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高中时挺好的一个朋友,昨晚喝完酒回去的路上跟我说起的。我们在一个小巷的私家菜馆喝了一瓶42°白的,恰到好处的量,脑袋晕晕乎乎,谈吐基本利索,结账还知凑整,就是出门几乎不走直线。这时,街上安静少有行人,眼前的小区高层亮灯的人家也没几户了。我停下点上两支南京,往他嘴里塞了一根。他猛地吸了一大口
这是我高中时挺好的一个朋友,昨晚喝完酒回去的路上跟我说起的。我们在一个小巷的私家菜馆喝了一瓶42°白的,恰到好处的量,脑袋晕晕乎乎,谈吐基本利索,结账还知凑整,就是出门几乎不走直线。这时,街上安静少有行人,眼前的小区高层亮灯的人家也没几户了。我停下点上两支南京,往他嘴里塞了一根。他猛地吸了一大口,没抗住,弯下腰剧烈咳嗽起来,昏黄的灯光照在他扬起的脸上,呛出两行泪。我顿时来了点精神,又很不解。刚才饭桌上他抽了一根也没事啊,那根555跟这支南京区别天地吗?“不至于吧?”他没吭声,又猛地抽了口,吐出些许轻松。“触景生情了,想听故事吗?”我有预感这故事一定有听头,几年不见,他已不是那个曾经睡我下铺,从不参加卧谈高层会议,整天只知学习的好学生了。“操,别卖关子,老子昨晚洗浴中心掏的耳朵呢。”他裹紧衣服,抬了抬镜架,假模假样吐烟圈,自顾自地曲线前行。我大步跟了上去。这是我大四那年的一件糗事。室友眼见美好时光要结束,又知我没牵过女生的手,于是大发善心,主动介绍一女生给我认识。虽然毕业就分手已成普遍之现象,而他亦有拉皮条之嫌,但人家也是出于好心,即便有拒绝之心,思来想去,正值青春年少,哪怕譬如朝露,谈情说爱也是值得之事,遂应之。室友说,女生是我同学,长得不错,脾气不太好,上学那会我都受不了,但恋爱会让一个人有所改变的,你试一试,万一上手了呢,说完还一脸坏笑,然后就把QQ号发给我了。我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开添加好朋友,输进9位数字,键入几个字“你好,我是XX的室友”,等待回应,心“嘭嘭”狂跳。不久,手机吭吭两声,从此我开始了一段未知的旅程。她是南艺美术专业的,距离我学校2个小时的公交路程。那天,她扎个黑亮纤细的马尾,套个黑色丝袜,皮肤嫩白,黑框眼镜下一双水灵灵大眼睛,尤其迷人。我站在她校门外打招呼,当她走到我身边时,个头到我脖子的位置。她带我去了附近的一个可以逛街的地方吃饭。我记得,那是我第一次吃麻辣烫,装逼能吃辣,吃了几口,一头汗,还不好意思说太辣了,撒谎说穿多了吃点热菜热饭就会这样。她竟然信了,确实那天也降温了,但不穿那么多也是作死啊。那碗麻辣烫咽了四十多分钟,最后剩了半碗,中间还没咋聊天。按照套路,初次见面也没其它路,她带我压和同学压过许多遍的街边小路,太熟悉了吧,步速有点快,也没说几句走心的话。之后,她带我去她学校逛了一圈。不像传的那么邪乎,美女倒是遇见几位,也没多到如云的程度。这里不过是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理科生幻想出的另一个不真实的世界而已。“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是嘛?”我饶有兴趣地反问。“嗯,他跟我说了你没谈过恋爱。美女多不?”“嘿嘿,还行。”“今儿,周六,都出去了,平时挺多的。”“哦”“坐最后一班车走吧,晚饭带你去我们食堂尝尝。”“嗯”晚饭时,不仅饭菜可口,可见的美女也多了一些。她坐我对面,低着头吃,脸上却有非常细微的笑。反而,我比刚到时更紧张了。“还好不?”“你怎么知道我不好?”“脸红了”“没没没有吧”,我摸摸脸,好像是有点发烫。“身处后宫的感觉?”“呵呵,真会形容。”“你知道我那个学校特别我那个学院……”“嗯是的,但我那个同学怎么左搂右抱呢?”“这个这个,我不擅长吧。”“听说你学习挺好?”“凑合吧”有的没的聊了一会,走的时候倒了一多半的饭菜,一楼食堂的阿姨们吃完饭着手收碗筷了。送她到宿舍楼下,然后我坐着公交回校了。车上睡了一觉,梦里发生了许多事,跟她有关,多半都很快乐。醒来时,车载电视里正放着女神卡卡的《Alejandro》MV,大胆,诡异,挑逗,令平淡无奇的初见至今令我印象深刻。后来那辆公交车,我坐了无数次。我们在一起了,也很快乐。我们去了许多情侣去过的地方玩,曾也幼稚买了把锁写上名字锁在钢丝网上经受风吹雨晒,曾也疯狂地去玩游乐城的所有刺激项目,曾也大半夜不睡觉打很久的电话说***话,曾也不管不顾毕业将要面临的许多麻烦事,曾也山盟海誓永不分离,曾也为件小事大吵一架而后两个心越贴越近。万万没想到,我们最后分手了。她跟我说,谢谢你,你是个好人。但我不喜欢你,我心底始终有个人,他是我中学时的一位同学,我忘不了他。我们以前是很好的朋友,从没表露过那种意思的朋友,但是我心里明白,那时学校管得严,妈妈又是老师,所以他一直按住不表,她也装傻等着。可是突然有一天,噩耗传来,他查出了癌症住进了医院,直到死亡也没见面,所以他的点滴都在我的心底,只要有人走到我心底留给他的那层,他的过往就会自动浮现。她说的异常安静,没有丝毫颤音,然后转身就走了。后来,我联系她几次,她好像说出了真实原因,我喜欢当官的,有个同学,她搬东西都是男朋友开着路虎来的。她送我的吊坠,我至今还留着,包装盒里她写的几个字挺好看。毕业几年,听说她回到了老家,找了个男友,买了房子,日子好像是她想要的。分手的那晚像今晚,喝了白的,深深吸了一口烟,呛到眼泪都出来。我狠踹他一脚,吐痰般蹦出一句,“活该”。他颤微微地起来,说句,我理解她。我怒了,竟没想到现如今还有这样的人?这不是耍人玩吗?骗啥都别骗感情啊。物质可以,但不能以恋爱的借口去骗一段他人会信以为真的感情吧。我问他,睡了吗?他点点头,但她信妈妈的话,她的第一次一定要留给跟她结婚的人。听后,我气不打一处来,只能愤恨地甩出一句发自肺腑的敬语,操他妈。我余怒未消地说,那叫一起躺着。他仍旧嘿嘿地笑,脸上却看不见任何表情。那晚,他在我家睡的,又聊了很多,我也想了很多。这世道还有单纯一点的爱吗?哪怕一点点?其实,我能理解很人也能理解很多人的诸多行为。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在爱的问题上也不例外。严重物质异化的社会,价值观被扭曲,人性被扭曲,金钱权利横行霸道,人人想讨巧,耗最少的力,以求利益最大化,或许可能,但好像也没多大意思。追求幸福是每个人的权利,但那幸福怎么看都不叫幸福,就算喷了比金贵的香水,也是一身人渣味。背靠大树,好乘凉,也不怕成四肢退化,一阵寒潮,冻死在光秃秃的枝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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