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天峰上火光映天,浓烟滚滚。滚滚浓烟扑到藏宝峰上,引出一个人来。这人鹰鼻蛇目,配一张托盘长脸,又身材长大,凶神之相让人望而心颤。他――不是别个,正是在大海大洋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五峰岛主二汪。火光映红了他的脸,烤出了他的泪,眼望巢穴被大火吞噬,他黯然神伤:“完
中天峰上火光映天,浓烟滚滚。 滚滚浓烟扑到藏宝峰上,引出一个人来。这人鹰鼻蛇目,配一张托盘长脸,又身材长大,凶神之相让人望而心颤。 他――不是别个,正是在大海大洋叱咤风云的一代枭雄 ――五峰岛主二汪。火光映红了他的脸,烤出了他的泪,眼望巢穴被大火吞噬,他黯然神伤: “完了,彻底完了。多年的苦心经营,谋霸基业付之一炬,回天无术。荡魔神侠,老夫与你誓不两立。” 二汪心中发着狠,返回一个洞穴。这洞穴里还滚着一个人。这人头缠白帛,不,确切地说,应是血布偶然露出一点白,但归根结底是白帛沾满了血。 “浩粘宁茨,本岛主有意与你化干戈为玉帛,不知你意下如何?”二汪说着,出指发力解开了地上人的穴道。 “嗯,你在打什么鬼算盘?”被二汪唤作浩粘宁茨的人缓缓坐起,冷冷地说道。 二汪:“目前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他是我们的克星。有他在,我们统统没好。” 浩粘宁茨生就一副猪头模样,看他坐在地上的一大堆,凶恶丝毫不弱于五峰岛主那一坨。二汪话入他耳,使他一双母猪眼为之一睁: “呵呵,天下还能有什么人使有海上天王之誉的五峰岛主,忌惮心寒呢?” 二汪:“我无心与你搞笑,说话是认真的。而且这人,已经让你大吃了苦头。” “荡魔神侠?”浩粘宁茨忽然瞪圆了一副母猪眼,脱口说出一个人的名号来。 “不错,正是此人。此人不除,你我之辈永无出头之日。”二汪幽幽说道。 “不错,若无此人,你汪岛主若要擒我,那也是痴人说梦。”浩粘宁茨蹙眉说道。显然心中也在考虑合作之意。 “哼哼,浩粘宁茨,这话你未免说大了吧。今夜,分明你等将要落败,若非那荡魔神侠横插一杠子,中天峰上就是你们一伙八岐蛇士的葬身之地。”二汪心中不满浩粘宁茨的口舌之夸,出言要压他气焰。 “什么分明你等将要落败?汪岛主,实不相瞒,那是我示弱诱敌之计,要你现身生擒之,以降服你五峰岛之众。可惜天不遂人,平空降下一个什么荡魔神侠,致使功败垂成。”浩粘宁茨遗憾有恨地的说道。 “哼哼,降服我五峰岛之众,你意欲何为?”二汪冷声说道。 “这个还用言讲?自然是要借你的人和地,再立根本,谋攻大陆。”浩粘宁茨直言不讳,狂态毕露。 “真是巴蛇吞象之言。你等撮耳之毛,安言塞天?不服气,起来,我们再次比试?”二汪强硬道。 “哈哈,汪岛主真是聪明之人,情知我身受内伤严重,要拣便宜。不过,难道你忘了初衷,要我携手共敌荡魔神侠?汪岛主三思而行。”浩粘宁茨笑道。 “你心中不服,如何能与我共同对敌?”二汪愤愤说道。 浩粘宁茨:“岛主息怒。若说对付荡魔神侠,我浩粘宁茨唯汪岛主马首是瞻。若有三心二意,天打雷劈。您说,咱们该怎么做吧?我唯令是从。” 二汪转怒为喜道:“好,这才叫识时务者为俊杰。第一件事,我们都集合手下,赶往崇铭岛。” 浩粘宁茨:“崇铭岛?好,我知道。汪岛主断定荡魔神侠,一定就会去崇铭岛?” 二汪:“不错。依荡魔神侠一贯嫉恶如仇的作风,他一定不会放过那里。不把崇铭岛捣入海底,就算他法外开恩了。” 浩粘宁茨:“哈哈,崇铭岛那般的宫廷之糜奢,是我辈者都不忍弃之,他辈则视作恶魔之宫城。荡魔神侠既号荡魔,必不容其存于世。岛主见识高,高,高!。岛主言他一贯,想必你们也是老对手了?” 二汪:“不错。此人正是我们日月教的克星,所到之处天翻地覆。传闻早已葬身在俘首岛,却怎么死而复生?若天使其不死,他这番再次出世,更加不妙。所以天下类我辈者,必须同心戮力共灭此人。此人不除,是我辈之殇。” 浩粘宁茨:“岛主真是日月教人?” 二汪:“不错。那崇明岛正是我们日月教的生意。我们日月教才是它真正的主人,神洲国官府也不只过挂了个名而已。吃肉的是日月教,喝汤的是官府,而且是我们给他们掺了海水的剩汤。哈哈……” 浩粘宁茨:“高!妙!汪岛主真是满腹韬略之主,灭了荡魔神侠,我浩粘宁茨和众八岐蛇士一道,愿奉岛主为日月教主。” 汪二喜笑颜开,道:“哎一一,浩粘蛇士不可以这样说。我们日月教教主另有其人,你今日这话传到别人耳朵里,会为汪某带来杀身之祸的。” 浩粘宁茨道:“岛主教训的是。不过我浩粘蛇士,从此心底里只认汪岛主一人。岛主的雄才大略,我认为普天之下无人能及,迟早为天下共主。但看你这海洋上事业,何人能周全成这样?真是另有一副天地。” 浩粘宁茨一通拍,把个二汪直捧到云端里去了,心里十分受用。于是就道:“蛇士如此看重汪某人,他日若有风光时,必不忘今日之言。哈哈。这个后议,我们且到藏宝峰项召集人手,共赴崇铭岛。走。” 二汪和浩粘宁茨出了藏身洞穴,同到藏宝峰顶。藏宝峰顶倒也平坦,不象它腹中千穴百洞,洞套洞,穴里穴。这时风向又转,西北风来,把那漫天烟赶向东南。此时,大火已经顺着藏宝峰坡,在南面逐渐上爬至半坡。二人看那火势,都十分吃惊,心道:“如果天不降暴雨,这五峰岛迟早要被烧个精光。此地不宜久留。” 先是那汪二撮唇一声长啸,山腹内随即口哨声四起呼应。随着四起的口哨声,就有无数人从洞中冒出来,窜上藏宝峰顶,拜见汪二。 五峰岛海盗聚集在藏宝峰定,依然黑压压一片。可是只有两个八岐蛇士聚到浩粘宁茨身边。而且这两个还是紧紧尾随海盗而来。有人言及还有十数个八岐蛇士被困在山腹迷宫中,汪二亲自把他们接应了出来。至此,八岐蛇士连同浩粘宁茨共计一十四人。其余一千八百蛇士尽亡于入侵犯陆之战。 人员聚集,二汪一声令下,群岛自藏宝峰东北坡下山,尽起船只,向崇铭岛进发。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且说夜幕笼罩了大海,海天一色。然而就是在这深沉的夜幕里,仍然有一点点如豆之光在海面上移动。 这如豆灯火发自一条船上。船上四人正是荡魔神侠和三个有心悔过的海盗。不久,他们前面出现一片红光,如烧霞之彩,疑为仙境。 “龚爷,那一片红光处,就是闻名天下的极乐之城――崇铭岛。强梁的天堂,弱善人的地狱。”一个胖胖的海盗对荡魔神侠说道。 “嗯!它的末日到了。象这种吃喝嫖赌的声色犬马之地,祸害无穷,必须让它沉入海底。”荡魔神侠凝望远处一片红光道。 “龚爷。可是崇铭岛上不但日月教的高手众多,而且能在那里逍遥快活的,无不是江湖枭雄或一方豪强,恶战之下,我们的安全可有保障?”长酒糟鼻子的海盗说道。 “哈哈。你们放心,让你们发财上陆,我龚平说到做到。”荡魔神侠道。 “多谢神侠爷爷。”鱼泡眼的海盗说道。 四人说话不忘行舟,前面火光逐渐放明。稍时,那光亮里的管弦丝竹、玉女天音之声,也清晰入耳。歌乐之声,似来之天宫仙苑,让人心旌神摇。 忽然,有两点灯火向四人小船快速逼近,显然是两条快舟。不一会,前头传来一句粗声粗气的吆喝: “天南地北人。” 荡魔神侠料到是江湖暗语,正不知如何接答。胖海盗已挺身船首,粗声接应: “五湖四海客。” 对方:“来的都是英雄。” 胖海盗:“宝地盛筵有吾份。” 对方:英雄请。 胖海盗:头前带路。 一番流利对答,前面两条快舟掉头迳自而去。 “龚爷,我们过关了,一路上岛再无阻拦。”胖海盗轻声说道。 荡魔神侠:“哦!上那岛去,还要验明正身?” 胖海盗:“龚爷,不是这样说。答上暗语,说明是有朋友介绍慕名而来的,自管登岛挥金撒银,纵享极乐。否则,便是莽客捣子,他们要盘人根底,查验本钱的。有财,先交一笔验身费,没财,沉海喂鱼。” 荡魔神侠:“这么黑恶。他们最能耗费钱财的是什么地方?” 胖海盜:“大财神赌宫。” 荡魔神侠:“好,这样啊,登岛后我们靠岸住店。” “是,一切听从龚爷安排。”三海盗同声应道。 崇铭岛亥时,忽然人声鼎沸,烟花窜空。原来是有一人生抢大财神宫,神来神去,赌宫看场的高手连人影都没看清,押金房里的金银财宝被人兜了一大包扬长而去。所以赌场紧急烟花示警,封锁岛周围,寻拿抢宝八人。 然而,就在满岛人心惶惶之际,一只小船早载着四人,冲进夜幕,向大陆方向急行。这小船似飞艇一般,瞬目百尺。 那操舟之人,乃荡魔神侠是也。他正存履行诺言,送三个洗心革面的海盗带着财宝登陆神洲国。当然,生劫大财神宫赌资的自然也是他。 崇铭岛距大陆三百海里,然而荡魔神侠操桨行船,不消两个时辰,就把人送到陆上。三个海盗得了金银财宝对荡魔神侠千恩万谢,直到神侠驾船消失海上很久,才携财同去。三人后成一方善主,从此不表。 话说荡魔神侠返回崇铭岛,驾船飞驶,比来时更快。天蒙蒙亮时,已近崇铭岛海域二十里。这时就见海面上有船巡逻,船头上大汉端刀持剑,如临大敌。 荡魔神侠明白,这是崇铭岛的日月教人。日月教人看见一船飞驰而来,不及喝阻,已到近前。他们惊魂未定,都忽觉身子一歪,跌入海水。原是荡魔神侠用桨在他们的船侧一挑,翻了船去。待数个大汉浮出水面,船已在远外成为一个黑点。这让几个大汉心胆俱裂:活见鬼。 再往前行,再如前般打翻三五艘船,荡魔神侠已来到了崇铭岛岛前。因为有日月教人烟花传警,这时他的前面已经有大批人赶来。 荡魔神侠飞身上岛,落在他们面前哈哈大笑:“昨夜打草惊蛇,今早群蛇出动,看来是捅着了蛇窝。” “你是何人?狂妄如此,你可……”迎头斥问的是崇铭岛令长黑财神杜乐天。他身材雄伟,长面阔口,太阳穴高高隆起,显然是个高手。 “我乃荡魔神侠是也。接招,善恶量转定命尺。”神侠要速战速决,不等黑财神杜乐天说全话,一运真气,手中顿现无数把亮晶晶的定命神尺,再发内劲一送。定命神尺拖道道亮光,分散射入对面人心中。 杜乐天这群人乍闻“荡魔神侠”之名,已皆如五雷轰天,个个懵逼,呆呆怔怔,傻子一般。待神尺晶光钻怀而没,又各自心中一痛。不及醒过神来,荡魔神侠已飞身而起,越过他们的头顶,再手射晶光,迎向后面的一群人去。 后来的那些人不知好歹,刚要动手发威的,无不心中剧痛,抚心跪地。 “恶徒们,神尺定命,要想心不痛,收敛害人意。自悟吧,歹人们。”神侠对他们视而不见,一路向前,逢人祭神尺。因为现在敢拋头露面在街上的团团伙伙,十有八九是日月教人,即或有例外,也一定不是好家伙。 荡魔神侠一路走,一路喊:“日月邪教,天理不容。神尺定命,自悟自生。”引来日月教众,即祭尺震敌,如踏无人之境。他一路走过,身后哀嚎一片,原是不少人欲发恶性,不料恶念才起,心中剧痛。更有那不信邪者,欲强行恶念追杀荡魔神侠,竟喷血而亡。如此这般接连数起,骇得目击者魂不附体。 崇铭岛不大,三十三平方公里左在。没有半天时间,荡魔神侠已经打遍全岛。所遇歹人都被神尺定心。早有很多聪明人,悟透神侠喊话的道理,知道神人无敌,再怙恶不悛,死路一条。纷纷寻船离岛逃命。杜乐天回天乏力,只得发令弃岛。那些来岛上的寻欢作乐的,更是早溜之大吉。 及至后来,荡魔神侠不再见有人与己对面,知道恶徒已散。现在闭门不出的大多为受日月教压迫的人,于是逐屋逐房查验把人劝离后,即纵火焚岛。只留了一些简陋房屋,安置了无船可走的人,以待官府救援。 离了崇铭岛,荡魔神侠单人独舟向大陆航行。刚走不远,忽然有几只大船阻在前头,随着尖锐的口哨声四面响起,无数船只四面八方赶来,团团层层,层层团团把荡魔神侠的小船围在中间,水泄不通。 荡魔神侠见状,心道:“好,又来一拨受我善恶量转定命尺的。” 他心念方了,忽然一声哨响尖锐绵延冲天,就见四方船只急速向他合拢,显然要把他挤压撞碎。神侠呵呵一声冷笑,刚要纵身腾空,就见那无数渔网漫空撒下,更有许多暗器从四面八方的船上打来。 神侠见势不妙,把小舟用脚一踩,向水中反扣下去。大船上的人早跃下无数,去水里截杀。不多时,血水染红海面。 “汪岛主,想不到荡魔神侠水下功夫也不简单。”一艘巨大船上,一个猪头模样的熊状大汉说道。此人正是八岐蛇士浩粘宁茨。他口称的“汪岛主”自然是五峰岛主汪挺,人言相传的二汪。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他死于此地。小的们,往水中抛弹洒毒。”二汪一声令下,只见海中水柱冲天,随即浮上来很多死人。 忽然二汪的大船边哗啦一声响亮,他与浩粘宁茨抬头一望,一条水柱冲天而去,上头一人赫然是荡魔神侠。 二汪料到不好,一扯浩粘宁茨跳船钻到水里去了。其他人也纷纷紧随跳海而去。待神侠落到船上,已无一人。这时许多船只急速四散,竞相逃命去了。 至此,二汪与浩粘宁茨的阴谋鸡飞蛋打,徒折手下无数。 荡魔神侠看着发红的海面,心道: “这伙海盗真是穷凶极恶,疯狂起来,自己人也不管不顾。但愿你们下次不要撞到我手里。” 一群鱼儿向这边游过来,它们嗅到了大餐的味道。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