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贝尔所说的资本主义的文化矛盾博学多才的塞缪尔·约翰逊说过,任何一个精神健全者都不会从头至尾读完一本书。——丹尼尔·贝尔:...
如何看待贝尔所说的资本主义的文化矛盾
——丹尼尔·贝尔:本书的一九七八年再版前言(p20)
丹尼尔·贝尔,当代美国学者和思想家。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来,一直在哥伦比亚大学,和哈佛大学作教授,参与创办了《公众利益》杂志。《资本主义文化矛盾》
写于一九七九年,距今三十年。贝尔自称“在经济领域是社会主义者,在政治上是个自由主义者,而在文化方面是保守主义者”,在美国这种“组合”被当成了“现
代思想模式”的典型。他认为,他在文化方面是一个保守主义者,理由是他“崇敬传统,相信对艺术作品的好坏应作出合理鉴定,还认为有必要在判断经验、艺术和
教育价值方面,坚持依赖权威的原则。”(p24)
在经济领域,贝尔自认为是一个社会主义者,因为他主张群体价值高于个人价值、主张满足人们的“需求”,而不是人们的“欲求”,并且认为现代经济中企业产的
真正主人应该是企业的员工,而不是企业的股东。贝尔甚至明确表示:“社会主义的市场经济完全是有可能的”(p279)。在政治领域,贝尔自认为是一个自由
主义者,因为他认为政治行动的主体是个人而不是群体,应该把公共生活与私人生活区分开来,而避免把私人生活政治化。
贝尔的思想历程和美国三十年代以来思想界的主流思潮始终保持着一种同步:早年的思想倾向于社会主义,因此大学期间学习了社会学,博得了精通马克思主义的名
声,但时值左翼思潮衰退,他的思想也开始转向自由主义,他并没有成为一个马克思主义者。四五十年代,他积极参与了历史反省和文化大讨论,提出了“意识形重
结论”,即认为知识分子放弃了激进思想和社会主义理论,普遍地接受了福利国家、权力分散、混合经济和多元政治概念。他成为了在麦卡锡主义和左翼之外的第三
条道路,即新自由主义。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后,他的思想逐渐成熟,自成一家,提出了“后工业化社会”的理论。六十年代之后,他的思想和观点,由于他和新保
守主义派智囊们如亨廷顿的亲密关系,带有了明显的保守主义的色彩。
《资本主义文化矛盾》集中探讨了当代西方社会中内部结构脱节和断裂的问题。他认为,当代资本主义社会中的经济、政治与文化这三大领域之间存在着根本性的对立冲突。
贝尔所说的资本主义文化危机,在其表层上,是指经济领域与文化领域之间的断裂和冲突,这种断裂和冲突,同样存在于技术—经济领域与政治领域之间。资本主义
技经济体系以功能理性和效益作为它的轴心原则,目标是最大限度的获取利润,它本身是一个官僚等级制结构(轴心构造),其中的个人受到角色要求的限制,成为
最大限度谋取利润的工具。文化领域的“灵魂”却是自我表现和自我满足(轴心原则),它标榜个性化、独创性、和反制度化,因而同技术—经济领域所要求的组织
形式之间发生激烈的冲撞。从更深的层次上说,“文化领域是意义的领域”。它通过宗教、文艺、价值观念等象征性的表现方式,给人类生存提供一种超越性的信
仰,成为一种将整个社会凝聚起来的道德纽带。然而,以自我表现和自我满足为特征的现代文化,由于其本身的空幻性,却只能导致人们意义感的迷失,从而瓦解文
化对整个社会的聚合力。长此以往,将会使西方社会重蹈古代文明由奢华到内乱的覆灭之路。
贝尔所说的文化危机,是指现代资本主义社会的文化危机。
他的研究起源于韦伯和桑巴特。在19世纪中叶以前的资本主义社会早期,以理性和效益为轴心原则的经济活动相对应的文化领域中,有一套与其协调一致的独特文
化和品格构造,这就是视工作为天职,强调先劳后享、勤俭禁欲的新教伦理和清教精神。但是这只是资本主义精神的一方面,它还有另一方面:桑巴特在他的《现代
资本主义》中,诊断出资本主义的先天痼疾:“贪婪的攫取性”。霍布斯的个人主义哲学和歌德笔下的“浮士德精神”是这种贪婪攫取性的文化表现。贝尔将前者成
为“宗教冲动”,后者称为“经济冲动”,二者的关系成为了他追索问题的主要焦点。“企业家精神”即资本主义精神,同时体现了这两者:一方面是“精打细算的
谨慎持家精神”,另一方面是认为“边疆没有边际”、“以彻底改造自然为己任”的不断开拓精神(p29)。
在资本主义的上升期,二者纠缠难分,相互制约。前者造成了企业家精打细算、兢兢业业的经营风格,后者成就了他们的冒险精神、征服新世界的勃勃雄心。它们相
互避免各自的过分膨胀,而共同构成了资本主义的文化起源。文化领域里,艺术家们也摆脱了各种束缚而,充分发挥着高涨而独特的想象和追求,高扬起个性和自我
的旗帜。
但在资本主义充分发展之后,企业家和艺术家的矛盾就凸现出来,甚至变得相互敌视。艺术家日益崇尚自我,把自我提高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企业家们虽则在经济上
“贪婪攫取”,激进无比,但是他们在道德和文化上却是保守的。他们本能地维护经济和制度的稳定,反对与“功能理性”和效益背道而驰的艺术灵感和价值倾向。
随着西方社会科技和经济的迅猛发展,尤其是消费社会的出现,资本主义的“宗教冲动”崩溃瓦解,原来勤俭持重的生活习惯,被分期付款、信用消费的享乐主义生
活方式所取代,社会世俗化使得人们的生活和工作失掉了它宗教价值上的超越意义。正如贝尔指出的那样,资本主义精神的两个因素只剩下了一个,“经济冲动”在
失去制约之后,肆意横行,经济的发展和技术的变革变成唯一的进步。在资本主义精神中的宗教精神耗竭同时,一场以流派纷呈著称的现代主义文化运动,又对已被
“经济冲动”蛀蚀得只剩下干瘪外壳的传统价值体系,展开了疯狂扫荡,进一步破坏和颠覆了资本主义社会传统的文化秩序,并最终取得了至高无上的文化霸权地
位。但是,现代主义本身也经历了裂变和衰竭的过程,尤其是与享乐糜费的大众文化、商品生产的合流,现代文化日益变得庸俗浅薄、粗鄙无聊,资本主义社会因此
正面临着一场“既无过去又无将来”的“信仰问题”或者说“精神危机”。现代主义无力承担宗教冲动消失之后出现的精神空白,也无力对抗经济体系的钢筋铁骨,
它流于散乱细碎,本能刺激,高度自我,这些特征使得现代主义虽然流派纷呈,却总是昙花一现,没有一家成长为有足够力量和感召力的新的社会维系者,只好一浪
又一浪地作着无聊的转化和轮回。
○贝尔仔细分析了现代主义(包括大众文化)与资本主义经济这一矛盾:
第一,艺术中的现代主义。贝尔概括了现代主义艺术的三个特征:坚持艺术与道德的分化,推崇创新和实验,主张“新的就是好的”;自我意识的高涨。在贝尔
看来,在推崇个人自由和解放、批判传统和权威方面,现代主义艺术同资本主义经济冲动是同源的。但是,它们之间却迅速生成了一种敌对关系;“资产阶级精打细
算、严谨敬业的自我约束逐渐同他们对名望和激动的孜孜追求发生了冲突。当工作与生产组织日益官僚化,个人被贬低到角色位置时,这种敌对性冲突更加深化了。工
作场所的严格规范和自我发展、自我满足原则风马牛不相及,难以和平共处。”(p34)大众传媒竭力提倡一种追求享受的生活方式。电影美化了年轻人崇拜的事
物,如姑娘们喜欢留短发、穿短裙,并劝告中年男女要及时行乐。“妇女杂志、家庭购物指南以及类似《纽约客》这种世故刊物上的广告,便开始教人们如何穿着打
扮,如何装璜家庭,如何购买对路的名酒——一句话,教会人们适应新地位的生活方式。”
第二,大众文化中的非理性主义。这方面贝尔指的主要是在六十年代达到高潮的一些现象:对暴力和残忍的炫耀;沉溺于性反常;渴望大吵大闹、抹煞艺术和生活的界限;艺术的政治化和政治的艺术化(审美化)。(p170-172)大众传媒竭力提倡一种追求享受的生活方式。电影美化了年轻人崇拜的事物,如姑娘们喜欢留短发、穿短裙,并劝告中年男女要及时行乐。“妇女杂志、家庭购物指南以及类似《纽约客》这种世故刊物上的广告,便开始教人们如何穿着打扮,如何装璜家庭,如何购买对路的名酒——一句话,教会人们适应新地位的生活方式。”
《花花公子》杂志的大肆畅销并非偶然,“主要原因是它怂恿男子的幻想,夸大他们的性能力。”对“放荡不羁”的生活方式的提
倡,还表现在《时代》杂志的封面报道和《纽约时报》的广告上,前者把加利福尼亚描写成“具有奇妙的诱惑力和兴奋力——甚至某种恐惧感”的“令人兴奋的
州”;后者的标题则刻意模仿一部描写两对夫妇相互交换配偶取乐的电影的名字,鼓励人们旅行去过一个放纵的假期。在大众文化中,性欲崇拜取代金钱崇拜,成了
美国人生活中最基本的激情。这里,贝尔指出,在新教伦理向享乐主义的蜕变过程中,作为一项技术革命的大众传媒所起的社会作用,就表现在对前者的攻击和对后
者的提倡,从而引起人们生活方式和价值观念的变革。
第三,市场体系中享乐主义。资本主义经济的发展一方面要求精打细算,另一方面又要求刺激消费。当代资本主义社会提供了提前消费的手段。贝
尔说:“在资本主义发展早期,清教的约束和新教伦理扼制了经济冲动力的任意行事。当时人们工作是因为负有天职义务,或为了遵守群体的契约。破坏新教伦理的
不是现代主义,而是资本主义自己。造成新教伦理最严重伤害的武器是分期付款制度,或直接信用。从前,人必须靠着存钱才可购买。可信用卡让人当场立即兑现自
己的欲求。机器生产和大众消费造就了这种新制度,新欲望的不断产生、以及用以满足它们的新方法也促成了这一改变。”(p67)
由于上述因素,美国社会出现这样一个奇特的混合:“一方面,商业公司希望人们努力工作,树立职业忠诚,接受延期报偿理论—说穿了就是让人成为‘组织人’。另一方面,公司的产品和广告却助长快乐、狂喜、放松和纵欲的风气。人们白天‘正派规矩’,晚上却‘放浪形骸’。”(第119页)“享乐主义的世界充斥着时装、摄影、广告、电视和旅行。这是一个虚构的世界,人们在其间过着期望的生活,追求即将出现而非现实存在的东西。”“一方面强调功能理性,专家决策,奖勤罚懒;另一方面强调天启情绪和反理性行为方式。”(p132)
这就是目前美国资本主义的历史性的文化矛盾和文化危机。就社会而言,这意味着凝聚力的消解;就个人而言,这意味着生活意义的失落。由于这种文化危机和文化矛盾,贝尔认为“美国资本主义已经失去了它传统的合法性”(同上)。
○另一个方面,政治和文化的矛盾也日益严重。
对于现代各国来说,经济增长不仅仅是一个经济问题,而且也成了一个政治问题。“虽然经济增长从未有过民族主义的强烈感染力,从未有过起它曾经用以动员社会的思想意识的感召力,但它已经成为西方工业化社会的一个重要信条。”(p298)但问题是,这种增长唤起了人民难以遏制、但也难以满足的持续提高的期望,这种情况在一定条件下会成为很大的社会问题:“作为资本积累的果实,经济增长在经济上和文化上却使人们产生了一系列的期望。资本主义制度发现,要给这些期望降调十分困难。当这些期望与其他飘忽不定的因素(例如恶性的然而又是周期性发生的通货膨胀;它的渊源是突然兴起的世界经济)结合起来时,他们就会为经济动荡和政治动荡创造条件,而政府则会发现这些动荡越来越难以对付。所有这一切导致了失落感和危机感,动摇了个人对社会的信仰。”(p302)
○贝尔提出发人解决方案:“假如世俗的意义系统已被证明是虚幻,那么人依靠什么来把握现实呢?我在此提出一个冒险的答案——即西方社会将重新向着某种宗教
观念回归。”(p75)“宗教能够重建代与代之间的连续关系,将我们带回生存的困境之中,那是人道和友爱的基础。”(p76)
贝尔一方面认为宗教能够重建代与代之间的连续关系,另一方面又认为“我们无法人为地制造出这种连续性”(p76)。“人们可以发明一些方法,可以制定
一些规则,可以设立一些机构。但是信仰却具有一种有机性质,它不可能通过行政命令的手段得以产生。一旦信仰破灭,它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重新生长起来(因为
它的土壤是经验),并重新发挥效用。”(p302)在1978年的再版前言中,他又强调指出:“宗教是不能制造的。人为制造的宗教更加糟糕,它虚伪浮夸,
极易被下一轮时尚冲散消灭。”(p39)“宗教源出于人类分享共同悟性的深切需要,它不是‘灵魂工程师’所能制造的。”(p40)
贝尔的观点可以作这样的解释:宗教是人类有意义地生活、彼此融洽地生活所必不可少的,所以,在一定条件下,人们会很自然地回归宗教。这种条件,简单地说,就是在种种危机—面前,意识到人的局限性,意识到有必要进行种种限制——对发展的限制、对环境发展的限制、对军备的限制、对生物界横加干预的限制,以及对“那些超出道德规范、同魔鬼拥抱并误认为这也属‘创造’的文化开发活动”的限制。(p40)
除了寄希望于人们自发回归的宗教意识之外,贝尔还提出了他所谓的“公众家庭”的观念,试图以这种观念来处理好以下几种关系:
团体与个人的关系。贝尔承认现代的多元社会的三个层次——以国家为代表的整个社会、在规模和种类上各不相同的特殊群体、个人——都不能忽视。他一方面
肯定“个人主义思想是人类意识发展所取得的显著成就”,另一方面批判“美国十分猖獗的个人主义”。他一方面承认“在一个现代的多元化社会中,存在着一些具
有一定要求的群体是社会学上的事实”,并且认为“一个现代民主政体的特殊力量在于:它可以容纳如此众多的利益”;另一方面也指出,这些特殊群体会“导致负
荷过重,造成四分五裂,而且还常常引起政治上的僵持”。为了解决这几方面的矛盾,他主张“我们必须考虑到那些不顾任何差别而是用于任何人的规则、权利和情
况;同时,我们还必须考虑到那些显示出群体之间的相应区别(在需求方面,在补偿的理由方面,再要承担的负担方面)的规则、权利和情况;并且根据这些情况进
行分配。”(p320)
自由与平等的关系。贝尔要求不是把自由和平等对立起来,而是通过对不同意义的平等的区分,来协调自由和平等。首先要区分“平等待人”与“使人平等”,一般来说,平等待人是合理的,而使人平等则是错误的。他又区别“条件的平等”、“手段的平等”和“后果的平等”。一
般来说,注重条件的平等和手段的平等是合理的,而注重后果的平等则是错误的,因为“减少后果悬殊的努力就意味着,为了使另外一些人更与之平等,某些人的自
由将会被限制或牺牲”(p325)。当然,这也并不意味着完全不顾后果方面的严重不平等。贝尔主张用“相对差别原则”来处理一些问题,比如对不同收入的人
征不同的税,对不同的学校规定不同的招生要求等等。作为能力和成就之报酬的财富不平等应该予以承认,但对于金钱与金钱之外的社会商品(如医疗保健)的交换,则要加以限制。同时,他建议对消费进行有选择的征税,并改进那些适用于一切人的必要社会公用事业。
公正与效率的关系。贝尔认为,社会的经济方面的成本收益计算和非经济价值的社会标准之间的平衡问题,并认为在资本主义社会这两者之间存在着明显的对抗,效率的要求正遭受压迫。贝尔把这个问题分成两种类型。第一种情况,假定经济增长速度为零,问题主要发生在同一代人之间:重视效率原则往往会顾不上弱势社会成员的利益,而公正原则则要求照顾这部分人的利益,那么,两者之间的结合点设在哪里才是合理的?对此,贝尔提到了美国哲学家罗尔斯的“最低限最高标准”:一种追求效率因而导致社会差别的社会安排如果是合理的,那么,与其他安排相比,它必须能给社会上最无优势的成员带来最大的可期望好处。对
罗尔斯的观点贝尔虽然提出了一些批评,但总体上还是赞同的。第二种情况,假定经济增长速度大于零,问题同时也发生在不同代的人们之间:当前的人们在多大程
度上可以利用那些可以留给后人来利用的资源?当前的人们的利益与未来的人们的利益之间的平衡点在哪里?贝尔既反对苏联社会的“当前这一代可以为未来而牺
牲”的见解,也反对西方社会的这种情况:“为了消费的缘故,人们不惜把资源浪费在多余的虚饰夸耀型产品之上(例如,又大又重的汽车,消费品的奢侈包
装)。”(p336)为此,他强调把“需求”(也就是法兰克福学派代表之一马尔库塞所说的“真实需要”)和“欲求”(也就是马尔库塞所说的“虚假需要”)
区别开来,反对把对于后者的满足当作生产的目的。
公众与私人的关系,贝尔说西方社会存在着这样的情况:守旧人士想得到经济自由,但又想得到道德管制,而当代自由主义者想得到经济管制,但又想得到道德自由。贝尔的立场介于两者之间:要经济管制,但承认分权和竞争的好处;反对“道德警察”对人们的私人生活横加干预,但认为“社会必须拥有一种羞耻感,以免使社会自身丧失对道德规范的一切感觉。”(p339)贝
尔承认,对于什么叫“羞耻”,是下不出一个大家公认的定义的。但是,他说,公众和私人之间的区别,则是可以明确定义的:“可以在它们二者之间筑上一堵墙。
这样一来,就可以禁止公开夸示色情、淫秽以及使人格蒙受耻辱的那些的成分。但在那堵墙之后,持有一致意见的成年人愿做什么是他们自己的事情。”
(p339)
贝尔最后的结论是,要建立人与社会的幸存赖以维系的基础,就“应当将如下三种行动结合起来:重新肯定过去,唯有如此我们才可根据历史遗产
并了解我们应对后人承当的责任;承认资源有限,承认需求——个人的和社会的需求应当优先于无限制的欲望和要求;达成一种公正观,它将给所有的人一种公平感
并将所有的人包括进社会之内,它将促进这样一种新市场,在那儿,在相关领域之内,人们变得更加平等因而能够被平等对待。”(p344)
实际上,贝尔主张把文化上的保守主义传统观、经济上的社会主义需求观、政治上的自由主义公正观这三者结合起来。
一般中国人如何看待西方文化?
第一,是义利关系问题。
一般来说,西方人重利轻义,东方人重义轻利或义利兼顾。东方人的意识就是义字当先,古时的关羽不正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义气英豪.也被当时的人们大加赞赏,我想这也是由于古时的多方思想而造成的一种文化意识.5000年的文化也是造成这种重礼的不可忽视的原因.相对而言,短短的西方文化更注重利益,这也正是现实主义的表现,从侵华战争及西方的一切生活都可以看出他们的自我意识,也可以称为不虚伪,实事求是的作风。当然,这也只是针对东方的绝大多数而言的。在东方比如中国人的生活中,谦让是一种美德,而西方人对此不知如何是好。西方人在多数时候为了利益可以牺牲自己的义。
第二,是整体性和个体性问题。
东方人强调整体性和综合性,而西方人则重视个体性。比如中医和西医,中医强调的是整体,西医不一样,从解剖学的角度来说,它重视整体中的局部。整体思维和个体思维之间差异还表现在交往中,比如在很多报导中,一为中国人到西方人家吃饭,当主人问今天吃中餐还是西餐时,客人很客气的说道:“随便。”“客随主便。”西方人对这样的答复难以理解,他们说一听到这个词就头疼,不知道怎么弄好,不好操作。我们思维方式深处,认为客随主便是礼貌的表现,是对主人的尊重,可西方人不这样看,这就是区别。反过来看看,欧洲人到中国来,你问他今天干什么,他一定不会说“随便”,一定会明确表明自己的愿望。
第四,是东西方感情表达方式的差异。
在很多问题上中西方的差异是的,西方人看《梁山伯与祝英台》不一定看不得懂,这里头最大的问题就是中西方文化间的差异,从而造成了中国人细腻含蓄的倾情和西方人的直接表露两种不同的表达方式。中国古代的大家闺秀想必西方人一定毫无想象,更不必说中国古代的“男尊女卑”及古时的家法等一切束缚主义的思想。
中西方的文化差异还表现在诸多方面,但简单加以概括其实并不复杂:反映到思维方式上是抽象和具象的差别,反映到生活态度上则似乎可以理解为西方人更加实用,中国人多少更偏重一些精神感受。比如把法语单词和中文文字加以比较,这一点就很明显。中国文字造词多注重形象,而法文里更多地考虑第三是对象的实用价值。象中文里的名片,法文里直译就是访问用的卡片,而航空母舰在法文里叫载飞机的军舰等等,都是从实际用途出发来造词的,这就是文化的差异。但是,差异带来的并不总是分歧,它恰恰给文化艺术大师们留下了广阔的创作空间,如能从中找到一个准确的结合点,那不仅会给两个民族,而且也会给整个世界带来一种更具包涵意义的和谐与美丽,
中西方的文化有着很多的差异,也存在着很多分歧,其中的很多习俗也产生了很多笑话。但是,不同的文化中的相同点就是这些都为人类的文化发展历程,这些东西文化的差异不能说谁优谁劣,这是客观形成的,它们的存在必将引起人类文化的继续发展,在当今世界,任何民族和国家都不可能丢掉或摆脱自己的传统文化。因此,来自外部的强加或内部的叛离,都不利于国家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让我们共同来维护各种文化的发展,维护国家的安定,东西方的文化互相促进,互相学习,这样,我相信,人类的文化历程会走得更好。
语文是社会的产物,是人类历史和文化的结晶。它凝聚着一个民族世代相传的社会意识,历史文化,风俗习惯等各方面人类社会所有的特征。不同的文化背影和文化传统,使中西方在思维方式,价值观念,行为准则和生活方式等方面也存在有相当的文化差异。语文是文化的载体,词汇是文化信息的浓缩,是语言的重要组成部分,它反映着文化的发展和变化,同时也直接反映着文化的差异。
在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历史的过程中,儒家思想一直占据着根深蒂固的弦统治地位,对中国社会产生了极其深刻而久远的影响。中国人向来以自我贬仰的思想作为处世经典,这便是以儒家的“中庸之道”作为行为的基本准则。“中”是儒家追求的理想境界,人生处世要以儒家仁、义、礼、智、信的思想道德观念作为每个人的行为指南,接人待物,举止言谈要考虑温、良、恭、俭、让,以谦虚为荣,以虚心为本,反对过分地显露自己表现自我。因此,中国文化体现出群体性的文化特征,这种群体性的文化特征是不允许把个人价值凌驾于群体利益之上的。
西方国家价值观的形成至少可追溯到文艺复兴运动。文艺复兴的指导思想是人文主义,即以崇尚个人为中心,宣扬个人主义至上,竭力发展自己表现自我。“谦虚”这一概念在西方文化中的价值是忽略不计的。生活中人们崇拜的是“强者”“英雄”。有本事,有才能的强者得到重用,缺乏自信的弱者只能落伍或被无情地淘汰。因此,西方文化体现出个体文化特征,这种个体性文化特征崇尚个人价值凌驾于群体利益之上。
正因为如此,中西两种文化在对某些单词所带有褒贬色彩上有差异。如:ambition一词,本身具有褒贬两种含义。中国人用其贬义,表示“野心勃勃”,而英美人则取其褒义,表示“雄心壮志”。Aggressive一词,中国人常用来形容某人“挑衅”“好斗”,而美国人则用来形容某人“进取上进,有开拓精神”。
我国的群体性文化,非常重视家庭亲友关系,把它视为组成社会的细胞;而在西方国家,崇尚独立自主自强自立。中国人重视传统的君臣,父子,论资排辈,等级森严,而在英美国家,长辈与晚辈间地位平等,不计较老少界限,多以朋友相处。中国人的传统观念历来崇尚“四世同堂”“合家团圆”,自古就有“父母在,不远游”的良言古训;而在英美国家,18岁的子女仍住在家里依靠父母生活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他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双手去独立生活。同样,年龄大的父母即使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一般也不会拖累子女,他们往往要住进老人院,由社会关照。
文化的不同带来价值观念的在不相同。如lod一词,中国人历来就有“尊老敬老”的传统。“老”在中文里表达尊敬的概念,如老祖宗,老爷爷,老先生等。“老张”,“老王”,透着尊敬和亲热,“张老”“王老”更是尊崇有加。中国人往往以年龄大为荣。和别人谈话时,年龄越大,资格越老,也就越会得到别人的尊敬。“姜还是老的辣”。在我们看来,长者不仅是智慧的化身,也是威望的象征。然而,西方国家极少有人愿意倚老卖老而自称”old”。在他们看来,“old”是“不中用”的代名词,是和“不合潮流”“老而无用”的含义连在一起的。英美人不喜欢别人说自己老,更不会倚老卖老。在西方文化中,他们把年龄作为个人极为重要的隐私看待。尤其是女士,更忌讳别人问自己的年龄。即使愿意谈论自己的年龄,也要别人猜测其年龄,而此时,他们的真正目的的期望别人恭维他们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小,是多么年轻。又如,英美人忌讳莫深的fat一词,见人说fat会令人沮丧不快而且反感。说到fat meat(肥肉)多半会被认为是毫无价值的该扔掉的废物。而中国人见了小孩子说“胖嘟嘟”“胖乎乎”,表示对孩子的喜爱,对成年男子说fat有“发福”之义,对成年女子讲fat有“丰满”之义,都有赞美恭维之意。日常生活工作中,也经常听到人们说某种东西是块“肥肉”或某差使是个“肥缺”的话语,言下之意是不可多得的东西或是求之不得的位置。中国人不但不讨厌fat,而且对其赞美有加。
同样的一件事物,不同的文化背影,看法大相径庭。中国人蔑视狗,因而有“走狗”“狗腿子”“狗东西”“赖皮狗”“狗急跳墙”“狗仗人势”“狗眼看人低”等说法。而在西方国家,人们则欣赏狗的勇敢和忠诚,对狗的赞誉也屡见不鲜,并把人比作狗。如aluckdog(幸运儿),loveme,love my dog(爱屋及乌),Every dog has his day.(凡人皆有得意日)。形容人“病得厉害”用sickas a dog.。“累极了”是dog—tired.与此相反,中国人十分喜爱猫,用“馋猫”比喻人贪嘴,常有亲昵的成份,而在西方文化中,“猫”被用来比喻“包藏祸心的女人”。
至于抵制的人也不奇怪。由于特殊的历史年代,我们以前的时候接受了不少敌视西方的观点。那是属于过去一个时代的东西。但这些东西依然影响着我们的今天。
不过我倒是感觉现在的绝大多数中国人对于这类问题不是特别关心。比起这些东西来说,可能住房、工作、收入、福利保障一类的问题要更现实一些。以上是我的看法。
如何看待苏格拉底从容赴死的选择?
在雅典恢复奴隶主民主制后,苏格拉底被控以藐视传统宗教、引进新神、腐化青年和反对民主等罪名,并被判处死刑。据《克里托篇》说,他拒绝了朋友和学生要他乞求赦免和外出逃亡的建议,饮下毒酒而死,终年70岁。
苏格拉底确实主张了一个新神,他是道德善、智慧真的源泉:宇宙理性的神。这个宇宙理性神是苏格拉底的哲学追求——真正的善——的终极根据,人能有知识,是因为人得到了神的特别关爱,被赋予了神性的一部分,因而有了灵魂,有了爱智的心灵和理智。
但是人应当明白,你所具有的那点灵魂同神的智慧是无法比拟的。所以这个新的理性神的观念和关于人当“自知无知”的教导,就成了激发和推动人追求真知与批判不真不善、伪真伪善的强大力量。
苏格拉底热爱雅典城邦,他更不容许最神圣的信仰有丝毫的被亵渎,因此,他毅然选择死亡。他并非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但他更注重自己的灵魂,他相信神无处不在,无所不能,万事万物都是神有意识有目的的巧妙的安排。
他没有背叛神,既然如此,死亡也就是神对他的召唤,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也许人们笑他,笑他天真,笑他顽固,执迷不悟,但是惟有那些真正洞察了他内心世界的人,才会为他的智慧与忠诚所折服:智慧使他看到并一直紧紧关注着的众人未曾察觉的美德,忠诚的是于他自己热爱的城邦,于他一生遵从的法律,于他永恒不变的理想追求。
在苏格拉底一案中,一方是追求真理、舍生取义的伟大哲人,另一方则是以民主自由为标榜、被视为民主政治源头的雅典城邦。孰是孰非,谁善谁恶,不那么泾渭分明,感情上的取舍则成为一种痛苦的折磨,因而其悲剧色彩愈加彰显。
苏格拉底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都有一大批狂热的崇拜者和一大批激烈的反对者。他一生没留下任何著作,他的行为和学说,主要是通过他的学生柏拉图和色诺芬著作中的记载流传下来。关于苏格拉底的生平和学说,由于从古代以来就有各种不同的记载和说法,一直是学术界讨论最多的一个问题。
但他的影响却是巨大的。在欧洲文化史上,他一直被看作是为追求真理而死的圣人,几乎与孔子在中国历史上所占的地位相同。哲学史家往往把他作为古希腊哲学发展史的分水岭,将他之前的哲学称为前苏格拉底哲学。
他以一种对哲学的崭新理解开创了希腊哲学的新纪元,更以其灵魂转世与净化的基本思想,给柏拉图以极其深刻巨大的影响,并通过他们一直影响到希腊化罗马时代乃至后世的西方哲学。
扩展资料
苏格拉底的哲学思想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心灵
从智者开始,古希腊哲学由注重对自然本身的研究转变到注重对社会伦理和人的研究。但他们只停留在感性的阶段,只能得出相对主义的结论。到苏格拉底才根本改变了这种状况。苏格拉底要求作“心灵的转向”,把哲学从研究自然转向研究自我,即后来人们所常说的,将哲学从天上拉回到人间。
他认为对于自然的真理的追求是无穷无尽的;感觉世界常变,因而得来的知识也是不确定的。苏格拉底要追求一种不变的、确定的、永恒的真理,这就不能求诸自然外界,而要返求于己,研究自我。他的名言是认识你自己。
从苏格拉底开始,自我和自然明显地区别开来;人不再仅仅是自然的一部分,而是和自然不同的另一种独特的实体。
2、灵魂
苏格拉底关于灵魂的学说,进一步使精神和物质的分化更加明朗起来。苏格拉底以前的哲学家,早已有灵魂不灭的说法,已经有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对立的萌芽。但在他以前的哲学家对于灵魂的看法还比较模糊,有的还将灵魂看成是最精细的物质,因而,唯心主义和唯物主义的界限还不明确。
到苏格拉底才明确地将灵魂看成是与物质有本质不同的精神实体。在苏格拉底看来,事物的产生与灭亡,不过是某种东西的聚合和分散。他将精神和物质明确对立起来的观点,成为哲学史上的滥觞。
3、真理
据亚里士多德记载,苏格拉底放弃了对自然世界的研究,想在伦理问题上求得普遍真理,开始为事物寻求定义。他反对智者们的相对主义,认为“意见”可以有各种各样,“真理”却只能有一个;“意见”可以随各人以及其他条件而变化,“真理”却是永恒的,不变的。
在柏拉图早期对话中,讨论的主题几乎都是如何为伦理道德下定义的问题。苏格拉底所追求的,是要求认识“美自身”、“正义自身”,这是美和正义的普遍定义,是真正的知识,也就是柏拉图所说的“美的理念”、“正义的理念”。这是西方哲学史上“理念论”的最初形式。
苏格拉底还进一步指出,自然界的因果系列是无穷无尽的,如果哲学只去寻求这种因果,就不可能认识事物的最终原因。他认为事物的最终原因是“善”,这就是事物的目的性。他以目的论代替了对事物因果关系的研究,为以后的哲学开辟了道路。
在雅典恢复奴隶主民主制后,苏格拉底被控以藐视传统宗教、引进新神、腐化青年和反对民主等罪名,并被判处死刑。据《克里托篇》说,他拒绝了朋友和学生要他乞求赦免和外出逃亡的建议,饮下毒酒而死,终年70岁。
苏格拉底确实主张了一个新神,他是道德善、智慧真的源泉:宇宙理性的神。这个宇宙理性神是苏格拉底的哲学追求——真正的善——的终极根据,人能有知识,是因为人得到了神的特别关爱,被赋予了神性的一部分,因而有了灵魂,有了爱智的心灵和理智。
但是人应当明白,你所具有的那点灵魂同神的智慧是无法比拟的。所以这个新的理性神的观念和关于人当“自知无知”的教导,就成了激发和推动人追求真知与批判不真不善、伪真伪善的强大力量。
扩展资料:
柏拉图的对话是苏格拉底从古代生存下来的最全面的叙述之一,苏格拉底由此开始以其在伦理学和认识论领域的贡献而闻名。
正是这种柏拉图式的苏格拉底将他的名字赋予了苏格拉底讽刺和苏格拉底方法或共产主义的概念。但是,现实中的苏格拉底与柏拉图在对话中对苏格拉底的刻画之间的区别仍然存在疑问。
苏格拉底在后来的古代和近代对哲学家产生了强烈的影响。苏格拉底对艺术,文学和大众文化的描述使他成为西方哲学传统中最广为人知的人物之一。
参考资料来源:百度百科-苏格拉底
对于肉体,苏格拉底认为它是有生灭的、速朽的,人不应醉心于肉体生命的延长,反而在和肉体需求相关的种种欲望上,“苏格拉底劝诫他的门徒在贪食、贪饮、性欲、睡眠、冷热和疲劳等方面都要实践自制”。
也就是说,苏格拉底认为肉体生命的存续不是贪恋生存的理由,相反,还要时刻提醒自己保持节制。
扩展资料
“苏格拉底之死”是西方哲学史乃至人类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公案。数千年来,无数人叹惋、沉思、钻研、争辩,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观点。苏格拉底的哲学思想的角度,内在地支持苏格拉底从容赴死的选择。最终说明苏格拉底通过这一生死抉择,达到了其哲学思想的顶点,成为将哲学思想与生命经历深度融合的光辉典范。
苏格拉底会承认灵魂是人最有价值和意义的部分,也会承认灵魂居住在身体中,但他鲜明地反对“灵魂会 死亡”这个观点。
苏格拉底运用“辩证法”得罪了一些自以为是的“智者”,被“智者”利用雅典荒诞不经的法律送进了监狱。尽管那些无知的民众是受到“智者”们的洗脑,尽管苏格拉底有机会可以逃走,尽管苏格拉底认为这法律是不公正的,但他最后仍然没有选择逃走,最终在狱中饮毒自杀。
这个故事也揭示了西方法律文化中的慎重,苏格拉底逃走会导致当时雅典法律的权威性受到破坏。因为自身认为法律不公正,就有合理的理由逃走这是不应该发生的。
有第一个,就会有接下来的第二第三个,尽管事实如此,但却无法保证接下来的所有人不是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而表示的法律不公正,最终造成的后果就是社会的法律秩序遭到破坏。
况且至今我们也无法找到一个公认的标准来评判一部法律的公正性,毕竟一部法律的受众面很广,而每个人都有自身的私欲,这里面难免会有些利益冲突,一部法律无法做到面面俱到,照顾到所有人的利益。
从中获得利益的人说它公平,而被剥夺利益的人则会觉得不公正,因此正如刘星老师所说:价值判断这东西,有时就是见仁见智。这也导致了某些西方人对待自己认为不好的法律的慎重,以维护理性和秩序。
扩展资料:
相关书籍:
《苏格拉底这样思考:通向幸福生活的16种方式》、《苏格拉底传》、《与大师相遇——真理的追求者》、《回忆苏格拉底》、《苏格拉底的申辩》、《我与苏格拉底相处的日子》、《苏格拉底的审判》、《色诺芬笔下的苏格拉底对话》、《苏格拉底的困惑》、《苏格拉底之道》、《苏格拉底的最后日子》、《苏格拉底之死》、《谈话录》、《蝉》、《巫师苏格拉底》。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