烦了。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你来,正好这么多年没见,便想见上你一面,你不觉得唐突吧?” “你这说的什么话,跟我还是不要客气的好,不然大家都避免不了尴尬,而且我也喜欢听故事。” “哈哈,你这么说,我挺喜欢的。”他笑着说。 “我们认识了应该有十多年了吧?还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喝过酒呢,对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楼下的服务员似乎打扫完了,于是坐在沙发上,埋着头看手机。 “这酒很难喝吧?”他看着自己杯里的酒对我说。我愣了一下,来不及回答,他便继续说:“这个喝法其实我也很难接受,不过我的前女友很喜欢,于是我也就接受了。不过她调出来的酒很好喝,不像我。”他苦笑着再次将酒一饮而尽。 这种话题纵然是我我也无法接下去,我想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或者是期待有除我们两个之外的客人进入这黑暗的酒吧,因为总感觉整个空空的酒吧只有我与他的话就会显得格外不搭。如果是在清晨的公园,只有几个老人在散步晨练,或者是在琴房只有一人孤独的练琴,那个画面看起来都是说得通的。但是酒吧这种地方只有我和他,难免会觉得十分奇怪。 这种环境下更会凸显出孤寂和孤独。 “听说,你在写小说,是个作家。”他突然说起我。 “兴趣爱好罢了,也有工作要做,但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闲散无聊的时间实在太多,所以就有了写写东西的念头。” “很不错,”他从兜里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根递给我,我摇了摇头,他就跟自己点上,然后说:“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总是好的。” 我点了点头,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其实可能有些莽撞,还请你理解,我实在是想要与人说说话,分担一下心里的苦闷。” “苦闷吗?” “没错。” “那不是应该找个异性朋友嘛。”我笑着开玩笑。 他也苦笑一下,然后再喝了一口酒杯里的酒,然后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我,表情十分认真。 “我呀,前段时间遇到了一件事,因为这件事,我现实身边没啥朋友了,或者说,他们根本也不在意我怎么说的,有些朋友也听都听腻了,可是我心里还是不畅快。” 我收敛表情,认真的听着。 “我在三年前结了婚,对方你应该也认识,她与我是高中同学,也是从高中开始就与她谈恋爱。与她相识了快有十年了,原本可以说是家庭和睦,在旁人看来幸福的不得了,可是就因为那件事,现在弄的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什么样的事?”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的确让人害羞,不过我就是想说出来。首先有个特别让人琢磨不透的问题,我与我的妻子,相恋了这么久,其中大学四年还是异地恋,什么事都经历过,都一起扛过来了,可是现在我突然觉得我们之间的情感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呢?”我问他。 “在一开始,我与她的恋爱过程是幼稚的,怎么说呢,我想是当时我们都没有什么恋爱经验,或者说心智本来就不成熟,只是属于一种盲目恋爱的状态,不知道你能否理解。那时候的恋爱是幼稚,纯洁的,毕竟那时候什么也不懂嘛!” 我点点头,我注意到楼下的服务员在门口,招呼进来了几个客人,酒吧的彩灯也打开了。 “那时候我们真的是互相喜欢的不得了呢,只要有时间,就想粘在一起,无论什么地点,什么时间段,毅然决然的,你应该也经历过吧?” 酒吧里响起了轻音乐,是古典爵士乐。 “到了大学,我跟她没有在同一个学校,也没有在同一座城市,她去了南方。一开始,我们每次都想念着彼此,每天无时无刻不在关心着对方,一到假期就不远万里的去见上一面。中间有过许许多多的困难,有矛盾磨合,有生活中其他的事在困扰着我们,但我们都坚持下来了。可是后来,在大学的后两年,我能感觉到我们两个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感情变淡?”我问。 “可以这么说,就是对于她的事,已经处于不上心的状态了。我们两个也分析过,得出来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心智已经成熟了,我们还爱着彼此,这点无可厚非,如果想象与她分开,肯定会难受的不得了—中间我们有一次吵架分手了,那时候的我简直不能用言语形容。在一起的时候觉得对方问题许多,而且我们对彼此已经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所以总觉得少了什么。但是万一分开了的话,就会像丧失了灵魂一般。” 我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鼓起勇气喝了一口,觉得没之前苦腻了。我对他说:“这很正常,无非就是你们的恋爱状态遇到了瓶颈,突破了这个障碍,又会好得不得了吧?比如你看网络上的那些年轻情侣炫耀自己的男女朋友,以为他们过的很好,其实他们大多数都是刚刚在一起的情侣,等到以后他们也会觉得,这没什么值得炫耀的。他们背后也不会是表面上这么幸福。” “完全正确。”他也喝了一口酒,然后看楼下那一桌的客人在开心的喝酒,然后扭头继续看着我说:“在大学毕业之后,我们又在一起,我们同居在一起,日子过的相当轻松,现在想起来,那真是一段难能可贵的记忆。”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哪里出问题了?”我问。 他又喝了口酒,我觉得他喝的有点急了。 “我们结婚了,婚后日子过的十分甜蜜,可是我们结婚了一年以后,我们还没有宝宝。” “谁的问题?” “不知道,这点相当奇怪,我与她同去了医院检查,发现谁都没有问题。可是就是不行。科学治疗也做了,长辈们说的偏方也试过了,可是就是不行。后来我提议去做试管,可是家中长辈又不能接受那种东西,只叫我治疗。” “那可真是苦了你。” “这倒是算不得什么苦。可就因为这件事,我们之间发生了一些问题,不知道怎么的,我们之间突然就像隔了一层冰一般。每每回到家,仿佛空气都是寒冷的。我跟她谈过,她说她觉得我对她冷淡了,整个家庭都对她抱以另一种眼光。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她,我尽力的重新找回我们当初的那种恋爱感觉,可是感觉一切都回不来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我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紧张。楼下不时传来欢乐的大笑声,没有其他客人,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酒吧。 “我也不知道。”他很无奈,可以感觉得到他心情沮丧,他不停的喝酒,我也没劝他停下。 “我们每个周做一次爱,以前我们都很喜欢跟彼此做爱,你知道吧?可是后来感觉,连做爱的感觉都变了。这一切真的很恐怖。”他又点燃一支烟,情绪变得稳定起来,他说:“后来,我工作没有状态,直接辞掉了工作,以为全心全意的陪她,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结果反而越糟。感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就会产生爆炸一般,后来我开始选择逃避。” “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我只能这么说。 “因为状态不好,于是我的一个朋友就叫我出来放松心情,就在这间酒吧。他跟我介绍认识了一个女生,那个女生对我相当热情,后来主动要我送她回家。” “可有发生了什么?”我问。 “我在她家与她睡了。第二天我后悔不已,这种事情你应该能够理解。当时的我根本没有办法控制我自己,本就不想回到那冷冰冰的家,也没有想过与她发生什么事,可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更可笑的是,我与她睡的过程中,我竟然感觉到与她做爱就如同我第一次与我老婆做爱一般,即兴奋又不安。” 楼下的传来的笑声频率越来越高。 “明明第二天,就决定不再与她联系。可是每每回到家,在家里冰冷沉闷的一状态下,我又控制不住自己。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被鬼迷了心窍!” “人都会犯错的。”我安慰他说。 “是啊,都会犯错。可是我清楚的知道自己正在犯错,可还一步步沉沦其中,享受其中!我这难道不是自作孽吗?我知道自己终究会引来报应。我还爱我的妻子吗?那是自然,她就是我的生命啊。到现在为止,我与那个女人联系了快有半年之长,现在想想我都觉得不可思议!” 他继续喝酒,喝的猛急了,且情绪高涨。应和着楼下传来的笑声,他的声音都露出了明显的醉意。 “后来我突然意识到,必须停止。因为我爱我的妻子。我真的很爱她。我必须停止下去,我下了莫大的决心去与那个女人停止了联系,我决心要重新与妻子回到我们当初年少幼稚时的爱情时光。我想要回到我们两个为对方奋不顾身的时光,去组建一个真真正正的幸福家庭。” 他的声音带有哭腔。 “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被她绿了。她出轨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她与其他男人躺在我们两个每晚熟睡的床上,一丝不挂赤裸的躺着。可是她的表情,她看我的表情,还是那么的冷却,毫不慌张,理直气壮的看着我。” 人们总是不知道自己为何犯错,又理解不了犯错的原因与后果。有些人明明知道,却还是避免不了,生活中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我记得我那个朋友那天很醉,后来直接哭了出来。他后面还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大堆话,我没听清楚。后来酒吧的人慢慢变多了,音乐也变得大声起来,更多的人在欢声笑语,没有人为未知的事情而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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