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麦将没膝盖的时候,庄外的田野上,野草还没能旺盛的生长,加之麦地里的杂草丛生,跟成亩的小麦抢着生长,我们就成了被派到麦地的使者。我去麦地薅蔓,一是为了让麦地的营养都让小麦吸收,二是对家里养的羊的偏爱。小麦在将没膝的季节,随着春风昂扬生长,眼前看似一片繁盛,麦丛之间却已寸草争抢寸土。只有熟
小麦将没膝盖的时候,庄外的田野上,野草还没能旺盛的生长,加之麦地里的杂草丛生,跟成亩的小麦抢着生长,我们就成了被派到麦地的使者。
我去麦地薅蔓,一是为了让麦地的营养都让小麦吸收,二是对家里养的羊的偏爱。小麦在将没膝的季节,随着春风昂扬生长,眼前看似一片繁盛,麦丛之间却已寸草争抢寸土。只有熟悉农事的农民——我的父母和他们的同龄人才能清楚的辨别小麦是否建康,在得知情况后,薅草就开始了。
如同拾麦一样,去薅草就是对自然资源利用,只是草是野草,拾小麦是捡拾掉落小麦;又如同放羊一样,庄里有人薅草,我也要去地里,不能让自己闲着,也为了做大家都在做的事——庄西头许多家都有羊在家里,不能都吃羊食,薅草成了不能避免的事。我们不管是在自己家地里,还是别人家的地里,都是为了让草装满自己的尼龙袋子和提篮筐,这样羊能吃得长久,能受到大人表扬,第二天兴许不能休闲。然而,对于我们来说,休闲随时都在。
为了一下午的时间将自己的任务完成,薅满草回去,我们就想着通过不薅草的方式去获得一些草,这叫斗草。斗草就是用猜测的方式,将对方筐里的草赢到自己筐里。怎么去赢呢?正如山人自有妙计,薅草的小孩,点子也多。
在春风不断的季节里,麦田的田土滋润柔软,一手便能抓起一把土垃,用脚一跺,松软的泥土便能陷入地下,我们在斗草的时候就是使用泥土作为工具。不管在哪个方向上种地,总会有一块突兀平坦的,没有种小麦的地方,我们就在这个地方围坐在一团,将自己的筐放在身边。筐里的草如同屁股下的土一样松软,等待着审判,我们先准备一小堆松碎的泥土,再用一根不易断的草编制一个小草环,草环能塞进两到三根指头大小,编好草环后,放在我们围成圈的泥土脚下,一个人坐庄,用力将泥土推动,推动草环,并且将草环盖住。推土的速度力求最快,且要将草环盖住,这样才能避免被一下猜中,做为猜测的一方,就要猜出草环的位置在哪里,如果预估到了地方,用自已的食指庄重地竖直向下,表示定位出草环位置。只有食指正好点入草环,庄家才会输掉几一把草,如果没有猜中,庄家就会赢到一把。在斗草的时候,要一个方向顺着,不能几个人猜一个人,而是形成一个循环的闭环,才能有输有赢。
斗草是薅草的小孩想出来的点子,说是一种智慧,却是从家里学来的。庄里的小孩在暑假烈日炎炎之时,总会去围着观看在梧桐树玩诈金花的大人,大人的一言一行,一个眼神,一种语气,在斗草中都能淋漓尽致地体现。大人虽没言传,身教却从未停止,这让我想起了另一个关于薅草的事。
庄里有个当时将成年的年轻人,人都说脑子不好,却做了一件让人感觉巧妙的事。大人叫他去地里薅一筐草喂羊,他心里不愿意,就想着只让自己,不让哥或姐去,就去地里薅草的时候想一个办法。在薅草的时候,先选了两根棍子,没人看见的情况下,将两根小细棍架在筐的半高地方,等薅了些草后,放在筐里,就盖住了棍子,这样一看,虽然没有多少,也是满满的一筐草。如果不是他把一筐草带回家被父母看到里面横着的两根小棍,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薅了多少草。
薅草本是农家活,农民便免不了在各个季节薅草。麦田,豆地,稻田,瓜地,都要除草,如若斗草是小孩薅草时一种偷懒,我更认为是小孩为了家里养羊的一种付出。每次去薅草,小孩子都是被父母逼迫着,威胁着,引诱着,就算大人去也难将小孩叫去,只有用父母式的命令,才会听话,而要是有了同龄伙伴,薅草就会变成有趣的事情,这些徜徉在田间的少年,吃饱了饭之后,总有自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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