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啦!”一个高亢的女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但我会原谅她的,谁让她是我的女神。我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小心地从黑暗的缝隙探出头来。“师姐,怎么啦?”“那只老鼠!那只老鼠居然在我抽屉里拉屎!”“啊?!真的假的?你抽屉不是关着在么?”“啊!我桌上也有!”
“天啦!”
一个高亢的女声将我从睡梦中惊醒,但我会原谅她的,谁让她是我的女神。我揉了揉有些模糊的眼睛,小心地从黑暗的缝隙探出头来。
“师姐,怎么啦?”
“那只老鼠!那只老鼠居然在我抽屉里拉屎!”
“啊?!真的假的?你抽屉不是关着在么?”
“啊!我桌上也有!”
“我的面包!我的面包!”
嗯……我默默的缩回头,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想起那个跌宕起伏的夜晚,哦,对,就是昨晚。
为了不暴露自己,即使小鱼他们散开,我也一直蹲在角落,一动不动,直到实验室的灯全部熄灭,直到我小心翼翼地侦查到最后一个人已经离开。
我拖着又冷又饿的身躯,决定先去探望一下我的兄弟姐妹们,因为小鱼今天做了一天的实验,我想我那些幸存下来的兄弟姐妹也许正怕得瑟瑟发抖。
……然而……
他们……这群蠢货……
呈现在我眼前的,只是一群争先恐后涌向水壶和鼠粮的‘老鼠们’。我静静得看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发出了点声音,“吱吱”………………但是,除了八十八号弟弟回头看了我一眼,对其他鼠来说,我并不比吃喝更让他们感兴趣。
于是,我跳上鼠笼,想要发出呐喊,震醒这群愚昧无知的‘蠢货’。哦,终于,六十号弟弟注意到我了,因为我踩到了它的鼠粮。嗯,对,当然,你会咬我一口。
但是,这时,有一件让我无比恐慌的事发生了——我居然!我居然不由自主地,叼起了一根任何味道,干涩粗糙的鼠粮!
不可能!不可能!我居然败给习惯,败给本能?!
我仓皇地跳下鼠笼,迅速逃离。
我重新回到冰箱后面那个阴暗的小角落,思绪不宁。又在饿与冷的刺激下,我不知为何突然明白了一种感觉,一种小鱼曾经跟我描述过的,叫做“孤独”的感觉。
我开始有一丝怀疑,拥有这样的特别和天赋,对我来说,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如果我没有思考,没有判断,那么也许我此时就应该心安理得的在那个白色的‘牢笼’里,和我的兄弟姐妹们一起争抢着吃饭喝水。
和他们一样心安理得的享受人类安排的食物配偶,以及生存和死亡。
但不能,因为我不一样。我清楚的知道,我吃了他们的,就要为他们死,我生下的孩子,也要为科学献身。即使我和我的孩子躺进了那个“为人类科学奉献”的冰柜,我们这群老鼠,奉献的依旧不是我们的世界。
我越想越混乱,一会儿觉得做个“蠢货”很好,一会儿觉得清醒的“天才”才是我的使命。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越想越觉得恐慌。
当我恐惧到极点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想后退,但却发现,自己无路可退……我眼前只有两条路,左边一条缝,右边一条缝,而他们都指向同一个结果——黑暗。
而黑暗里,似乎,似乎……似乎有一股香甜可口的味道,这个味道!这个味道!啊!我想起来了,是我一个曾经寄居在面包坊的祖先记忆里的味道。
面包的味道实在是太诱惑了,我一瞬间就忘了方才在想什么,而是一边流着口水,一边凭着我超凡的嗅觉,寻着味道一路来到一个桌子旁边,望着那高耸入天际的桌沿,我毫无畏惧。
我轻盈地沿着旁边的凳子边沿爬上凳子顶端,然后一个完美的飞越,跳到了桌面——以及,面包旁边。
天啦!幸运至极!这袋面包居然开着,没有被关起来!
我纵身一跃,如同掉入天堂。我愉悦地,疯狂地,啃着,直到我再也吃不下,直到我开始感觉有些困倦,生出想要安寝在这里的打算。
但是,我又立马清醒,因为我想起了我那个曾经住在米缸里的前辈,虽然它拥有我记忆中发育得最好的身躯,但最后……唉……不说也罢……人类对它的评价只有三个字,“肉不错。”
奇怪的是,一旦吃饱了,我心里那种恐慌突然轻了许多,于是我想,说不定睡一觉恐慌就彻底不见了。
我开始寻找今晚的住处——某个阴暗的角落。我喜欢阴暗的角落,一是天性,二是我的危机意识,因为我时刻谨记,我在逃亡。
我沿着实验室连成一片的桌子逡巡着,偶尔从桌子背面没有封口的木板间溜进抽屉看一眼。
这时,就不得不炫耀一下我那天生的卓越夜视能力,嘿嘿……那些人类锁起来的秘密,都已被我窥探。
但是——
可惜!可惜!可惜!
我千算万算,却没有注意到我居然忽略鼠类随地大小便的天性……
天!好羞耻!我要如何面对我四处留下的到此一游;我要如何面对此刻正捏着我便[便的女神!
女神,我对不起你!
虽然我十分努力地,想要使自己生活得像一个’人‘,但有一点我却实在无法控制……
我一想到整个实验室就是我的地盘,我括约肌就抑制不住的……兴奋!总想作点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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