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在半山腰上,木头柱子,泥巴墙,黑瓦片。一楼住人,大大小小五间房;二楼则是在每间房上空,用木板镶的一层木板楼,多是用来摆放杂物的。而我最喜欢的,偏偏是那第六间房——猪舍上空的吊脚楼。猪舍在地下,半嵌入式;吊脚楼上一排木栏杆,还有我住的一间房,之间十多平米的木质地盘就是我玩耍的天堂。吊脚楼和
我的家,在半山腰上,木头柱子,泥巴墙,黑瓦片。一楼住人,大大小小五间房;二楼则是在每间房上空,用木板镶的一层木板楼,多是用来摆放杂物的。而我最喜欢的,偏偏是那第六间房——猪舍上空的吊脚楼。猪舍在地下,半嵌入式;吊脚楼上一排木栏杆,还有我住的一间房,之间十多平米的木质地盘就是我玩耍的天堂。吊脚楼和爸妈住的大房子之间,隔着宽大的院坝。而我那时的玩伴——小黑,就栓在院坝边的一颗老梨树上。(一)迎来小黑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夏天。我一觉醒来,阳光倾洒在凉席上,窗外的知了声此起彼伏。我摸摸胸口,热热的,湿乎乎的。我睡眼朦胧地走到后屋,看着妈妈在脚盆里砍土豆,那种小土豆、烂掉的土豆,煮熟了喂猪。“妈,这是上午还是下午啊?”我迷糊着问道。“我看你睡得白天黑夜都不知道了,哈哈,这是下午了,小山子!”妈妈一边忙活着手里,一边转头取笑我。“爸爸在哪里啊?他背篼编好了吗?”我记得爸爸昨天在砍竹子,睡觉前还在剔竹条。“在院坝里,你大伯送来了一只狗崽子。”妈妈头也不抬地回答道。我飞速地奔向堂屋外的院坝,发现爸爸在梨树下蹲着,旁边躺着一只黑黑的小狗。“喜欢不,我给搭个窝,今后这小黑就在这里睡了。”爸爸一边用钉子钉木板,一边问着我。“喜欢,爸爸,这样小黑就不会淋雨了。”我抱着小黑,欣喜万分,左一句小黑右一句小黑,逗着玩。仔细看,小黑全身灰黑色,一双眼睛特别有神,最有趣的是,它两只眼睛旁有两个小拇指大的黄斑,我取笑它是四眼狗。从此,我多了一个玩伴;那个暑假,我到哪儿玩都带着小黑。(二)愉快的夏天村里的小朋友很多,可是年龄大都比我大,经常玩着玩着就打架,闹得不愉快。有了小黑后,我就很少主动去找小伙伴玩了。大山深处,半山腰,知了声伴着夏风带来的玉米林的芬芳,一起侵入我的感知。我坐在吊脚楼的木板上,小黄拿我的脚当枕头。“小黄,待会跟我去树林里玩,我带你捕蝉。”我捣鼓着手里的长竹竿,选了一根爸爸用剩下的竹条,把它折成椭圆形,插进竹竿里。“好啦,走,去找蜘蛛网”,我边说边跑到猪舍旁,寻找房梁上、木板间大大小小的蜘蛛网,小黑屁颠屁颠地跟着我。我把一层层蜘蛛网裹在折弯的竹条上,一张网一会就做好了。“哇,小黑,这张蜘蛛网好大啊,你信不信我可以把大蜘蛛找出来”,我发现吊脚楼和栏杆间有一张巨大的蜘蛛网,完好无损,应该是蜘蛛才做好的。我捡起地上的一根枯草,掐了一小节,朝网的正中心投去。蜘蛛网泛起了微波,一只超大的蜘蛛快速地从吊脚楼下的木板缝里跑了出来。“小黑,你看,我说是大蜘蛛吧”,我立马用竹竿上的竹条把网给裹了起来,大蜘蛛在网上正迅速逃跑。我拿下竹竿,递给小黑。小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用小爪子一下就把大蜘蛛刨了下来,用嘴嗅嗅,用爪子敲打。蜘蛛一跑,小黑吓一跳,往后退了两三步,而后又立即扑上去,如此反复,大蜘蛛一会就被制服了。于是 ,我便带着小黑朝松树林跑去。“知了,知了”,松树林的知了实在是太多了,可是停歇在较低位置的却不多。要找到一只够得着很不容易,关键是有些知了太聪明了,没等我的网靠近,就撒泡尿飞走了。小黑摇着尾巴,跟我跑了大半个松树林,直到我的塑料瓶里装满了知了。我和小黑坐在地埂上,开始“收拾”这些可怜的知了。我拿起准备好的茅草,插进知了的屁股,放飞。然后就看着知了摇摇晃晃地飞起来,飞也飞不高。小黑似乎不忍心看着我的劳动成果就这样没了,跳下地埂,追着知了不停地大叫。“小黑,你要是能咬一只下来,我今晚就给你吃骨头”,小黑卖力地追赶着每一只受伤的知了。可是累了半天,也没追着一只,似乎决定放弃了,沮丧地回来了。为了安慰它受伤的心灵,我残忍地折断了两只知了的翅膀,仍凭他们在地上挣扎。小黑这下可来了劲,围着他们又是一顿猛扑,把我乐得不行。那个夏天,有小黑陪着,真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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