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秋最近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进了一扇门,看见一座桥,之后的事情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只是这梦每晚循环重复,偏偏醒来后还记不得后续,让人不免焦躁。于是,她开车去了有些远的城隍庙。玉秋不算十分迷信,只是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祈祈福去去晦气也是件好事嘛!因为不是初一十五
玉秋最近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进了一扇门,看见一座桥,之后的事情醒来什么也不记得。一次两次倒也罢了,只是这梦每晚循环重复,偏偏醒来后还记不得后续,让人不免焦躁。于是,她开车去了有些远的城隍庙。
玉秋不算十分迷信,只是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祈祈福去去晦气也是件好事嘛!因为不是初一十五,城隍庙中来上香的人并不多,她净了手,取了香,跪坐在蒲团上,对着菩萨默念了一连串念词。菩萨像下坐着一位老尼姑,闭目凝神,过后对着玉秋动了动嘴唇,“不妥,不妥。”
玉秋有些生气,又不免疑惑,顾着菩萨情面扯出十分和善虔诚的面容跪坐在老尼姑面前,颔首问道,“师父此言何意?”老尼姑这才缓缓睁眼,注视着她道,“姑娘名何?”“二字玉秋,美玉秋收。”玉秋老实地回答道。老尼姑点点头,“那便是了,是了。”说完缓缓起身离开了。
玉秋追了出去,挡住老尼姑的路,双手合十微微鞠躬,“烦请师父多做解释。”老尼姑停了下来,缓缓说道,“玉,秋,二字极好,只是你所念太重,稍有偏差,心性不稳。”说完便走了,玉秋愣在原地思考着,回过神来老尼姑已经不见了,玉秋仍旧不理解她的意思,在城隍庙中转悠着,脑袋里不停琢磨着老尼姑的话。
她就这样转悠着,转悠到城隍庙的后山,后山杂草丛生,看样子许久没有人修剪过了,深深的杂草后面隐隐约约透出房子大门的一角,她好奇着,鬼使神差地走近了那扇门,轻轻叩了叩,没人应,再轻轻一推,那门居然开了。她朝后望了望,又想了想,踏了进去。
门在她完全进去后便消失了,她有些害怕,但还是在向前走。
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她走了许久也没看见什么活物,不知道走了多久,遇见个拄着拐杖的老人,颤颤巍巍地,玉秋上前问道,“老先生,你知道这是哪儿吗?”老人摇摇头。“那您知道怎么出去吗?”老人还是摇摇头。“那您这是要去哪儿呀?”老先生终于不摇头了,用拐杖指了指前方,玉秋顺着拐杖看过去,刚才还一望无际的路,现在出现了一座大桥,大到看不见那一头。
玉秋惊讶极了,简直不能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人头攒动,乌央乌央的,她只身走进了那片热闹,却发现每个人脸上都是极其紧张严肃的,像极了她在证券交易所看到的人们的样子,她拉住一个人,问,“这是在干什么?”那人没好气的说,“不知道。”玉秋撇撇嘴走了,打算自己去看看。她向那座桥走近,桥口正排着极长的队,她接在最后一个人后面等待着上桥一探究竟。
这桥一次只能上一个人,一个人上去后再走下来,第二个人才能上去,如此,很慢。
现在上去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自信地走了上去,没过一会儿哭丧着脸下来了,不停地念叨着,“怎么会呢,不可能,一定搞错了,怎么会是悬崖呢?”“悬崖?”玉秋疑惑着,不知道那男人在说些什么,那男的边念叨着便上了来时的那条路渐渐消失了。
第二个是个看上去萎靡不振的中年妇女,她慢慢悠悠上了桥,没一会儿失魂落魄地下来了,也念叨着,“为什么会是那样,我已经不求什么了,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变成哪样?”玉秋更疑惑了,心中的好奇充盈到了顶峰。
人们一个个上去,一个个下来,不同的人不同的面色。念叨“悬崖”的人与失魂落魄的人许多,只是极少听到“还好”的人,等了太久,终于到了玉秋,她忐忑地上了桥。
她走了许久,感觉前面那些人走的时候也没有这么久啊,桥很长,长到磨净了她的忐忑焦躁,脑子里只剩下那些人的话,“悬崖……变成那样……”又想起之前老尼姑的话,“稍有偏差……到底是什么偏差?玉,秋,玉,秋,yu欲,qiu求,啊!”玉秋顿悟,向前看,看见了桥的尽头,和之前拄拐杖的老者。
“您好,又见面了。”玉秋微笑着跟他打招呼,“您在这里多久了?”老者摇摇头,玉秋心中了然,“那请问这桥是?”老者侧身露出身后的石碑,“衡桥”二字赫然屹立着,再后面是烟雾缭绕的悬崖断壁。“谢谢”,玉秋向老者鞠躬然后往回走。
原来,衡桥是一个巨大的跷跷板,只为测量人心中的欲求。
那男人心中欲求太重,使桥的那一头越来越高,形成了悬崖,那女人活得毫无追求,桥的那头越来越重,下去了虽不是地狱,也遍地为行尸走肉,更有少者能把握好,走得平衡。
下桥的路程很短,下去后桥口的热闹全都不见,只有来时的那扇门,她推门,天旋地转。
睁开眼时她发现自己躺在城隍庙后山的长椅上,老尼姑坐在旁边闭目凝神,“姑娘有了答案?”玉秋连忙起身回答道,“是,您所言偏差,是我的心性吧!我欲求太重,所以心性稍有偏差,那衡桥我也上去过了,后果我也见到了,现在我心中有数,实在是谢谢您。”老尼姑欣慰地看着她,“甚好,只是有一点你错了,那衡桥重在衡字,桥为如何并不重要,以后的路如何求衡才是你需要悟的,至于桥的那头,什么也没有,甚至连桥都只是你心中所想罢了。”玉秋点点头,送走了老尼姑。
玉秋下了山,出了城隍庙,开车向城市驶去,满脑子都是“桥的那头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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