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分时。二十四节气里有春分和秋分之别。喜欢这个分字,少了分离的惆怅,多了平分秋色的恬雅。所谓分,意味着它是一个分水岭,冬天走得更远了,而春日韶光离我们更近了。此时,我仿佛站在分水秀岭之上,左边是冬,右边是春,一面是浩瀚的雪地,点点梅红怒放,鹅雪倾盆,正在马背上被时令之手裹挟着绝风而去。一
又是一年春分时。二十四节气里有春分和秋分之别。喜欢这个分字,少了分离的惆怅,多了平分秋色的恬雅。所谓分,意味着它是一个分水岭,冬天走得更远了,而春日韶光离我们更近了。此时,我仿佛站在分水秀岭之上,左边是冬,右边是春,一面是浩瀚的雪地,点点梅红怒放,鹅雪倾盆,正在马背上被时令之手裹挟着绝风而去。一面是挥手即绿的离离原野,远黛深处是翠玉含情,树繁花茂。燕儿斜飞,掠至草堂屋下,唧唧欢鸣……
想到春天,微雨含烟,野草闲花,都是风景,即使半晴不雨的日子,也透着微绿浅碧,被人们称为“酿花天气”。北方的春总是姗姗来迟,不过昨日云儿说,雪虽还未融化,但第一场春雨已经泼泼洒洒。总算有了点儿春的味道。而南方的春又总是迫不及待。想一想,古人们是有多么风雅,每一个节气的名字都美不胜收,就连那酿花天气也充满了春意,若干等待的意味里溢散着逸致闲情。可以想象,在陌花似锦的春日里,文人雅士曲水流觞,填诗赋词,信手拈来微雨纷纷,杏花拂面。该是怎样的快活与自在!
南唐诗人徐铉有一首《春分日》,写得颇为动人。仲春初四日,春色正中分。绿野徘徊月,晴天断续云。燕飞犹个个,花落已纷纷。思妇高楼晚,歌声不可闻。在他的诗句里,我看到了新绿微微后的繁华,分明已到暮春。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春分,隆冬寒日已拱手起身,让出春色一半。可被分走的春天里,花已开至荼靡,远走天涯的人还未归来。一个思字,写尽了春衫凉薄,深情无从寄的愁绪。
不管春色如何美好和青春,心中惆怅万千的人,也只会看到花落残红,飞鸟鸣怨。徐铉一生命运多舛,想必这愁里也有他的一份苦楚在吧!在经历南唐倾颓,后主李煜被囚,后又被赵匡胤一杯毒酒赐死,徐铉尽心竭力写为李煜写了墓志铭,后又不得不背负侍二主的浊名,心中之痛该有多深!掸去繁华与凋零,一抔黄土终是掩了这千古悲愁。
前几日,看到路旁的树已换了新装,只见枝条舒展,嫩绿稠密,泛着盈盈春光。那种绿简直晶莹剔透得可爱,只想搂在怀里疼,听它绵诉心语。冥冥中我看到翻转乾坤的手落在春日之上也充满了柔情和怜意。我知道,在以后不长的时日里,它们会更加葱盈,新绿的时间并不长,很快就会陷进暮春的似海汪洋中。海南的春天虽不明显,但我还是能辨出些许微妙的变化。
金凤花开得正旺,多数扶桑的花苞还在酝酿中,假连翘上玲珑的红果子还在,淡紫色花儿未现,它们一旦盛开,便是三季。朱缨花落了,前天,我看到路旁最后一朵残红亭立枝头,依然很美,但已暮色笼罩。琴叶珊瑚四季皆盛,玫红之朵一嘟噜一嘟噜,已经开得痴迷,不可救药。树叶有深绿浅绿嫩绿,还有硕大的深红色枇杷叶艳冠枝头,以及光秃秃的鸡蛋树正有零星新叶长出,太多了。不同季节的植物都在冬春交际中展绝代芳姿,热闹也萧索着。
不管怎样,今日春分,希望能有个好心情。拥抱春色和我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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