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沟的美食--黏馔夏收季节,我有同学从深圳回来,此行目的是要亲历感受太行山父老乡亲麦收的情景。虽然说是麦熟一晌,来的飞快,可是由于天气作梗,该收的麦子还在青黄间徘徊,若要挥镰开割还需等待数日。在这难得的空闲时间里,便约同乡好友陪同学一块饮茶侃大山。同乡好友回忆起二十年前在老家吃
竹林沟的美食--黏馔
夏收季节,我有同学从深圳回来,此行目的是要亲历感受太行山父老乡亲麦收的情景。虽然说是麦熟一晌,来的飞快,可是由于天气作梗,该收的麦子还在青黄间徘徊,若要挥镰开割还需等待数日。在这难得的空闲时间里,便约同乡好友陪同学一块饮茶侃大山。同乡好友回忆起二十年前在老家吃过的一种美食叫做黏馔,是用小麦熟透前的颗粒加工制作成的,味道清香溢美,口感意悠绵长,话到深处我们都为之十分口馋。眼下的麦子正是制作粘贴的最佳材料,由于粘贴加工过程耗时费力,这些年来农村里的乡亲们少有制作,即使制作中用的工具也无处寻觅。欲望叫人不肯善甘罢休,于是同乡好友随即打电话给老家竹林沟村的书记和村长,表达了我们想吃黏馔的意愿,未使失望,他们欣然应允,立邀我们明天就到村子里去,一起割麦,共同做黏馔以了此心愿。书记和村长的邀请,让我们无比高兴,还未曾睡觉就想着天亮的时分。
第二天,我们一行四人早起六点出发,驱车前往竹林沟,将要赶在阳光普照深山前,把做黏馔麦子收割回来,为的是要把晨曦漫雾中的甘露保留在麦穗里,也为深圳来的同学把割麦的过程记录在影像里。
车行一小时,我们到达了目的地, 书记和村长已是等侯在村口,同时等侯还有一位年长的乡亲,手里拿好了几把镰刀,是被请来帮助割麦子的。相互问候寒暄之后,便抓紧时间踏上了通往麦田的道路。竹林沟地处太行和王屋山的怀抱,愚公的故里,山大沟深,树木茂密,鸟语花香,景色迷人。此时天虽然大亮,可太阳的脸庞依然躲在山后,雾霭仍是在山间漫游,树林里传来了鸟的歌唱,梦中的露珠被我们从草尖上抖落,脚踩着湿润光滑的顽石古径,呼吸散发着富氧离子的清新空气,感觉着从未有过的惬意。
这里是村长承包的麦田,挂在梯形山坡上,晨凤轻拂着麦浪,麦穗频频向我们点头致意。书记、村长、老乡三人在田头一字横排,挥镰开割,我们四人也意欲加入,一是带来的镰刀不够,二是我们割麦经验有限,三是所需麦的数量也不多。他们三人直着腿弓着腰左手紧抓着麦杆,右手挥舞镰刀,割倒的麦杆在身后一叠一叠摆放成x型,整齐划一,我们四人虽未参战,但观却毫不含糊,一边喊加油,一边摄影像,欢乐的割麦场面被定格在了数码底片中。
火红的太阳露出了山头,驱散了山间的雾霭, 光辉洒满了每一个角落,晶莹的露珠在叶梢闪烁,阳光打在了割麦人的脸上,捆绑住的麦子扛在了老乡和村长的肩头,伴随着欢歌笑语我们走在了回村的路上。
古老的村庄,古老的石屋,古老的院落,成捆的麦子躺在了地上, 结束了制作黏馔首道工序---割麦。接下来的工序是挫麦,就是将麦杆上紧紧拥抱在一起的麦粒剥离下来,这道工序比较辛苦,除了需借助荆不篱(一种用荆条编织的平面园型工具)外,还得有手劲与技巧。村长走村串户,不但寻找到了多个久置不用的荆不篱,还请来了五、六位年长的乡亲,其中有”80“后的老大娘,几十年来我虽然很少回村,但眼前的人还能呼出对他(她)们的尊称。很快书记就与村民在院中摆开了阵式,高椅子、低板凳、荆不篱、青麦穗、谈笑声……,同来的妻子也来小试身手,结果手心被挫出了血泡。为了留住这难得一见挫麦劳动场面,同学与好友卧地上墙,左拍右照,不惜余力。大家齐心共力很快就把成捆的麦子分剥一空,麦粒中的麦芒,在年轻大嫂挥动的簸箕中,被抛向了院外。 (好文章推荐 )
接下来的工序是将麦粒上火蒸熟。还在挫麦的时候,村长就同另外一位大娘做起了蒸麦的准备,先是把两个放置不用黄泥灶火摆在院子的大门洞中,再将两口蒸锅放在了灶火上,寻找到的干柴棒堆到了灶火旁,一切准备就须。麦粒装在了锅中,点燃的灶火冒着丝丝的青烟,长长的火舌吐出了灶口,燃烧的木柴灰在灶前狂飞乱舞,落满了看火大娘的全身上下,汗水在大娘灶火映红的脸颊流淌,冲刷成一道道灰迹,她一边不停地给灶火加柴,一边还在兴奋地与人打趣,可谓乐在其中。黏馔加工的最终材料是麦仁,而麦仁则是被包裹在麦壳中,所以蒸熟的麦粒需进一步深加工,把麦壳从麦仁上脱去。脱麦壳原本是要用石臼捣的,村中的石臼还在,可石杵却不知遗落何处,由于时间关系,只有另辟溪径。天生我材必有用,这时只见郭村长的老丈人(妻爹)找来装粮食的编织包装袋,把蒸熟的麦粒装了进去,用绳扎实了袋口,在场的人都不知他葫芦里要卖什么药,只见他将装有麦粒的袋子平放在了院中央的石板上,接着便抡起一根长的杆面杖用力击打编织袋子,人们很是惊讶。经过几分钟的捶打,村长的老丈人解开扎口绳,人们瞧见麦壳己是全部脱落,用簸箕一簸,壳去仁留,一 干二净,弥漫在整个农家古院的青香麦味扑鼻而来,在场的人都迫不及待地抓起麦仁,先尝为快。
时间己经是正午的时分了,最后一道工序一一磨黏馔,在乡亲们齐心协力的忙碌中,淡黄油亮,一尘不染的麦仁被放在了早已等候的 石磨上。过去的农村食用的面粉主要是靠石磨加工的,七十年代后期,特别是,八十年代以后,石磨基本退出了加工粮食的使命中,现代的人特别思恋石磨加工的面粉,她的好吃与健康勿须争论,但石磨加工过程的劳累,给有过经历的人来说,乃是想而生难,即是利用牲口替代转圈拉磨,筛面用的人力和漫长的时间都再难给石磨赋于重任。石磨上下,磨道周围的干净利落呈现着热情大娘们的成果,要知道被遗忘已久的石磨重新能够使用,实在不易。若大的石磨分上下两瓣,上瓣有两只圆孔直通下瓣,上下瓣之间有条条石槽相吻,犹如人的牙齿一般加工所需的食物。圆孔中放着许多的如筷子的小木杆,用来调整进料的速度,保证加工的质量。为了兴致,为了速度,在场的男女老少都开始轮流上阵推磨,只见条条长约五到六厘米粗约三毫米的黏馔便由磨盘间一涌出,纷纷落在了石磨板上,欣慰的心情呈到在一每一个人的脸上。
做好的黏馔还需进一步的调味加工,调味的原料有多种,我们选择了鸡蛋、洋桃(山中野)菜和豆叶菜三种,配以山中采来的小?和?菜作佐料,大嫂家的农家厨房里响起了锅碗瓢盆交响曲,很快就把炒好的三种黏馔等辅食整齐地摆在木制小餐桌,漂亮的造型,散发的香气,使人唾液欲滴,让人不忍动口,大家纷纷拿起了相机和手机拍照留影,好与不在现士而的朋友共同一分享。一阵快乐的忙活之后,这才在围着小餐桌的小橙子上坐了下来,享受着按奈不住的食欲。
迟食的午饭,心怡的美味,十多个小时过去了,打了包的黏馔与我们一同上了车,透过车窗我们四人致手书记和村长,与一同度过美好时光的父老乡亲惜别,山转弯处再次回首,美丽的山村在金色的霞光中隐现。再见了,竹林沟!记忆会把您久久地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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