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不要把水甩过来!”突如其来的厉声呵斥,把我放松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很不舒服。“阿姨,两张床距离这么远,他不太会甩水过来。”“他不像你,他的胳膊那么长,一伸手就过来了!”“又不是什么宝贝,我
“小伙子,不要把水甩过来!”突如其来的厉声呵斥,把我放松的神经,一下子绷紧了,很不舒服。
“阿姨,两张床距离这么远,他不太会甩水过来。”
“他不像你,他的胳膊那么长,一伸手就过来了!”
“又不是什么宝贝,我干嘛要伸手过去?”给我洗发的男生,绵绵的笑语里,夹着浓浓的报复气息,回了过去。
“别动我!”几乎是尖叫啦!
“没有,阿姨,我只是取了干毛巾过来,准备把你头发沾干。”
“不要!”
“好,好,不弄!只是这满头的水,你怎么回家?”
“不要你管!”
…………
空气被这冷冰冰的语言给降温凝固了,有点儿压力感,凉凉的。
沉默了十来分钟,那位“阿姨”坐了起来,自言自语:真是有点小孩气……
为她洗发的姑娘立即移动到床边,默默地陪伴着她……
“我这是更年期,脾气说来就来,我也不愿意喝什么口服液。”喘了一口气,“说实话,我也就在你面前和我老公面前,比较任自己意儿,想发脾气就发,你比较惯我,我也喜欢来你这儿,昨天来洗头,今天还来!”
“哦,那你老公肯定可惯你了?”姑娘柔柔地笑着问。
“那是当然啦!”“阿姨”真的开心自豪如一枚小公主,声音都甜甜的。
真欢喜!整理好衣装就离开了……
“什么不爱喝口服液,把脾气全撒别人身上啦!敢情省下的钱,多来洗几次头!”小伙子满腔的怨气,终于释放……
“更年期嘛!”姑娘说得风轻云淡。
“给你加条毯子吧,暖暖肚子?”姑娘贴心地问我。
“好的,谢谢!”姑娘为我盖好就离开了。
“刚才的阿姨还真是昨天也来了,记录上有。”
“唉……”小伙子一声叹息,不再言语。
洗发结束,坐起来,这位粉红色的头发的男孩,在前面,摆着臀走到一把椅子前,微翘小指,扶着椅子,“姐姐,坐这儿理吧?”
“好!”
姑娘过来持剪为我主刀。
开始从镜子里打量这位姑娘。
黑色小翻领西装套装,内搭白色衬衣;衬衣陪着黑色豌豆大小的圆形纽扣,双印,胸前有着小小的精致的荷花边修饰。
整个人,干练,又不失柔美,和她的职业蛮衬的。
“姐姐,修得短一点儿,还是长一些,还扎起来吗?”
“不扎了,轻微修一下就行,前边刘海短一些。”
“好的。”
“姐姐,后边修得短一些吧,马上穿围领衣服了,长了容易翘。”
“好的。”
“姐姐,这天气,可以打条丝巾啦,保护颈椎。”
“确实是的,只是我一懒散还没行动。”
姑娘专心开始修剪起来,夹夹剪剪又来回端详。
“流海稍斜一些吧?”
“好的,你是专业的,按你的直觉修就好!”我笑着应她。
终于完工了,姑娘反复地看了又看。
“结束了吗?”
“姐姐,我觉得你可以尝试两本头发长短不一样!”
“好呀,那就试试!”我很惊喜,也很开心,能做新的尝试。
姑娘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反复琢磨,没敢说出来,怕你会接受不了。”
“嗯,尝试一下挺好,适应不了的话,过几天修回来就好。”
“嗯,是的。两边一样长,有点死板。”
“其实,你烫发应该也好看。”
“嗯,我看你的烫发就非常漂亮,如果烫,我也要这样的。只是,我去年头发受损了,一部分变黄,一部分变白。等养好了,请你帮我烫。”
“好的,现在的烫发发型都很漂亮,不局限我这种。”
也许是一眨眼,就修好了。
“姐姐,你看看?”
“你看好就行,我相信你们。我近视,看不清。”
“哦。”
姑娘开始为我清理发渣,做扫尾工作。
等我戴上眼镜,姑娘很期待地看着我。
“很不错!”
“回家照张照片!”
“一定!其实,你很特别,一般服务业做久了,容易心浮气躁,你还是心很静……”
“我就是这性格。姐姐也是,感觉也很静。”
“是的,我是慢性子。”
相见欢喜,分别时,告诉他,下次送儿子来上课时,我还会过来。
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开了视频,找老公。
接通之后,故意把镜头放到别处。
“老公,你猜我找你干吗?”
“干吗?”
“看美女!”
“看美女?”老公一边问,一边坏笑。
不等老公浮想联翩,意淫得口水直流,我就把镜头调向我。
只见那边原本从容喝水的老公,嘴巴里的液体,像一群放学的娃娃一样,不受控制地唱着歌逆向从口腔里喷涌而出……
“怎么啦,老公,和想象反差可大吗?”
“没有,这就是看美女呀?理发啦?”
“嗯,怎么样?”
儿子的脑袋从我肩上探出来,眨巴着眼睛 。
“儿子的头发倒是改理啦!”
“喂,儿子的头发是他爹的事儿,他爹不在家。我问的是我的头发!”
老公很含蓄地,竖了一下拇指!
这也算认可,我领了!
“我们写作业睡觉了,晚安 ,老公。”很哈皮地告别,女为悦己者容,我也乃一大俗物。
稻盛和夫和大前研一都强调,最好的修行,是在工作岗位上。
这位女理发师,在她不显眼的岗位上,美好地绽放自己,不仅为我们打理了美好的形象,还送给我们一份美好的心情。
这境界,我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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