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出生的时候,这路还只是条小土路,这边是他,那边是她,无论他离家多远,她在路的那边一叫喊,他就会马上回来。听老人说,路的尽头通着“万人坑”,但凡穷凶极恶之人都从此经过,经过正法,就埋在了坑里。这过得车多了,小路也就变成了大路,他也从路的这边搬到了路的那边,他有了自己的家。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刚出生的时候,这路还只是条小土路,这边是他,那边是她,无论他离家多远,她在路的那边一叫喊,他就会马上回来。听老人说,路的尽头通着“万人坑”,但凡穷凶极恶之人都从此经过,经过正法,就埋在了坑里。这过得车多了,小路也就变成了大路,他也从路的这边搬到了路的那边,他有了自己的家。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再理会她了。即使是她家里失火,他也没去看过一眼。问其原由,他怨天尤人,自己何等优秀,竟没个后人继承。盼天盼地只等来了四个小丫头,自此郁郁寡欢,整日无所事事,沉迷酒醉。更甚者还将矛头指向她,怨恨她没给自己找个好人家,只挑了这个不能生儿的婆娘。自此对她越发的仇恨,再也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话。他不比那猫狗,同一屋檐下投喂多年,它们自然也懂得摇头晃尾,笑脸相迎。更甚是骨肉之情。凭此,也都比他好上万倍。如若不是法不触及,不然,这“万人坑”里也有他一份地方。多年之前,政府征收土地,村里人都竞相翻盖房屋,以此捡得一份便宜。他自然也不落队,可时运不济,也不知哪个多嘴的家伙,将此事告知了领导,于是几个官差下来了。强拆,没有一点余地。见此状况,他也有点慌了,撒泼,打混,骂街,使出了浑身解数,一时间谁也不敢上前做声,可总有不怕事的人,三两声直接呵退,工作照旧。眼瞅着这屋子就要封顶了,可到头来还是落了个这般模样。可天要帮他。三里外的她动了恻隐之心,纵使他有万般不是,可说到底也还是自己的亲骨肉,总不至于看他沦落街头。她拄着拐杖,晃晃悠悠的往这边走来,嘴里还不停的嘟囔着:老婆子我都这把年纪了,临终了也不落个清净,这屋子是留给我养老的,今儿个我在这,谁都甭想动它。说着拿了把椅子,就横在屋门口,顶着盆口般大的太阳,这一坐下就没打算离开。老太太心里清楚,纵使她今天这般所为,也不敢保证日后这屋子里能有她一席之地。见她这番维护,几个官差也于心不忍,被人七说八劝的,也都没了心劲,在加上头顶着烈日,一个个的都打了退堂鼓,睁只眼闭只眼也就算了。就这样在屋对面的大树下看着,谁也没有在上前一步。仗着有人撑腰,他胆子也大了起来,赶紧招呼大伙又都动了起来,这屋子才算又有了进程。屋子在后面盖着,老太太在屋门口坐着,几个官差在对面看着,就这样过了一下午。这样的情景有些可笑,又有些无奈。这屋子七弄八弄最终还是盖了起来,从小平房变成了三层楼高的大宅子,好不气派。屋子就坐落在马路旁边,出了门就是大街。任谁经过都要瞅一眼,就好像在故意显摆一样。七月的天热的有些过分,但大路上的人们还是来来往往,只是从他那边过的人多了,来她这边走的人少了,大路两旁的屋子也都更换了模样,旧的变破了,新的变贵了。他们各自都有了自己的房子,在马路的两边,挺好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偶尔碰巧了,他们还在各自门口乘凉嬉戏,他这边三五成群,她这边一人为伴,热闹的热闹,清净的清净。就在这大路的两边,你是你,他是他。站在这大路上,才猛的发现,这路原来是朝天的。
如果认为本文对您有所帮助请赞助本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