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不紧不慢地下着,雨水打线线,顺着蓝瓦流下,在蓝砖上砸下一个个杏仁大的圆窝。窝里水花四溅,流向楼门两侧的核桃树下。核桃树的大青叶上聚集了雨水,“吧嗒”滴落在出门人额头上,猛地糊了双眼,冰凉冰凉。偶尔有成熟的青皮核桃裂开嘴巴掉下来,孩子们一哄而散,捡回来砸着吃,核桃的
雨点不紧不慢地下着,雨水打线线,顺着蓝瓦流下,在蓝砖上砸下一个个杏仁大的圆窝。窝里水花四溅,流向楼门两侧的核桃树下。
核桃树的大青叶上聚集了雨水,“吧嗒”滴落在出门人额头上,猛地糊了双眼,冰凉冰凉。偶尔有成熟的青皮核桃裂开嘴巴掉下来,孩子们一哄而散,捡回来砸着吃,核桃的油香和着雨水的清甜在嘴里弥散开来。对门人家的几只老母鸡,被雨水拘禁了,不能出去觅食。从鸡窝出来跑到楼门下,淋了雨,成了名副其实的落汤鸡,此刻有些落寞。一只脚独立,站成一排,呆呆地,立在楼门下望着雨天的地,如老和尚入定一般静默。
冬日夜里,天擦黑,鸡上架,牛羊回圈,一家人喝过汤,勤劳精细的男主人给牛再拌一槽草,楼门关好,然后安心歇息。当然,小伙子精力旺盛,喝过汤又出门逛一圈。十一二点后,乡村静谧,他们踩着皎洁的月光,三三两两打着口哨回家。楼门“吱呀”一声,歌声停了,蹑手蹑脚回屋。其实,有一双耳朵一直听着,之后,才放心地睡去。那个人,是母亲。
农人大多在冬闲时分挑了好日子,给娃娶媳妇。楼门槛早被取下栽在门后,楼门一天到晚敞开,人来客往。大喜之日,亲戚们如约而至。新媳妇的花轿车进村,从楼门上垂下的二踢脚鞭炮瞅准时机响起。一番耍闹,新娘子下了花轿车。老小舅家有头有脸的长辈,站在楼门前,司仪高喊:“有请老小外家,为新人披红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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