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是一个堂姐的丈夫,经营着一家搬家公司,规模不是很大,有三辆货车,算上他本人,公司总共十来个人。平时我们联系不多,基本上都是各忙各的。只是偶有上下班的路上,在来往的车辆中,会发现他们公司的箱车。很多时候,姐夫穿都着一件印有公司商标的深蓝色工作服,在副驾驶上坐着。前两天单位正好有部分物品需要
“姐夫”是一个堂姐的丈夫,经营着一家搬家公司,规模不是很大,有三辆货车,算上他本人,公司总共十来个人。平时我们联系不多,基本上都是各忙各的。只是偶有上下班的路上,在来往的车辆中,会发现他们公司的箱车。很多时候,姐夫穿都着一件印有公司商标的深蓝色工作服,在副驾驶上坐着。前两天单位正好有部分物品需要搬运,于是联系了一下他。接通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和师傅们搬着东西上楼,于是匆忙说了几句,便将搬拉运的时间定了下来。虽说是个小公司的老板,但是接货,搬运,装货,开车都要他全程参与。见到他本人的时候,和其他的工人师傅一样,他仍然穿着那件深蓝色的工作服。他脸上的皮肤暗红,可能是近两年过于劳累的缘故,已然看不出三十岁年轻人该有的活力。我们闲聊了几句,他便和其他师傅开始干活。他的员工们,除了货车司机是单独聘用来的外,有几个是他以前从别的搬家公司出来的时候带来的,还有两三个是他从老家找来的。大部分都三十几岁,基本上都还没有结婚。一张张暗红色的脸上,洋溢着村里人特有的朴实,本分的神情。我最喜欢他们抽烟微笑时的样子,很真诚。临下班前,收到了姐夫发来的一条消息:晚上来我这儿坐一坐。我便欣然答应了。
以前就听说姐夫喜欢养花,以君子兰居多。上次他还专门跑去长春参加君子兰的展会。后来才知道君子兰是长春市的市花。他的花房在市区后的一处民房旁边。那片区域居住的人,大多数都是各个搬家公司的工人。夜幕降临的时候,街上走着身着各种工作服的工人师傅们,手里提着白饼或是咸菜。还有印有各个搬家公司名字的车辆,来来回回。我到了他们居住的院子里,里面没有人,门口也不见货车的影子。他的家在市区,小孩还在上幼儿园。这里是货物中转,以及工人居住的地方,花房也在大门口的旁边。花房不大,周围是用泥土砌成的围墙,以及用玻璃箍起的顶棚。不久,姐夫开着货车回来了。车上坐着的都是他的工人师傅们。看见我在花房的门前站着,姐夫微笑着说了一声“你来了”。师傅们随后搬着几箱啤酒进了花房旁的屋子。对于他们来说,无论夏天还是冬天,平时如果没有接到合适的活,都会以喝酒作为主要的消遣方式。这也是姐夫最为乐意发放的福利。几箱啤酒下肚,睡上一觉,第二天醒来接着干活。现在已是冬季,花房的里面和门口都生上了火炉。
几位师傅围着火炉坐着,谈论着搬家时的乐子。炉子旁边摆放着几瓶打开的啤酒以及猪耳朵、凤爪之类的下酒菜。看到我在旁边站着,其中一个年龄相仿的小伙子,转头给我递了一支香烟。我摇了摇头,微笑着拒绝了。“烟不抽了,啤酒总该喝吧!”坐在我对面的一位年长的大叔,微笑说道。接着他将炉子上一瓶打开的啤酒递了过来,我没有拒绝。其他的师傅们也跟着笑了起来,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姐夫说:“你们先喝着,我先进去一下。”说完后他拉起花房前的厚门帘,钻进了花房。出于好奇,我便跟了进去。姐夫看了看墙上的温度计,说道:“天冷了,晚上的温度不能低于5度。”于是弯着腰给炉子里加了几铲煤。接着他便挨个查看附近几盆君子兰的花土。炉子旁有一个小木床,我问他:“你晚上就睡这里吗?”“嗯,有时候忙回来晚了,就睡在这里,顺便打理一下花房。”花房外边响起了工人师傅们酣畅淋漓的声音。他放下了手中的活,和我一起出了花房。几瓶啤酒下肚,顿时感觉头昏脑胀。姐夫看着我喝多了,不忍心放我回去,便安排我在其中的一间屋子里睡下了。
半夜醒来,发现花房的灯还亮着,于是走了过去。姐夫正低着头,小心谨慎地翻动盆中的泥土,在给花换土。手背上沾满了泥土,还可以看见指头尖上由于长期搬家而磨出的老茧。看到我进来了,便笑着说道:“怎么样,看着很辛苦吧。”我没有说话,总感觉笑不出来。“白天还要去搬家,只能晚上回来给花换土。有几盆君子兰的花盆也不合适,需要更换。”最后他说:“你先去睡吧,明早还要上班。”我便出了花房。第二天一大早,他叫醒了我。他再三要留我吃早饭,我没有答应,径直去了单位。临走时他说了一句:好好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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