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在世,幼时认为什么都不懂,大学时以为什么都懂,毕业后才知道什么都不懂,中年又以为什么都懂,到晚年才觉悟一切都不懂。 林语堂 周末的夜里,闲来翻阅林老先生的书籍,这段懂与不懂,颇有意思。细细品来,人这一生也不过是在懂与不之间徘徊。一般说来
人生在世,幼时认为什么都不懂,大学时以为什么都懂,毕业后才知道什么都不懂,中年又以为什么都懂,到晚年才觉悟一切都不懂。
——林语堂
周末的夜里,闲来翻阅林老先生的书籍,这段懂与不懂,颇有意思。细细品来,人这一生也不过是在懂与不之间徘徊。一般说来,我们对事物的认知不过是:不懂,似乎懂了,后来发现根本没有学懂,再学,懂了些许,最后似懂非懂以至于糊涂。还好,我因为一份好奇之心,曾执着于学习和思考,终归还没在懂与不懂的跌宕中消亡,以至于傻帽一生。 我曾经执着于太多的不懂,也曾想着用浅薄的学习弄懂太多的事物,可后来才发现,愚钝的脑袋是如此的不堪驱使,刚刚以为弄懂的事情转眼又糊涂了。真想给自己换个CPU,让这鱼木脑袋运转得顺畅些许。可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更换,故而,大多时候糊涂居多,在冥蒙中混日子半梦半醒吧。
我努力去理解林老先生这段话,懵懂少年时天真活泼,清澈如水,没有熏染太多的世故掣肘,自然是好学上进,未知的世界有太多的为什么?因而觉得什么都不懂;大学时,忽然感觉自己已经学有所成,是天之骄子而飘飘然陶醉其中,自然是自以为什么都懂;走入社会,面对风谲云诡世故,世态炎凉的现实,满怀豪情的骄子恍如隔世,蓦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才知道俯首甘为孺子牛是什么,这时唯有捡拾信心,抛开曾经的傲气,把自己归零,当然是什么都不懂啦;到了不惑之年,历经多年打拼,生活殷实,社交广泛,又一次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因而常常看不惯小年轻的幼稚,拿出一副导师的嘴脸训导人,此时,便倍感自己什么都懂;可是,老了老了,胜地不常,盛筵不再,才知道人生不过就那么回事。人自有人的活法,没有对与错,只有情感的维系。遥望生命的地平线渐行渐近,更迷茫于另一世界的虚无飘渺,又有谁能懂得很多呢?
我似乎理解了林老先生这段话的涵义,暗自夸赞自己的小聪明,可是转而又想,这人心何故忽高忽低,一会儿飘飘欲仙;一会儿又如坠深渊;一会儿天之骄子,受人敬仰的所谓人物;一会儿又沦为菜鸟,或者为人忽视的糟老头。是年轮驱使亦或是好奇心所为?我又一次不得而解。也许,我归结为命运的戏弄,每每让我沿着陡峭的悬崖攀爬,当我看到曙光时却一次次的跌落,这难道是告诉我就此打坐,别再痛苦中枉费心机。兴许,人生的懂与不懂其实本就不甚重要,那只不过是让你沉浮于苦与乐的噱头。而一生中最大的感受,反而是那心之所向而令自个儿在痛苦中循环。
说到痛苦,那便是心之所为,便想着去翻阅本佛教理论。书中阐述了佛教中最精粹的四谛:苦、集、灭、道。意思是说:世间的一切事物,都有其产生的因由,而它的形成又会是其它事物产生的原因,大千事物就是在这无穷轮回的因果中循环。我们之所以身处在苦海,是因为自然界的法则“弱肉强食”。植物吸收阳光雨露,汲取土壤的营养继而茁壮成长;食草类动物嚼食植物;食肉类动物又啮食食草类动物;食肉类动物死后又被泥土和微生物消食。周而复始,生命在不断的灭绝中痛苦,而物种的繁衍生息是建立在其它物种的痛苦基础上的,自然苦难层出不穷。所谓:因果循环,善恶相报。假使消灭了第一次的痛苦,便没了后来的诸多苦难。佛教便是一门超脱宇宙定力赋予我们生死轮回的哲学,也就是:诸法空相,不生不死。
我宛如又一次找到了苦乐相随,得失相伴的缘由。你制造了因,必有了果的报应,你造就了它物的痛苦,痛苦自然与你相随。而世俗的我要吃饭喝酒嚼肉,哪能脱离痛苦呢?那七情六欲的驱使,更不可能做到空相而不去觅食采花,我种下了因果,自不可超脱轮回。而事物的因果又是错综交织的,其果也不过是此时的事物呈现罢了。随着时间,条件的改变而变幻,今天的答案是会随着条件的变化而改变,但它却是你再次学习的参考,故而我倏懂忽蒙也就是自然的了。很多时候,当我为情为物所困时,接踵而来的是诸多的纠结,只是不明了困惑不过是自己先前所种的因;而当心绪清静,灵光一现时,那些一直困扰你的雾霾却又烟消云散,嘲笑自己愚钝不知那又是收获的果;可接踵而至的飘飘然以为什么都懂了,没多久,又一次坠入茫然,虚妄中挣扎。也因此,人类的痛苦可以减少,但不能消灭。
至此,那句“随缘自适,烦恼即去”恰当的阐述了人生的哲理。有些事情你越想弄通它,它反而会远离你,正所谓凡事不可过于强求。众所周知,这世上本没有一帆风顺,事事如意的事,总会有烦恼和忧愁。当不顺心的事时常萦绕着我们的时候,我们该如何去面对呢?其实,随缘是一种进取,是智者的行为,愚者的借口。何为随?随不是跟随,是顺其自然,不怨恨,不躁进,不过度,不强求;随不是随便,是把握机缘,不悲观,不刻板,不慌乱,不忘形;随是一种达观,是一种洒脱,是一份人生的成熟,是一份人情的练达。原来,林语堂老先生这段话有如此深奥的潜台词。
人啊!上苍赋予了我们思维,同时也烙印上喜和苦,让你在苦乐中无穷的轮回而不得解脱,也许这就是宇宙的定力。换一个角度想,无论人的一生处在那个阶段,其实都是在懂与不懂中交织,只是那个阶段懂得多少而已。学会用一种平和的心态,知道此时的糊涂必有其原因,它日的明了便是昨日的努力了。别因为一时的窘境而妄自菲薄,更不该因一时的得意而人模人样去训导他人。不造他人之痛苦,自己才能减少痛苦。其实,无所谓懂与不懂,只是你是否拥有一颗对事物的好奇心罢了。只是,既然我们有了脑袋,自应该不断探究,不懈学习,才能使这个纷繁的世界更为丰富和精彩。因为这份执着,人类社会得以不断发展。
2019年9月27日 中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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