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万年,柿子滩印象花果山,水帘洞没有金箍棒根据2001年正式公布的考古发掘报告,柿子滩是一处距今二万年至一万年之间的“中石器”...
2万年,柿子滩印象
花果山,水帘洞
没有金箍棒
根据2001年正式公布的考古发掘报告,柿子滩是一处距今二万年至一万年之间的“中石器”遗址,它的时间下限,已经进入到距今八、九千年的“新石器”时代。它位于黄河中游山西吉县境内。
“柿子滩”是一块面积不到一平方华里的开阔平地,位于“洲川河”流入黄河的交汇处。她的北面和西面都是高耸的大山,“洲川河”由东向西奔流而来,从她的西南方数百米处汇流进入黄河。形成了一处由河流、高山围护、屏障的安全空间。这里向阳避风,温暖湿润,濒临水源丰富的河流和植被茂盛的山谷、盆地,是一处非常适宜人类居住的天然秘密环境。早在远古时期,人类就选择在此栖身。
吉县柿子滩旧石器时代遗址不仅发现了不少“中石器”时期经过初步打磨的石器工具和绳纹陶片,牛,羊,鹿,虎兽骨等遗物,而且还发现了一处画在巨大岩石上面的“女性岩画”和“狩猎图画”,为我们带来了中国古代“图画文字”已经正式产生的重要信息,考古资料的发现呈现了中国旧石器文化的西部风格,代表了旧石器时代晚期广泛分布于黄土高原和黄河中游一种独特的区域文化。
从1980年发现并试掘开始,柿子滩没有让人们失望, 专家们在15公里的范围内新发现了10余处人类用火遗迹,上万件石制品及动物化石和蚌质穿孔装饰品。
由25处遗址和一个中心遗址区组成的“柿子滩遗址群”,成为目前全中国,甚至全世界已发现的旧石器时代晚期距今2-1万年左右,文化层堆积最厚,分布范围最大,埋藏也最丰富的一处原地埋藏遗址群。
2021年,吉县柿子滩遗址考古发掘又取得了重大进展,发现了50处用火遗迹和1万余件文化遗物,包括早期细石器和细石叶、成组的穿孔装饰品和一系列的石磨盘。
用火遗迹的成组发现是探索遗址群功能和古人类生活方式的宝贵资料,发现有助于研究距今2万年以来人类用火技术的发展和进步,以及人类对火的控制和利用。
柿子滩遗址的年代学数据和距今2.5万年前典型细石器的发现,为探索我国细石器起源“华北说”提供了必要的考古学依据。
石磨盘的发现为我们研究史前人类的食物结构、解决我国原始经济类型从采集渔猎向农耕的过渡形式以及原始农业的起源研究提供重要依据。
不同类型和不同工艺的蚌壳和鸵鸟蛋壳制穿孔装饰品的发现为旧石器时代晚期饰品的穿孔方式、穿系佩戴方式,以及制作工艺发展过程的研究提供了全新的线索和材料。
柿子滩位于一片平坦的山中谷底,美丽的清水河自山谷中蜿蜒流过,夹岸丹崖耸敕碧峰连绵。在这片优美的河滩上,清风吹来,我们仿佛看见河滩上升起淡淡青烟,那是祖先们在夜晚燃起的篝火。柿子滩遗址代表了旧石器时代晚期广泛分布在黄土高原和黄河中下游一种独特的区域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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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0毫米等雨量线,笔直划过山西太原、忻州及临汾洪洞,就这么一绺差距,临汾吉县从此跟“丰禳”无关。坐落在吕梁山南端、西隔黄河、与陕西相望的吉县,无论从其人口、降雨量、农业生产上看,都与毗邻的东南地区判若霄壤。
好在黄河就在不远处,县城正西方向是喷涌激荡的壶口瀑布,划县境而过的黄河支流清水河,承黄河恩泽又借花献佛,分流出几条小河,高楼河是其中支流,附近有个叫作西村的村子,因地形限制,村民不得不跋涉附近,寻找可以耕作的土地,年复一年,看天吃饭。人们扛着锄头,沿着一道道山梁行走,已不知繁衍了多少代。
黄土和黄色的河水,使村民身上流着古老的血液,只是这个古老太过久远。
一些村民放羊或种地时,发现村庄西侧山梁上散落着一些黑色石块,其形状与山石明显不同,但他们是否知道,这些石头的主人也就是他们的“祖先”?
黑石究竟来自何处?为什么会散落在这僻远的山间?它们有啥用途呢?
黄河岸边隐藏黑石 文管所长山间探秘
1980年,一个认识“黑石”并同样认识“锄头”的中年男子来到西村。
他已经在这片土地寻索良久,依照多年的考古工作经验,他觉得根据历史记载与传说,侍水而居、傍依黄河、黄土厚积,若干因素的汇集,使这里符合人类聚居的要素,在这里,说不定能发现古人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这个中年人名叫阎金铸,是吉县文物管理所所长,事实上,他的搜寻已持续多年,曾在吉县附近一些地方发现过许多重要的文物古迹。
一天傍晚,搜寻了一天而饥饿劳累的他来到西村,打算讨口水喝,进村之后,无意间跟一个端着饭碗蹲在村口的老汉说起自己的意图。
老汉哈哈一笑说:“你到这地方找什么文物古迹,我们这连个路都没有,谁会住到这儿、埋到这里?还哪来的墓葬,要是有那玩意,我们村不早就发财啦!”
疲累的阎金铸有些失望,他研究文物多年,很多墓葬的发现,他直接就是从上了年纪的老年人口里得出线索。老汉说“没啥”,他就想喝了水,赶紧趁天亮下山回去。
走进一户人家,阎金铸仍不死心,喝水时又问起村民。 一位老者说:“我们这儿的确没发现过什么,倒是下雨时,对面柿子滩冲垮了一道,留下一些小石头,黑不溜秋的,除了上山放羊时忘了带火,敲两块点个旱烟,没啥用处。”
阎金铸心里一紧,但随即想到,山上石头多得是,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这里居然还有能打火的燧石,令他多少有些疑惑。 不经意间,他问村民:“还不就是山上崩下来的石头?” 一个老汉想了一会儿说:“附近山上石头不是这个颜色,而且这些黑石头大小模样都差不多,棱角都挺分明。”
疑惑不已的阎金铸当晚就在高楼河村借了孔窑洞住下来,晚上,他一家接一家问石头的事,老年人都说有印象,就在离村三四里远的柿子滩上。 最后,他说想去柿子滩看看,一个村民答应带他去发现“黑石头”的山梁走上一圈。 整个晚上,阎金铸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村民说这些石头样貌大小都差不多,根据自己的考古常识判断,还真想不出,这些石头有什么特别之处。
第二天清晨,一夜几乎没睡的阎金铸忙不迭叫起那个村民,两人一起爬上对面柿子滩。一路上,他不停地想:等待他的黑石,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
两人半走半爬,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柿子滩。
村民指着前面说:“呶,就是这了,以前少,现在水越冲,口子越大,小石头越来越多……”
他回头一看,身边的阎金铸早已惊呆了。 阎金铸已经听不到陪同他来的村民在说什么,一步步走上前去,弯腰想捡起散落满地的黑石,但一路爬坡,加上震惊,腿脚竟然不听使唤。 他干脆蹲下来,触摸了一下手边的石头,那黑石跟他小手指差不多大小。清晨太阳刚照在山梁上,石头上还泛着露水的湿气,石头上有很多细碎的敲痕,一侧边缘光滑平利,周围几块都是如此。 凭着多年经验,他当下判断:这绝对不是自然形成的石头!这些石头究竟从哪里来?又有什么用途呢?
那村民见他认真琢磨起石头,自己干脆坐在河滩上,拿出旱烟,顺手捡了两块石头,放在一块儿敲了两下,黑石迸射火星,溅到烟锅里,烟草香气立刻溢了出来。
突然间,阎金铸心头一震,自己搞了一辈子文物研究,难道说,自己等待许久的重大发现就要来了?他记得,单位资料室里有一套人类遗迹研究的书籍,上面好像说到石头。 阎金铸难耐心中的激动,顺着散满黑石的山梁跌跌撞撞走了一段,捡了些大大小小的黑石,拉起那村民就往村里冲。
经过几天的颠簸,阎金铸终于回到县城,他迫不及待地翻出那些人类遗迹研究资料看了起来,里面有人类学专家在山西下川、丁村、河北泥河湾等地发现远古人类使用过的石器记载。
最后,他终于发现一幅插图,上面绘制的石器模型与他手中已经握出汗的黑石形状相似,只是资料中记载的石器更加光滑。 阎金铸狂跳的心碰撞得更加厉害:自己手中的这些石头,究竟是不是远古人类使用过的石制工具呢?
通过反复比照,他和同事们最终粗定:这些石头,绝非天然所致,从敲打痕迹来看,石头肯定有着一些特殊用途。 怎么办?作为所长的阎金铸与大伙商量后,决定请示上级单位对这个重要的地点进行保护和发掘。由于发现黑石的区域周遭全是柿子树,他们便把上报材料命名为“柿子滩发现”!
组队勘察拉开大网 巨大遗址惊现世界 上世纪90年代,时任山西省考古研究所副所长的石金鸣终于凭借自己扎实的学术功底、敏锐的判断力,将研究重点锁定了这个荒蛮之地——“柿子滩”。
专业考古出身的他很清楚,在人类历史长河中,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界限:那就是“距今1万年”。从距离今天250万年到1万年,属于旧石器时代,之后的一段时间属于新石器时代。在这个重要的转折点上,人类做了许多事情,开始学会制作陶器、驯养动物、从事农业,当然还大大提高了制作工具的技术,从打制石器学会了磨制石器。
如果经过考证,吉县柿子滩发现的黑石确属人类所制,那么,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黑石,至少存在了1万年!
掘地三尺探寻隐秘 柿子滩人如此爱美? 天气转凉,加之其他因素,2000年的挖掘工作无法再进行下去。 2001年,石金鸣再次召集力量,向着吉县进军。考古队一上柿子滩,径直奔12号点,他们要在这里一层一层揭开埋藏在文化层里的秘密。
所谓文化层,就是原始人生活物的堆积。石金鸣想:“两万年前,这里或许会留下两万年前的生活痕迹,过了若干年,又有一批人选择在这里生存,再次留下痕迹。依次类推,就产生了巨厚的文化层。”根据考古经验,队员们推测,很多年前的柿子滩,可能不会有房屋存在,因此在这里永不可能发现大的痕迹。
在发掘中,队员们发现了大量加工精细的细石叶。这说明什么?它们有何用途?“这些细石叶可能是为了制作骨、木等复合工具而专门制作的石刃,他们可以将其嵌在骨、角、木等工具上制成镰、锯等复合工具。这恐怕是史前人类的一次巨大进步。”几名专家当时分析。
而随同一些石器发现的动物骨骼也越来越多。考古队员用了一句话形容柿子滩人的食谱: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河里游的,草窠里蹦的,都是他们的食物。在发掘现场,队员们发现了田鼠、虎、牛、羚羊、犀牛等多种动物的残骸。
随着发掘工作的进一步展开,考古队又集中挖掘了遗迹集中区域。一天傍晚,疲惫不堪的考古队员正准备收工回去,12号发掘点一个队员顺手将手中探针往土里插,竟发出“嘣”的一声,这完全不同于石头和骨头的撞击声,惊起了周围所有人的注意力。 “什么东西?”一些队员曾有过参与古墓发掘的经历,感觉这不是接触石头的声音,当时就问道。那名队员应声:“不知道,反正是一个硬东西。”挖!打上手电,几个人屏气凝息蹲坐下来,围着那根针仔细发掘。竹签、探针、小刷子、气吹……一切能用上的工具几乎全用了个遍。渐渐地,它露出并列的两个孔,有点像婴儿的脸,就这样,这个片状物展现在人们眼前,“真像装饰品!”大家惊呼起来。
通过鉴定,这的确是一件用河蚌壳制成的穿孔饰品。另外,在24号、9号地点,队员还发掘出用骨骼和鸵鸟蛋皮制作的穿孔装饰品。
看来,谁都无法阻止人类对美的追求。虽然,远古的柿子滩人没有陶器、瓷器、青铜器可以发挥他们对美的灵感,但他们会利用触手可及的物品来传承美,传承文明。
更令考古队员兴奋的是,之后他们在9号发掘点发现一套板状砂岩制作的器物,其中一个表面平整,周边显然经过打制,略呈椭圆形,这会不会是磨盘呢?因为它的旁边躺着一个石棒。 惊天之喜!出土石磨盘和石磨棒,极有可能表明,柿子滩人已经具备原始采集谷物的能力,它们的出土,是不是能够说明,原始农业已经在这里萌芽了呢?
好运气来了,新发现接二连三。 那个时候没有砖瓦,更没有钢筋水泥,人们也还没有学会利用随处可见的黄土。那么,他们如何防风御寒、保存食物呢? 考古队在1号遗迹地点探寻到一片岩棚。从现场状况分析,没有房屋和洞穴的柿子滩人,或许就是依靠这些岩棚遮风挡雨。“快来看,这画的是什么?还很抽象,真奇怪!”一天,队员指着青灰色的岩壁突然喊道。大家闻声而动,都盯住那两处赭红色的斑驳图形,其中一幅岩画好像一个伸展四肢的人形,头上有几颗“星”,另一幅似乎诉说着先民们当年狩猎的场景。
对于岩画的意义,大家众说纷纭。有人说,这些岩画与星象有关,还有人认为,这或许就是柿子滩人的图腾……由于年代久远,无论是哪一种说法都是见仁见智了。
专家揭秘 时至今日,柿子滩考古队有没有弄清楚柿子滩石器的具体年代?它的意义是什么呢? 赵静芳:根据人类学研究资料,还有对现场发掘的动物骨骼进行的碳十四测年,确定这些骨头存在于2万年到1万年前,这些石器同动物骨骼出土在一个层面上,石器的年代也在这个时期。“距今1万年”是一个重要转折点,这时人类开始改变以往颠沛流离的迁徙生活,过上安居乐业的定居生活。史前1万年左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确实值得我们去全力探讨。所以说,“文明”不是柿子滩的关键词,旧石器时代向新石器时代的“转折点”才是关键词。
当时柿子滩人生存环境是怎样的呢? 赵静芳:我们知道,距今1.8万年前后是历史上最酷冷的时期,称为末次冰期。柿子滩人就生活在距今2万年到1万年间,经历了由暖而冷、由冷而暖的环境变迁。北京大学城市与环境学系对柿子滩遗址进行了孢粉分析,结果表明,该遗址所在的黄河中游地区,距今3.5万年至1.7万年属末次冰期,气候寒冷干燥,为荒漠草原环境;1.7万年至1.2万年属末次冰期消退期,也就是气候转暖;1.2万年至1万年,气候又骤然转冷,许多大型史前动物都是这个时候灭绝的。 根据发掘出来的动物骨骼判断,这里当时应该是一个荒漠草原环境,动物有犀牛、羚羊、马、鹿等等,这些动物擅奔跑、耐干寒。
一共出土了多少古人类遗迹? 赵静芳:到2007年,考古队对柿子滩遗址的发掘,出土上万件石制品,共发现20多处用火遗迹,发现了用河蚌壳、动物骨头和鸵鸟蛋皮制作的钻孔装饰品,发现了岩画、石磨盘和石磨棒。
类似北京周口店一样的古人类遗址都能够发现人类头骨化石,而柿子滩的动物骨骼也形成化石并保存了下来,为什么偏偏就没有发现人类骨骼化石?可以大致推断出他们长什么样儿吗? 赵静芳:(没有发现任何人类的骨骼)虽然考古队至今仍对此耿耿于怀,但这个也并不奇怪。拿周口店北京人遗址来说,那是一个特殊的洞穴遗址,外力的侵扰相对少得多,而柿子滩古人类遗址是一个旷野遗址,外力的影响作用比较大,我们尚且无法猜测他们当时的具体生存状况。 柿子滩人属于晚期智人,也就是现代智人,跟我们现代人的长相已经没多大差别,总的来说类似于山顶洞人的样子。
现在,柿子滩遗址发掘完毕了吗? 赵静芳:准确地说,是告一段落,因为遗址的跨度和数量太多。此前考古队对遗址的发掘,主要集中在高楼河附近中心遗址群,这里的古人类生活遗迹密集,对它们的发掘更容易发现重大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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