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成都回到家已经五日有余。几乎足不出户,每天晨曦中醒来,又在夜深中睡去,日子轻若无物,仿佛拈在手心的空气。每一个暑假我都是数着过,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费。希望每一天时间都能生出花来,像三角梅一样散着香,绿上凝着闲逸,安详而宁静。这样的日子。我觉得是前世修来的,要用多少个颠簸流离的岁月才能换来这须臾
从成都回到家已经五日有余。几乎足不出户,每天晨曦中醒来,又在夜深中睡去,日子轻若无物,仿佛拈在手心的空气。每一个暑假我都是数着过,一分一秒都舍不得浪费。希望每一天时间都能生出花来,像三角梅一样散着香,绿上凝着闲逸,安详而宁静。这样的日子。我觉得是前世修来的,要用多少个颠簸流离的岁月才能换来这须臾的安宁!
坐在阳台上,望着熟悉的一草一木,看它们在静默中吐故纳新,不仔细分辨。几乎找不到刺桐树,它被旁边更加繁茂的绿叶遮掩覆盖,没有橙红色刺桐花作为标识,它一点儿都不出众,混迹于万绿丛中,默默等待下一个春天。人和花一样吧,不可能一辈子绚烂,只限于一时的盛放。有的人早早的在青少年就挥霍了自己的所有运气,有的人在迟暮的秋日才寻到自己的花期。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都在以适合的方式回归。回到最初始的简单与纯净。最喜欢雪小禅的那句~苍老天真,这算不算一种境界呢?苍老的容颜,饱满天真的心。天真青稚有什么不好?已知悉世间的复杂丑恶,但依然活得可爱流转。转眼陌上华锦桑,苍老天真仿佛一脉流动的水,蜿蜒曲折间见真纯,现清意。
比如,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这樊笼是人间的种种桎梏吧,制约束缚着身心,返,是一种回归,一种身体与心灵的自由和解放。盛年不重来又何妨,带月荷锄归又怎样?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只观木欣欣,泉涓涓。这里就有苍老和天真的美意。今天在网上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奶奶,身着凹凸有致的旗袍,模仿林志玲一组郊外写真图。虽然手臂已松垂,眼角皱纹横生,但耄耋中尽是天真的羞态。看得我心中波澜起伏。国人对年老色衰总无法有一个客观冷静的态度,殊不知在流逝的时光里,在人的身上渐渐形成了一种气韵天成的美,它与时间有关,与沧桑有关,与沉淀厚重有关,那种被岁月磨砺出来的气质,是属于年轻和美貌之外的东西,依然发光和动人。
昨日还看到一组老年夫妇的照片,觉得女人的脸上皱纹特别好看。那是时间雕刻的美,她深情的凝视连胡子都已白透的爱人,他们的眼中都是爱与缠绵。人的容颜会老,但心不会,爱不会,所以,那种美是天真,深刻和打动人心的。这种苍老天真是孤独的,仿佛一个人独于月下的身影。仿佛马头琴或箫声或萨克斯,百转千回里一种私密的忧伤与快乐。就像一幅黑白老照片,灰颓潮湿优美落寞。那黑白里散发出来的是幽深庭院里冷掉的茶韵,怎么那么凉,那么美啊!
我迷恋这样的时光,掰着手指数着的时光。如果时间可以描画,我愿用最耐心和持久的笔勾勒出它的神韵和面貌,愿意用日复一日的诗句书写它,写不完,写不尽,写不够。一个人在路上,自我放逐,客舟听雪,一个人,可以忘却,可以厌恶,可以喜悦。一个人,私奔到没有时间,没有地点的浓烈时光里,什么也不说,至生,至死。那些风声鹤唳,那些天涯古道,从此可以挥手自兹去。是的,人生那么长,好日子如金,那么少,那么少。这是我的山河岁月,记得一场莲花事,读尽一味缱绻色,酿得一朵欢喜禅。雪小禅说的,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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