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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将莫邪和公孙离哪个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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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将莫邪的神话解读
先秦文献对干将莫邪归属均指向吴国。后世的铸剑和复仇传说有晋王、楚王、韩王、吴王等多种异说,纷繁的异说主要出现在“复仇”故事。应该说以“铸剑、复仇”为主要内容的干将莫邪传说产生于春秋战国时期位于东南部的吴、越、楚三国战乱的社会现实,是“铸剑、弑君”历史的文学性表达。
由于物产、人力、地域等方面的影响,宝剑是吴越之地首选的兵器。历史上,这一区域盛产铜锡,《谏逐客书》“江南金锡”。考古发现皖南矿址分布在贵池、铜陵、泾县、宣城等地。宁镇地区南京汤山、句容茅山很早就已开采,镇江马迹山等地还有铜炼渣、铜刀一类的小件器具。“人人皆能作是器,不须国工”的人力优势为大批量铸造提供了保证。春秋时期,作战方式由战车向步战转变,剑的作用日益明显,由于地处江南,地形以丘陵、盆地为主,且水网纵横,战车和马匹无法自由驰骋,战争主要依靠水兵和步兵,剑这种防检非常的短兵器在近距离格斗中不可或缺。这影响了吴、越民族“好勇轻死”的个性特征,及其与剑的不解之缘。《汉书·地理志》中有:“吴粤(越)之君皆好勇,故其民至今好用剑,轻死易发。” “弑君”是春秋时期存在的史实。“《春秋》之中,弑君三十六、亡国五十二,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胜数。”《琴操》中,能看出“弑君”情节与干将莫邪传说的联系: 聂政父为韩王冶剑,过期不成,王杀之。时政未生,壮问母,知之,乃上太山遇仙人学鼓琴,添身为厉,吞炭变音,七年琴成。入韩逢其妻,从置栉对妻而笑。妻泣曰:‘君何以政齿?”政曰:“天下人齿相似。”反入山,援石击落其齿。以刀内琴中,刺韩王。 聂政是战国时期一位著名的刺客,他刺杀韩相侠累的故事,《战国策》、《史记》等史书中明确有载,但是史料中所载的刺杀动机与经过则与《琴操》中存在很大差别,《琴操》中所载之事是后人在聂政刺杀韩相侠累的史实上创作流传的。 “铸剑”和“复仇”在开始是两个相互独立、分属不同时间、不同地点、不同人物的事件。“铸剑”当为春秋战国时期发生于吴越之地的多次铸剑历史的集中演绎;“复仇”的原型是某次成功的“弑君”事件,两者连缀,形成了最为读者熟悉的干将莫邪传说的基本情节。 西汉刘向《列士传》与《孝子传》两传记载,内容一致,由干将莫邪铸剑——干将隐匿雄剑——晋君怒杀干将——赤比欲为父报仇——客助赤比杀王五部分情节组成。 东汉赵晔《吴越春秋》中记载的干将莫邪的传说情节较《列士传》丰富。其中铸剑部分,增加了“莫邪断发剪爪投炉”的情节。 同时,补充交代了铸剑所用原材料铁器的出处,使铸剑情节更为详瞻,独立成章。复仇情节较早先版本更为生动,新增设了人物间的对话:眉间尺逃楚入山,道逢一客,客问曰:“子眉间尺乎?”答曰:“是也。”“吾能为子报仇。”尺曰:“父无分寸之罪,枉被荼毒。君今惠念,何所用耶?”答曰:“须子之头并子之剑。”尺乃与头。客与王。王大赏之。即以镬煮其头七日七夜,不烂。客曰:“此头不烂者,王即临之。”王即看之,客于后以剑斩王头入镬中,二头相啮,客恐尺不胜,自以剑拟头入镬中,三头相咬,七日后一时俱烂,乃分葬汝南宜春县并三冢。 此处不仅增添了眉间尺与山中行客之间的对话,而且增加了“二头相啮”、“三头相咬”的情节,使原本有些薄弱的煮头情节更加引人入胜、变幻莫测,人物形象更加饱满。这一情节使文本在最后收尾处达到高潮。《吴越春秋》对干将莫邪故事的创作极大丰富了《列士传》的内容,是一次成功的再演绎。 今本《吴越春秋》中将干将莫邪故事分割成铸剑、复仇两个部分,铸剑条列入《阖闾内传》,属正文,复仇条则收录进佚文部分。《太平御览》卷三六四引《吴越春秋》与此相同,铸剑条收在《兵部七十四·剑中》,复仇条收在《人事部五·头下》。两者在细节处的出入:铸剑中明确提到干将莫邪是为吴王阖闾铸剑,而复仇中眉间尺的复仇对象却是楚王。 晋代,是干将莫邪传说定型时期。干宝《三王墓》、萧广济《孝子传》等关于干将莫邪传说的全部情节均已出现,同时铸剑与复仇故事发生的国家与人物也趋于统一。 《搜神记》中的记载故事完整、内容丰富、语言生动、人物形象鲜明突出。新增了楚王请相剑师相剑的情节,使干将被杀的原因更加具说服力。眉间尺欲逃亡后,补充了其“入山行歌”和“哭泣”的情节,为客的出场提供理由,也符合眉间尺尚且年少的身份和父仇难报的心境。在眉间尺献头和楚王煮头中增加了其尸“立僵”与“头踔出汤中,踬目大怒”的内容,显示出眉间尺勇猛轻死、大义凛然和对楚王的仇恨,眉间尺这一形象在此版本中显得鲜活、饱满、生动。干宝《搜神记》很好地表现出创作者的情感倾向,作品的反抗性、斗争性得到了充分的彰显。这一版本可称成熟。 与干宝《搜神记》差不多时期的还有萧广济的《孝子传》,这也是一个以“复仇”为主题的故事。相较其它版本,新增了“楚王夫人抱柱生铁”与“两剑分离雌雄相忆”的情节,前者乃与“貘”与“蠪蚳”神话传说相关,后者则受到阴阳观念中“对立”与“融通”思想的影响。晋代另一个与干将莫邪传说有关的故事是张华、雷焕发现宝剑。内容本身,也可作为复仇故事的后续。同时,张华、雷焕故事与“宝剑分离雌雄相忆”情节也有一定渊源关系。晋代,干将莫邪铸剑与复仇传说中的情节已全部出现,此后的版本均是依次为底本的演变。 晋之后,特别是明清时期,随着杂史杂传作品的出现,干将莫邪传说逐渐从原有的故事背景中脱离,具有神仙道术意味,原本的现实性、反抗性被削弱。 冯梦龙《东周列国志》采“铸剑”传说,兼采《晋书·张华传》中张华、雷焕之事成文,无眉间尺复仇一事。增加了干将乘宝剑飞去的情节: 其后吴王知干将匿剑,使人往取,如不得剑,即当杀之。干将取剑出观,其剑自匣中跃出,化为青龙,干将乘之,升天而去,疑已作剑仙矣。使者还报,吴王叹息,自此益宝莫邪。 莫邪以人殉剑投炉而死,干将乘剑飞去,则复仇情节完全没有存在的空间,原本铸剑与复仇故事中的严肃意义和反抗性、斗争性消失殆尽。干将莫邪传说的历史价值、现实色彩越来越弱,故事性、神异性则越来越强。 《说岳全传》记载的故事与干将莫邪传说一致,但铸剑师的姓名却是欧阳冶善,宝剑的名字叫“湛卢”,煮头情节的结尾头结成了莲子,吃了可长生不老。作者钱彩为增强故事性、传奇性,将原本属于干将莫邪的传说移入文本,增加了《说岳全传》中剑的神秘色彩,增添了史传小说的魅力,结尾处的改编带有浓厚的道术色彩。干将莫邪传说从原有的历史背景中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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