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朋友圈有篇热文,标题是《摩拜创始人套现15亿:你的同龄人,正在抛弃你》。且不说那文章里说的胡玮炜最后到底能拿到这15亿的多少,也不想绝对批判文章中所倡导的“要成为更好的人”、“看清时代,知道自己要去哪”、“活出余生新高度”等观点只是鸡汤。只是想跟大家聊一聊,当一个普通人,选
前几天朋友圈有篇热文,标题是《摩拜创始人套现15亿:你的同龄人,正在抛弃你》。
且不说那文章里说的胡玮炜最后到底能拿到这15亿的多少,也不想绝对批判文章中所倡导的“要成为更好的人”、“看清时代,知道自己要去哪”、“活出余生新高度”等观点只是鸡汤。
只是想跟大家聊一聊,当一个普通人,选择安逸平稳的生活,在当代社会是不是就是一种政治不正确?是不是就应该被批判为“loser”“不上进”?是不是就应该“被抛弃”?
说实话,从小到大我一直被灌输的观念还真的是这样。可能是因为我有个重男轻女的外婆,也可能是小时候家里比较窘迫。总之,一直以来我的梦想都是:要赢,要挣钱,要成为更好的人。非常功利,非常庸俗,无趣又强烈的梦想。
强烈到什么程度呢?从小学到高中,每次老师要求写《谈理想》,我写的无非是科学家、慈善家、战地记者这些。究其原因,不过是我能从各种优秀作文选里头摸到老师的喜好,又善于找一些生活中的小细节来自圆其说。于是我靠着这些作文,拿了一个个高分,受到一些偏爱。
讽刺的是,写这些最终是为了“成为更厉害的、更优秀的人”这一目的。“优秀”这一标签,好像一件华丽的衣服,穿上去容易,脱下来难。而为了能一直穿下去,也必将付出更大的代价。
从小作为“别人家的孩子”长大的我,其实无时无刻不活在一种危机感中。就像那篇《摩拜创始人》的文章里说的,不努力就会被“抛弃”。
从地区小学的第一,到全市最好的初中,然后理所当然去了最好的高中。决定出国后,为申请做了很多活动。交上去的策划稿被驳回,就一次次修改。十次二十次地往负责老师的办公室跑,身兼数职,还是做到了。亲手把8个人的社团在一个学期内做到了86人。高中三年拿了无数证书奖杯。
最后,我去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学校。是怎样的不上不下呢?那一届出国的有80多个人,有38个人收到了这所学校的录取通知书。而就是我的同班同学,收到了斯坦福的录取通知书。那一年,斯坦福本科在大陆招的人不超过5个。
理所当然,那一刻我就是被同龄人抛弃的人。
大学几年,我坚持要去成为更好的人。从学业到生活,从工作实习到情感发展,甚至到朋友圈的每张照片都必须在高像素镜头下反复调色修改过的。从履历到社交,我就好像是一个光鲜亮丽的展示品,陈列在昂贵的橱窗里供世人观赏。
而让我放弃这些的是什么呢?不是一个多么大的契机。而是有一天我从自己的床上醒过来,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微信显示99+条未读微信,然后我瞬间崩溃了。说实话,之前也有过无数个比这更夸张的时刻,但那天可能是压力积累到一定程度了,也可能是累到极致了。突然有个声音在心里说:停一下吧。
于是我辞了学生会的所有职务,和当时手里的所有工作。上喜欢的擅长的课,跟朋友吃饭看剧打游戏,度过了我大学生涯以来最“不求进取”的一个学期。
那个学期末尾,我在微博上写下:我终于愿意承认,“成为更好的自己”其实是个伪命题。
不说那个学期有多快乐,就说说那个学期意味着什么吧。
在给自己放假的这个学期里,我有了更多放空自己,以及没那么“赶”的时间。也是在这段彻底放松的时间里,想明白了挣钱,挣很多钱,成为优秀的人,的确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每个人都应该有选择的机会。
韩寒写过,“生活不是攀爬高山,也不是深潜海沟,它只是在一张标配的床上睡出你的身形。”
无论是想要头破血流的去争抢那5%梯度的名额,还是想要朝九晚五,左手摸着啤酒肚右手摸着孩子的脑袋,都没有错,也没有什么应该“被抛弃”的。
《新华字典》里有句话我也很喜欢:“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祝你千篇一律,也万里挑一。
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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