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我回了一趟老家。三嫂养了一头大黄牛,膘肥体壮,宁夏平罗县的几个屠宰商来回几次,准备一万元买去这头牛,可是,三嫂心里不乐意,这不就是价钱低了点的缘故呗。屠宰商见此三嫂这么坚决,只得忍疼一把,终于出了大手,以1、2万元买走了这头牛。这样好的价钱,在庄里一时间轰动了,数十人远近站着,看着,
前几天,我回了一趟老家。三嫂养了一头大黄牛,膘肥体壮,宁夏平罗县的几个屠宰商来回几次,准备一万元买去这头牛,可是,三嫂心里不乐意,这不就是价钱低了点的缘故呗。
屠宰商见此三嫂这么坚决,只得忍疼一把,终于出了大手,以1、2万元买走了这头牛。这样好的价钱,在庄里一时间轰动了,数十人远近站着,看着,议论着,他们无不向三嫂投去敬慕的眼光,此时的三嫂不只是自豪还是忘乎所以的得意,笑呵呵的长着黑齿的嘴巴,眼角上扬的喜悦,随着汗珠子一溜溜落下来。
屠宰商走了,聚集的人们渐渐地散去了,空荡荡的场地上,三嫂是最后一个离去的人。三嫂在离开的时候,好几次回头看了看这场地,看了看场地上被那头牛踢翻的脚印,似乎,三嫂的内心有几分眷恋。
不远处,七叔迎面走来,他直呼三嫂:“牛,卖了?”
“牛卖了,七叔。”三嫂没有丝毫的高兴,冷冷地回答。
“肥了?”七叔又问。
“肥了,肥了,七叔。”三嫂咬着牙,带劲地在说话。
“肥了?等着挨刀。”七叔不经意间地撒了这么一句话。
“哦?是呀,是呀。”三嫂不由地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当时,我正坐在自家的门前的槐树下乘凉,我专注地听了三嫂和七叔的寥寥几句对话,特别是七叔的这句话“肥了?等着挨刀”对我的震动很大。
生活中,何尝不是这样,肥了?结局只有一个——就得挨刀。这是一个极其残酷的事实,这事实总说残酷,却没有多少人怜悯,反倒竟有那么多的人绞尽脑汁地心里琢磨着:如何养肥的问题,养肥了似乎就是每个人心中奢望的。
前几天,我随参观团去了一趟成都、太原,随行的一个香港的老师说:“每个人究竟每天在干着什么?想来想去,主要是做着如何养肥的工作。”当时,几十号人哈哈大笑,总认为他的这种说法很离奇,但,我仔细想了一下,这句话颇有道理。比如,我们的老师每逢假期,总是安排这样那样的培训学习,说穿不就是为了使我们的思想变得肥一点,让学生有些可以榨取的油水,企业培训员工,美其名曰地说是为了提升员工的技能素质,其实一句话就是老总希望员工个个膘肥起来,让他们有油水可捞、可榨。
人总是很残酷的,一种人在残酷地做事的同时,另一种人总是被那些美丽的奉承或恭维陶醉了,误认为别人的残酷就是对自己的一种恩赐,反倒认贼作父,为虎作伥,直至坚持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面临的结局只有一种——退休,给点恩惠,如果仔细想一想,身上的油榨干了,要这些美丽的称呼顶屁用?
肥了?掌握刀子的只是那些有权有势者,大部分人等着挨刀子。我们总不要看那些肥牛、肥猪挨刀子的惨象,其实,我们大部分人的结局还被这要残得多,不同的一点就是,人挨刀子的手段很隐晦,也很高明,高明的竟然让人一时半会看不出刀子的长短,这种隐形的残杀是人类史上最为凶悍的。
近来日子,我看了好几位老同事,他们为教育默默奉献了三十多年,到头来,落得一身残疾:一个是胃癌到了晚期,一个是脑动脉硬化几乎变成植物人,一个是心脏病,反倒,那些平日里游手好闲的老师,依然那么白白胖胖,似乎老叟返童,我仔细琢磨思量了一下:对工作曾经敬业了的结局如此这么凄惨,世界怎么啦?
我觉得我们这些普通人,在一边被别人养肥的同时,一边还要好好想一想自己的身体是不是有这个挨刀子的承受能力?瘦着,虽说样子难看,心态猥琐,但比较实用。肥了?好看的只是昙花一现,最终的下场只有一个:等着挨刀子。
人皮真难披:瘦了不好,肥了更不好,介乎肥瘦之间的人,如何来做?的确很难,很难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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