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李绅《悯农》散怀1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土地之子——中国的农夫。你们,推着唯一轮子的手推车,穿过荒漠与沼泽,一路不停的絮聒着,向着黄河流过的地域蹒跚而来,在身后那灰黄的土层上,深深轧出一道道清洗的辙迹,如凹进
——读李绅《悯农》散怀
1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土地之子——中国的农夫。
你们,推着唯一轮子的手推车,穿过荒漠与沼泽,一路不停的絮聒着,向着黄河流过的地域蹒跚而来,在身后那灰黄的土层上,深深轧出一道道清洗的辙迹,如凹进历史的一道伤疤。
当你们停下跋涉的脚步,取出锸、耙、镢、锨,这些从刀耕火种里衍生出来的农具,狠狠刺破万倾荒原的时候,心底里默默喊着土地的名姓,就像在寒冷的冬天呼喊着蓝天之上那轮温暖的太阳。
给我们雨露的润泽吧!让我们散播金黄的颗粒吧!给我们哪些收获的欣喜激动的汗珠吧!向着苍穹,向着厚土,你们深情的祈祷,心也开始与土地热烈的相拥,相亲!
一穗麦子,一根稻草,一把农具,记载了你们多少的泪水?土地的肤色啊,就是你们勤劳、隐忍、善良、智慧的注脚!
从你们那一张张痛楚密布的面颊上,那一缕缕无奈而忧伤的眼神里,我能深刻地解读你们生活在底层的酸楚与艰辛。因为,我是中国农夫的后裔啊!
2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收获万颗子之后,在小村与小村之间,在农户与农户之间,却不再有鸡鸣犬吠了;不再有炊烟袅袅了;不再有把酒话桑麻了;到处是男人的叹息,女人的咽泣,老人和孩童的哀号。如大象那个柱子般的鼻子,在小村与小村之间,在农户与农户之间,不停地甩动,直至在空气中擦出愤怒的火花,纷落的碎片在无尽的闪烁,闪烁。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那些每年骑着高头大马,拿着皮鞭和征粮袋子,来搜劫你们留在坛子里最后一把谷粒的强盗们,他们去哪了?
那些讨租时带走了你们妻女身上唯一首饰的土匪们,他们去哪了?
你们被挤压弯曲的脊梁,被刀砍斧凿弄伤的身躯,那些洒落在褐色泥土里晶莹的汗水,随五千年的日升与月落,雨来风往,在历史的硝烟和后人的叹谓中时隐时现。
3
看你们沧桑密布的面孔,无奈而忧伤的眼神,我听到了恻隐的阵痛;我听到了血与泪的控诉;我听到了水与火的交融——
我多么想,弯下腰,去靠近你们,再靠近一些,伸手去触抚你们那酸楚的心跳!我却听到了嘶嘶的战马,哒哒的铁蹄,呼啸而过的箭镞,在村庄与村庄之间回响,回响。
我再次看到了面黄肌瘦的孩子,衣衫褴褛的妇人,满眼带泪的老人和手中颤抖的拐杖。我听到了无尽的哀鸣,无限的屈辱!
哑声了的河畔,荒芜了的田野,僵硬了的村庄——那一幅幅血与泪,水与火的画卷,在流淌着悲哀的历史中,愤怒的旋舞着,疯狂的旋舞着——鸦片毒害了火药,火药又烧伤了家园啊!
我听到了,来自黄河流域深处一声晴天霹雳的呐喊——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起来!这一声如洪钟般响亮而高亢的声音,从几十年,几百年,几千年的屈辱中迸发出,响彻云霄——化犁铸剑。
4
当你们被迫离开了土地,离开了家园,离开了泥浆和被风雨侵袭的庄稼,离开了属于你们的春华秋实,去和比野兽还凶残的敌人对垒时,为的是那一片金黄的麦浪,碧绿的稻田,瓜棚下的葫芦,宁静而温暖的小屋,花溪上奔跑的孩子,夕阳里散散步的老人,以及被暴戾的敌人夺去的幸福的土地和温馨的村庄。
你们,将手中的锸、耙、镢、锨,变成了砍杀敌人的利器。
从陈胜吴广的大泽乡里出发,那一把永不熄灭的薪火,在血与泪,水与火中,轧过了你们百子千孙的心脉,在细碎的呻吟和聒噪的挽歌中延续,延续——
纵使站在理想主义的制高点,看你们从历史的深处走来,每一个足迹里都有斑斑血迹,谁能一笑而过?!
幸福的人啊,请放慢你那匆忙的步履吧!慢点,再慢点,回顾一下中国农夫的历史,曾经有多少的岁月,都沉浸在苦难的深渊,用不屈的头颅在撞向地狱的铁门,寻求那平淡,宁静,祥和的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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