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小小的纠纷,引起了大批民众的围观。从天空上看,像是对神灵的朝拜。人群中间,两辆电动车倒在地上,两位妇女在大声争吵,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所发出震动,但对于旁人来说像是交响乐一样动听。两个女人都动用全身上下的肌肉,从内而外发出一股甩动手臂的力量,然后在半空中停住,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
一起小小的纠纷,引起了大批民众的围观。从天空上看,像是对神灵的朝拜。
人群中间,两辆电动车倒在地上,两位妇女在大声争吵,声音像指甲划过玻璃所发出震动,但对于旁人来说像是交响乐一样动听。
两个女人都动用全身上下的肌肉,从内而外发出一股甩动手臂的力量,然后在半空中停住,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大力的指点对方。人们所能想到所有侮辱人的话,都会从她们口中发出。
周围的人自觉的给她们腾出一块空地,好让她们尽情地挥洒自己的天赋。人群后方的人看不到这场争斗,变爬上一切能使自己看得远的地方,然后给看不到的人讲解里面的状况。
人群越围越多,直到占满了整个路口。我和同伴赶到现场的时候被震住了,以为终于发生了大规模的暴动,但事实并非如此。
我们顶着压力,剥开层层人群,像中心缓缓移动。
有些被我拉开的人,生气的扭头看向我,做出一个想挥拳的动作,但看到我是警察后就走开了。
经过千辛万苦,我们终于抵达霍乱的根源。映入眼帘的是两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她们每喊出一句话,身子就会跟着头颤动,头发被甩出在弹回。
我很想知道她们因为什么而这样强烈的争吵。她们都脸都憋的通红,两只相互争斗的公鸡也没有她们这般兴奋。为什么没打起来。
在事情还没进一步恶化之前,我和同伴一人拉住一个,试图把她们隔开。对于她们而言,除了自己的话语,无论别人说什么她们都不会听进去。
我拉住短发女人的胳膊,同伴则拉住那个长头发的。我们把她们分别往路的两边移去。但看似柔弱的女人有着我难以想象的力量,我只好双手扣住短发女人的肩膀,往路边拖扯。同伴也跟我一样。
周围的人见乐子没了,也就自觉的散了。两人被分开在道路两旁,堵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得以通行。
可等人群散开,她们一看到对方就又对骂了起来。中间隔着一条马路,我还是能清楚听到,路对面长发女人发出的尖锐声音。我很佩服,她们能把一句很长的话一口气全喷洒出来,而且还有很多我没听过的陌生词语,扭曲而又下流。
过了一会儿,我叫的两辆警车来了。两个女人一人进了一辆,我可不敢放进一辆车内,害怕她们在一起会引发爆炸。但到了车里,短发女人好像还是不甘心,对着车窗骂了起来。同伴通过对讲机告诉我,另一辆车里也是同样的情况。
漫长的煎熬,终于到达警局,此时短发女人已经沉默了下来,仿佛一生的话都被她挥霍完了。
两个人见面以后并没有争吵,同样都是用眼睛盯着对方,言语大战并没有发生。不过至今我还记得,她们眼镜蛇似的目光。
我把短发女人领到一间屋子里,同伴把长发女人带到隔壁房间。女人坐下后,我开始询问事情的经过,但无论我说什么,她都一直保持沉默。她眼睛看着地板,时不时抖动一下脸颊。
我有些恼怒,在她眼里我就像空气一样的存在,不过她那能反光的眼睛,又都把我心中的气愤,稀释了。
由于她们只是吵架,并没有动手也没有危害到公共安全,我就让她们回家了。
我把短发女人送出房间的时候,长发女人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跟在她后方同伴对我耸耸肩,我知道另一个女人也是什么都没说。
她们也都看到了对方,但眼神却是温和的。随后一前一后走出了大门,在晚霞中她们都轮廓被照的朦胧。
从此,这座城市里出现了两个相依为命的哑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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