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娜·德·波伏娃:为什么我是女性主义者》经典影评集

发布时间: 2020-09-01 08:30:57 来源: 励志妙语 栏目: 经典文章 点击: 120

《西蒙娜·德·波伏娃:为什么我是女性主义者》是一部由ArletteFrançois执导,Jean-LouisServan-Schreiber西蒙娜·德·波伏娃主演的一部法国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西蒙娜·德·波伏娃:为什么我是女性主义者

《西蒙娜·德·波伏娃:为什么我是女性主义者》经典影评集

  《西蒙娜·德·波伏娃:为什么我是女性主义者》是一部由Arlette François执导,Jean-Louis Servan-Schreiber / 西蒙娜·德·波伏娃主演的一部法国类型的电影,特精心从网络上整理的一些观众的影评,希望对大家能有帮助。

  《西蒙娜·德·波伏娃:为什么我是女性主义者》精选点评:

  ●一个意外发现:波伏娃和萨特居然长得很像(当然也有可能是我脸盲)。
最开始只找到了英文字幕+法语版,虽然短,但是法语+英文真的很容易岔,看的我脑壳疼。

  ●波姐

  ●“...that baby girls are manufactured to become women.”..

  ●女性主义提倡的不应该仅包括独立工作,平等家务等,也应该尊重依附于男人生活的权利,虽然那并不通常是明智的做法。

  ● 不存在人设,高中时还对有些女性化的男性带有偏见,这犯了三个错误,不该存在女性化的概念,也不该存在女性化的男性的概念,更不该带有偏见。

  ●生殖器官的掩饰与袒露。很多东西从一开始就错了。

  ●一些讨论: 男女性被教养的方式差异 部分男性认为女人已经控制了家庭的财富的观点 一个人应该如何在生活中进行调和而不剥夺一人生活中特定的事情 女性从赚钱中获得的独立是不是必要的 对女权主义者常用的“sexism”概念的理解 部分女权主义者彻底拒绝男性的现象 下一个女权主义战斗的重点

  ●尽可能去生活

  ●女性附属于男性源于历史(母系氏族制度的瓦解)和现实(婴儿开始性别区别教育);阶级斗争应与性别平等同等重要,而不是附属;女性必须经济独立,加入WLF(妇女解放组织)互助交流,不能指望通过男性主导的立法帮助女性确立平权法案;对于要建立像她和萨特那样的感情联盟,需要注意不要陷入女性气质的陷阱,警惕男性打着“性解放”的幌子睡你;从贤妻良母之类的男性给予的“名誉”中走出来,女性要拒绝做家务,这是下一步女权运动的重点。

  ●人是否聪明一个重要指标是看他说话的语速,语速快大脑反应也快,而且基本可以判断逻辑非常好才能够做到的。而这种面对面的访谈,另外一个指标就是提问者刚开个头,回答者就知道问的是什么,就开始抢答了。女权主义者已经如此温和了,还要被男性跳脚大骂,你们是激进女权。

  《西蒙娜·德·波伏娃:为什么我是女性主义者》影评(一):1975年电视访谈中的波伏娃

  关注女性议题的人无法绕开波伏娃。1950年出版的《第二性》提出一个惊天动地的观点:一个人并不是生为女人,而是成为女人。这是波伏娃所有理论的基本。所谓的女性气质并非天生,而是被后天塑造。这样的塑造来源于男性主导的权力话语,女性在男性的压力下造成分异,男性作为整体,教给女性作为整体表现得依赖他人、被动、顺从和自我消除,女性因此被降级了。

  波伏娃在1975年的这段电视访谈中提出许多关于家务劳动、性解放与女性独立的观点,直到今天仍然如警钟在耳。家务劳动是女性被强加的劳动,不是生产性的活动。这一强加在女性身上的母亲的工作使女性变成奴隶,造成奴化母亲。女性追求内在独立是如此必要,即使需要付出很多,但若非如此,她们将永不被给予其他思考的方式,只能被框定在男性的话语里。在谈到女性解放运动的发展时,波伏娃尤其提出需要警惕女性解放运动取得的任何进展被男性滥用,而反成为女性自身的陷阱,比如性解放运动会成为部分男人要求女人性开放的借口。

  女性解放运动道阻且长,需要波伏娃这样的理论体系创造者,需要在实践中进行理论修正的建设者,更需要意识到女性状况而加入战斗的广大参与者。

  《西蒙娜·德·波伏娃:为什么我是女性主义者》影评(二):妇女节礼物

  今年妇女节送给自己的礼物。

  简单梳理:

  ①小女孩是被人工制造成女人的。男性对生产性劳动的控制以及“女性模式”对女性的社会规训,造成了女性很难获得独立。

  ②对“父权社会价值”的反抗不能与针对资本主义的反抗混为一体。社会形态的转变与性别平等是两个具有相关性但又相互独立的问题,女性不应寄希望于此,而应自己实施斗争。

  ③即使在最民主最平等的组织中,女人依旧只被当做女人。所谓的女性组织是骗人的把戏,是一种制服女性的手段,通过让女性认为“事情已经解决了”,好让她们以为自己受到了照顾。

  ④即使再艰难,女性也要财务独立。真要男人与家庭主妇交换身份,他们是不会乐意的,因为一旦脱离了这种关系,没有赚钱能力的人将一无所有。为了钱和丈夫生活在一起,是一件并不比卖淫更值得赞赏的事,它否定了女人作为人的价值。

  ⑤性别歧视无处不在。无时无刻暴露在危险中的不安全感、对“荡妇羞辱”的宽容态度、教科书中的刻板印象。

  ⑥“我生活中最大的成就是萨特。”并不需要排斥男性,爱一个男人、和男人生活是有可能的,但需要特别小心不要陷入女性气质的陷阱,不要放弃自我。

  ⑦“你如果不跟我睡,你就不是真正的解放了。”性解放不意味着和所有人睡,警惕男性利用女人的性解放来强迫女性发生关系。

  ⑧拒绝家庭工作对女性的奴化。

  未来的两性关系必将更加复杂,女性应当联合起来为自己的权利斗争。

  《西蒙娜·德·波伏娃:为什么我是女性主义者》影评(三):Beauvoir 1955-1975的女性主义思想我对当下女性主义运动的个人看法

  eauvoir的理论基础:“女性并非先天,而是历史和文明的产物”。

  早在一个女孩被哺育时,她被区别于他的哺育方式便镌刻了这个孩子以后的一些行为模式。

  社会背景是1955-75,简要概括那时的女性如何成为“第二性”:1.与男性关系中满足男性需要;2.遵循外在暗示实现个人价值;3.由于社会规训,女性在历史上并没有影响力。

  电影五点印象深刻。其一:因妇女家务不产生经济价值,照顾家庭不被视为成就,然而她们的工作不比在外工作的男性轻松,她们的非生产性价值同等重要;其二:家庭妇女因无法承担离婚后失去经济来源,精神支柱而忍受家暴,出轨,成为附属品失去个人存在价值,有无对应的法律保卫受伤害的或离婚妇女的权益?其三:应有相关法律保障妇女不受侮辱性言语伤害。其四:女性在社会规训的过程中,被教导要更多的隐蔽,不要展示任何东西,而男性在小时候已然被教导展示,对应女孩的羞耻感教育,男性对自己展示的身体器官无羞耻感(无贬义),作为女性的女儿,她们的教导保持了女性一贯的模式和传统,日益被教育成为一个“女人”,正是这种教育使女性慢慢分异。其五:在波伏娃看来左派或共产主义团体对女性主义不支持是源于男性对自己权力的维护,以及他们认为阶级矛盾是胜于男女矛盾的。

  eauvoir最后一再强调,女性工作经济、精神独立对实现自我价值的重要性,非常赞同。由此我也想说我个人觉得女性主义的战场应该是在受教育和职场上,争取得到平等的对待,和不被羞辱的正当权利,而不是加强性别对立。与其争取一些物质上的保障不如创造让女性独立的社会条件,这也是我反感一些中国女权者言论的原因,由此联想到真正的左派,不给予弱势群体实物,而给予取得这些实物的途径。(跑题了)

  波伏娃也说过,一开始这本书是学术上的,而后被应用于各个社会运动,成为了运动手册。

  我的德国老师上课讲过80年代德国的妇女如果想要工作要请示恳求自己的丈夫,而现在社会变迁,45年过去,男性更多参与到家务中,可能是在城市或受过高等教育的社群里对女性的尊重是一种趋势。但乡村女性生存状况未可知,女性仍然(全部)承担着非必要的家务,背负父权社会的重担,不被重视,或者多子女家庭的女孩要更多承担对弟弟、哥哥的经济负担,被父母剥夺受教育、深造的机会。道阻且长。

  《西蒙娜·德·波伏娃:为什么我是女性主义者》影评(四):波伏娃1975采访——为什么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基于英文和中文字幕整理

  波伏娃1975采访——为什么我是一个女权主义者

  晚上好,这或许是你第一次见到波伏娃。像是萨特,她的终身伴侣,她直到今年为止也一样拒绝上电视。她的小说,像是名士风流,获得龚古尔文学奖,或者回忆录像是“良家少女的回忆”,使她作为最优秀的作者为人们所知,。但是在她于25年前(1950年)出版的著作,第二性,她扮演了一个历史性的角色来改变我们原有的认知。这本很厚的,有两个部分的作品第一本是描述和解释女性在人类历史上处于二等地位的书。就像马克思的资本主义是共产主义意思形态的参考,全世界的女权主义者都参考第二性。一些人可能会发现这个不平等的对比,因为他们低估了这些变化的影响,女权主义将会在未来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带来胜利。波伏娃将在今晚与我们讨论它成长的力量和对于深刻变化的保证。

  波伏娃,我们尝试去总结第二性,这无疑是个困难的工作,可以说是围绕如下一开始就被重复提起的观点展开的,我也希望你能向我们解释一下:“一个人并不是生为女人,而是成为女人/ One is not born a woman, one becomes one.”

  波伏娃:是的,那个公式是我所有理论的基本,它的意思很简单,做一个女人,不是自然的事实,而是特定历史的结果,这里没有任何生物学的或心理学的命运,定义女人为现在的女人。她首先是一段历史和文明的产物,这最终影响了她现在的地位。而且第二点,对于任何一个独立的女人的个人的历史,尤其是她的童年,这使她成为一个女人,使她成为某种并不是本质的也不是天生的,而是某种被称为“终极女性”,或者女性气质。我们越研究儿童的心理,我们挖得越深,越多的证据出现,小女孩是被人工制造成女人的,有一本很好的意大利语的书,elena bellotti,是什么构成了女孩,what are little girls made of?,她展示了早在一个孩子有意识前,这个孩子被哺育或者被拥抱的方式,或者来回摆动的方式,等等,镌刻了在这个孩子的身上,而这以后或许会表现为注定的命运。

  生物学的不同,这是很明显的,在你的观点中对于个人后来如何表现没有影响?

  波伏娃:当然,生物性别扮演了一个角色,但是对于生物学差异的强调,它们所呈现的重要性,来自于在它们周围的社会情景。当然,女人可以怀孕和有孩子是很重要的,而不是男人,这是个主要的分歧。但这不是社会地位差异的基础,也不是女性遭受到剥削和压迫的原因,这只是建立这种女性状况的托词,而不是决定现有状况的原因。

  当你说剥削和压迫,表明了着是刻意的而不仅仅是偶然,从历史上说,这是如何发生的?以及是如何由男性实施的?

  波伏娃:这是无法追忆的,我觉得我们首先要从这个观点开始,物质资料是匮乏的,没有足够的量给所有人,有一段时间,在史前时代,当身体力量是十分重要的时候,那些最强壮的人有所有的权利和权力,因此在经济意味上占了上风,同样,他们确保了他们不会再挨饿。举个例子,在中国人们都很穷,小女孩被杀死或者扔掉,女人被禁止做生产型的工作,所以男性可以控制一切,这就是一直以来的样子,我现在没法告诉你女性历史的全部,但是很明显的是在每一个时代,男性都尽力去掌权。我给你举个例子,在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女性内科医生有很多的权力,她们知道关于治疗方法和草药的一切,妻子古老的治疗方法,有时候是非常有价值的,这之后,药品就被男人夺走了,所有的女巫猎杀几乎都是一种方式,使得男性让女性远离药品,并授予自己权力。在18和19世纪,法规由男性制定,那些法规用罚款和囚禁的方法阻止女人,等等,阻止女性从事医学除非她们上了某些特定学校,而那些学校又根本不收女学生,女人被降级为护士,降级为弗洛伦萨的夜莺,作为助手。一些很有趣的书,显示了男性刻意禁止女性从事医药,我想如果我们看其他的领域,我们会发现同样的过程。所以是的,这是故意的,它也许不再是夺走权力,但是这种意愿还是很强烈。无论何地,总会有障碍阻止女性获得特定的资格或者权力。

  在你的回忆录第二性中,你说了一个很精彩的事,你说在你四十岁写这本书的时候,一个普通的就像日常一样的场景,你变得能够足够了解这意味了,为什么是你,一个智慧的,受过良好教育的,有着受尊敬的教育学位女性之前却没能意识到你所说明的女性的现状?

  波伏娃:因为在我自己的条件中,做一个有智慧的女性,我很幸运,不用和男性斗争,因为教学对男女都很开放,我在索邦大学和其他地方有同学,他们对待我就像对待一个一等的智慧的人,所以我并没有意识到。而且鉴于我不想结婚或者有孩子,我也没有经历过家庭主妇的生活,而家庭主妇对于女性是最为压迫的,所以避免了家庭主妇状况的奴役。后来,我开始观察我身边的事情,我看到了关于女性现状的真实,而且在写第二性的时候我也发现了很多。

  这并不是以一个改变女性现状的工作开始的,而是作为一个学术研究?

  波伏娃:第二性基本上是一本理论研究,但是我很高兴第二性后来被活动家接受了。这本书扮演了一个活动家的角色,但这并不是它一开始的构想。

  你发现了一个状况,一种你认为非常明显的状况,你该如何解释这些问题,在过去的几个世纪,在过去的150年,很多女人受到了教育,她们得到了和男性同样等级的文化和知识,然而却没有任何人成就了任何事,像是这个明显的事实,即女性有一个二等的角色。

  波伏娃:不是由男性去确定任何的成就,女人本可以做到。这里确实有女人反抗了,确实有女人大声呼喊了,确实有人写出来了,比如英国就有。但并不是反抗的声音被听见了或被别人认真对待了。我想这是因为,从整体上看,女人并不全是女权主义者,她们只有很小一部分反抗了,但她们的呼喊并没有被其他女人听见。这里当然有很多原因去解释,在这种相对消极,顺从的态度,这种态度阻碍了女性前进,然后造成了抱怨和仇恨,却很少导致彻底地反抗。首先,想我之前所说的,有一种女性从童年就开始被塑造的方式,这种机制被安装在她们身上,后来再去根除是非常困难的

  你可以给我们一个关于儿童时代的你说的这种对待方式的例子吗?

  波伏娃:Elena belloti是一名儿科医生,她很了解这种方式。她的书显示了即使在哺乳时期母亲对待女孩就很不同。相较于女孩,在男孩中,一种特定的好斗行为是被鼓励的,当男孩长大开始有所尝试的时候,变得独立,傲慢,或者玩花招,他会被鼓励,会觉得很有趣。相反,一个女孩,会被放到她的位置。这个小男孩的阴茎,我们知道在历史上很多的奶妈和妈妈们,可能现在也是,玩弄它,把它变成一种小小的人格,所以在两三岁的时候,男孩几乎习惯了炫耀它。相反,一个女孩,被教导去隐藏,不要去展示任何东西,这即使是在白天托管中心的婴儿身上也是很明显的,男孩们已经是展示者,而女孩则表现出一种叫做谦逊的东西,着同样也是一种被教导出来的行为。

  换句话说,是女性,妈妈们,造成了这种差异吗?

  波伏娃:大部分,是的。作为女人的女儿,她们保持了这种传统,因为,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女性模式被如此深刻的染在她们身上, 使得她们相信,任何不像她们的女人都是怪物,母亲她们关心的是她们的女儿也变得女性化。所以,是女人造成了分异,但是在来自男性的压力下才这么做。这是因为男人作为一个整体,已经教会女人作为一个整体,以这种方式表现,表现得依赖动人,被动,顺从的,自我消除,等等

  这难道不是一种经济现状?因为直到最近,对于一个女孩最有价值的就是变得美丽,变得令男人向往的,为了通过婚姻进一步获得某种物质支撑,或者别的什么方式?

  波伏娃:肯定的,这是经济的,但这源于我刚刚说的那些,为什么她最终要依赖别人?因为男人拿走了所有的工作,特别是那些有意思的工作,在低端的,当然也是艰苦的工作像是农场的工作,是被男人和女人共同完成,但在更高的阶级上,男人寻求去说服女性,不要再经济上独立,反而要依赖一个丈夫,并且限制她们去做那些对文明化很重要的工作。比如做家务,女性被强加这种状况的一个重点是,这是一种强制性劳动,这是一种没有被支付报酬,没有工资的工作,这就使得她们处于在由他们丈夫所掌握的或多或少的财富和贫穷的困境中。但这并不制造任何经济的价值,这种工作的成就是不被认可的,这是很重要的,即使我不知道确切的数字,但是我想根据1955的数据来看,在一年中,法国450亿有工资的工作,就有460亿家务劳动,没有报酬的劳动。如果女性站起来反抗,如果她们拒绝做家务劳动,或者让男性和她们一起做,她们不再做未申报的工作,那我敢说她们会被判刑,因为做那种生活,因此在你的一生中,不在变得有生产性,是一种真正的一生的判决。如果事情在那种程度改变了,这将会是我们整个社会发生革命。

  你说这不是生产型的,但是很多正在听我们讲话的女人们,认为养大孩子,在这个艰巨的任务上成功,去为下一代最好的发展做准备,这几乎是女人在做这件工作,还有其他小的事情像是创造一个美好的家庭环境,而这一切都是很重要的。

  波伏娃:我没有说这不重要,但这不是生产型的,它没有创造所谓的经济价值,这种工作,同样也可以变得有趣,以及有回报的,家务劳动中的很大一部分,是惯例的是重复地把事情一遍一遍地做。总而言之,这使得女性非常地依赖他人,因为实际上,女人实际上只能做这种工作,如果她们不靠挣钱的丈夫来维持生计,如果一个丈夫有了别的妻子,或者只是对她感到厌烦,或者让她地生活变得难过,如果他们分居或者离婚,女人通常没有其他依靠和支撑的方式,我非常熟悉这种状况。自从第二性25年前出版以来,我收到了很多女人向我吐露心声的来信,或长或短,而且总是有着详细的细节,还有一些现在还在写。一种状况是非常常见的:一个女人,她在30随左右的时候给我写信,她在20岁的时候开心的结婚了,而且非常享受管理家务和养育孩子的过程,她以前很快乐。而在30岁的时候,她的丈夫变得很糟糕,他离开了他,或者是她再也不能忍受他了。突然之间她什么都没了,没有工作,而她的孩子变成了一个负担而不是一种愉悦,因为她需要独自把他们带大,这是一个相当艰巨的任务。她经常心痛地后悔这个事实,那就是她没有工作,而且即便她结婚了,也没有形成某种形式的财务独立。

  而且,在30岁,她有机会找工作,而在50岁,找工作是不可能的。最近关于修改婚姻法的辩论,提出了这个问题,一个50岁的家庭主妇和母亲,什么都不属于她因为,当然了,她没有工作,她现在没有任何形式的支撑。

  波伏娃:这是对的,但是即使是四十岁,这种情况也很常见,女人没有时间去学习新工作。在一些很好的情况中,女人从事了新的工作,但是她们是特例,当她发现40岁了她只能靠自己的时候,这需要一个女人很大的精力去重建她的生活。她没有孩子,他们都长大结婚了,也没有一个丈夫来支持她,即使她曾经有一个和她交往男性,或多或少。她不在任何有趣的层面上属于这个社会。

  你提到了那些回复第二性的信件,在第二性最初出版的时候,尽管它看起来并不像是激进的作品,对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是学术上的闲话,后来第二性是怎么被广为接受的?

  波伏娃:在法国,法语中的"dog pack"就像julien gracq 说的,变得很狂怒,许多男人非常愤怒,即使是一些我认为是左派的,自由派的,平等主义者的男性,他们都对这本书很不开心。

  这是因为它挑战了他们的霸主地位?

  波伏娃:这是对的,因为我嘲弄了法国男性,像是camus所说。美国人的反应就更加积极,可能是因为他们对于男女平等有更清晰的认识。总体来说,女性表现的要更加积极,虽然没有它刚出版的第一年那么积极,但是逐渐的,它的重要性被发现了,接受了,理解了,并且我开始接受到那些我提到的信件。

  我记得仅仅是美国就买了75万本?

  波伏娃:至少。现在有100万了,平装版。

  在法国,它很快就受到欢迎…

  波伏娃:在法国很快就获得了成功,但我不能告诉你准确的数字。现在是平装版的,我想这获得了更多的读者。但我对那些来自我认为是追求平等的男人的消极的回应很失望,或者是共产主义者整体的消极评论。他们对这本书不屑一顾,les lettres francaises说女工人不需要它,这是错误的,我讨论的这些问题,相较于更高阶级的女性,与共层阶级的女性更加相关。

  为什么共产主义者会反对这些观点?

  波伏娃:他们现在没有那么反对了。共产主义者和女性的历史是很复杂的,共产主义者认为女性的问题是次要的,性别之间的冲突是次要的,他们更关注阶级的冲突,认为这是第一位。Jeannette vermeersch很长一段时间反对堕胎,他们现在的立场不再那么强了,但总体而言,他们认为女性的问题次于阶级问题。

  他们说如果有一场变革和社会改变,事情就会自动为女性转变…

  波伏娃:是的,即使是我,在我1949年写第二性的时候都受骗了,我认为为革命战斗是首要前提,因为我是相当左派的,我想要对政权彻底改变,资本主义被彻底推翻,我认为这就是女性获得和男性同等的权力所需要的一切了,但我意识到我是错误的,即使是在苏联,前捷克,或者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在共产党男女也不平等也不是在工会,甚至不在今天最进步的左翼运动中。这是女性的命运,也是男性的,这就是为什么我决定成为一个我称为女权主义者的人,以一种非常积极的方式。作为一个积极的女权主义者,意味着到这里对所有想听我说话的女性来讲女权主义,我意识到这里有一个特殊的女权主义困难,那就是对“父权社会价值”的反抗不能和对资本主义的反抗混为一谈,这两个困难应该一起对抗,彻底改变女性的困境而不改变社会阶级是不可能的,但如果认为只有阶级斗争就能帮助女性的斗争只是错觉。这必须是由女性实施的斗争。所以那些经常被嘲笑的运动,像是WLM,女性自由运动,对今天的社会是绝对必须的。

  因此,你说女权主义,在这个你我生存的社会有一个要扮演的角色,和在共产主义社会(现在还不存在)也有要扮演的角色。

  波伏娃:在共产主义社会,我不认为女性能够去创造女性解放运动。如果她们可以,那将会是非常有帮助的,我认为这个运动在很多方面都是有用的。首先是,其中一个观点是,女人聚集到一起然后交流她们在家里的经历,这些经历经常造成刻薄和怨恨,因为家庭主妇并不一直是甜蜜的小天使。尽管这一切如此,她们感到不公平,相较于忍受这种不公平,无用的自我抱怨,女性可以互相交流她们德问题是更好的,仅仅是女性之间,不是和男性。然后她们寻求解决办法。这可以从很多苦难中拯救她们,帮组她们了解自己的现状,去思考她们的境遇。在这之后,我相信她们会想要团结在一起改变现状,所以这会是非常有帮助的事情,有着这样长远影响力,它将会整体地改变这个社会。

  你说这将会帮助她们思考,但是她们如此的被女性和母亲的传统形象所局限,这种形象在大多数成年人之间根深蒂固,形成了他们思考的方式,看起来主要的问题是,如何让女性通过新的目光来看待自己,这会是一个起点,但现在这还没有发生。

  波伏娃:其中一些女性用新的目光来看待自己,但是女性自由运动有多大的影响力呢?这是很难知道的。到某种程度,比如,一些进步的女性倾听她们的声音,要到达哪种程度,女性开始变得意识到她们被剥削和压迫?我不知道,但是在我看来她们已经相较于以前那么不容易屈服了。还有一些标志…

  在政治上,比方说,女性在政府中的存在的重要性被更多地强调了,尽管这看起来可能知识象征性的。现在有很多关于女性现状的争论,关于设立一个机构甚至是政府部门,这些是改变的标志吗?男人被迫接受吗?

  波伏娃:对,但这只是骗局,这个“妇女地位秘书处”是个纯粹的骗人的把戏,是一个扔向女性的骨头,好让她们觉得她们被照顾到了。事实是,francoise giroud没有任何实权去做任何事,她没有任何预算,她能做的事只有小心地向男人提议,男人们只会在他们同意的时候才接受提案。所以这是个骗局。

  你说女权主义不能再全部包含在社会变革的斗争中,如果我能更简洁地说,你像是在说,我们不能等待着革命,女性的现状必须得到改变,在这之前,在这之后,在这之间。这是否意味着一些不好的事情,比如说,一些看起来不公平的措施,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这是否要比什么都不做的好?

  波伏娃:不,有些事不好。有些时候这些事被强加到女性身上,那只是用来咬的骨头,是骗人的把戏。事实上,这是一种用来制伏女性的手段,让她们觉得事情已经完成了。这不是一种让女性在反抗中团结合作的方式,是它的对立面,是压抑它,假装它不存在。与此相反,我们女权主义者,我说我们是因为,想我之前所说的,我是一名女权主义者,我们拒绝被制伏,我们想要继续斗争,至少在这一刻,我们想要由女人为女人而战,而不是通过机构。像是联合国,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所谓的“女性年”,这也是一个骗局。我们不能指望一个为了规则的政府,为了现在被建立的规则,来满足那些要求深刻地改变社会地位的女性,因为这将会推翻现有规则。

  是的,但是你观察到了,在革命性的反殖民化战争中,比如说,被殖民和被压迫人们开始变得异常紧张的时候,就是当用不公平的赔偿来满足他们的需求的时候,给予不公平的满足从来没有从来没有制伏过人们,那些为目标而战的人,相反,这使得他们提高了意识。难道意识不是一种运动的动力吗?我真的不认为前总统德斯坦会认为几个表面的措施能够制伏人们。他可能只是尝试去跟上他觉得是一个发展趋势的东西。

  波伏娃:是的,但这仍是制伏他们的一种方式。但是,如果这些措施真的对今天的女性有用,它们应该被接受,记住她们仅仅是中途的一步。像是你的反殖民化的例子中,被殖民的人可能会接受一些效地改革,但他们会要求更多。如果认为这些小改革能够满足他们的要求,那么他们会拒绝它们。因此,堕胎法案还没有走的足够远,但是当然它不应该被拒绝,它应该被接受,并且被认作是向着全面自由堕胎的第一步。以及在这之外,对女性整体更多的自由和解放。我想说关于堕胎的问题是我们女权主义者能够感到自豪的东西,我不确定如果我们没有收集签名,这条法律还会不会存在。这是我们有时候被称作是343个“荡妇”的宣言,一个我们说是我们全部人的宣言,有名的和不知名的女人都有过堕胎。在那之后,bobigny收集了公众意见。在街上有很多很多为了堕胎合法化的示威游行。事实上,因为这是一个阶级屏障被打破的时刻,这对于工人阶级和上层阶级的女性都事关重要。我想我们我们能够将很大的压力施加到政府上,传统的,保守的,追求秩序的这个政府。

  你在堕胎问题一开始的时候直接参与了一些关于女权主义的活动,并且作为bobigny审判的见证者,当我们在回顾的时候,我们是否能把这视为开始,法国女权主义的开始?这个特殊的事情作为一个催化剂,让女性团结和意识到她们可以获得一些东西,女性集合了大众的意见,这之后男性又批准了,这是法国女性主义的开端?

  波伏娃:当然,她们以堕胎这个非常棒的”战马“作为开始,而且她们很愿意去为它斗争。女性主义历史的核心在68年开始,68年让人们知道了要掌控他们自己的观点,年轻人,高中生和大学生,draguignan的士兵。女人也决定要把事情掌控在自己手中,而不用诉诸法律或者法令,或者是通过为她们争取的,但更多的是,用全新的方式斗争,这些都是随着68年开始的。68年的另一个结果是很多女人加入到了左翼的团队里,而她们看到了即使是在她们的同志之间,本应该是政治上平等的,她们还是被对待为“女人”,男人讲话,女人打字,男人讨论政治,女人送送咖啡。这使得女人意识到了,即便是在最民主最平等的组织中,女人依旧被当作“女人”。所以让我们一起作为女人,来寻求改变,通过我们自己引领自己的斗争,来改变我们的社会地位。

  在你的一些回忆录中,你提到一些男性的表现,一些左翼男性,他们很暴力地反对女权主义,你一直都在左派,你很熟悉不同流派的观点,你怎么解释左派不比那些观点没那么进步的人权更支持女权主义?

  波伏娃:因为左派,和任何党派一样,被男性控制,而男性并不乐意摧毁他们自己的特权。拥有特权的人先要保留特权。他们在共产主义,社会主义,或者任何其他党派中拥有特权,因此,他们表现得像男人,而不像进步的男人。这是非常重要的。

  从理论上,左派与特权斗争,所以他们应该比其他人更具有同理心。

  波伏娃:然而,他们没有。

  选举运动发生在两个中年男性之间,女权主义的事情很…

  波伏娃:次要!

  甚至是不存在的。

  波伏娃:我同意。这就是为什么我说我们不应该混淆阶级斗争,左翼党派的基础是阶级斗争,这是他们的政治支撑,而在性别斗争中,在阶级斗争上进步的男人,也有可能彻底地被灌输了父权制价值和男子气概,并决定将这强加到女人身上。

  在你的很多讨论中,你是否发现有一些男人是持有开放观点的呢?与这个相比,毕竟,你在40岁才发现这些,他们受到的教养也许没有使他们意识到,他们也有可能会理解这件事,就像是他们对反殖民化那样,等等。

  波伏娃:他们可能部分理解了,但这对男人来说是很少见的,去理解一个一个女人的经验,她经历了什么,因为他并没有经历这些。即使是小的事情,比如说,街道属于任何人,但实际上,对于年轻女人,不管她是美是丑,在晚上八九点后走在街上可能是个考验,有时候甚至包括白天。男人可能会跟着她,打扰她,在这种状况下,她更倾向于回家。如果你告诉一个男人这些,他会笑笑,表示惊讶,说:“我不这样做”,“我不是粗野的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没有教养”,他并不理解这对于女人的重量,女人总是觉得她正处于危险中,不是暴力地危险,尽管它有可能导致暴力。当一个女人拒绝一个正在跟着她地男人的时候,她可能会被扇,被打。

  是不是有一种要“从残骸中救些东西回来”地男人的反击?他们会说这些事过去的问题,女人已经控制了家庭的经济?比如说,在工薪阶层地家庭主妇,很多男人把他们地工资交给他们的妻子,只留下小部分的零花钱,而且实际上没有任何发言权。他们会抱怨他们仅仅被看成是“赚钱的人”,他们要在工厂或者办公室工作8小时,女人过着舒适的生活,他们也很愿意交换位置,这是基本的观点。

  波伏娃:也许吧,但是实际上,他们绝对不会交换的。有很多原因:比如说工作,在低收入的家庭主妇中,由女性和几个孩子完成的家务是非常累人的,要比八小时在工厂更累,她们经常家庭劳务和工厂劳动都要做,丈夫给他妻子工资,但当他觉得无聊然后想离开地那一天,他觉得支撑他的妻儿太辛苦了,他可以走并且还能赚钱生活,但她什么都不会有。不幸的是,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你提到了一个问题,这有可能使人们认为你在建议女人去选择个人自由的一条道路:你可以更自由,如果你不生孩子的话。全世界来看,这不是社会运转的方式。人们会结婚,不想孤独,这是很自然的,养育孩子也可以变得很美好,对大多数人来说可以算是生命中最好的事件之一了。一个人应该如何调和这种社会生活,而不剥夺生命中一些特定的事情呢?

  波伏娃:我认为男人和女人同样需要参与到家务和养育孩子当中,家务应该被分享。男人也应该放弃他对女人的权威,把他的工资交给女人是好的,但我收到了许多让人难以置信的信描述几乎很难让人相信的状况,即使这要比我们想的要常见很多。我知道有在没有丈夫的陪同下不被允许去见她的朋友和亲戚的女人,被称作“爱”和“分享一切”,但这是残暴的。我以前收到过一封信:“我透过窗户看着我的丈夫从咖啡店走出来,当他走出来的时候,我会藏起这封信,如果被发现我写信给你,他会变得暴怒。我不知道如何把这封信带出家。“这是封很厚的信,30到40页,她需要把一切都说出来,”如果你要回信,请回信给那谁谁谁“,一切这样子的隐藏,这种基本上是毫无尊严的行为,就是通过特定男人的暴政施加到女人身上的。

  这是极端的情况,但在我们生存的社会,这很令人惊讶,我们讨论离婚,但数据显示绝大多数夫妻不离婚,这可能会隐藏着一些家庭灾难,但人们通常来说会想要去努力和一起生活,你的例子相较于在法国,在现在的拉丁美洲更频繁,幸运的是,我们比以前要更文明了。

  波伏娃:你太乐观了。我知道在特定区域,这种情况还在发生,比方说,在Besancon,我的妹妹在那里做了一些文化活动,她了解到一些工人的呆在家的妻子们,如果她们想要和邻居喝喝咖啡,她们的丈夫发现了,就有又一场大的争吵。那个妻子应该待在家,除了和她丈夫晚上说话之外,不和任何人说话,永远不出门,通过家务劳动使自己感到快乐,这就是他她们被允许做的全部的事情了——照顾小孩,房子。这种暴政在工薪阶级中被发现,在中产阶级,上层阶级也有。这是非常,非常广泛的。

  对于特定数量的高管,即使是今天,男人在更高的职位,一个个人地位的象征就是,有一个不工作的妻子,即是她也受到过和他一样的教育,他们说“我赚了足够多的钱,你不用工作。”换句话说,这里有一个根深蒂固的想法,当你是资产阶级,你的生活到了一定的标准,你的妻子就不应该工作,当你应该给她买皮衣。

  波伏娃:对,而且女人被教导去相信真正的女人应该让她们丈夫去工作,她们接受了,或者有些时候她们忍让了。一个工作的女性被变得对家庭和孩子感到愧疚,这让她很艰难。她可以既工作又照顾家庭,但她却要变得感到愧疚,被告知她忽视了她的孩子,没有足够关心家庭,所以她屈服了。这通常是困难的,即使她有着和她丈夫同样的学历,丈夫成为医生或者律师是能被理解的,女人会继续做一个家庭主妇,并且经常从中受苦。

  女人是否都要工作?年轻的女人,需要做出这些选择了。她们是否应该在任何代价下工作,即使现状不完美,鉴于男人不会一夜之间就改变去做家务?去赚钱来获得独立是很必要的吗?

  波伏娃:我认为是的,是必要的,无论有多艰难。要经济独立,尽管这会付出很多。这肯定会的,因为保持家庭还是女性的工作,但这是成为内在独立的必要条件,心理上,精神上的独立。否则,她们不会被提供其他思考的方式,她们会被迫使像她们的丈夫那样思考。去迎合他的心血来潮,完成他的命令,等等。即使她们不喜欢丈夫,她们也不得不和她们的丈夫一起,一个并不比卖淫更值得赞赏的情景。因为她们无法自己赚钱所以因为钱和丈夫在一起,这否认了她们作为人的价值。所以我建议所有的女性去工作,尽她们所能变得有能力去找工作,越有趣的工作越好,以及,最重要的是,者这提供了金钱的独立。即便是在今天,这也不容易,不平等现象依然明目张胆。父母,就像你说的,依然认为“不需要为我们女儿花钱,她会结婚的,我们会为她的哥哥弟弟花钱,但是不为她。”这种不公平的对待导致了一种内在的深层的反抗,她们真的想要出人头地,想做些有趣的事情,但是机会只给了男孩,那些有时候并不比女孩更聪明更有能力的男孩。

  一个经常在女权主义中使用的词,但是很少被解释,“性别歧视”,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波伏娃:这是我们创造出来的一个类似于“种族歧视”的词。种族歧视是一种相信在人类之间基于种族差别产生的歧视是可以被接受的主义。性别歧视是一种在人类之间基于性别差异产生的歧视的态度。我们开始讨论性别差异是关于男人喜欢施加到女人身上的侮辱。我想是一个1945年通过的法律,使得称呼一个男人为“肮脏的犹太人”,“肮脏的阿拉伯人”成为一种罪行。如果一个人这样侮辱了犹太人或阿拉伯人,他们会被带到法庭。但如果你对一个女人说“你个荡妇!一个该死的女人!”或者“你这疯了的婊子”,并没有法律来阻止它。所以在妇女解放运动中的我们建立了一个女性权益组织,一个试图去和任何形式的性别歧视斗争的组织,从这种形式开始。我们希望通过法律使得种族歧视不合法,对于性别歧视,也同样。而且我们希望有一个反歧视的法律,不仅仅针对侮辱,尽管侮辱要比它本身看起来要重要得多,因为它代表了需要改革整个心态,但反歧视的法律还因该出现在儿童的培养过程中,至少是在学校,因为我们没法监视一个母亲是如何哺育她的儿子和女儿的。

  在混合学校中存在歧视吗?

  波伏娃:当然,在学校给男孩和女孩们的教科书中。甚至在问题的形成过程中,“妈妈带了X个鸡蛋到厨房”“父亲有螺母和螺旋要修理”,不知道,这里面任何的事。这种根深蒂固的歧视在一切教科书都显示出来了。而且有一种历史被教导的方式——总是在男人的视角,比如说,法国历史,从来不在女性视角,等等。

  对于很多开始考虑这些事情的女人,有个问题关于男人是如何被看待的。一些女权主义者完全拒绝男性,认为没有男性的社会会更好,这是唯一一种方式来摆脱一切形式的统治。这不是你的观点,你说的一些话我觉得很感动:“我生命中最大的成就是萨特”,这证明了你相信男女之间在爱情中,在伴侣中,在亲密关系中的联合。怎么样联合这种爱——深深地联合了两种男人和女人的个性的爱——和现在的女人在近50年内可能有的比以前追求更高的自我满足的变化?

  波伏娃:就像你说的,我想很多女人会认为这两者现在是不可兼容的。那些彻底拒绝男人的女性,把这只当作斗争的暂时阶段。再一次,我们可以将这与种族歧视问题对比。黑豹党和其他美国黑人革命先锋,拒绝任何和白人的合作。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已经度过了这个阶段,他们相信一个真正支持政治地位的白人,是非常强烈的与他们相连的,可以被接受为同志。这对女人来说也是一样的,有一些女人认为和男人一起生活是一种妥协,或者只是爱一个男人,并且也有女人认为去爱一个男人和他住在一起是可能的。尽管我认为萨特和我是成功的,因为我们从来没有住在一起。是否结婚并不那么重要,是否住在一起才会导致伴侣之间的纠纷和混乱。一些女人认为和男人一起生活或者爱一个男人或和男人有一段感情是可能的,但是为了不陷入女性气质的陷阱,需要非常小心。你总是被引诱去为你的男人做出例外,说“他是不同的”,或者是为他接受他特定的事情。有很多我认识的正在和男人有感情关系的女权主义者,事情对于她们来说变得很艰难。生活变得很难,甚至有时候对于她们的伴侣来说也同样艰难。

  换句话说,在接下来的几年或者几十年中(因为这种事情改变的很缓慢),在精神上深深被浸染的男人和女人之间的关系会变得艰难,更矛盾,更复杂…

  波伏娃:对男人更困难,总之,因为当然,有一个很顺从很被动的人的感觉很好。然而,就像我之前说的,女人总是通过抱怨,争吵和大闹一场让男人在私下,在家里为顺从买单。这样的家庭争端是她受压迫的一个反映。也许一个更加清醒的关系(可能在某些方面更艰难更吃力)能够解决糟糕的家庭纷争。另一个我想说的事情是女性的自由也被男性歪曲,男人尝试从中获得好处,这是对女人的损害。现在我们有避孕方式和部分允许的堕胎,现在女人在拒绝性禁忌,很大一部分女人说她们被性解放了,男人通过强迫女人女人和他睡来获得好处,通过说”什么?你现在不能拒绝!“,这就是为什么我认为现在有更多的强奸和我刚刚提到的在街上的骚扰”为什么不?你如果不和我睡你就不是真正的解放了“,但自由并不意味着是和所有人睡,远远不是这样,这就是男人如何滥用这种情形的。所以女人获得的成功很容易背叛她们,这是另一个问题。只要女人还是处女,认为是贞洁的,女人代表的母亲,姐姐,妻子被荣幸地对待,没有人会像今天很多男人对待女性那样虐待羞辱她们。

  最后一个问题,我们讨论了对于堕胎的斗争对法国的女权主义者多么重要,你觉得下一个团结来自不阶层的女性,然后给她们世界性的视角的前沿阵地会是什么?什么是最紧急的?下一个女权主义战斗会是什么?

  波伏娃:我想,对于战略和战术而言,因为很难去预知事情是如何发展的,拒绝今天被强加在女性身上的家务事是最重要的事情之一,而且母亲的工作会把女性变成奴隶。我想我们要和奴化母亲作斗争,拒绝家庭工作的奴化。我认为这是一个能动员很多女性的事情。很多女人从这个状况中受苦。对于最后一个问题,有个故事,它没上一个故事有戏剧性,但同样击中了我:前几天在France Soir上有一篇关于法国人如何度过闲暇时间的文章,比如说,度过午餐间隔,一个女人看起来相当愤怒,她35岁,有两个孩子一个丈夫,她说“我的午餐间隔不是休息时间,我是一名教师,我回家给我孩子做饭,给他们做蔬菜和肉吃,他们走了,然后我丈夫回家了,他看电视,我用托盘给他送上午餐,我几乎没时间吃饭,站在那里,刮着锅里的剩饭“她非常理解这有多不公平,他在外面和她丈夫工作的一样多,外加,她还是丈夫和孩子需求的奴隶,给他们做饭,刷盘子…我认为这是一个能动员很多女性的主题,而且我认为我们也能够让特定数量的开放的男人理解这种状况。

  问题是,为了堕胎,女人上街游行,尽管这是一个人在家的个人斗争,这需要寻求一个妥协,这需要很多努力和决心,所以这也许会需要更多的时间。

  波伏娃:这要艰难得多。但这就是妇女解放运动这样的组织可以变得很有用,通过教导女人去互相交流,把心事从胸腔里倒出来,这能帮组她们理解她们所处状况的不公平,然后拒绝它。如果她们感到被其她一起斗争的女性团结和支持,我认为她们会准备好站起来斗争的。

  谢谢你,波伏娃。

本文标题: 《西蒙娜·德·波伏娃:为什么我是女性主义者》经典影评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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