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大连国际机场的候机室里,我归心似箭,这一次,我将通过北京转机回家,大厅里的人头涌动在我眼中仿似幻象,我眼前全是家的影子。身旁的两位老年妇女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位稍年长的神色憔悴,坐在轮椅上打盹儿;另一位则显得非常焦急,不时捶捏长者的后背,看样子,轮椅上的老人怕是坐不住了。至死不
坐在大连国际机场的候机室里,我归心似箭,这一次,我将通过北京转机回家,大厅里的人头涌动在我眼中仿似幻象,我眼前全是家的影子。
身旁的两位老年妇女引起了我的注意:一位稍年长的神色憔悴,坐在轮椅上打盹儿;另一位则显得非常焦急,不时捶捏长者的后背,看样子,轮椅上的老人怕是坐不住了。
至死不渝姐妹情见此情景,我忙找来服务员,帮她们询问有没有休息的场所,一问才知道,走廊的尽头有一间专供老弱病残休息的小厅。我一说,两位老人都同意和我一起去,聊了一会儿我清楚了,她们是姐妹,坐轮椅的反而是妹妹,由于多年染疾,她才如此苍老虚弱,这趟是去北京做手术的。两姐妹的表现大相径庭,姐姐开朗精神饱满,妹妹呢,自始至终没用正眼看我,就在我帮着推轮椅进屋后,她对我也没有丝毫感激,眼中射出一股冷意。
我问姐姐,怎么不找年轻人陪着去呢?姐姐的话戛然而止,那一瞬间,妹妹脸上掠过的一丝悲哀让我心一紧,赶紧换了个话题。几分钟后,老姐姐要上厕所,把妹妹交代给我,我诚惶诚恐地守护着老人。
突然,轮椅上的老人对我伸出四根指头,我还以为她需要帮助,凑近她嘴边,我才依稀听到断续的一句话,老人虚弱地说:“四十年,她照顾了我四十年。”说完,老人又闭目养神了,好像什么话都没说过一样。
由于我们是同一班飞机,从帮着姐妹俩走出大厅,到登机结束,轮椅上的妹妹就再没和我说过一句话,倒是她姐姐一路和我说个不停,大致意思是,希望手术能成功,让妹妹早日康复起来。到北京国际机场时,老人下机遇到点麻烦,联络不到地勤人员,我和那位空中先生一前一后把妹妹抬下机舱,姐姐则拖着折叠好的轮椅缓缓下行。我突然看见妹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她对我说:“我没打算再回去,她太辛苦了。”
那一刻的震撼一直陪着我回到家中,我不敢揣测两位老人的命运如何,但我所目睹的姐妹深情让我不时感动,在我印象中,“至死不渝”这个词是多用来形容恋人的,经历那一幕后,我感觉这个崇高的词汇应该献给她们,人到垂暮还不散的关怀,人之将逝还存留的感激,这老姐妹俩做了最好的诠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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