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弑兄逼宫,父子兄弟兵戈相见,场面看似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而此后,则发生了一件让后人匪夷所思的事,使即将崩溃的皇家父子情回到了可以维持门面的程度。即《资治通鉴.唐纪七》武德九年六月所记事:上乃召世民,抚之曰“近日以来,几有投杼之惑。”世民跪而吮上乳,号
玄武门之变,李世民弑兄逼宫,父子兄弟兵戈相见,场面看似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而此后,则发生了一件让后人匪夷所思的事,使即将崩溃的皇家父子情回到了可以维持门面的程度。即《资治通鉴.唐纪七》武德九年六月所记事:上乃召世民,抚之曰“近日以来,几有投杼之惑。”世民跪而吮上乳,号恸久之。
单是想一想,一个成年男子一边大哭一边吸吮着老父亲上乳的画面……就足以让后人羞耻到无法直视,也难怪,这段记录在正史里的李家父子捐释前嫌的重要内容,没在任何历史教科书和影视作品中出现过。然而,只要了解一下玄武门事变的前因后果和当时的民俗传统,再控制住自己不去脑补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你就会理解李世民和他的所作所为,这个举动不但不可笑,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聪明。
首先要知道,投杼之惑的典故来自曾子的母亲,春秋时期,鲁国有一个与曾参同名的人在外杀了人,就有好事者去和曾母说你的儿子杀人了,一开始曾母不听信谣言,仍然安心织布,后来越来越多的好事者跑来跟曾母说,你的儿子真的杀人了,于是曾子的老母亲慌了神,扔下织布的梭子就跳墙跑路了。李渊把自己比作曾母,也就是说自己冤枉李世民了,这分明就是在求自己的儿子放自己一马啊,他十分清楚李世民都干了些什么好事,但同时,他也明白自己大势已去,李世民既然能弑兄就未必不会弑父,他没有办法,只能示弱求和。而对于李世民来说,此时顺水推舟演一出父子情深冰释前嫌的戏码当然是最好的选择,毕竟逼宫继位的目的已经达成,没有必要再担上弑父的千古骂名,李渊服软,李世民佯装讲和,就是代价最小的结局。所以唐太宗就跪而吮上乳,以这种温情的举动来缓和父子关系?这种举动到底还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众所周知的是,我国古代有“产翁乳子”的习俗,也就是女人生产后不久就要继续劳动,而男人却可以躺在床上坐月子,假装母亲给婴儿喂奶,以此加强父亲与子女的亲密关系。之所以这种可笑的举动会成为一种习俗留传下去,是因为母亲与孩子先天上就有着更加紧密的联系,对于很多刚刚从母系氏族社会转变成父系氏族社会的少数民族来说,男人们急于在一切领域打压女人的优势,包括生育领域。鲜卑族即是这种刚刚转型的少数民族,再考虑到李氏皇族的鲜卑血统,社会习俗也是半胡半汉,从此可以推测,李渊可能曾按照鲜卑族的习俗来给儿子喂奶,然而时间倏然而逝,曾经亲密如此的父子关系几近断裂,于是李世民重现了父子之间最亲密的举动,以这种最快捷的方式来表明自己的孝心,来求取父亲的原谅。
所以我觉得李世民这么做很聪明,这样一个简单的举动就能表明自己仍然将李渊视为“生育”他的父亲,心里还念着父子亲情,就不至于在世人眼里彻底沦为血腥无情的争权者,也顺水推舟给自己和李渊找了台阶下。此外,值得一提的是,《新唐书》中记载:仁公生高祖于长安,体有三乳,性宽仁,袭封唐公。由此引申出一点,男性多乳在古代不仅不被视为残疾,甚至还被世人崇拜,认为是圣人的象征,这应该也是古代生殖崇拜的一种体现。
李世民此举在当今也是争论不断,有很多人对事件的真实性表示了怀疑,有人认为宋人修史爱标新立异,运笔过猛,其实真实情况可能只是李世民投入李渊的怀抱里痛哭。还有人质疑,明明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唐高祖召见李世民,高祖自然应该是衣冠整齐,那后来的举动难道是李世民上去撕开了父亲衣服。然而再仔细想想的话,玄武门之变发生在六月,理应是天气炎热,本身穿的就不多,再加上当时的唐高祖被尉迟恭等人囚禁,被囚之人顾不上衣冠整齐也是正常,这也正好从侧面体现出了唐高祖当时的窘迫狼狈。
说的再多,这一幕也只是历史上的倏忽一瞬,它既掩盖不了李世民杀兄屠弟的血腥行径,也阻止不了李世民紧接着就胁迫李渊下旨连杀了十个年幼皇孙,所以,这个看似温情的举动根本就无关真情或亲情,他只是一种维护面子的仪式性的举动,而皇家帝王为了维护面子和礼法,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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