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呀……”,燕子叫喊一句。“我晕!”,“我X!”,“想干嘛!”与其围坐一起,看香港男演员林正英法斗僵尸的另三位合租人几近同时给出每个人的回应。三张不解之脸商量好似
“妈呀……”,燕子叫喊一句。
“我晕!”,“我X!”,“想干嘛!”与其围坐一起,看香港男演员林正英法斗僵尸的另三位合租人几近同时给出每个人的回应。
三张不解之脸商量好似的,统一朝向燕子。
“看我干嘛,看电视呀。哈哈哈……”熟悉网友的今夜开场白惊到燕子,她尽量掩饰内心的激动。
四个合租女孩儿,两两一组住一间房睡一张床。晚饭后的绝大多数时间,她们会集体在西西与燕子的房间共同温习经典影视剧。类似赵雅芝版《新白娘子传奇》、六小龄童版《西游记》以及林正英系列僵尸片。当然,她们也看新出的电影,通过非官方发布渠道。比如,别人从影院偷录上传至快播等平台的新片。
她们从不去影院,今晚也是。
“呀额!刚飘过的黑影是什么?”抱膝与合租姐妹们席地而坐的西西,死盯着笔记本屏幕。她双臂收紧,更用力抱着双腿,掉着心等待恐怖结果的出现。
你一言我一语言,纷纷揣测到底刚才屏幕内闪现的那东西,是僵尸还是其他什么鬼。
“会不会是人弄的?”陈亚莲在唐一高中宿舍就亲历过人为黑影恶作剧。故而她认为电影应该也会如此。
有人看着像头发,有人看着像一双手
高三下学期的陈亚莲夜里轻易睡不着。眼看教室小白板上距离高考的天数快速往下降,每日复习情况都不算满意的她实难轻松入眠结束又一个24小时。常常躲在被窝里靠《知音》平复高考前紧张情绪的陈亚莲习惯在真正起困意后去一趟洗手间释放膀胱压力。
“咻……”卫生间出来的陈亚莲听见也看见洗手台窗外有黑影一闪而过。她不敢深究,快步回床把被子盖过头。她更精神了,随黑影一闪而过的寒颤之后是脑子里爬满蚂蚁的难受,难受到清醒。
陈亚莲白天与室友说起昨晚的黑影。有不信的,觉得她幻觉。有信的,声言以后不敢晚上起来上厕所。见过一次黑影的陈亚莲再没弄清黑影为何物前只能委屈膀胱,或者少喝水,尽量不在熄灯后去厕所。
“天啊!我也看到了。像一双大黑翅膀。”之前一个说不信的人,夜起小解也撞见。
之前说不信的人突然告知大家亲眼所见后,陈亚莲最先发现的黑影事实便得以成立。之前站队不信之列,想亲眼一见黑影却迫于胆子尚未足够支撑其独自夜里爬起探明所以然的浓眉大眼女孩提议,“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看那东西是什么吧?不然以后大家都不敢晚上上厕所了。”
“好好好”,“好呀”,“好的,一起看看”,“这个可以”……整个宿舍无人不赞成这一合理的提议。
一起,是个有力量的神奇词汇,汇聚之前信与不信的两队人。他们不再分队,给予彼此勇气和力量,共同探究只在深夜熄灯后飘忽窗外的黑影。
伴随日日如此“欧”的一声,唐一中学男女宿舍楼集体熄灯。无论男生宿舍,女生宿舍,都少不了卧谈会。男生宿舍总会有讨论不完的女生话题,女生宿舍的话题也不曾离不开过男生。今夜,陈亚莲的宿舍卧谈会比以往低调,大家似窃窃私语般小声讨论稍后要一同去认真看的黑影。
“我听见’咻’的声音啦!”靠厕所床位的陈亚莲室友低声告诉下铺和临床的上铺同学。
靠口口相传,八个人屏息,挽臂地,牵手地,贴近地走到窗户旁。
“咻……”黑影再一闪而过。
“啊……”有个胆小的很快叫起来。
“谁呀!”,“谁!”,“什么鬼!”……胆大的几个大声叫道。但就是没人敢走近,打开窗户看看那黑影到底是什么。
“咻……”黑影闪过那晚的最后一次便消失了。
次日晨,陈亚莲宿舍一早便如市场开市般吵闹声鼎沸。胆大的责备胆小的出声太快,胆小的怪旁边有人抓了她一下,被指的旁人说不是她。至于黑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呢?有人看着像翅膀,有人说像条裙子,也有人说是鬼魂……
总之,意见没法统一。
说是鬼魂的人振振有词把祖传故事声情并茂讲于众人,那人就是陈亚莲。她还像大家展示用红绳松捆于肚子的一枚铜钱类的东西,说是母亲求来给她驱邪报平安的。
“吁……,封建迷信。“胆大队的一人说。
“不信你自己晚上去看呀。“陈亚莲自己都不是很自信地说。
“好啊!”胆大的人明显是打肿脸充胖子的胆量。之后的日子一直借口半夜太困没起来没法看,而使得黑影一事以悬而不决不了了之。
直到隔壁宿舍被盗,宿管大妈将黑影真相公布。
黑影系学校附近村庄小孩夜里偷盗前的试探动作。深夜翻墙到访唐一中学宿舍楼的小朋友们,将一块烂布绑于棍子一端,来回不断在一楼的宿舍后窗晃动数次,探测里边儿的人是否都睡下了。探测成功后便溜到前门去碰运气看看是否有漏关的门。若有,那些小黑影便会蹑手蹑脚鱼贯而入向他们敞开的宿舍,四处翻找捞取他们认为能用的东西。
它长什么样,人们总是很想快点知道。又怕太快~
“怎么可能是人弄的,另一个僵尸吧。”杨星不认同陈亚莲的看法。
“也有可能的吧,说不定导演就这么拍呢。”陈亚莲坚持发表自己的观点。
“不可能。”杨星也不退让。
“老杨,要不要来我们公司?”状况外的燕子回复网友发来的暧昧消息,有意为不把自身至于局外而找话题与其一聊。
“再看看吧。”杨星说。
“哎呀,别去啦。老跳来跳去的,累不累呀!”陈亚莲很反对杨星频繁换工作。
“要你管呀,老杨哦。”燕子嬉笑加温话题。
“就是!”杨星斜一眼陈亚莲。
“难道你不知道何春鹏比何春明混得好吗?人家何春鹏都买房啦!”
陈亚莲口中的何春鹏与何春明是两兄弟,也是她和杨星的同乡。早前,两兄弟一同进厂干活。半年后,何春明嫌厂里的活太枯燥,日日反反复复重复几个动作,人变痴不说,前途也不见丁点儿希望,于是何春明毅然决定辞工出厂。他尝试过许许多多行业,在各地东奔西走,至今仍未有起色。哥哥何春鹏倒是嫌麻烦,在穗城一电子厂里一干就是十年。吃住在厂里,无甚娱乐花费的何春鹏,不仅熬到了主管岗,还省出套房子的首付钱。如今过着老婆小孩热炕头的何春鹏的确比仍在外奔波未成家的弟弟过得舒坦。
“我又不是在厂里干活。再说了,我们主管以前也不是做这一行的好么。”杨星辩驳道。
陈亚莲杨星互说服不了对方,争来吵去。燕子与西西也从自己的角度发表看法站队。未来,就像窗外的黑影一样,在真正知其面貌前,在任何地方都会有无休止的探讨。唧唧哇哇的合租房十分热闹,“砰砰“门响了。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我小孩明天还要上学。”隔壁开夜班出租车师傅的妻子对开门的陈亚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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