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阿辉的朋友阿武来找阿辉,让阿辉陪他到一个居民区找老同学阿彬,为啥阿武非要阿辉陪着去呢?原来现在一些居民区里养狗成风,偏偏阿武怕狗怕得要命,一见狗两腿就开始打颤,路也不会走了,步子也变得轻飘飘的,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刚偷了东西的贼,阿武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引起狗的注意,有两三次他差点成了狗的攻
一天,阿辉的朋友阿武来找阿辉,让阿辉陪他到一个居民区找老同学阿彬,为啥阿武非要阿辉陪着去呢?原来现在一些居民区里养狗成风,偏偏阿武怕狗怕得要命,一见狗两腿就开始打颤,路也不会走了,步子也变得轻飘飘的,那样子怎么看怎么像个刚偷了东西的贼,阿武越是这样,就越容易引起狗的注意,有两三次他差点成了狗的攻击对象。阿辉听说以后,几次笑话阿武:嘿!这还算个大男人吗?狗有什么可怕的?首先,狗是人类的朋友,它通人性,如果你不对它造成威胁,一般它是不会主动攻击人的;再说想当初俺阿辉在农村混的时候,啥样的狗没见过,不是吹牛,俺觉得俺就有一种特异功能,也可以说有“狗缘”,再厉害的狗,只要俺阿辉给它丢个善意的眼神,吹句熟悉的口哨,顶多再喂它点东西,只要它不是军犬、警犬,它就一定会乖乖地趴到我的脚面上来,这种事俺阿辉来见多了,以后再到有狗的地方去,叫上俺给你保驾护航,包你万无一失!
阿武见阿辉说得天花乱坠,有点半信半疑——光听说人有人缘,这人有“狗缘”还真是头一次听说,新鲜!正好自己要找的阿彬,他住的那个小区里养狗的人家就不少,听说光大狼狗就有三条,这次邀上阿辉,阿武的心里多少安稳了一点儿,甭管阿辉的“狗缘”学说灵不灵,反正再被狗追的时候心理负担会小一些——阿武知道阿辉跑不过自己。
其实阿辉还真的没吹牛,以前在乡下,养狗的人家多了去了,沿街一看,哪次也有个四五条狗满街乱跑,他还曾经养过两条大狗呢!到邻居家串门儿,他推门就进,看家的狗没有一个冲他汪汪的,原来他经常把一些剩饭、剩菜扔给在街上疯跑的狗吃,渐渐地和狗们有了默契,在乡下几年,他愣没见过有狗朝他夹过尾巴!
不过这次阿武约他去找阿彬,他也多了个心眼:自己带了几根火腿肠和几袋牛奶——现在城里的生活条件太好了,阿辉也怕那些狗会“思想变质”,有备无患嘛!
阿辉和阿武一块儿来到了阿彬住的小区外,阿彬站在阿辉身后,用手指头杵了杵阿辉的腰眼,努努嘴,小声说:“阿辉哥,到了,看见了吗?光大狼狗就有三条呢,要不咱打电话把阿彬喊出来算了,这样进去太冒险了。”
阿辉还是头一次听阿武这么亲切地喊他“阿辉哥”,心里觉得舒坦极了,一股万丈豪情陡然从丹田升起,直冲顶门。他咳嗽了一声,挺直了腰杆,大摇大摆地向小区里走去,阿武战战兢兢地跟在他身后,随时准备逃之夭夭。
转眼间来到了第一条狗的旁边,这条狗趴在地上,直勾勾地看着他俩,看得阿武心里直发毛,阿辉故作镇定地看着那条狗,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还别说,那条狗的眼神竟真的变得和善起来,一会儿居然慢悠悠地站起来,塌着腰,摇着尾巴向阿辉他们走了过来。阿武转身就想跑,被阿辉一把拽住了:“跑什么跑?你没看见它在摇尾巴吗?这说明它已经把咱们看成了朋友了。”说完,阿辉还伸出手去摸了摸那条狗的头,那条狗伸出舌头舔了舔阿辉的手心,把个阿武看得是目瞪口呆,心惊肉跳。
过了第一关,阿武对阿辉佩服得真是五体投地,他问阿辉:“阿辉哥,想不到您还真有‘狗缘’,您怎么那么大胆,在城里您敢摸狗的头,在山里您一定敢摸老虎的屁股!”
阿辉听了哈哈一笑:“这算什么,我告诉你,刚才这条狗肯定是一家善良百姓家养的,从狗的表现上可以看出主人的人格来,你看它眼神里没敌意,喜欢和人们亲近,不用说,它的主人一定是个淳朴善良、团结邻里的人!哎,对了,你刚才说我在山里敢摸老虎屁股,还真让你给说着了,想当初俺在山村里住的时候,还真的摸过……”阿辉正说着,突然觉得身后的阿武不说话了,阿辉回头一看,阿武正脸色苍白地望着前方,阿辉顺着阿武的目光望去,只见前面的水泥地上卧这一条黑背大狼狗,正龇着牙盯着他俩呢。
阿辉的心里也觉得一惊——这条狗的眼神不像第一条狗那样和善,不过大话已经说了,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像对付第一条狗那样,摊开自己的双手,故作镇定地看着那条狗,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那条狗理也不理,还是充满敌意地看着他俩,阿辉的汗“刷”地一下就流下来了,他只好使出自己的第二招:从兜里掏出一根火腿肠,剥开皮扔了过去。大狗站起身来闻了闻,叼起火腿就跑了,阿辉和阿武不禁长出一口气。阿辉得意洋洋地对阿武说:“看见了吧?这条狗的主人一定是个爱贪便宜的小商贩,见便宜就沾,沾点便宜就走,明显的小市民脾性。”阿武听了连连称是。
转眼间快到阿彬家了,阿辉和阿武见到了第三条狗,这条狗长得很肥,但是并不高大,身上的毛油亮,眯着眼睛趴在地上闭目养神,令人高兴的是,它的脖子上还拴这一条链子,阿武一看高兴了:“阿辉哥,这条狗的眼神告诉我,它不是条恶狗,它的主人一定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不是个大学教授至少也是个白领,对吧?”
阿辉听了哈哈一笑:“跟阿辉哥走一趟长见识吧?我告诉你,当年在农村的时候,咱的‘狗缘’是有了名的,什么样的狗……” 阿辉还没说完,却看见那条狗睁开了双眼,两道凶光直射过来,看得他心里有点儿哆嗦,阿武呢,一下抽到了阿辉的身后:“阿辉哥,情况不对啊!”
“怕啥?有我阿辉在,什么也不用怕!反正这条狗有链子锁着。”阿辉壮着胆子说。他摊开双手,眼神里增加了万分的温柔,嘴里轻轻地发出“啧啧”的声音,可那条狗不为所动,甚至低吼着站了起来。阿武的腿陡得更厉害了,阿辉手忙脚乱地掏出火腿肠扔了过去,那条狗一口咽了下去,依旧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俩,阿辉也毛了,他又掏出一袋牛奶扔了过去,那条狗非常熟练地咬开袋子喝了起来,趁着这机会,阿辉牵着阿武的手轻手轻脚地向前走去,就在这时,那条狗猛地抬起头,冲着他俩汪汪地叫起来,阿武本来神经就已经绷的紧紧的了,这次一听见狗叫,撒腿就跑,他这一跑不要紧,阿辉也没了主意,跟着跑了起来。那条狗连蹿带蹦,几下挣开了链子,冲着他俩直追了下来……
在医院里,医生已经给阿辉注射了狂犬疫苗,正给阿辉处理腿肚子上的伤口,阿武惊魂未定地看着阿辉,“阿辉哥,这回可全靠你了,要不然我非得让那条大狗给叼住。”
“都怪你!”阿辉气哼哼地说:“你跑什么跑?哎哟!疼啊!”
这时,阿彬陪着阿辉的老婆小兰来了,一进门,阿彬就笑呵呵地说:“阿辉哥,恭喜恭喜,你这次可让狗给咬出个名堂来了,我告诉你,那家狗的主人说了,该怎么治怎么治,住院费他负责报销,完事以后他再请你俩搓一顿,补偿你老兄一定的损失。”接着,阿彬又放低声音说:“阿辉哥,你知道狗的主人是谁吗,人家是堂堂的国企大老板,搁平常谁把你放在眼里啊?现在正有人在调查他贪污受贿的事儿,他心思全乱了,愿意多出个钱买个安生!”
“噢!我明白了”阿辉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早就应该知道狗的主人的身份,你想,表面规矩,实际凶狠的,吃咱们、喝咱们、最后还咬咱们的,表面拴着链子,实际却根本拴不住的,也只能是贪官的狗了!”
“那不是条疯狗吧?”小兰关切地问。
“那要是条疯狗就好了。”阿辉笑着说。
此言一出,屋里的其他人都愣了。
“你怎么这样说话?你没有吓出毛病来吧?”小兰问。
“没有。”阿辉说:“我在想,就算我阿辉被疯狗咬了,咱打上防疫针不就没事了?可那个贪官的狗要是真的得了狂犬病,那它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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